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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汐哭笑不得。
傍晚的时候，张泌也来了一趟，看苏白汐的眼神一如既往，带着同病相怜的怜惜意味，说起白天的事情：“林夫人这些天一直都带着秦嫣冉招摇过市，我瞧着她应该早把你这前儿媳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哪里知道关心关心你，你这身子骨还是因为她伤的。”
苏白汐眉眼淡淡：“我现在不是林家的人了，也没理由来关心我。”
人走茶凉的道理，她小时候就知道了。
所以以后经历，不管谁在什么时候对她又做了什么，捅刀子也好，背叛出卖也好，出尔反尔等等，都是能理解的。
人的想法总是在变。
没有什么是永远的。
“我都怀疑那些补品不是林夫人送的。”张泌抱怨。
苏白汐没吭声。
又过了些天，苏白汐出院，还是凌慎行来接的她，凡事有一就有二，次数多了，凌慎行都知道出院该干什么了，提前准备好，比第一次接她的时候更要周全很多。
医院的同事们给苏白汐庆祝她早日康复，约着去富里路的别墅区搞轰趴，苏白汐本想推辞不去，但无奈大家太热情：“苏医生来我们医院之后，为医院做出了杰出贡献，口碑中的王牌，你生病有事了，还不让我们跟着担心担心？”
小刘倒是暗戳戳和她说了句实话：“其实她们就是想去玩儿了，你要是不去，保不准要得罪人。”
人情世故这种东西，是从孩童就开始学的，出了社会还没掌握，估摸着一辈子也就那样了。
苏白汐淡笑，说了声：“好。”
富里路这一片都是别墅，后边是居住区，前边是商人专门搞出租办的轰趴馆，一个晚上七八千，各种休闲设施都有，专门聚会。
小刘跟在苏白汐的身边，一路上都在絮絮叨叨：“这次的装潢好像比上次那个好，是我喜欢的风格，以后买了房我也按这个模版来装。”
“小刘都要买房了？”李绮梦笑着搭话。
“总要考虑考虑吧，”小刘也笑，“我要是不买，以后就是未来老公买，当婚房也不错，反正我就要这种风格的。”
大家也都笑着恭喜小刘。
途中小刘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不满。
苏白汐看见了，多问了句怎么了。
小刘耷着脸，说：“这个世界上女人对女人的恶意总是这么大，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刚才我不是说想买房，那些人明着恭喜我，我在洗手间里隔间就听见她们嘲笑我买不起，还说我指望着男人给我买，给我气死了。”
“也不知道是谁到底指望着男人，”小刘闷闷不乐，没了心情，但又咽不下去这口气，“她们一个个的邀着你来参加聚会，说好了是私人聚会，我刚才才知道，原来还有别的人来呢。”
苏白汐一顿：“怎么？”
小刘说：“你没发现今天来的都是医院里的单身户吗？她们这是想找男票了，听说是隔壁医院的男医生都来，我刚才还听见她们在洗手间打电话，不知道还有哪波人也会过来，这不就是大型相亲会现场。”
本来这些事情，算得上是道听途说，也都是人传人出来的消息。
但上半场还没结束的时候，别墅里确实来了新人，都是些陌生的脸，不比她们医院来的人少，一下子这就热闹起来了。
李绮梦还过来解释了一句：“我们刚才出去买可乐饮料的时候，恰好碰见了隔壁医院的人，他们也在这边儿玩呢，我们就说凑一块热闹，喊着过来一起玩儿。”
小刘嗤笑，跟苏白汐咬耳朵：“听听，听听，这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她那张嘴怎么就这么能叨叨，死的都给她说成活的。”
其实小刘是想说：“做人就不能真诚一点。”
苏白汐一向给人淡定的形象，闻言后，也只是开了罐可乐，放在小刘面前：“你也没有男朋友，趁着这个机会多认识认识也好。”
“李绮梦找的男人，能是好东西吗？我不信。”小刘很不高兴，脸色更臭。
苏白汐又开了罐可乐，正要喝，一侧有只手伸过来，递了杯酒给她：“来这儿喝什么可乐，喝这个有气氛。”
抬头一看。
还是个熟脸。
苏白汐说：“挺久不见了，但我记得，我们也不是很熟。”
“不熟就不能一起喝酒了？”
“喝不了酒，”苏白汐淡声说，“刚出院呢。”
卓亿凡给了一个眼神，示意小刘走开。
小刘觉得这人气质有点凶，看着不像好人，回过头看了眼苏白汐。
“没事。”苏白汐说。
于是，小刘起身走了。
卓亿凡坐在她身边的位置，笑着自己把手里的酒喝完了，才说：“要是刚才林梓嘉让你喝，你喝不喝？”
“谁来也不好使，”苏白汐放下可乐，挑了颗薄荷糖塞嘴里，“可不能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真不喝？”
“喝不了。”
卓亿凡开始说风凉话：“以前我跟林梓嘉打赌，看谁先泡到你，他胜负欲好强，非要跟我争，我现在都没想明白，林梓嘉怎么赢的。”
他讲：“林梓嘉该不会跟你用强了吧？你告诉我，我非要帮你揍他一顿。”
这个话题并不好。
苏白汐唯恐避之不及，起了身，朝着洗手间的方向去：“失陪。”
她到了隔间，想了想，正犹豫该不该通知张泌一声，结果张泌的电话就来了：“卓亿凡是不是和你们医院的李绮梦搞一块去了？”
一副抓奸的口吻。
第81章 亏心
苏白汐的确看见李绮梦和卓亿凡一起进的门，但两人是不是真有一腿，她说：“不知道。”
张泌气急败坏：“等我抓着他，要他好看。”
“我们医院在办聚会，”苏白汐不动声色，“他在这边。”
“你们在哪？”
……
卓亿凡趁着苏白汐离开后，拿起她的可乐看了眼，面色如常的，往里面加了点东西。
周围的人各做各的事情，当然不会注意到他。
再说，卓亿凡手长，这种事做的淡定，谁也没觉得异常。
等苏白汐回来，卓亿凡便给苏白汐推荐了桌上的一款小饼干，道：“听梦绮讲这个味道好，你尝尝。”
苏白汐挑眉，觉得他无事献殷勤。
她中规中矩，纠正他：“她叫李绮梦，不是梦绮。”
“哦哦哦，差不多，差不多，”卓亿凡不甚在意，“也就是一个名字，我认得人就行了。”
“张泌等会儿来找你了。”
“谁？”卓亿凡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像是没想起来这个人，“你先尝尝这个小饼干。”
苏白汐不接受他递过来的，自己拆了盒新的，尝了几块。
“啧，”卓亿凡说她，“警惕性挺高的，不像是被林梓嘉趁虚而入的啊。”
饼干太干巴了。
苏白汐顺手拿了自己的可乐喝了。
只是喝一口后，她忽然又顿了下，不动声色，将这罐还剩下大半的可乐丢进了垃圾桶。
“你怎么浪费粮食？”
“手滑了。”
“哦。”卓亿凡笑着又给她开罐新的，手指长，开的时候又碰到里头的可乐，他大大咧咧递给她，“那你喝新的。”
苏白汐说：“谢谢，不用了。”
接下来的时间，卓亿凡一直凑在她跟前说风凉话，什么都说一点，但三句不离林梓嘉，言语之间都是对林梓嘉的批判，恨不得骂林梓嘉八辈祖宗。
卓亿凡还说：“你怎么不骂？”
“没什么好说的。”
卓亿凡点头，认可：“男人就喜欢你这种前任，分手不拖泥带水，相忘于江湖，多省心省事，一点心都不用操。”
“你能走开点吗？”
卓亿凡不乐意：“林梓嘉当初实名举报我去洗浴中心干那个什么什么，害我被全校通报，我记着呢，他一张嘴开炮儿似的栽赃我，把我好名声都败没了，大家都以为我不是个好东西。”
苏白汐其实觉得他确实不是个好东西。
她讲：“我记得，是校长带着辅导员一起，在洗浴中心当场抓的你，证据确凿。”
但他自己不认为，卓亿凡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我那是因为林梓嘉约我去单挑，说谁赢了谁就有资格去给你送情书，他阴我不说，还害我被抓，我那是……”
“卓亿凡！”
张泌出现在屋子里的时候，把大家弄懵了下。
大家也不认识张泌。
但张泌来势汹汹，一进门对着照片认人，找到李绮梦就上去薅头发打耳光，打赢才往卓亿凡这边跑。
卓亿凡可能记性不太好，记不住人名，但女人的脸是认得的，他一看是张泌，慌忙起身要走了。
临走的时候，他回过头，把桌上那罐可乐也丢进了垃圾桶：“晚上还是别喝了，对身体不好。”
苏白汐见状，心口忽然咯噔了下。
卓亿凡被张泌追着满屋子跑，他匆匆下楼开车跑了，把张泌甩在马路上不管，还给林梓嘉打了电话：“苏白汐你还记得吧？就你那个前妻。”
“我约她在富里路130号别墅办事，她应了。”
“办什么事？”林梓嘉态度不好。
“你说什么事？”卓亿凡笑嘻嘻的，“男人和女人的事呗！”
林梓嘉的声音冷了几个度：“你放屁。”
“我说办了，就给她钱，”卓亿凡压筹码，“外带两套房产，两套，都是前些天霍思瑜喜欢的地儿。”
林梓嘉没出声。
卓亿凡强调：“苏白汐当初选你，不就是觉得你给的东西多？现在都离婚了，你给不了，还不能让我给？”
电话被林梓嘉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