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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内普 “我们不做什么，这是其他人要做的事——他们已经闲了十几年，如果再不处理几个黑巫师，有些人的魔杖都要长出蘑菇了……”

  　　斯内普用一种讽刺的语调说，然后他转过了身，表情有轻微的不自然。

  　　#斯内普 “明天就是八月一号了。”

  　　奥莉在脑子里将这句话反复咀嚼了两遍，确认自己听到的没错。一种强烈的喜悦如同飞镖一样穿透了她的意识，让她脑袋里的血流速度加快了两倍。

  　　##奥莉 “法国？”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貌似平静地问。

  　　#斯内普 “嗯。”

  　　斯内普再一次极为简短地回答道。他们此时走到了沃特斯老宅门口的台阶上，斯内普停住了脚步。

  　　#斯内普 “明天早上我再——”

  　　##奥莉 “教授！”

  　　奥莉慌忙说。她的语速飞快：

  　　##奥莉 “二楼的客房还保留着，和去年夏天一样，每天都在打扫——你可以——”

  ¡¡¡¡ËýµÄ»°ê©È»¶øÖ¹¡£

  　　安静。安静。安静。

  　　奥莉觉得她脑袋里的血流速度再一次加快了。她在说什么呢？她在要求斯内普留宿？

  　　或许过了足足五分钟。或许只过了五秒钟。斯内普终于动了。

  　　他没说话，也没看奥莉。他安静地穿过了沃特斯老宅的大门，走进了客厅里。

  　　#斯内普 “我们明天一早出发，大概会在法国三周左右，开学前回来——准备好你的行李。”

  　　他最后说了一句，然后消失在了二楼楼梯的转角处。

  　　厨房的碗柜咔哒一声响了。多比从里面钻了出来，大大的眼睛里是更大的困惑。

  　　#多比 “教授先生回来找奥莉小姐了？——他要把奥莉小姐带走吗？”

  　　##奥莉 “……是啊，”

  　　奥莉轻笑着喃喃自语：

  　　##奥莉 “教授先生要把我带走了。”

  　　————————

  第325章 出发（加更）

  　　在踏上法国的土地之前，奥莉从来没亲身体验过巫师跨国旅行。也不知道斯内普会选什么方式带她去。

  　　她所使用过的交通方式仅有非常少数的几种：

  　　有些难受的幻影移形，比较难受的飞路粉，非常难受的飞天扫帚，很不稳定的夜骐马车和唯一让她舒服的霍格沃茨特快。

  　　还有其他几种她了解的交通工具：

  　　门钥匙、骑士公共汽车、鹰头马身有翼兽，哪一种看上去都不是那么令人满意。

  　　在出发之前，她已经做好了进行某种超远距离传送或幻影移形的准备，甚至提前喝了一些能让自己舒服些的魔药。但让她没想到的是，斯内普把她带到了一个客运码头——而且是麻瓜的客运码头。

  　　##奥莉 “教授，我们坐船？”

  　　奥莉完全没想到——这太正常了，反而显得有些不正常。这个码头看起来再普通不过，一些小船和游艇星星点点地散布在湾内，远处的两艘巨大的白色游轮在太阳光下闪闪发亮，但并没有起锚开船的迹象。

  　　#斯内普 “是，我们坐船。但并不是这些船。”

  　　斯内普在码头环顾了一周，注意到一些麻瓜投来的视线，给他们两个都施了一个忽略咒。

  　　#斯内普 “我们有巫师的方式，就像——”

  　　##奥莉 “就像霍格沃茨特快。”

  　　奥莉一下子明白了，并轻微松了一口气。相对于那些巫师们自创的魔法交通方式，他们改良的麻瓜交通工具显然更舒适一些。

  　　她跟着斯内普走过一整排售票亭，前几个亭子还有零散的麻瓜在排队，到后面之后，人变得越来越少，甚至连售票员都不见了。

  　　他们一直走到最后面的一间。那个小亭子看起来已经荒废很久了——雨棚已经因为暴晒褪去了颜色，下面的蜘蛛网挂着落叶和灰尘。亭子前铺着一块暗色的小地毯，能看出十年前或许是红色的，但现在已经变成了灰色。卖票的小窗口里全都是浮土，玻璃还裂开了两道纹路，上面贴着长长的黄胶带。一个小牌子贴在玻璃的另一侧，上面写着“停用”。

  　　奥莉好奇地打量着那里。或许斯内普要带她从某个墙壁穿进去，就像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又或者斯内普会用魔杖点一点某个砖墙，就像他们第一次去对角巷……她这样胡乱想着，眼睛看着斯内普的动作，却发现自己没猜对。

  　　斯内普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左右再没有其他人，拿出魔杖，直接伸进了那墙上的一个小洞里。接着，他又拿了三个加隆从下面的一条缝隙中投了进去。

  　　“啪”地一声，奥莉甚至惊了一下，还以为斯内普的魔杖被折断了，但他的神色十分平静。随着一股灰尘腾起，一个小小的铜制喇叭从那个褪色的雨棚下突兀地伸了出来。嗡嗡的一阵子电流声之后，一个死板规矩的男声开始说话：

  　　“感谢乘坐英吉利海峡巫师轮渡。两张票，找零5西可。祝您旅途愉快。”

  　　随着斯内普抽出魔杖，又是“啪”地一声，那个铜制的小喇叭缩了回去。五枚银西可叮叮当当地从那个塞进加隆的裂缝滚了出来，掉进了斯内普的手中。

  　　奥莉还没来得及思考她们要怎么上船，就忽然感觉自己脚下一空。那块褪色的小地毯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消失了，露出一个无底的黑洞。她只觉得自己径直向下坠去，但就在她尖叫出声之前，一只手臂环住了她的肩膀。

  　　————

  　　小注释：

  　　船票价格我参考了骑士公共汽车，骑士公共汽车的车票是11西可，如果付14西可还给巧克力，15西可还给热水瓶和牙刷。

  　　骑士公共汽车宣传的口号是可以送你去陆地上的任何地方——姑且我当它可以送到英国的各个地方。所以，英法之间的船票我涨价了一些，算作每人23西可，两张票是46西可。

  　　一加隆=17西可。所以斯内普投了三加隆=51西可，找零5西可。

  　　————————

  第326章 船（加更）

  　　大概只有两三秒钟的时间，或者更短，他们便从空中落在了一处木质的地板上。奥莉站直了身体，有些失落地感觉到斯内普的手从她肩头收了回去。

  　　她四下张望，这才发现自己正站在一艘巨大帆船的甲板中央。四周仍然是黑黑的，这是因为这条船停在一处巨大的山洞内——几乎整座山都被掏空了，四周是潮湿的漆黑的岩壁，下面是幽黑是海水，远远的，似乎有几道亮光透出来，但看起来都是岩壁上细小的裂缝。

  　　如果这座山是个鸡蛋，那么他们就好像飘荡在鸡蛋黄里。奥莉这样想着，借着船上火把的亮光左右张望，可没发现任何能让船开到海上的通路，也没有发现有其他人在船上。她甚至感觉这是一艘幽灵船——那甲板和栏杆上全都是附着的贝壳和藻类，就好像刚刚被打捞出水的沉船一样。

  　　“请乘客进入客舱，一分钟后开船。再次警告——请乘客进入客舱，一分钟后开船。”

  　　从船上的某处又传来了那个僵硬死板的男声。

  　　#斯内普 “走吧，我们需要进到船里。”

  　　斯内普说道。他带着奥莉往舱门方向走去。

  　　##奥莉 “说话的是谁？是船长吗？”

  　　奥莉跟在他身边，有些好奇地问。

  　　#斯内普 “……算是船长吧。”

  　　斯内普走到了甲板下面的过道里。他本就低沉的声音在窄小的空间中回荡着，有些闷闷的。

  　　#斯内普 “你不会想见到他的。他和血人巴罗有些交情。”

  　　他意有所指的说。奥莉感觉自己明白了一点什么——这船长应该也是个幽灵，而且是死相不太好看的那种。

  　　他们走进了一间不大的舱室里，刚刚进门，那扇舱门就砰地一声关上了。一大排大大小小的门锁飞快地一个个自动扣紧，将他们牢牢地锁进了这个小小的空间中。舱室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小小的茶几，两旁是两把沙发椅，就像咖啡馆的包厢。只是所有东西都被固定在地上。

  　　奥莉觉得自己心头涌上一丝丝的不安，就在这时，她感觉船身猛烈地摇晃了一下，然后渐渐向下方沉去——她还以为是她的错觉，马上跑到舷窗边上去看，结果真的发现外面的海水线正不断地向上蔓延，一转眼，他们舱室的舷窗就沉到了水下，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了。

  　　##奥莉 “教授？！船在沉！”

  　　奥莉惊慌地说。但这种惊慌很快转化成了一股小小的愤怒，因为她发誓，她真的听到了斯内普的一声轻笑。

  　　#斯内普 “这艘船从水下出海。”

  　　斯内普解释说，他的声音透着一股非常明显的愉悦。

  　　#斯内普 “我们潜入水中，加速，然后到达法国。它的速度非常快，大概只需要一小时。”

  　　船已经潜入了很深的水中，奥莉没法判断深度，因为四周的海水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但她能感觉到船在往前开动。很快，前方的海水亮了起来，再之后，她发觉海水开始从漆黑渐渐变成墨蓝——深蓝——湖蓝……

  　　英吉利海峡巫师轮渡？不如改叫英吉利海峡巫师潜艇……奥莉在心中暗暗想着，她凑到舷窗边去，想看看水中有没有鱼，结果就在这时，船身忽然地一顿，接着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往前飞射了出去。

  　　————————

  第327章 手

  　　奥莉只感觉自己一个踉跄，在摔倒的前一秒，她死死抓住了面前的座椅靠背。舷窗外全都是混乱的破碎的水流，夹杂着一串串小气泡，什么都看不见了。她努力地往自己的座椅上移动——这很难，因为颠簸的船让她来回晃动……

  　　然后……

  　　然后她发现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一只手。

  　　#斯内普 “过来，沃特斯。”

  　　斯内普说。他的手就放在她手边，手心向上，手指平伸着……奥莉觉得自己的脑袋在嗡嗡作响，或许是因为水底压力太大，她不得不反应了一下——斯内普——是在让她牵住他的手吗？

  　　她的脑子在飞速的乱转，如果她理解的不对——这将是一个无比可怕的误会——而她还要跟他在法国呆整整三周——

  　　但她的动作比她的理智更快。在她还没想明白之前，她的手就已经握住了他的。然后她觉得自己被一股力量轻轻一带，顺势坐到了剩下的那把空座椅上。

  　　斯内普很自然地放开了她，靠在椅背上，双眼微闭，似乎打算开始闭目养神。只剩下奥莉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感觉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乱跳。

  　　她的右手还微微张着，放在她的膝盖上。她感觉自己手心里全都是汗——希望这些汗都是刚刚才出的，而不是在握住斯内普的手的时候……她把手心里的汗在自己膝盖上蹭了蹭，又忽然懊恼起来，感觉自己把手上那一点点斯内普握过的痕迹蹭掉了——

  　　你在瞎想什么呢？奥莉·沃特斯。她在心里这样责怪自己——把你有限的脑细胞用来考虑点有用的事——他又不是第一次握你的手了，上次跳舞的时候不也握过吗？不要瞎想，不要瞎想，想想魂器，想想伏地魔……

  　　但这种“理智”只是一眨眼就从她的脑子里被挤出去了。现在他们已经航行在大海上，离英国远远的，离伏地魔和邓布利多都远远的。她完全可以短暂的忘记那一切，专心地享受眼前和斯内普独处的时间，他们可以呆在法国整整三周，什么都不想，不需要谎言、伪装、牺牲、隐瞒……这三周是如此的短暂，又是如此的宝贵。那些灰暗的、黑色的东西全都被留在了海峡的另一端，他们将要前往的是另外一个国度。

  　　或许斯内普也是这么想的。

  　　奥莉把头靠在椅背上，悄悄动了动自己的脖子——现在她能偷偷看到斯内普的侧脸了。

  　　自从上了船之后，斯内普好像变了许多，却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改变了。如果非要找一个词语来形容这种变化，奥莉只能说，他似乎变得不再那么紧绷了。

  　　就好像之前一直有无数道看不见的绳子把他捆住了，捆成了那个冷漠的，僵硬的，霍格沃茨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而现在，其中的一些绳子松开了。一点点温度，一点点人性，一点点属于普通人的东西，从他那个坚硬的躯壳里溜了出来。

  　　他把头靠在椅背的顶端，双眼微闭着，似睡非睡，但看起来很放松。就连他眉间的那道深深的皱痕都好像变得浅了一些。

  　　奥莉用目光描摹着他侧脸的轮廓，在一片安静中渐渐地睡了过去。

  　　但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刚刚合上眼的那一刻，她身旁的人就睁开了那双黑色的眼睛。在之后将近一个小时的航程中，斯内普就这样静静地、专注地注视着她睡着时的样子，一直到船开始减速为止。

  第328章 法国

  　　奥莉是被一声巨大的声音惊醒过来的。那是一种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像是巨大的铰链刮过生锈的轮盘。她睁开眼睛，发现船正在减速。

  　　四周的海水渐渐澄澈起来，她挥了挥魔杖，发现刚好过去了一个小时。而她旁边的斯内普已经站起了身。舷窗外的海水渐渐退了下去，像一条黑线沉到了船身的下方。他们浮到了水面上，外面天光大亮，仍是上午时分。远远地，奥莉透过那扇小小的舷窗看见了远处的沙滩和海鸥，还有一些极远处的船帆。

  　　舱门处传来“哒哒哒”几声清脆的弹响，那些门锁一个接一个地弹开了。奥莉推开舱门，发现外面的过道里满是潮湿的积水。几只小小的螃蟹飞快的蹿到角落里消失了，还有一些贝壳徒劳地一张一合，吐着一些水泡。

  　　她跟着斯内普走到了甲板上，顺着一条长长的木板下到码头。前一秒她还站在那块摇摇欲坠的潮湿木板上，下一秒，当她踏上码头水泥地的时候，那木板就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