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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OSICK其罪无名-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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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那个留学生对吧!?”

      “久城的同伴为什么要偷盘子……?而且她也和久城一起接受搜身。不是她,身边不是还有另一个人吗?唯一没有接受搜身的人。动动脑筋想一下吧。”

      维多利加说完又把脸埋进书里。一弥和布洛瓦警宫面面相觑,陷入沉思。

      “你说另一个人,难道是指……修女?”

      “没错。”

      维多利加点头回答一弥的问题,然后就像忘记他们两人的事,继续沉迷在书的世界里。

      数刻的时间在静寂中流逝。含着烟斗吞云吐雾的维多利加突然拾起视线。

      一弥与布洛瓦警官一脸有话想说的表情,正在等待维多利加注意到他们。维多利加从口中拿出烟斗,另一只手捡起地上的MACARON,剥开包装纸塞进樱桃小嘴吃了起来,停了半晌才开口:

      “怎么了……?为什么一直盯着人家的脸?”

      “我们正在等待,希望你可以把它语言化。”

      “你们还不懂吗!?”

      维多利加一副打从心底受到惊吓的表情,看着他们两人的脸。

      衔起烟斗吸上一口,再从口中取出烟斗吐口白烟,然后伸手拿了一个MACARON进口中,一边咀嚼一边说:

      “你们两个真的很笨……”

      “喂!”

      听到一弥的怒吼,维多利加像是吓了一跳睁大眼睛。至于布洛瓦警官则是被气得脸色铁青不发一语。维多利加随即摆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偷走瓷盘的犯人,一定是那个修女。久城你听好了,如果按照你的说法,当你的同伴在修女的推荐下把小音乐盒拿在手上时,音乐盒突然发出声响解体。这是因为音乐盒原本的设计就是如此。同时从里面飞出一只白鸽,广场上的村民全都惊讶地抬头看着飞走的鸽子。但鸽子并不是从音乐盒里飞出来的。”

      “怎么说?”

      “是从修女的裙子里飞出来的。”

      “裙、裙子……?”

      “久城,你自己不是这么说过吗?理应谨言慎行的修女,却像个男人般张开双腿坐着——你觉得这件事非常怪异。修女之所以坐成这个姿势,的确有她的理由。因为她在两脚之间藏着某样东西。”

      一弥试着仔细回想当时的情景——大剌剌张开双腿坐着的修女,身上穿着深蓝色的修女服,裙楣一直遮到脚边……

      “应该是在双腿之间设置一个台座,把鸽子藏在里面。在客人把音乐盒放在手上时,便撩起裙子放出鸽子。只要配合音乐盒解体的瞬间,看起来就像鸽子从音乐盒里飞出来一样。然后趁着村民惊讶地抬头观看鸽子的空隙,把瓷盘藏进裙子里,再大叫‘盘子不见啦’之类的话。”

      一弥大为惊讶,看看维多利加又看看布洛瓦警官的脸。

      “可是……修女分明是义卖的负责人,为什么要偷走自己卖的瓷盘呢?”

      “这就得问她本人才知道了。不过按照你的说法,修女的身上在大白天就散发出酒臭,看来似乎另有隐情呢?况且义卖会上的物品是属于教会的,卖得的款项也不可能让她占为己有。如此一来,即使把她列为嫌犯也并不奇怪。还有呢……”

      “嗯。”

      “告诉你,必须要好好调查修女的修女服和鞋子。你刚才说,隐约可见黑色皮鞋上面有白色污渍。根据我的推测,恐怕是藏在裙里那只鸽子的粪便吧。照理来说,位于修女长袍底下的鞋子,怎么会沾上鸽子大便呢。恐怕她也很难自圆其说吧。”

      话说多了,维多利加似乎又感到厌烦,打了一个呵欠。甚至还“嗯……”伸了个懒腰,带着眼角的泪珠,又回到书籍的世界。

      一弥瞄了一眼身旁的布洛瓦警官。总是一得知真相就急着打道回府的布洛瓦警官,今天不知为何抱着胳臂,脸色阴郁陷入沉思。

      “……警官?你怎么了?”

      “伤脑筋啊!”

      “咦?”

      “啊、没有……没事没事!”

      警官急忙回应之后便站起身来,慢慢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中途还回头,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最后还是抿紧双唇,消失在铁笼里。

      “警官?”

      “…………”

      喀啦、喀啦、喀啦啦——!

      电梯发出刺耳的声音,开始下降。

      听到布洛瓦警官快步离去的脚步声在一楼大厅响起。待脚步声远去、重返寂静之后,一弥再度询问维多利加:

      “对了——”

      “……嗯?”

      “柯蒂丽亚·盖洛是谁?为什么警官会那么惊讶?这是怎么一回事?”

      “……”

      维多利加突然转身背向一弥,把脸埋进书堆里。一弥口中“……啐!”了一声,拿起一个地上的MACARON放进嘴里。

      阳光又被遮蔽,风似乎已经停止,树叶停止摇动。

      一缕细细的白烟,从维多利加口中的烟斗朝天窗升起。

      一弥也沉默不已。最顶楼的植物园,就像这三百多年来一样,包里在一片静谧的寂静中,犹如天上的世界——

      3

      隔天早上。

      一弥乖乖在该起床的时间,在圣玛格丽特学园男生宿舍的房间里醒来。

      这个男生宿舍为了众家贵族子弟,一人一间的单人房都布置得豪华舒适。高级桃花心木桌子与床铺、衣橱上挂有刺绣精美的垂幔、打磨得灿亮的黄铜水壶,地上铺着柔软的长毛地毯。

      因为每个房间仅供一位男学生独自使用,因此凌乱是常有的事,但一弥的房间总是整整齐齐,即使稍有一点尘屑,一弥也会立刻收拾丢进垃圾桶。

      这天早上,一弥也是起床之后盥洗、更衣、整理书包、伸展一下筋骨,便下楼来到一楼的餐厅。其他男学生大多睡到快要迟到才会起床,因此会在这个时间来到餐厅的人,通常只有一弥而已,最多也只有两、三人。

      风韵犹存的红发舍监跷着二郎腿,坐在餐厅角落的木椅上看早报,边抽烟边皱眉头。

      发现一弥的身影之后,红发舍监立刻站起,端出包括面包、水果与略微煎过的火腿早餐。当她发现一弥在道谢开始用餐之后,还不停悄悄看向自己这边时,便懒洋洋问了一声:“……要看吗?”把手中的早报递给一弥。

      一弥一边用餐,一边仔细阅读报纸。

      “……咦?真是奇怪啊?”

      他偏着头。

      昨天维多利加已解决“德勒斯登瓷盘窃盗事件”之谜。通常一知道犯人是谁,立刻将功劳据为己有的布洛瓦警官,不知为何——

      (名警官布洛瓦甘拜下风!

      消失的德勒斯登瓷盘不知去向!)

      竟然出现这种标题,理应是犯人的修女似乎还没被逮捕。

      “真是奇怪啊。以往都是立刻逮捕犯人,然后在隔天早报上大书特书、歌功颂德。究竟这是怎么回事……?”

      这么说来,一弥回想昨天布洛瓦警官在打道回府时,神情的确是有点怪异——一脸铁青,不发一语,却又欲言又止……

      “喂喂,久城同学。”

      抬头一看,发现坐在角落木椅上跷着二郎腿的舍监,一面抽烟一面向一弥招手。

      “怎么了?”

      “报纸最下方不是有三行的分类广告吗?我很喜欢看那些广告,总是会特意多看几眼。”

      “为什么?”

      “因为很有趣啊!像是呼唤离家出走女儿的广告、求职者的自我宣传,有时候还会刊登一些带有犯罪气息的诡异广告……不过今天的广告……”

      一弥的眼光移向舍监指着的位置——然后偏偏头。

      那儿写着……

      (敬告“灰狼后裔”。

      马上就是夏至祭。我等欢迎子孙——)

      接着还有简单的路程说明。上面的地址是接近瑞士国境一个名为霍洛维兹的小村庄。

      “……这是什么意思啊?”

      “嗯~~我也不知道。不过灰狼是在苏瓦尔广为流传的传说喔。你看,像吸血鬼或是雪人,不同的国家不是有不同的传说吗?据说在很久以前,苏瓦尔长满榆树的深山里就住着安静的灰狼呢。”

      舍监热心地继续说明——

      “听说灰狼比人类还要聪明。所以如果小孩脑筋太好,大家会说孩子的妈‘生出狼孩子’,将她赶出村子呢。不过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晤……?”

      一弥想起维多利加是灰狼转生的怪谈。心中一直纳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听到刚刚的说明似乎稍微懂了一些。

      简单来说,就是因为脑筋太好……

      “……啊,早安!”

      舍监抬起头来打声招呼——只见贵族子弟姗姗来迟,总算起床来到餐厅用餐。

      他们一见到一弥,全部低下视线,默默坐在远处的座位。一弥早已习惯这种状况,毫不在意地站起身来。

      一面斜眼看着舍监将早餐端到他们的面前,一面快步离开餐厅。来到走廊时,又想起刚才的广告。心想或许可以用来打发无聊时间,又一个人自言自语回到餐厅:

      “这份旱报可以借我吗?”

      “送你吧——我已经看完了。”

      “谢、谢谢你。”

      一弥将报纸夹在腋下,离开餐厅。

      走出宿舍玄关,一弥抬头挺胸,走在通往大校舍的小路上。路上看见塞西尔老师偏着头站在草地上。

      塞西尔老师是一个身材娇小、有着及肩棕色长发、戴着大大圆眼镜,有点稚气的女性。今天不知为何一大早就垂头丧气。

      “……老师早!”

      “哎呀,久城同学。”

      注意到一弥。脸上堆起笑容。

      “您怎么了吗?”

      “没有,那个……”

      塞西尔老师指向草地另一头的树荫——也就是分隔校园与外界的高耸树篱。

      “那附近有我很喜爱的漂亮三色堇,可是昨天不知道被谁踩坏了。真是可惜呀。不过……究竟是谁、又为什么会从那个地方经过呢?那里根本没有路,再过去只有树篱而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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