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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OSICK其罪无名-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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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和一直无法与人亲近的野生小动物,慢慢建立感情……日子不知不觉过了好几个月。虽然一弥总是怀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为了这位奇异的少女,每天依旧不辞辛苦爬上迷宫楼梯……这就是他的留学生活。

      “对了,维多利加。我今天有事到村里……”

      毫不气馁的一弥继续找嘴里一边嚼着威士忌酒精,一边看着书的维多利加说话:

      “你不就是到邮局拿信吗?”

      “……嗯。其实我是拜托家里寄书来,可是好像正好错过,收到大哥寄来的零用钱。他说这是他成为学者之后第一个月的薪水,所以寄一些给我。”

      “嗯~~”

      “对我来说算是一笔临时收入,这是送你的礼物。”

      一弥自信满满地递上印度风的帽子,维多利加抬起脸来,不耐地瞄了一眼。眼光又回到书上……然后大吃一惊转过头来:

      “这是什么东西啊!?”

      “什么东西?帽子啊。”

      “这是帽子!?你确定!?”

      不加思索便这么回应……但是看到她不是高兴而是惊讶的反应,让一弥很失望。

      “很怪吗……?”

      “怪!”

      “这、这样啊……既然你不要,那就还我吧。”

      垂头丧气的一弥,正伸手准备要把帽子拿回来,维多利加突然在书前一个转身夺下帽子,又转身回到原来的位置,像是要以身体遮住帽子,把它放在和一弥相反方向的地板上。一弥的表情转为讶异:

      “你想要吗?”

      “告诉你,我只说它怪,可没说我不要。”

      “可是……如果它真的那么怪,我可以去换你喜欢的东西啊……看来还是该挑蕾丝衣领或漂亮的戒指才对。我被骗了吧?这么说来,那位修女看来就是个怪人……”

      陷入烦恼之中的一弥蓦然抬起头,才发维多利加正在弯腰玩赏印度风帽子。有如猫咪在逗弄新玩具一样,说不出的可爱,可是没两下子又突然丢开帽子:

      “腻了。”

      “告诉你,帽子不是拿来玩的,而是戴在头上的东西。哪有还没戴就腻的道理。”

      “真无聊。”

      “所以说,那个……咦?无聊?你说无聊吗?”

      一弥有种不祥的预感,开始准备逃命。“我差不多该回宿舍……”才刚站起身,说到一半,维多利加便斜眼瞪着他,用力拉扯一弥正想踏步离开的裤管。

      一弥跌了个狗吃屎,脸狠狠撞在地上。

      “好痛!”

      “我说我很无聊。”

      “我听到了!不过,你跟我说也……啊、对了!”

      一弥迅速从地上爬起来:

      “还有另一件礼物,我完全忘记了。刚才在村里的跳蚤市场买帽子时,发生一件很怪异的窃盗事件……”

      ÕâÊÇÔÚÌøÔéÊг¡·¢ÉúµÄÊ¡ª¡ª

      正当一弥买好帽子准备离去,照顾义卖会场摊位的修女推荐一个小音乐盒。同行的艾薇儿将它拿在手上时,不知为何音乐盒突然解体,飞出一只鸽子。就在所有的人都抬头仰望鸽子飞去,在义卖会场展示的昂贵瓷盘却有如烟消云散般不见踪影。

      包括一弥与艾薇儿当时的在场人们,都由迅速赶来的警察进行搜身,确认有无犯案。虽然修女大吵大闹,要求警方快把瓷盘找出来,但是会场四处都找不到瓷盘的下落。

      也因为这场骚动,害得一弥与艾薇儿过了门限时间才回到学

      校,以致于两人呆站在铁铸的深锁大门前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弥提议向校方说明两人在跳蚤市场遇到的事,请学校让他们进去,可是艾薇儿却指着隐藏在树篱中的秘密通道——“从这里进去!”

      上周也超过门限的艾薇儿,为了预防再度发生这种事,事先用锯子锯掉两、三枝健壮的树枝。虽然一弥口中嘀咕这么做真要不得,艾薇儿还是硬拉着他钻过狗洞回到学校。

      也因为这样,学校内没有的树——也就是树篱的叶子,才会黏在一弥的头上。

      “不过,这真是件奇怪的事对吧?小得可以放在手掌上的音乐盒,根本藏不下一只鸽子。可是却‘砰’一声解体飞出白鸽,同时昂贵的瓷盘也不见了。没有任何人离开现场,却怎么都找不到盘子……”

      “……搞什么,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维多利加用力打了个呵欠。

      一弥眨眨眼睛,对着打呵欠伸懒腰,继续玩起帽子的维多利加说:

      “怎么说?”

      “犯人只有一个。久城,而且就是在你身边的人。”

      “咦?”

      “真是单纯的碎片。根本称不上混沌。啊~~真无聊。说不定会无聊到死。就是这么的无聊。久城是个大笨蛋。”

      “……呃。”

      一弥有些不悦,于是随口说道:

      “那你何不试戴一下那顶帽子?”

      “……唔。”

      维多利加戴上印度风的帽子。飘逸的金发拢到身后,将帽子如皇冠般戴在头上。大小正好符合小巧的头型,让维多利加看来简直像是遥远沙漠国度的公主。

      一弥正在迟疑究竟该赞美她戴起来非常好看,还是不要多嘴、少说少错……

      遥远下方传来粗鲁的脚步声——是穿着皮鞋的大脚。当一弥从楼梯的扶手向下眺望时,视线正好和在一楼大厅停下脚步的人物相对。

      一弥转头朝向维多利加:

      “又来了。”

      “……唔?”

      维多利加微微皱起眉头。

      喀啦、喀啦、喀啦——!

      油压式电梯启动。

      维多利加的身体稍微动了一下。

      ——喀啦!

      铁栅栏发出巨大声响,在植物园前方的小电梯厅停下。

      细铁栅栏的另一边,站着一位年轻男子。

      栅栏发出“叽、叽、叽”的尖锐声响之后打开。

      里面站着一个摆出举起一只手、另一只手插在腰际的潇洒姿势,发型却很怪异的男子。

      剪裁合身的三件式西装配上花悄领巾,再加上手腕上的银色袖饰闪闪发亮,是个无可挑剔的英俊男子——不知为何只有发型怪得可以。闪耀的金发前端固定成钻子般的流线型,简直就是活生生的凶器。

      一弥低声念念有词:

      “……反正一定是来问我刚刚告诉你的那件事。”

      没什么兴趣的维多利加打了个呵欠。

      那名男子——也就是维多利加的同父异母哥哥,因为贵族的一时兴起而成为警察的古雷温·德·布洛瓦警官,将皮鞋踩得喀喀作响,精神抖擞地走进来。然后朝着一弥他们的方向,充满自信地说:

      “我有事情要问你们……”

      话才说到一半就停了。

      原本充满自信的表情慢慢变得苍白。目瞪口呆,好像看到鬼一样,手指抖个不停。

      一弥惊讶地环视身边——只有自己和戴着印度风帽子的娇小朋友维多利加,以及堆积如山的书本、零食和植物园。

      和平常一样,并没有任何值得惊讶到脸色大变得东西。

      布洛瓦警官一脸铁青,嘴巴又张又合,好不容易才挤出声音:

      “柯蒂丽亚·盖洛………!?你怎么会在这里………?”

      维多利加拿下印度风的帽子,以沉着的声音回答:

      “……你看错了。是我,古雷温。”

      丝绢般的金发轻盈飘落。

      布洛瓦警官苍白的脸孔因为愤怒而胀得通红。似乎对自己因为恐惧,而不小心惊叫出声一事感到困窘:

      “我、我看错了!”

      “柯蒂丽亚·盖洛是什么?”

      对于一弥的问题,这对完全不相像的兄妹同时视若无睹。一弥只能低下头:

      “知道了,我不问就是。哼……”

      维多利加完全不理会闹别扭的一弥,迳自抽起烟斗。刚到的布洛瓦警官也掏出烟斗点火。

      两缕清烟朝着天窗袅袅升起。

      布洛瓦警官如同以往一般开始说话。

      在那一瞬间,云朵在轻风吹拂之下掩蔽太阳,遮住从植物园天窗倾泻而下的光线。然后柔和的目光再度射进,照亮一弥等人。微风吹过,令人联想到南国的大型树叶晃了两、三下。

      “……教会义卖的德勒斯登瓷盘就这么消失无踪。警方虽然对现场的客人进行搜身,却怎么都搜不到。据说它有人头这么大,并不能随便藏在衣服里……”

      警官看着一弥。口中滔滔不绝。一弥小声说道:

      “我当时正好在现场,这些事我早就知道了。你为什么每次都不看着维多利加呢?”

      “你在说什么啊?我只不过是来这里找你这个目击者问话而已。这里似乎还有另一个人,不过我看不清楚呢。嘿……”

      布洛瓦警官为了能够听清楚维多利加说的话,重新起身坐好,将左耳朝着她。尖锐的发型在来自天窗的阳光映照下,反射出金黄色光芒。

      维多利加继续专心看书。从隐约可以瞥见的标题来看,似乎是她刚才提过有关东欧古代到中世纪历史的书。她正在忙碌翻阅这本以蝇头小楷写成的书。

      维多利加突然抬起头,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呵欠: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久城。我说犯人就在你身边哪。”

      “你是指谁?”

      一弥毫无头绪地这么反问,一旁的布洛瓦警官把他推开,硬是挤到前面:

      “我知道了,那个留学生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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