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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芙嘉赫然转身,她不顾身后还有付芝忆在虎视眈眈,径直仰头,瞳孔收缩至极,直勾勾地盯向了慕一颜。
“你杀了她,你真的杀了她?!她还没有吟唱过一次咒术!”
那双向来温温浅浅的眸里一片震颤。
片刻,清澈的黑色变得模糊。
那不是属于沈芙嘉的目光,她总是一副嫦娥做派,不管心里是怒是恨,脸上永远笑得温和典雅、风轻云淡。
慕一颜从没有在沈芙嘉脸上见过这样的目光,像是灵魂被生生榨取,惊愕与央求并济——
她在求她:
别告诉她,那是真的。
两年多的好友,这样的眼神看得令人心碎。
慕一颜咬唇,她不喜欢和朋友为敌
敲晕宓茶,已经让她难受无比;
如今面对沈芙嘉的质问,她喉咙仿佛被生生掐死,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张了张口,慕一颜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答,沈芙嘉就这样哀求地凝视着她,泪眼婆娑,让她哑口无言,身上战意散了大半。
从前的对手都和慕一颜没有过太深的交际,她于是从未犯过这样的错误,充其量只是心有不忍。
但今天,她对上的是沈芙嘉,是她朝夕相处了两年的挚友,心软这个弱点得以被放大数倍。
可比赛就是比赛,容不得那么多的感性,这一场下来,她们都得为自己的排名而战。
沈芙嘉身后的付芝忆眯眸,趁着沈芙嘉不设防,她的五指律动着重新握了一遍剑柄。
慕一颜会心软,但她分得清这是比赛。
不过多时,长剑破风,直指沈芙嘉的后背。
风系轻剑士的速度极快,短距离的冲刺中,付芝忆的身形拉出了一道残影,犹如瞬移。
和沈芙嘉的冰锥一样,瞬移是付芝忆的基础技能,靠着这一招弥补了不少她在攻击力上的缺憾。
在付芝忆有所行动之时,沈芙嘉依旧陷在宓茶被杀的痛苦当中,迟迟不能自拔,她仰着头,只痴痴地望着慕一颜。
这是极大的疏漏,付芝忆得以立即近身。
然而,就在剑尖即将刺到沈芙嘉的防护服时,周遭的空气倏地一冷,自沈芙嘉脚跟之后、付芝忆身前,三根纤细而尖利的冰枝如闪电般迅速窜出。
付芝忆瞳孔微缩,暗骂自己脑子生锈。
太久没有和沈芙嘉过招,她差点忘了,自己的这个好友是个心狠手辣的演技派。
当听到宓茶被杀时,沈芙嘉错愕么,当然是错愕的。
她甚至有一瞬的晃神,可当她想起慕一颜的为人时,沈芙嘉立即清醒了过来。
打了两个月的交道,宓茶和慕一颜之间的关系已经可以用朋友来形容,而感情是慕一颜最大的弱点——
她总是无法对朋友狠下心肠。
尤其是在她第二次质问宓茶的下落时,慕一颜的表情明显有所迟疑,说话也吞吐了起来。
到了这一步,沈芙嘉基本可以断定,宓茶还未死亡。
但单凭她一人对抗付芝忆和慕一颜,自然难以胜利。
沈芙嘉只得将计就计,利用愧疚暂且稳住慕一颜,从精神上遏制她的行动。
至于身后的付芝忆——
早在沈芙嘉转身望向慕一颜之时,部分雪胎梅骨便以悄然酝酿,只等对方攻来。
三根银蛇般凶狠阴险的冰枝骤然袭来,付芝忆反应再快,也只堪堪避开了致命部位。
她的右脚慢了一步,被最外围的冰枝穿透了小腿。
血量—18%
负重9kg。
小腿被重重一顶,又加之负重,付芝忆身形自然不稳。
她朝后倒去,如果是平常,一只手撑地侧翻也就稳住了,但她为了偷袭沈芙嘉,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极近,不等她有所调整,沈芙嘉一个利落地转身,长剑已然指在了付芝忆的喉咙前。
慕一颜一惊,再顾不得什么愧疚,上身微压,如花豹下树,当即准备跳下树来营救队友。
“别动!”熟料,沈芙嘉的剑并未刺下,她扬声高喝,止住了慕一颜的动作。
“把刀和腰带扔了,别过来。”她双眸沉沉,剑尖紧紧地贴在了付芝忆的喉管前。
眼看剑刃就要划破付芝忆的喉管,慕一颜身形一滞,停在了原地,“你想干什么!”
沈芙嘉左手一把扯掉了付芝忆手中的剑。
碧绿的长剑落地,被她踩在脚下,左臂抬起,紧紧地扼住了付芝忆的胸颈,右手中的剑刃贴在她动脉之侧。
“把宓茶还给我。”她沉沉开口,“否则,芝忆和你,乃至整个407的分数,就不那么好看了。”
那双美眸中的泪雾还没干透,可其中神色,早已变得凌厉而精锐,哪里还有一分感伤。
沈芙嘉还是那个沈芙嘉,当温柔的圣光不再照拂她,她便露出了尖利的獠牙。
能力由心而醒。
看似冷漠的严煦觉醒了温和缠绵的水系能力;而她,觉醒的是肃杀无情的冰。
第六十九章(shukeba.com)
“靠, 沈芙嘉你也太阴了。”付芝忆被刀架脖子,卸了武器, 只能坐在地上骂骂咧咧。
沈芙嘉莞尔,“你要是不偷袭我,我哪有这个威胁你的机会。”
两人待在原地,只等慕一颜将人带来。
慕一颜无力拒绝,沈芙嘉将她的想法看得一清二楚,她在沈芙嘉面前撒不了慌。
这地本来就离宓茶不远,慕一颜从草丛中找回了宓茶,一个小时不到, 宓茶还昏厥着,对外界的一切都毫不知情。
她无奈地抱着宓茶回到了沈芙嘉跟前,“人我带来了,快把芝忆放了。”
当看见宓茶胸口的血条还满着的时候,沈芙嘉心里的石头彻底落地。
还好,还好还没有结束。
但她并没有立马松开付芝忆,“我现在把芝忆放了, 你们反手就会攻击。”
“那你还想怎样。”慕一颜懊恼不已, 她真是不该心软,以至于让她们组陷入了如此被动的境地。
“你先把宓茶掐醒。”
“喂, 你别太过分”付芝忆刚【创建和谐家园】了两声, 喉咙上的剑就又贴紧了不少,她立马闭嘴, 什么意见都没了。
慕一颜无法, 人在沈芙嘉手上, 她只能乖乖照做。
到目前为止, 付芝忆还未和敌方过上两招, 甚至连考试前一半的时间都没熬过,如果就此死亡,她的个人分数会低得可怕,绝对无法留在一班。
而她,也会因为心软而导致的致命失误获得低分。
慕一颜掐了一会儿宓茶的人中,不久,宓茶缓缓苏醒。
刚刚脱离昏迷状态,她还有些懵,迷迷糊糊地看清了上方的人脸,疑惑地唤了声,“一颜?”
这一声一颜绵软微哑,慕一颜看着她这幅懵懂的模样,心里暗叹了口气,接着,回应了宓茶一抹苦笑。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和朋友互相残杀。
她打心里不愿意宓茶或是沈芙嘉因为她的缘故而离开一班。
可偏偏造化弄人,全校三十个女生宿舍,就让她们两个寝室对上了。
“已经醒了,快把爷放了!”付芝忆开始挣扎。
她的声音惊醒了宓茶,宓茶揉着发疼的后颈,坐起来左右看了看,这才记起来,现在是在期中考!
这还了得,期中考她竟然被敌人抱着,宓茶急忙一骨碌地从慕一颜怀里爬起来,转身就要逃跑。
她跑得不稳,后脖子和脑袋还嗡嗡地发晕,走起路来喝醉了似的七倒八歪,但不稳也要跑,能跑多远算多远。
“茶茶!”直到熟悉的声音唤住她,宓茶才脚步微顿,扭头往后面望去。
在看见挟持着付芝忆的沈芙嘉后,宓茶睁大了眼睛,像是抓住了海上的浮木。
她马上调头,跑到了沈芙嘉身后,死死地揪住她的衣角,再不敢独自一人待着。
两人重逢,尾巴长回了她的身后,缺失的一部分得以归位。
沈芙嘉庆幸地长舒一口气,被吊了半个多小时的精神终于得以放松些许。
谢天谢地,宓茶终于回来了。
“身体难受吗?”她轻声问道,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宓茶搂进怀里好好安抚一番。
一个人被袭,茶茶一定害怕急了。
这是她们第一次分开,孤身一人的牧师身处危机四伏的丛林里,就如乘着独木舟漂浮在大海中央,茫然无依。
可偏偏这个时候,沈芙嘉的双手皆要挟持付芝忆,只能头口上表达关心。
“嘉嘉”宓茶攥着她的衣服,紧紧贴着她,“我没事。”
她还以为自己要离开408了。
“人也醒了,可以了吧。”慕一颜见宓茶已经安全回到了沈芙嘉身边,焦急地垫脚望向受困的同伴,“快把她放了,时间不多了。”
“别急,”沈芙嘉确认宓茶无恙之后,冲着慕一颜微微一笑,“我说到做到,我也不想芝忆就这么掉出一班。”
说罢,她一手刀敲在了付芝忆的后颈之上,重复了遍慕一颜对待宓茶的做法,接着,把人往外一推,慕一颜连忙接手。
她刚松了口气,可很快发现了不对劲,“芝忆的剑呢?”
人是放了,可剑还留在沈芙嘉手里。
“剑我暂且带走。等我和宓茶安全之后,我会把它扔下。”沈芙嘉将付芝忆地剑挂在了腰侧,用以警告慕一颜不要轻举妄动。
一旦付芝忆苏醒,就算有宓茶的增幅,她一个人也很难战胜两名攻科生。
唯有这种方法,才能保证她和宓茶安全逃离。
“沈芙嘉!”慕一颜有些恼了,“我好心好意放了宓茶一马,可你还记得我们是朋友吗?”
接二连三的要挟,让慕一颜觉得自己先前的动容都被喂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