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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oubleDown-以小博大的勘缲郎西尾维新》-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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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在干什么?怎么还没回公司,发生了什么事吗?」

        口气虽然粗暴,但可以感觉出那是出自关心而非责难。要不是现在这种时刻,听到上司充满关切的声音或许还会觉得安慰,然而现在我的心思完全都在勘缲郎身上。那个带着充满自信的笑脸,述说着梦想的少年。这种人可不是随便就能遇到的。该怎么说呢,我有预感当下这个时刻、这个瞬间,就是我人生最后的机会(这绝不是夸张的说法)。早已远离年少梦想的现在、无趣的工作、和上司的对话,以及这样的自己,这样的我。

        「……嗯,发生了一点事,但不是很严重 。我待会儿再跟您联络。」

        匆匆结束对话后,我将手机电源关掉,并走向斑马线。不凑巧地,现在刚好是红灯。唉,是谁发明红绿灯这种东西,还用刺眼的红色。我一看,发现勘缲郎正准备和那个可疑男子搭话。看来他应该没有现在年轻人容易得到的「社交恐惧症」(其实本来就没必要担心这一点),用一张天真却充满野心,且毫无畏惧的笑脸,不知道在和那个男子说什么。我猜应该就像刚刚那样,先冷不防地报上那个令他自豪的大名,再问对方的名字吧!但仿佛要打碎我这个过于乐观的想法,那男子毫无预警地朝勘缲郎挥了一拳。

        绿灯一亮,我急忙朝那两人跑去。只见勘缲郎轻巧地闪个身,躲过挥出的拳头。转瞬间,他冲进男子怀里,朝对方的脸重重地挥了一拳。不知道那纤细的身体是哪来的力量,那个男子竟被打得摇摇晃晃。勘缲郎不但不逃开,还马上又用一招不知是哪个格斗技的招术(想起来了!是跆拳道,才在最近的奥运里看过。)猛力劈出一腿,用脚跟把男子踢得脑门开花,而这一切在我过了斑马线,到达现场之前就结束了。打完一场激烈的架,勘缲郎还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而那可疑的男子则是倒卧在地,早已不省人事。勘缲郎看到正要冲过去的我,大力地挥了挥手。我停止跑步,慢慢走向他, 「你太强了!」 一句老套的感想不小心说出口。看来他之所以会对周围事物那么敏感,是来自于格斗技,而不是侦探术。

        「这还是我第一次在现场看跆拳道耶!」

        「不对啦,刚刚那是卡波耶拉(注4:一种巴西柔道(Capoeira)。)的招式。」

        「卡波伊拉?」

        「是『卡波耶拉』,拜托妳发音正确一点。其实这玩意我也只是边看边学,虚晃几招啦!不过要是跆拳道的话,倒是真的学过一点。」

        他喊了声 「喝!」挥出拳头想露几招,却让我发现拳头上装着一个和名为「指虎」的凶器十分相似的金属物。再仔细一看,那只把男子踢倒在地的脚上所穿的,也是和「安全鞋」几乎一模一样的靴子。而所谓的「安全鞋」,是只要使用方法不当,则极具危险性的鞋子,这家伙全身竟作了如此完备的武装!

        难怪他这么瘦还可以扳倒对手。更重要的是,之前我们交谈时他应该连「指虎」都还没装上,然而他却在遭到男子攻击的剎那完成所有武装,迅速反击。也就是说,这是一开始就计划好的。他还真是思虑缜密啊!

        「怎么了,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讨厌这种年轻人打打闹闹的场面?」

        「没有,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忽然打起架来?」

        「嗯 」勘缲郎微微歪着头。 「我也只是问了句『你在做什么?』他还好吧,刚刚那一脚不小心踢得太准了。」

        勘缲郎一面说着,一面很担心地想看看那个被他一脚踢昏的男子。就在这时,那个男子忽然像装了弹簧般跳起身,向勘缲郎杀出一计空手刀,就直直打在人体要害的下巴上。这意外的一招就连勘缲郎也没能躲过,尽管男子什么武器也没有,就只是重重的一掌,但那力道已足以让勘缲郎细瘦的身体飞出,狠狠地摔在水泥地上。或许是头部受到撞击,勘缲郎失去了意识,没有再站起来。男子谨慎地用鞋尖踹了踹勘缲郎,确定他已经昏倒,接着抬起头,以锐利的双眼狠狠瞪着我。

        「啊!等一下……」

        该说跟勘缲郎没关系呢?但又很难说完全没关联……各种解释浮出脑海,却想不到一个借口来说说服这名就要向我扑来的男子。男子一直到现在都没出过声,而这反倒勾起我深深的恐惧感,大概没有比面对一个无法沟通的对手更令人害怕的事了。比起大声雄辩,保持缄默的犯人更让人棘手,这道理谁都知道。因为那种第一次接触、没办法摸清底细的东西,就是最令人不安恐惧的。假设我现在马上转身跑过马路(如果能逃过和他这么短的距离),向日本侦探俱乐部大楼求援,这应该会是正确的选择……只要男子脚边没有躺着勘缲郎的话。现在根本就是被敌人挟持着人质嘛!我才慌张地想着,赫然发现勘缲郎消失踪影。 「跑到哪去了?」我紧张地四处寻找,原来他就站在男子正后方,而那名男子像是注意到我的视线,急忙回头,伹还来不及回过头,勘缲郎已经用一双不知何时戴上的电击手套紧紧锁住男子的脸,接着啪兹啪兹地,响起一阵刹耳的电击声。

        「说到装睡的方法,彼此彼此!」

        勘缲郎笑着说完这段台词后,把手放开、男子这次像是真的昏了过去,当场倒卧在地。

        「哇……」我哑口无言。

        但是话说回来,他该不会随身带着电击手套吧?如果是这样,就已经不是什么思虑缜不缜密的问题了,而且就连只是碰巧站在旁边的我,他都能当作诱饵来利用……该说是机灵吗?虽然这的确也是身为侦探必备的能力之一……

        「咦?嗯,原来如此……」

        勘缲郎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车锁已被打开,他将半个身子探进车内,像在打探车内的情形,或许是想确认是否还有其他伏兵。但好像是被车上什么东西吸引住,他不断「嗯……嗯……」地呢喃着。

        「你在做什么?」对我的问题他也充耳不闻。

        「哈哈,这家伙来得正好!不亏是我虚野勘缲郎,幸运的女神总是特别眷顾我。」就在我以为他终于要出来时,他却又绕到大货车的另一侧,跳上驾驶座。

        「等、等一下,勘缲郎……」

        「你怎么还在这啊?」就好像勘缲郎脑中的「萝卜睦美登场场面」早已落幕,他坐在驾驶座上,向我投来的眼神看起来非常意外。

        「不是要回公司吗?小心老板会生气喔!别给人家带来麻烦。」

        「话是没错啦,不过先别管这个。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如你所见,抢走这辆车。」

        那种充满气势的说话模样果然很帅。只不过,这次可不能听听就算了。

        「抢走?那不就变成小偷!而且你有驾照吗?」

        不对!问题不在这,而是这种状况下有偷车的必要吗?若真那么做,就好像我们才是犯罪的那一方。但照目前的状况来看,再怎么说都是那个忽然向勘缲郎攻击的男子有错,所以如果开走这辆车,整件事就不合逻辑了……但我已经猜到对于这「逻辑」的想法勘缲郎会怎么回答,看来再怎么说也没用了。

        「勘缲郎,那个……」

        「不然你也一起来吧!坐在特等席上,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做最棒、最酷的生活方式!」

      ¡¡¡¡Å¾Å¾£¡¿±çØÀÉÅÄÁËÅÄǰ×ù¡£

        愚昧的人是幸福的,因为他一生大概都不会知道自己有多愚笨——这句话是我创造出来的,所以就算翻遍圣经,可能也查不到。(话说回来,对于这本号称记录世间所有真理的圣经竟没有写上这句话,我倒是大感惊讶。)这么看来,世上最幸福的,或许就是那些连自己的愚蠢都不知道的乖小孩了。虽然我对自己的愚昧还有些自知之明,也就是说虽然我还不算是那种极其愚蠢的人,不过我还是没有把握自己在当时会清楚知道身处什么状况。何况我若是比一般人来得聪明一点(即使我把这「聪明」改写成「拼命」,也不会有人怀疑是我打字错误吧),当初在看到车身上的「杀眼」两个大字时,就应该要有所警觉。虽然那个卖弄一点无聊常识就自鸣得意的时代,已经因为一些见识浅薄的科学家做了一件极度缺乏智慧的蠢事——即将World Wide Web这项了不起的技术传给大众——而宣告结束,但还是请各位让我在这里,用一种缅怀远古时代的心情来介绍所谓「凶眼」这个字的意义吧!

        它是由「爱比尔兹之眼」意译过来的,有「被此眼见到者必将迈向死亡」这层神秘的含意,其他还有邪眼、蛇眼或抂眼等等别称。当然,我光是这样说明跟没说一样,下过就如大家所知,在现实世界里,眼睛属于感觉器官,不可能会放出光线。所以再怎么说,眼睛都只能算是一种「感受体」而不是「发信体」。不可思议的是,在五种感觉器官中,不知为何,就只有「视觉」 一直到现在都受到人类的特别看待,据说是因为「眼睛」这个感觉器官能够明显地分辨「觉醒」和「镇静」。或许是这样没错吧,看来我也没必要继续绕着这玩意儿打转、但只要提到「杀眼」,则绝不能跟前面说的「那类东西」混为一谈。总之,它是「【创建和谐家园】之眼」,而非「杀人之眼」,即看到它的人并非去杀别人,而是将落入死亡的深渊,这就是「杀眼」所代表的概念和理论、不过等我想到这些,都已经是之后的事了。再说,勘缲郎似乎完全不知道「杀眼」这类有的没有的东西,只回了我一句「是喔」,就继续说他的话。

        「你知道吗,听说除了考试,还有很多手段可以进入日本侦探俱乐部。」

        「这大家都知道。看是要通过一年两次,难度和国家一级考试一样高的入部试验,还是要用所谓的『提出推理』,也就是揭露一件悬案的真相,然后把这当作送给俱乐部的见面礼进而获准进入。除了其他一些极少数的例外,基本上就是这两种方法吧!」

        顺道说明一下,所谓「极少数的例外」,指的就是由总代表或副代表之类俱乐部的干部直接物色新人,而那些新人在俱乐部里扮演的,就像「主要打击手」之类的角色(虽然我也觉得这种比喻有些微的误差,还请各位看倌海涵)。据说俱乐部的上级大多是靠这管道进来的。只不过这样好康的事跟勘缲郎(还有十五岁的我)绝对是牵扯不上的。因此一般来说,想要进入俱乐部,就只能靠入部试验和「提出推理」这两个方法了。通过试验的人从最底层的第七班开始工作,用「提出推理」的人则是从第四班开始。相较之下, 「提出推理」这方法的难度当然比较高,但日本侦探俱乐部的入部试验其实也简单不到哪里去。

        「我才不屑用什么考试之类的蠢方法!我当然是选『提出推理』。」

        若有两个难度不同的东西,则一定选择难度较高那一方。勘缲郎不在乎地说道。

        「……嗯,很像你的作风。」

        从刚刚到现在,我们已做了某种程度的情报交换。虚野勘缲郎:十五岁,目前侍业中。住处未定,无亲人,冈山出身。萝卜睦美:二十五岁,京都大学毕业,现职上班族。公寓单身生活,故乡在九州。勘缲郎对于其他我的个人资科似乎没什么兴趣;而关于他的事情,我就算问了,也抓不出一个具体概念。只靠这样彼此简单的自我介绍,也没办法证明内容真假,但我不认为那些家世背景之类的东西对勘缲郎这种人有任何意义。再说,那种需要靠确认双方的身分证或各片之类的东西才能成立的人际关系,我早就觉得厌烦了,所以姑且就让两人保持现状吧!

        「喂!睦美,你有没有仔细听我说话啊?」

        「有、有啊……不过无别说这个。勘缲郎,我算算也比你大上了十岁耶,不是非要你说敬语不可,但至少别这样指名道姓的好不好?」

        「真爱计较!要叫你睦美『小姐』是吧?这样在文字上作装饰有什么意义?我猜你一定是没什么朋友,但不知为何,敌人倒是一大堆的那种人吧?」

        一针见血。

        「这类型的家伙总是用带着敌意的眼光来看事物,然后自己幻想出一堆敌人。可能是怕自己被别人看轻了,不但固执倔强又爱摆架子,结果其实根本没人在理你。」

        「……那、那你自己呢?看起来也不像朋友很多的那种人嘛!应该是独行侠之类的。」

        「哈!我朋友可多了。但说到敌人嘛……该怎么说呢,那些惹人生气的家伙我都一下就忘了。当然是有啦,不过都记不得了。不过若是喜欢的人,我倒是一个都忘不下了。」

        「……」

        我跟他正好相反。只要是伤害过我的「敌人」,我一个部不会忘;反而是从前感情很好的朋友,能想起名字的只剩一两个。

        从刚刚就一直有个感觉。越是和勘缲郎交谈,越是发现自己原来是那么迟钝。为什么我要选择坐上车子?如果那时我冲进日本侦探俱乐部求救,甚至当场就在黑衣男子面前撇清勘缲郎跟自己的关系,然后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就像平常那样悠闲地回公司,不就没事了吗?但为何我就是做不到?或许是因为我不放心勘缲郎吧,无法对这个才刚认识的少年置之不理。

        「你怎么老是心不在焉的?别人说话要专心听,这点礼貌没人教过你吗?我倒还有点印象。」

        「抱歉!你刚刚说到哪了?」

        「真是的!亏你还是个大人。现在可是危急情况耶!需要你帮忙的事还很多,拜托你专心一点!」

        距离那场在日本侦探俱乐部大楼前的骚动已经过了六个小时。抢走那辆被喷得五颜六色的大货车的勘缲郎(那时车钥匙就插在上面)在让我坐上前座后,就一路照着像是经过计画般的路线,毫不迟疑地往这里——比叡山山路旁的一个停车场开来。我在一个外观十分老旧的贩卖机买了罐果汁(我知道在这种地方说这个有点不适当,不过二百四十圆的饮料钱是我出的,而勘缲郎身上的现金——信不信由你,竟然只有七圆!) 一边喝着,一边听他继续说。

        「刚才说列哪了?啊,想起来了!我去图书馆和犯罪资科馆大概翻了一下以前的报纸,伹那种高难度的悬案几乎一个也找不到啊!」

        这是当然的啊!从前那个立志成为侦探的我也和勘缲郎一样,有着「什么考试嘛,提出推理这方法才厉害」之类不自量力的想法。然而现实是,在讨论要不要推理或推理是否正确之前,光是想要独力发现悬案,就是一个极难跨越的关卡, 「L犯罪」——一种极度凶恶,唯一够分量拿来献给日本侦探俱乐部的重大犯罪——就算发生了,其事件本身也因列入国家级重大案件而遭重重封锁,有关资料绝不是一般人可以弄到手的。像勘缲郎这样赤手空拳就想挖到线索,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嗯,你说的没错。我查了过去十年份左右的报纸,也没看到一个比较特别的案件。」

        「十年份?想不到你还满拼命的嘛!」

        我还记得自己那时查了三年份的报纸就投降了,然后还逞强地为自己代了个虚荣的借口:「反正能干脆地放弃一件事也算是我的优点。」其实这不过是拿来保护自己、自欺欺人的借口。到最后我还是参加了入部测验,至于结果就不必多说了。

        「还好啦!只是觉得这样专心朝一个目标去努力还满快乐的。你不觉得『努力』是一件很棒的事吗?」

        「是吗……我是不怎么喜欢啦,那些伤神费力的事。」

        「你真笨耶,睦美。其实『努力』和马拉松一样!就像一个再怎样讨厌跑步的人,也会在慢跑的过程中,不自觉爱上跑步的韵律感,然后陶醉其中。道理是一样的嘛。」

        「是这样啊……如果在报上查不到,有没有试过在网路上搜寻?因为资料的隐密性在网路世界里有很多漏洞,有关的法令也都不完备。」

        即便如此,想在网路上找到有关L犯罪的情报,还是需要非常熟练的技巧,不过,比起那些资讯极有限的书或报纸,用网路还是有效率多了。

        「我讨厌网路。」勘缲郎摇摇头说,「该怎么形容呢,总觉得像在偷窥别人的隐私。例如个人兴趣等日记之类的,别人的日记不是不能随便看吗?还有什么BBS、聊天室,那根本就是在偷听别人的对话,感觉真不舒服!每次看到那玩意儿就有罪恶感。」

        立志当侦探的人,却把「窥视」说得罪深恶重。网路(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啦!)就是由「想要偷看他人」的欲望和「想要让他人看到」这种类似暴露狂的欲望交织而成,然后加以包装,再美美地呈现出来的世界。这似乎不太适合勘缲郎这种不爱管别人闲事的个性。

        「结果呢?找不到案子就放弃了?」

        「怎么可能!我活到现在还没放弃过任何一件事。」 一样是那张毫无所惧、意志坚定的笑脸。「其实我也想过干脆去考试算了。只是报名入部测验不但要花一笔钱,更麻烦的是还要确认出身背景,我的身分要是因此泄漏出来可槽了、没办法,就只好监视大楼了。」

        「我还是听不懂。这跟你监视俱乐部有什么关系?那个男的是很可疑没错,可是你也是半斤八两!」

        顺便一提,刚才那个男子就这样被我们丢在路边、应该会有哪个过路人帮他叫救护车吧!就算没有,反正旁边就是日本侦探俱乐部,所以也不用太担心。

        「像你那样一直盯着我看不是也很可疑吗?」

      ¡¡¡¡ºÙºÙºÙ£¬¿±çØÀÉ·¢³öÁîÈ˲»Êæ·þµÄЦÉù¡£

        「我哪有一直盯着你看啊!」

        「说得正确一点,我监视的不是大楼,而是大楼里面的侦探。而且没有特定监视『谁』,反正就是埋伏在那里,等某个从日本侦探俱乐部活动出来的团员。」

        虽然用「团员」这个词并不正确,但对这个一直把日本侦探俱乐部和犯罪集团混为一谈的勘缲郎来说,这也是没办法的。

        「为什么要那样做?」

        「反正过去的事件再怎么查也不会有结果,那看现在的事件不就好?因为是现在,正确确实实发生的事,不就等于是还没定案的事件,这种方法多少比调查以前的案件来得踏实许多。」

        「这道理我是懂啦,只是……」

        就算他这么做,我也不认为军情的困难度会降低。无论过去的事件还是现在的事件,只要被列入国家级重大案件,一个平凡人,而且还是像他那样没什么背景的少年,想跟人家参与调查,是绝对不可能的。这对外行的侦探来说,终究是个可望不可求的机会。专家不用伤脑筋的地方,对业余人士来说却是个瓶颈,这条铁则适用在各行各业,就连侦探也不例外。

        「你还想不通?这道理很简单啊!如果追踪『悬案』没有结果,改成追踪『追查悬案的侦探』不就好了!」

        「……!」

        我完全无言以对。就因为这种理由,使勘缲郎花上一整天监视日本侦探俱乐部?换句话说,就是借着尾随侦探来接近尚未定案的事件。 「双重尾随」,简直就跟肉食性动物搜捕猎物的行为没两样。 (应该可以这样比喻吧!)严密的思虑或灵敏的反应,对一位侦探来说,都是不可或缺的条件,而推理能力在实际解决事件上并没有多大用处。有钱至少还能使鬼推磨,但再高明的推理手法,也无法拿来和现实中的犯罪一决胜负。

        话说回来,若有人说严谨和机智就是身为侦探最重要的条件,我还是要表达反对的意见,我认为一个侦探最重要的应该是「判断力」——对超脱于常识的想法也能加以肯定的判断力。就像勘缲郎,什么方法不用,偏偏想出「尾随侦探」这种令人意想不到的手段,而且还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这种判断力就是最重要的东西。勘缲郎或许没什么推理的天分,不过至少他已经拥有最强的武器。

        「唉!可是都没什么值得一提的家伙从大楼走出来。进大楼的人是很多啦,但净是些一见即忘的无名小卒。本来想说如果今天一点收获都没有,干脆就放弃了。看来日本侦探俱乐部也没有想像中的好嘛!」

        「你少在那边说大话!在那栋大楼里,就算随便找一个第七班的新人,都比你这家伙聪明上好几倍!」

        「再怎么比我聪明,只要没比我帅就没意义了,那种光是头脑发达的呆子,我都快看腻了。别忘了睦美,总有一天我会称霸天下的!」

        「算了,随便你怎么说……」

        究竟侦探称霸天下是什么意思?看我听得一头雾水,勘缲郎耸耸肩,「侦探这种东西,对我来说不过是个经验罢了!」他得意地笑着说。

        「喂,你想像一下:假设现在有个巨大的东西就出现在你眼前,一旦注意到它,目然就会想挑战吧?不管是谁都一样,当然我也不例外。」

        「『巨大的东西』……我不是登山家,所以不太能理解你的话。不过这根本就是小孩子过于天真的思考方式!挑战之后如果失败了就只能放弃,还是说你从来就没考虑过失败后的事?」

        「我才不会去想那种事。不过真要我考虑的话……如果挑战失败了,大概也只能再补敌人一刀趁势报复吧!」

        这根本是强词夺理!虽然我一直把他看作是十五岁时的自己,但就算是从前的我,对事物的判断力还是多少有一点。(其实是不想有,但不得不拥有。要不然我也不可能活到现在。)然而勘缲郎完全没有这种「杂质」,就这样过着他的人生。当然,要做到那样的境界是非常困难的。

        「这跟窃车又有什么关系?我直接说好了,你这样算是犯罪喔!而且还把我牵连进去。」

        「我只有问你要不要一起来,最后决定的人可是你喔!自己自愿被牵连进来的,就别怪罪别人。」勘缲郎露出微微的不满。「监视大楼时还有点绝望,好像不管等多久也没着落。虽然说本来就不可能每天都有事件发生,不过为了收集情报而这样大费周章还真烦啊!结果这辆画满奇怪涂鸦的车忽然出现,之后事情的发展就如你所知了。」

        虽这么说,我却还是搞不清楚他劫车的动机。该不会只是为了一泄被殴打的心头之恨吧?不过他看来不像是那种小心眼的人,而且他也说过自己「两秒内就能忘掉讨厌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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