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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取豪夺的事情你又不是没做过!”
“……也罢——不过,这次,你真是的误会朕了——”男人的声音停了一下,“来人啊,把王爷的玉佩拿过来。”
“——找到了……”云的声音倏地变得幽远,像是从天际飘来。
“对,找到了,而且还完好无损。你看——爱卿?!”
“你不配碰它!”
“——你!”男人原本沉缓的语气变得愤怒,之后,他们之间一直沉静。
而我,就在这兀长的寂静中一阵恶心,难忍地再次咳出血液。
不仅头脑昏沉,我的身体更【创建和谐家园】辣的疼。
快,撑不下去了——
“既然已经找到了,那为什么还不快放人!”云开口的打破了沉默。
“——可是,他还没有招供是怎么得到玉佩的……”
“哼,除了我无意丢失他意外拣到之外,还能怎么样?你认为,会有人能从我身上拿走东西吗?”
“——是不能……”意味沉长的口吻,“以你的武功,怎么会让一个宵小抢走你珍视的东西。”
“那你还不快放人!”
“爱卿——你好像很关心这个丑奴……”
“只要不是你,我对谁都很关心!”
“——云蔚,你真会惹朕生气——罢了罢了,放人就放人。总不能让一个奴役坏了朕难得的好心情。”
“来人啊,把这个人带下去吧。”
“是,属下遵命!”
我被人架起双臂,拖着离开了。
我睁着眼睛透过蒙胧的视线看着不远处的一白一蓝的身影——
渐渐地、渐渐地离我远去。
完全陷入昏迷前,这两道身影就像春天晴朗的天空——
配在一起,是那么的和谐、美好。
好像,风在此时,是完全多余的。
如果可以,上天啊,让我在这一刻死去吧。
我无求了。
第十章
身体不但疼——还很热,就像自己被人丢在火窟里炙烤。
——忍受高温的同时,还要忍受生命被火焰一点一点焚毁的惊惧。
是快死了吗?
这个想法一出现,我突然发现身体不再那么痛炽得难耐。
意识开始清明——我感受到自己竟处于一种超然的位置。
这、是不是临死的征兆?
我快死了?
怕吗?不怕。
有遗憾吗?没有。
真的决定离开了吗?对,决定了。
在有过这么不顾一切的爱之后,足够了……
这次,可以离开了。
我甚至已经看到了,迎接我而来的光亮。
“风响——”
咦?是云……
睁不开眼睛的我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他了。
“风响,你要撑下去——”
“你说过的,我们要死在一起——你不可以不守承诺——”
啊,是啊,我说过的,我发过誓的。
“唔……”
痛!身体开始剧烈的疼痛!
“风响,是不是很难受?来,把这个吃下去,你会好受一些。”
云轻轻地把我抱在怀中,往我嘴里塞进一粒药丸。
我只是含着,咽不下去。
可是,药还未因此在我嘴里化开,云已经小心的撬开我的嘴,唇对唇往我嘴里送入温水。
他的舌挤了进来,把这颗停滞在我舌头上的药丸顶进我的喉咙,让它顺利进入了我的肚子。
不仅这一粒,像当初他为了怕我病发在我病好后还要求我不断吃药那样——
一直一直,他把药丸送入我的嘴中,并把它喂到我的肚子里。
直到我难受地【创建和谐家园】出声,他才停止。
或许是药效发作了,我开始感到身体被另一股温和的暖流贯穿,它流经之处,身体上灼烧般的痛变得舒缓,还有一些些麻。
云把我抱住,贴在他的胸膛,他温热的手一直一直轻抚着我的脸。
“风响、风响,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今天见到你被那样子的折磨,我却只能站在旁边装成若无其事——我有多痛苦你知道吗?”
“我受不了了,我们,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出事……一定会被分开。”
“——我不要……我不要!”
“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不能——所以……”
“我决定了——我们逃!”
“逃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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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躺在柴房中的那张简易木板床上,被子把我的身子捂得严实。
我试得移动了下身子,还好,不是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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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记得昨夜云他给我喂了不少药——所以,身子才会恢复得这么快的。
那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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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力地继续躺在床上,我突地忆起了昨夜云对我说过的话,在我完全昏迷前,他的那句:“逃开这里。”
逃,怎么逃?
我盯着屋顶隐隐约约透过光线的瓦片,满腔苦涩。
云之所以会留在青崖山庄的原因我不会忘。
那个男人囚禁着云的父母,给他的父母喂食毒药逼迫他不得不依他的命令而行。
要是云逃开了这里,不就代表他不顾他父母的生死了?
——我不认为云会这么做,更何况,他也不是这种人。
要真是这样,那个男人怎么能把云关在青崖山庄长达五年。
——云他,只是气极了——随口说说而已。
一定是这样。
不过,昨夜云是怎么来我这里的呢?
那个男人不是来了吗?
还是跟上次一样,他是偷偷过来的?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没上锁的柴房门口被人打开了,我扭头一看,是张管事。
我连忙下床迎接他,却在起身时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势,痛得我咬牙切齿。
“起不来就算了,我不是来赶工的。”
一边冷冷地说着话,走到我面前的张管事对着我的脸没有丝毫表情。
“张管事。”我坐在床上,敬畏地说道。
“嗯。”张管事应了声后,冷漠地问,“身体还好吧?”
“只是皮肉伤,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张管事点了点头,然后,他把一直拿在手上的餐盒打开,把一碗热腾腾的饭菜放在我面前。
“这是……”我困惑地瞪大了眼盯着他。
“这是主子特别吩咐的,要你好好养伤。重活干不了就不要干了。”
张管事边说边盖上了餐盒的盖子。
我一听,眼眶一热,但还是用颇为平静的声音小心地问:“那、那皇上知道这件事吗?”
张管事看了我一眼,才回答:“知道的,主子说这件事的时候,皇上就在身边。”
“那、那皇上没说什么?”
“主子说是皇上误罚了你,所以要给你一些补偿。皇上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你的运气还真不错,能够让主子帮你向皇上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