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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美墨竹-南柯奇谭-第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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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离尘。

        情况已经到了君怀忧每想到这个名字,就要大叹一气。而每天他至少要想起这个名字几十遍,所以他每天至少也要叹几十遍的气。

        他无数次地想吧这件事抛诸脑後,偏偏这个人不停地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想要忘记也难啊!

        所以,今天一大早,他就包袱款款,躲到山上来了。

        想必这回能躲上十天半个月的,最好下山的时候君离尘已经回了京城,那就最好不过了。

        他心里是那麽笃定,所以当他看见站在小屋外的君离尘时,心里一下阵脚大乱。

        “你怎麽会来这里?”这该死的屋子怎麽连门锁也没有?难道山中常有人看管就不用防盗了吗?“你来这里做什麽?”

        相较於他的惊慌失措,君离尘就沈稳多了。

        “上山守孝啊!”君离尘走了进来,顺手把杵在门口的君怀忧撂到一边,把手里简单的行礼扔到了桌上。

        “可是,你不是长子……这不合规矩。”君怀忧愣在一旁,看著他在屋子里一番巡视。

        “我找过那些长辈了,告诉他们我感念父亲去世前未在眼前服侍,多年以来也没有空闲回乡祭祖。因此想和大哥你一同在山上守孝一段时日,聊表孝心。”君离尘坐到屋里唯一的一张床上:“他们大为感动,说这是孝感动天,立刻就同意了。”

        对了对了,怎麽一时糊涂,居然忘了眼前的这个人可不是什麽普普通通的人物。君离尘是位高权重的“天下王”,有哪一个人敢随随便便违逆他的意思?何况曾经错待过他的什麽长辈,怕他报复也来不及了,哪有心思敢反对他,哪怕今天他提出来要挖坟鞭尸,大家也会拍手赞成的。

        总之──失策啊!

        君离尘坐在那里,这简陋的小屋在君怀忧的眼里立刻变成了森严广阔的左相府,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大哥,你好似很不愿意看见我?”君离尘收起那种沈稳,目光锋利又咄咄逼人起来:“我是做错了什麽事,让大哥你变得讨厌我了?”

        “当然没有。”错的人是他,是他犯了天大的错误,君离尘一点错也没有。“我没有讨厌你,你也没有做错事。只是……你放下国家大事回来青田,让我很……很吃惊。”

        吃惊於他对自己……这麽看重……

        “天下事这麽多,不会有做完的一天,我也算乘机休息一下。何况我也不想瞒你,只要韩赤叶不在,朝中不会有超出我控制的事发生,要是他留在京城,我是不能离开的。”君离尘看他的目光变得很奇怪:“他和君莫舞的事,你知道了吗?”

        君怀忧的心一跳,反问:“你又知道了什麽?”

      “我倒是想不出来,君莫舞和他之间,会是这种关系。”君离尘眯眼微笑。

        “离尘,莫舞他是你的弟弟!”君怀忧大惊。

        看这样子,君离尘不会是想利用君莫舞和韩赤叶的关系吧?

        “你在担心什麽?”看见他的惊慌,君离尘加深了笑意。

        “我们都是兄弟,我不想有什麽事会危害到大家。你……别为难莫舞……”

        “为难他?不,我哪里会为难他?我们可是同胞兄弟啊!”

        君怀忧的心凉了又凉,简直是寒透了。

        君离尘能够得到今天的地位,是要踏著多少的尸骨才能做到的?

        是自己太天真,明知道君离尘是什麽样的人,还会希望用薄弱的亲缘去打动他。

        “大哥,你那是什麽表情?”君离尘站了起来,朝门口走了过来:“原来你真把我看成什麽毒蛇猛兽了。你不是说过,不论我做什麽决定,你都会支持我的?你现在的样子,可不像那麽回事!”

        “不,我没有想到……”君怀忧不由向後退去,靠在了门框上:“我没有想到,你始终都是君大人,而不是我以为的君离尘。我心目中的离尘,不应该是这麽残忍的。你的决定里包括了伤害莫舞,我不能接受这个……”

        “我残忍?大哥,你实在太不了解这个世道了。强者方能生存,我不过是为了自己打算,如果是换了韩赤叶今天在我的立场,你以为他会因为什麽兄弟,而平空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君离尘在笑,笑意却远未到达眼底:“从我当年决定走上这一条道路开始,就有了舍弃一切的觉悟。只有没有负累,才不会有任何的弱点。”

        “原来,在你的眼里,我们只是负累……”君怀忧扯动嘴角,却怎麽也笑不出来:“原来我所做的一切努力,不过是个笑话。你君大人根本就不稀罕我们这群负累。我却一厢情愿地以为能够建立起信任和感情……”

        “你不是!”君离尘打断了他。

        君怀忧抬头,看见了君离尘暗黑如海的眼睛。

        “你不一样,和他们不一样。”君离尘靠了过来,手撑在门上,把君怀忧困在臂间:“我对你……”

        “住嘴,你不要再说了!”君怀忧伸出手,捂住了君离尘的嘴。

        两人对视著,莫明地僵持。

        终於,还是君怀忧先移开了视线。

        “天色还早,我去找人再架一张床铺。”他推开君离尘的手臂,生硬地说:“其他的事,我们以後再谈。”

        “你知道了对不对?那天,你是醒著的,是吗?”

        “我什麽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些什麽!”君怀忧断然地回答:“要是你心里还有一丁点把我当成大哥,就别再多说了。”

        说完,他掉头就走,也顾不上看君离尘会有什麽反应。

        他根本就不敢去看……

        君离尘睁开眼睛,突然涌上心头的不安促使他转身去看君怀忧。

        没人?君怀忧不见了?

        他猛地坐了起来,走到了君怀忧的那张床边。

        君怀忧是和自己一同睡下的,现在离天亮至少还有两个时辰,他没理由这麽早就起床的。

        看样子,他离开有好一阵了,难道是……

        君离尘冷著脸抓过外袍,就往屋外冲去。

        屋外,月光映著林木,一派森冷凄清。

        直走到岔路,君离尘才停下了脚步。

        他刚才一时心急,只当君怀忧不告而别,却没深想君怀忧半夜离开是什麽意思。这时他心里稍微平静下来,立刻停下了脚步。

        君怀忧不可能深夜独自下山……

        “唉──!”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随著风声传进了他的耳朵。

        君离尘稍做判断,往右边的小径走去。

        不过片刻,他就看见了君怀忧。

        君怀忧在一片空地上,慢慢地踱著步。

        君离尘站在当地,一时无法决定要不要上前。

        月光映出君怀忧满怀心事的眉目。

        君离尘的心一路往下沈,直沈到了没有尽头的黑暗里面。

        “我真的,就让你这麽难过?”

        君怀忧一惊之下回过头来,正对著君离尘深沈莫测的神色。

        “离尘……这麽晚了,你还不睡?”他微微垂下眼帘,不愿意面对君离尘几乎是带著怨怼的神情。

        “你又为什麽睡不著?”君离尘走了过来。

        “我……”

        “你在怕什麽?如果真的像是你所说的,君怀忧,你在害怕什麽呢?”

        “我……”

        “你看著我!”君离尘一把抓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

        君怀忧惊愕地看著他,想要退後,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

        君离尘乌黑清冽的眼睛里,混杂著太多的痛苦,迷茫……以及怨怼。

        什麽“天下王”?眼前这个为情所困的男人,是当初那个掷碎玉盏,对自己说出“不如宁为玉碎”时无情狠毒的君离尘吗?这个一声令下,足以天翻地覆的“天下王”,怎麽会是为了爱情而落落寡欢的人呢?

        “你看著我再说一遍,说你什麽都不知道,说啊!”

        “我究竟是坐了什麽?才会让你有那样的想法?”这是他始终没有办法想通的一点,自己究竟是做了些什麽,才会让这样的男人逾越了性别伦理来爱上的呢?

        “你做了什麽?”君离尘微微地闭上了眼睛,脑中闪过了种下情根的点点滴滴。“你做了许多,许许多多从来没有人为我做过的事,说了许许多多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的话。”

        “那是因为你是我的兄弟,多年以前,始终是整个君家亏待了你,我只是想要做些补偿。”君怀忧抬高了下颚,从他的手掌中脱离出来。

        “兄弟?”君离尘冷哼了一声。“我君离尘想要的不是兄弟,而是你君怀忧!”

        “可是对我来说,你只是兄弟。”

        君离尘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我不是,我姓君,是为了‘君临天下’,而不是‘青田君家’。那些人对我而言,不过是些陌生人,甚至是杀了他们也不值得的蠢人。要不是为了你,我怎麽会自贬身份,还来为这些无用的祖先守坟?只是兄弟?你不觉得这是自欺欺人吗?”

        “不值得的!”君怀忧慌张地看著他:“你位为极臣,年少英伟,想要什麽样的名门淑女,绝世佳人会没有?我只不过是一个早年丧妻的鳏夫,不但是血亲,还是个男人!”

        “我不要其他人,其他任何的女人,男人我不要!我要的,只有君怀忧一个,不论他是男是女,是美是丑,只有你……”

        “我?你又知道我是谁了?”君怀忧看著他的眼睛,别有深意地说:“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说了什麽,你只是因为寂寞,才会有这样的错觉。就像你对太後那样,等你清醒了,你一定会後悔……”

        “是你根本就不明白!”君离尘大怒:“别提什麽太後,她不过就是个台阶,那种愚蠢贪婪只知索取的女人怎麽能和你相比?”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定不知道这句话多麽让人心寒。

        君怀忧的心,寒了。

        被这样的人爱上了,会是一场灾祸。

        整个君家,都会被卷进来的灾祸。

        “你要我怎麽办?难道你不明白,就算你再怎麽做,也不能勉强我的心吧!”

        “你必须像我一样,除了我,你不属於任何人。”

        “笑话!”君怀忧挣开他:“我有家有室,却和自己的兄弟在这种关系上纠缠不清,你说可能吗?”

        “家室?什麽家室?”

        “我有子有妾,这些难道不算家室?”

        “是吗?”君离尘垂下手,却是笑了。

        君怀忧被他的笑容扰乱了强装的镇定。

        “你以为,你有什麽家室?那些女人,还真的是什麽妾室?”

        “你说什麽?”

        “你大概想不到吧!君家上下,又有几个人是单单纯纯活著的。”

        “这是什麽意思?”君怀忧的脸色变了。

        “宋怡琳是我的手下,九年前,我让她潜入君家,为我收集消息。她不是什麽妾,只是我手下一个小小的眼线。”

        “什麽?”君怀忧猛然退了一步。

        “至於那个周素言,八成是韩赤叶的细作,他的动作可不比我慢上多少。”

        “这……怎麽可能……”这两个爆炸性的消息,让君怀忧觉得无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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