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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死真的是意外吗?
恰如苏枣枣父母的死,是意外吗?
柯航摩挲著书页上沾到的那一点粉色颜料,余光又瞥到办公桌光脑上显示的,有关于林西鹤的家庭教师的资料。
失踪。
又一桩失踪案。
在当年的湖畔山庄,到底还发生过什么?以至于十二年后,林西鹤又再次卷入与陆生有关的案件里?
他会与这一系列事情有直接的关联吗?
还有北岸诗会。
如果星辰投资不是正确答案,那这个突然出现的北岸诗会,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谜团太多,如同被扯乱的毛线团,连最初的源头都无法确定。柯航揉了揉眉心,只睡了半个小时的脑袋在隐隐作痛,但大脑中的某一处还很清醒。
编号S106的案子,随着陈苟认罪、程威被抓,只剩一个抛尸者还逍遥法外。抛尸者又是谁?陆生。
思及此,柯航看了眼时间,整理好桌上的资料,抓起帽子,直奔十四楼局长办公室。
九组的人还在忙碌,因为睡眠不足,在走廊上看到四组的人,都没了吵架的心思。对方阴阳怪气怎么办,用更阴阳怪气的死人脸看回去。
譬如九组最瘦的一个瘦高个,又白又瘦嗓子尖细嘴又毒,平时看着就跟个冷宫里的死人一样,今天就是在地里埋了八百年的僵尸,随时都能倒地上碰瓷。
“你是刚从坟里爬起来吗?才熬了几夜啊?不至于吧?”寸头回到办公室,又开始放飞自我,把脚翘到桌子上。
“你懂个屁,审讯好玩儿吗?麻仓好玩儿吗?老子净追着陈苟的踪迹去查了,CIG的人只是动动嘴皮子,老子腿都要跑断了。”瘦高个一个白眼能翻5秒钟。
老实脸端着咖啡过来打圆场,众人各有各的苦,吐槽了一会儿,发现柯航怎么不在。说曹操曹操到,室内通讯响起,传来某人冰冷无情的声音——
“半小时后会议室【创建和谐家园】。”
趁他不在,九组的人除了老实脸,一个个骂骂咧咧。
职场生活中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开会,比开会更让人痛苦的,是屏幕上打出的新的案件编码——
K09
特调局的案件编码从A-Z,S106的S不是special或者super的意思,就是一个普通的编码。越是靠前的编码,代表年代越久。
K09这个代号一出来,很多人都没能反应过来,直到看见后面浮现出的一串介绍,才恍然大悟。先前他们只知道S106案件中的抛尸者身份不简单,是个危险的精神系异能者,却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陆生和DM的案子关系重大,柯航不得不慎重,他先后从局长和他母亲那里得到了相关信息,又获得了调取档案的权限,直至现在,才敢说出来——
因为不得不说了。
跟姜鱼的那次对话让柯航不得不开始怀疑,特调局内部是不是有内鬼,需要谨慎。但都市报这次的爆料又让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或许很快,陆生的“死而复生”也将不是个秘密。真相会水落石出,但在那之前,尘封的往事也会被一一揭露。
秘密调查是行不通了,他们必须掌握主动。
“局长已经特批,从现在开始,K09案正式重启。”柯航双手撑在台上,目光扫过或震惊或错愕的组员们,道:“谁有问题吗?”
大家都有一肚子的问题,但问题太多,反而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憋了半天,终于有人道:“就我们几个人???”
九组作为新成立的组别,加上组长才7个人,一水的新兵和刺头,三十来岁就能称得上老前辈。他们接手S106的时候就没人看好他们,现在又接K09,是特调局疯了还是他们疯了?
他们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能耐。
“当然不止我们七个。”柯航目光锐利,“CIG会调一个人作为编外临时加入,专门负责K09案的协查。在这件案子上,九组将会拥有所有组别中最高的调查权限,还有——”
还有?
“最高权限”这几个字就够让人惊讶了,大家纷纷坐直了身子,目光紧盯着柯航,只听他说:“林西鹤跟姜鱼。”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航航专场~
航航打出一张牌:主动出击!
第24章 万洲
¡¡¡¡¡òÝóÝç¡ò
特调局这边又是加班又是开会的,麻仓49街,却迎来了一个宁静祥和的上午。
顶着一头乱发的侦探先生打着哈欠赤着脚走进厨房,一副早死样,煮点养生茶,苟延残喘、云淡风轻。推开厨房那扇正对着空中走廊的玻璃窗,映入眼帘的除了万物新生的绿色,还有隔壁的美女。
姜鱼抱着堆满了新鲜蔬菜和面包的纸袋从外面回来,看到林西鹤推开窗,原本要走回家的脚步拐了个弯,走到了窗户外面。
他们隔着走廊的栏杆说话,姜鱼闻到屋里飘出的香味,问:“又在养生?”
“惜命。”林西鹤道。
姜鱼看他那副样子,可一点不像惜命的。今天气温不算高,林西鹤却只穿着件宽领的T恤,锁骨上的青色纹身露了一半,既嚣张又内敛。她扫了一眼,并未多说什么,打趣道:“你早餐就吃这个?”
林西鹤淡定地端起旁边的大盘子,“战斧牛排。”
姜鱼没想到,林西鹤还会做牛排,更没想到,他一大早就吃这么荤的,是不是有点荤过头了。而且他有钱买牛排,没钱付面钱吗?昨天连打车钱都是她付的呢。
见她盯着看,嘴角的笑意令人发毛,林西鹤不知道自己一大早怎么惹到她了,迟疑着问:“你要吃吗?今早才空运过来的,绿洲农场出品,顶级肥牛。”
姜鱼继续微笑,“这是我可以吃到的吗?”
林西鹤:“我从林逝水那儿截胡的。”
姜鱼:“?”
林西鹤:“绿洲农场每周都会给林家主宅供货,我最近穷,没钱买肉了,就以他儿子的身份打电话过去,改了收货地址。”
姜鱼:“……那可真是,不尝一口可惜了。”
哪天你被林家暗杀,说不定就再也吃不到了。这位大少爷为何总是不按常理出牌?姜鱼想,可能是他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吧。
两人说话间,林西鹤的厨艺秀已经开始了。姜鱼发誓,她自己做菜、包括看别人做菜,都没看到过这么大的火。
而林西鹤一脸淡定地站在料理台前,仿佛火神之子。
姜鱼一时间分不清他到底是在煎牛排还是在烤肉,但不一会儿,香味就飘出来了。她又不禁想起前几天在烧烤店,林西鹤代替老板烤肉的事情,确实有一手。
不过……
“没有配菜吗?”姜鱼真诚发问。
火神之子没有说话,只是从容地将视线落在了姜鱼的纸袋上。姜鱼明白了,善解人意的她决定回去搞一点水煮西蓝花——
从这几天的观察来看,林西鹤最讨厌西蓝花。
回到家,一贯睡懒觉的姜珍珍竟然破天荒地早起了,正窝在沙发里打哈欠,而她前面的茶几上,摊开放着姜鱼的资料夹。
这是司徒赵通过快递送来的。专门运送快递的“小飞碟”一大早就敲响了姜鱼的窗户, 这种迷你货运舱模式的飞行车一般都是无人驾驶,但每一条航线后都有专人实时操控,用以处理各种客户问题。
如今的生活是便利了,不过姜鱼还是更喜欢人与人之间面对面的交流,所以家里没有服务型机器人,也没有接入最新的智能系统,看到冰箱里又空了,还自己去了趟附近的菜市场。
至于桌上的资料,是她故意放在那儿的。
姜珍珍当然也看得出来,她看着那一张张旧照片以及夸张又可笑的文字报道,本来已经清醒的脑子好像又开始做梦,一梦三十年。
司徒赵答应帮姜鱼搜集林家的旧闻,做得也很尽心,凡是他能找到的,都在这里了。而《都市报》能够在众多媒体中站稳脚跟,本身也与林家有关。
《都市报》曾经也就是一平平无奇的小媒体,走着主流的路线,却连个春大毕业晚会的入场券,都要主编托人情才能搞到。
这样的一家媒体,注定要被时代的浪潮拍死在沙滩上,可是他们不甘心啊,于是在倒闭前,决心搏一把大的。他们大胆转型,推出了当时轰动春城的一个系列报道——蒹葭。
如此文艺的名字,讲的却是三大能源公司之一林氏的继承人,林逝水的八卦。
林氏并非新贵,底蕴深厚,从不以私生活搏版面,若是以往,是绝不可能以这种形式出现在八卦新闻里的。《都市报》虽然报道了,但用词如此讲究,甚至带着点溜须拍马的意味,可见其忐忑。
而当时的林逝水,年纪比现在的林西鹤要年轻一些,距离掌权仅有一步之遥。他理所当然的是内城区无数人心中的梦,出色的外表、家世、学历,都给他镀上了一层又一层的金。他像个真正的贵公子,连名字都透着雅致,同时又是一个天赋卓绝的异能者。
可这样的人,爱上了麻仓出身的普通女子,这个人叫做明卉。
王子与灰姑娘的爱情模板一出来,让所有人心里的八卦因子都开始躁动。“卉”有草木的意思,于是《都市报》以他们的名字为灵感,将这个爱情故事命名为《蒹葭》,导语就是那句诗——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林氏当然不愿意看见自家的继承人因为私人情感问题被这样大肆报道,可林氏的内部争端在当时已经露出端倪,在那个看起来缠绵悱恻、波澜起伏的爱情下,藏着的是不可见的汹涌波涛。
最终保下《都市报》的,反而是林逝水这个被爆料人,而《都市报》凭借这件事刷足了存在感,自此一飞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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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过去了,当年的爱情随着时间的沉淀,彻底成为了故事。偶尔有人在社交网络旧事重提,为此津津乐道,也有人暗讽,这终归只是豪门争端的一块遮羞布。
知道真相的,只剩下当初的那些亲历者。
“一晃都这么多年了……”姜珍珍唏嘘着,那双总是噙着笑意却又洞察世事的眸子望向姜鱼,“你早就知道我认识他了?还知道套路我了。”
姜鱼放下纸袋,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还像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一样依恋地挽着妈妈的胳膊,把头靠在她肩膀上,“我都知道的,妈,虽然你从来不提,但我知道隔壁以前住过一个漂亮阿姨。你很想她,对不对?很多人都在想她。”
就比如豆花铺子的老奶奶。
姜鱼并不是姜珍珍的亲生女儿,她住进这里时,49街那栋房子已经空了。姜珍珍这么多年来从未主动提起隔壁发生的事情,但时常会看着那栋房子发呆。像她这样一个掌握着麻仓各街八卦的人,却对隔壁一栋空了那么多年的房子只字不提,是很反常的。
姜珍珍就知道什么也瞒不过这个心细如发的女儿,拍拍她的手背,温言道:“其实我也没想到那孩子会突然回来,好像就是很平常的一天,隔壁那扇门就开了。他从里面走出来,我才发现,那孩子如今都长这么大了,还净挑着父母的长处长了。”
姜鱼打趣,“所以才说他能当我的男主角吗?”
姜珍珍莞尔,末了又感叹道:“他可能都不记得我了,我也就没和他提以前的事。我想着回来了就好,又担心……”
担心这事儿不简单。
姜鱼却觉得林西鹤不一定没认出来,或许他一直都记得。否则像他们这样的人,轻易难以对旁人交付信任,又怎么会彼此合作得那么顺利。
“妈,你跟我讲讲以前的事好不好?”姜鱼道。
“说起来,阿卉刚开始想要生个漂亮又可爱的女儿,谁知道生出来是个儿子,跟个混世魔王一样。林逝水年纪轻轻就有白头发,肯定是被他气的。可惜阿卉走得早,如果她还在,你俩肯定投缘。”姜珍珍看着女儿。
“他小时候很皮吗?”
“他啊……”姜珍珍不知道想起什么,笑了出来,“小孩子毛还没长齐呢,就有两幅面孔了,净会在阿卉面前装乖,转身就惹事。偏偏他惹了事又能自己摆平,据说林家那些小孩儿在他面前跟鹌鹑似的,人长辈之间还想争一争呢,回头看到自家孩子都在给那小子鞍前马后,气也要气死了。”
可是说着,姜珍珍又不免惆怅,“要不是他没有异能……”
没有异能,是一个死结。
林西鹤出生后,林家的纷争本来已经逐渐平息,但众所周知,所有的孩子都将在五岁入学时迎来第一次异能检测。而仅仅只是一次异能检测,就让和平的假象被打破了。
一个毫无资质的孩子,或许可以作为一个普通人过完一生,家境再好一点,当个富二代混吃等死也行,但绝不可能成为林家未来的继承人。
恰在此时,明卉又生病了,是基因问题,无药可医。
“所有人都说,小鹤作为林逝水的孩子,之所以那么没有天赋,完全是因为母亲的基因问题。豪门梦碎,当时那些八卦媒体就是这么说的。”
姜珍珍余光瞥着资料夹里的那些冰冷文字,语气也冷。《都市报》搭上了林逝水,当然是不敢说这种话,但它开了一个口子,自此之后,花边新闻就止不住了。
姜鱼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保持沉默静静聆听就是一个贴心小棉袄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