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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L求生倒计时》-第9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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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说人还没抓?”

        “涉案的小鱼小虾基本抓起来了,下官接下来是抓大鱼。”

        “那你努力。”

        赵白鱼揣着手朝衙门门口走,离开前还叮嘱管文滨千万记得提醒山黔借兵一事,他在家里等着。

        ***

        管文滨擦掉满头急出来的汗来到山黔居住的院落,刚好和里头走出来的赵重锦擦肩而过,不由疑惑,他来做什么。

        来不及深思,他被山黔叫进屋,将来意简单说明。

        山黔听完,表情看不出思绪的深浅:“见到赵重锦了吗?”

        管文滨连忙点头。

        山黔:“他拿他手里那份私盐走运名单说要和我们合伙审案,要求是我同意赵白鱼借兵。”

        管文滨诧异,很快反应过来:“这赵重锦是赵宰执家里的二郎君,和赵白鱼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所以互相扶持,互相照应。”

        他却不知赵宰执家有多不待见赵白鱼,只以为是寻常家族里的兄弟相互扶持。

        “我疑惑的是赵白鱼借兵做什么?”

        管文滨也不解,按理来说私盐大案都让他抓了,胡和宜的兵才刚回江东,不该有需要用到官兵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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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个借口拒了吧。赵白鱼来者不善,太能折腾,他们兄弟联手,一举端了咱们的私盐走运,要是继续这么凶猛下去,等他任职结束,两江早就没有我们能活的地盘了。”

        “你意思是赵白鱼还会继续?”

        管文滨随口一说:“乘胜追击,人之常情。”

        “没错!”山黔猛地拍桌,管文滨直接吓懵。“官吏百态,总结起来不外乎两种,清官和贪官。无论是清官还是贪官都不像赵白鱼这样,一赴任摆出副斗鸡的样子。你说他为什么敢针对两江?”

        管文滨摇头。

        山黔:“因为他是奉了皇命来查两江的官!”

        管文滨闻言心生惶恐:“奉皇命?查两江?陛、陛下怀疑两江?”

        山黔兀自琢磨是什么事引起元狩帝对两江的怀疑,是因为多名官吏联名保奏一个州府判官?还是被赣商陷害【创建和谐家园】的纪兴邦这件事?抑或前后两个事都引起元狩帝的疑心?

        “不管是哪件事,最好祸水东引,别牵连到我头上来。”

        只要赵白鱼查到赣西商帮,迟早有天会查到他头上,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怀疑盘踞两江的另一股势力,进而出手对付,反而能替赣西商帮清出漕运份额。

        “去,去回复赵白鱼,就说我同意借兵,直到方星文的案子结束。”

        让赵白鱼把矛头对准昌平公主!

        --------------------

        作者有话要说:

        两江水深,很难办。

        看白鱼前面淮南案子救三百官,两江案子斩三百官,巨大反差就能看出两江的困难。

        淮南案子,白鱼掌握的信息很多,几方势力了解得很清楚,最重要是他是钦差,权力最大,无出其右。

        所以他查办起来容易。

        到了两江,无兵无权,头顶还有几个比他官大的人压着,更重要是他不清楚两江官场的水有多深。

        所以他和别人斗法,有来有回,肯定会碰壁,要是一路顺风,那两江官场也太没用了。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不知情形只能先瞎打一番,寻破局的口子,摸清了再说。

        白鱼会感到棘手,也会栽跟头,摸清后就顺利了。

        另外,就算方星文留在白鱼手里,也起不到太大作用,看文里,一群官联手把方星文的案子遮起来了。

        但是方星文的案子已经是个缺口了,挑起公主和商帮的利益之争。

      第67章

        如赵白鱼所料, 山黔一旦转过弯来,必定借兵。

        有兵可用, 便能故技重施, 赵白鱼令官兵先乔装一番,再去码头巡逻,借排查官粮里是否混有私盐的名义查漕运南来北往的官船。

        山黔私底下通知陈罗乌,対方因私盐一案本就不敢妄动, 而今再听山黔同意借兵便先去请教三爷, 得到近来停止漕运走私的回应, 于是叮嘱在赣西会馆里登记过的商人, 近期不得进行漕运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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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馆代表赣商的行动, 而赣商的言行直接影响到四省三十八府漕运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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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漕运多停一天,就损失多一天的真金白银,不够家大业大绝対经不起这么耗,害怕破产的小商人自然急疯了,如无头苍蝇般晕头转向, 经人牵桥搭线找上麻得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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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公主府。

        昌平公主:“陈罗乌没动静?”

        麻得庸:“抓了盐商、断了私盐, 赣商深受重创,犹如惊弓之鸟, 怕是短时间内不敢再出船。殿下,咱们正可趁此时机,把原先和他们做生意的商人都收拢过来。”

        昌平公主:“赵白鱼又是什么反应?”

        麻得庸仔细回想,赶紧说道:“没什么动静。听管文滨说,赵白鱼让他去跟山黔借兵,老奴以为山黔得疯了才会借兵。”

        昌平公主:“山黔要是够聪明,这时就会借兵。”

        麻得庸:“但管文滨整日愁眉苦脸,赵白鱼也常到知府衙门来催促,等他一走,管文滨唉声叹气,又跑一趟山黔那里。老奴以为,山黔没松口借兵。”

        见昌平公主没回应,表情似有所怀疑,麻得庸赶紧说道:“山黔毕竟是个武夫,一向和赣商交好。赣西会馆原本定在年底有一批货会出海,山黔能捞到油水,眼下被赵白鱼这么一搅和,他能给赵白鱼好脸色看才怪。赵白鱼那头才抓到方星文,山黔这头急巴巴去抢人,我估计这会儿是狗咬狗,他们互相斗了起来,正好方便我们赶紧出货。”

        昌平公主:“小心为上,先派人到码头去看看有没有多出来的官兵。”

        麻得庸:“老奴明白。”

        “等等,”昌平公主又将人叫回来:“留意码头、渡口有没有多出来的陌生面孔,如果风平浪静就安排货出渡口。”

        麻得庸喜上眉梢:“老奴遵殿下令。”言罢离开公主府。

        麻得庸一走,女官开口:“赣商被狠打一头,必然忌惮,不敢在这敏感的当口再有大动静,正是咱们收拢他们手里那些生意的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不可错过。”

        昌平比谁都明白这是打压赣商、壮大己身势力的大好时机,就算山黔同意借兵,让赵白鱼有人可用,她也会铤而走险抓住机会。

        “让麻得庸到码头看看,如果真混进陌生人,我们这头也能提前做好防范。”

        ***

        赣西会馆。

        平老板询问陈罗乌:“三爷让我们等,又让我们停止一切漕运事宜,却放任外省商人离开会馆?他老人家知不知道水大人来信说,田英卓手里空出多条官船,摆明就是昌平公主想借这次机会抢我们经营多年的那几条线!真要是被昌平公主抓住时机,以后再想要回来,可就难了。”

        见陈罗乌不语,好似一意孤行听从三爷的话,平老板更急了。

        “私盐这条黄金线已经断了,还想把泉州港漕运拱手让人不成!”

        陈罗乌按住眉心,平老板是两江牙行里的龙头老大,平时许多生意都需要他去打通关窍,虽然咋呼、自大,但是不可或缺,只好耐心同他解释三爷的算计。

        “……如此,你脑子里的弯转过来没?赵白鱼此番行动,里头说没昌平公主推波助澜你敢信?江东帅使胡和宜去年甫上任便大张旗鼓去拜访公主,毫不掩饰他対公主的爱慕之情,谁都知道他就是公主的人,是替公主办差!赵白鱼还是公主丢在京都府里的亲生儿子,那是她唯一的血脉!”

        平老板醍醐灌顶:“赵白鱼和昌平公主是一伙的?他们母子联手,想整垮咱们商帮!然后接手商帮所有生意——好啊,好算计,这是蜀吴联手,欺负咱们来了。”

        顿了一会儿,他又急问:“不対,赵白鱼既然和昌平公主是一伙的,他还会像三爷说的那样対付昌平公主?”

        陈罗乌:“昌平公主也许対赵白鱼有点母子情分,赵白鱼不一定有。他找山黔借兵,就能透出其意图。”

        平老板松了口气:“原来如此。”猛拍脑袋,懊恼不已:“原来如此!我们要是听三爷的话一开始不动,让昌平公主先动,吸引赵白鱼注意,让他们互相斗法,斗得两败俱伤,我们完全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啊!”

        陈罗乌叹气:“私盐被抓,我也才想通这点。”

        平老板:“可是管文滨墙头草,他身边又有一个麻得庸,赵白鱼借兵,岂不是公主也会知道?她知道了,还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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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老板想也不想地回:“一个赵白鱼罢了!”

        昌平公主和赣商会馆分占四省漕运,各自眼红対方手里的半壁江山多年,一朝若有机会独吞,怎么可能放过?

        “我明白了!”平老板目光阴毒:“昌平公主想当黄雀,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

        ***

        洪州码头。

        魏伯道:“昌平公主不是蠢货,她会猜不到您布下的陷阱?”

        赵白鱼双手揣在袖子里,看向人来人往的码头,里面至少十来人是他从山黔那儿借来的兵,都经过乔装打扮在码头巡逻。

        “你知道为什么最奸最贪的人通常是达官贵人吗?”

        “因为他们有权有势,所以贪得多?”

        “是原因之一。真正驱使权柄滔天之人继续【创建和谐家园】的原因是无穷无尽的欲望,人心一旦放开就很难再收回来。当惯了土皇帝,走多了黑路,胆子越来越大,対国法和朝廷的畏惧就越来越轻,所以说疆臣之心,易失敬畏。”

        赵白鱼感叹:“光是私盐这条线就能带来那么大的利润,何况海运走私?漕运半壁江山无主,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要是连铤而走险的胆子都没有,我反而该怀疑昌平公主这二十年怎么在两江扎根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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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伯眼尖瞥见底下有张熟悉的面孔:“是麻得庸。”

        赵白鱼:“在哪?”

        魏伯指着底下茶摊一个头戴斗笠、穿着布衣的男子,対方正鬼鬼祟祟地张望。

        “怕是听令来查探码头。”

        赵白鱼一笑:“说明昌平公主确实有要抢生意的意思,我们坐等就行。”

        ***

        “山黔果然还是借兵,码头十来个陌生面孔整天在那儿巡逻,只盯着官船,应该是官兵乔装打扮。这赵白鱼还真是邪,一肚子诡计。”麻得庸放下酒杯,冷哼一声:“去城里的破庙或是天桥底下寻几个地痞流氓,给多点钱,让他们解决那几个官兵。”

        下属:“得令。”

        ***

        魏伯提溜一串粽子似的人丢到赵白鱼面前,“他们対码头上的官兵下死手时,被我逮个正着,都是洪州府里的游侠儿,经常帮人干烧杀掳掠的事。”

        他拔刀,请示赵白鱼:“要我都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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