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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颗脑袋不由自主地凑近,唇舌交缠到一处,比起第一次试探的吻,这次两人都有了些许经验……河蟹爬过……格外的难舍难分。
萧弘瑾一手捧着俞督主俊秀的脸颊,另一只手爬上了他的后背,趁着俞督主失神的功夫,把他诱上了榻。然后欺身而上,右手不客气地探入,就要往下拉——
俞督主陡然惊醒:“王爷不要!”
他捂着裤腰,忙不迭地滚下了锦榻。
萧弘瑾怎么可能让他跑了,双腿跪在锦榻边缘,将人搂了回来:“往哪儿跑,唔……”
下一刻他就不甘地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往后栽倒。
他家督主也太狠了,这个时候对他动手,会萎的!
俞督主看着瑾王赤红的双眼瞪大老大,有些心虚地垂下了眼睫,虽然锦榻下面除了凉席就是软垫,他还是上前把人接住了,舍不得让瑾王吃苦。
俞督主抖着手整理好了自己歪斜的璞头和凌乱的衣服,眼角余光注意到瑾王的大包还没消,犹豫了一下,上前帮他揉开。
结束之后,他仿佛还能感受到那柔韧和热力,僵硬地动了动手指,看着渐渐陷入平静沉睡的瑾王,低头小心地亲了一记,拉开薄被替他盖上,这才狠心离去。
第二天整顿好出发,俞督主为了避免撞上瑾王,提前一步上了马车。谁知道他刚上去,从大门口大步而出的瑾王也追了上来,放下车帘,用身体将他压在了车壁上:“俞怀恩,你好样儿的!”
瑾王突出的热气喷洒在耳边,大清早就这么大火气,看来昨晚揉散了大包也没起什么作用……
“督主?”厂卫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瑾王气冲冲的,又传出来不好的声音,连忙围在马车外询问。
萧弘瑾用牙齿轻轻咬着他脖颈的皮肤:“你说,要是让他们知道他们说一不二的大督主被人压在车壁上欺辱,会是什么表情?”
“别。”俞督主抖了一下,白皙俊秀的脸颊不自觉泛起了红晕,这一幕跟昨晚何其相似,要不是他临阵跑了,他和瑾王已经成就好事了。
他勉强冷静了一下:“王爷别冲动,我手下带出来的人我自然有办法封了他们的口,但这驿站里恐怕有不少眼线,王爷不想惹麻烦,最好赶紧下去。”
萧弘瑾也知道众目睽睽之下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他就是关键时刻被人打晕,早上起来又遍寻不到人,有气没处撒罢了。
“哼!”他最后在俞督主肩窝咬了一口,然后冷哼一声,气势汹汹地跳下马车,鄙睨众人:“都围着干什么,想造反了?”
“你……”袁海生有心想为督主找回场子,却被突然冒出来的左恒拽到了旁边。
他看着冷嗤了一声,昂首阔步穿过众厂卫,走向王府马车的瑾王,不服气地啐了一口:“不就是比老子会投胎了一点,有什么好嚣张的,等老子找到机会,早晚收拾他!”
话音刚落,转头对上自家督主冷冷的目光,吓得抖了一记:“督主。”
俞督主沉声警告:“别动瑾王,本督还用得上他。”
袁海生恍然大悟:“我就说嘛,原来今天的一切是督主安排的。”
难怪他们督主忍气吞声。
“记住我的话,别动瑾王。”
“是,属下明白。”袁海生摸了摸大脑袋。
看着在督主面前吃了排头,变得像鹌鹑一样乖巧的袁海生,左恒朝天翻了个白眼。
他们天刚亮就出发,下午太阳落地之前就到了京城。
远远地就看见城门口聚集了好几拨人,有东厂的,京城守备营的,晖王府的,瑾王府的……
好在萧弘瑾不用应酬,他随口打发了晖王府长史,转向瑾王府的豪华马车,临上车前,他回头冷冷地看了远处的俞督主一眼。
瑾王府大管家见状上前关心道:“王爷可是在那些东厂阉人那里受了气?哎,王爷离京两年,这群狗东西越发不把王爷看着眼里了。等明日王爷入了宫,一定要在皇上面前好好儿告上他们一状,皇上最宠王爷了,一定会为王爷做主的……”
萧弘瑾已经从俞督主口中得知他是成帝的眼线了,闻言嗤了一声:“本王如何做事,还需要你来教?你算什么东西,滚开!”
原主这性格也不是什么好处都没有,至少他想教训人的时候,说教训就教训了,不用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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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俞督主的视角,就是瑾王被一群不认识的陌生人围着,不知所措地向他投来求助的眼神。结果他还没来得及心软,瑾王转头就把他府上的一等大管家踹了狗吃屎……
真是,跋扈地可爱。
发现被王府众人丢在身后的大管家露出愤恨的眼神,俞督主瞳仁冷了冷,瑾王府的钉子不能全都拔了,他本来还劝瑾王留下大管家,如今看来,这人不能留!
“督主,咱们也回去吧?”亲自前来迎接督主的冯千户请示道。
“嗯。”俞督主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
俞督主突然想起什么,问冯千户:“听说,你往家里弄了个穷秀才?”
冯千户后背一凛,干笑着道:“督主可别听他们瞎说,卑职就是觉得自己字写得不好看,请个有学问的回去教教卑职罢了。”
俞督主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见冯千户没露什么异样,以为自己想多了,不是每个人都跟他和瑾王一样的,遂点点头:“既然如此,你好好儿学。”
冯千户后背都湿透了,好不容易坚持到下值回家,看到畏畏缩缩不肯靠近他的酸秀才,心里更是来气:“你躲什么?是你睡的老子,又不是老子睡了你,老子蛋都没了,还能强迫得了你不成!”
秀才吕良涨红了脸:“你,你……粗俗!有辱斯文!”
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冯千户见状反倒舒坦了,故意反问:“那你跟老子睡觉就不有辱斯文了?”
“那,那都是你逼我的!”吕良悲愤欲绝,他就不该那天进城摆摊卖字画,如果不进城,就不会被路过的冯千户一眼相中。
他们都是男人,冯千户却逼他,逼他……
他不肯,冯千户就威胁说要寻个由头,把他一家老小抓进大牢,到时候他大哥二哥都要跟他一样伺候太监,小妹卖进女支馆生不如死。
他气红了眼,看着面前的冯千户恨不得跟他拼命……就这么有了第一次。
后来,冯千户跟他爹娘说看中他的才华,要请他回家当坐馆先生。他爹娘又惊又喜,一个劲儿地叮嘱他好好儿伺候主家,如果主家不给银子也没关系,能吃饱饭就成。
看着兴高采烈的一家子,吕良没办法跟家人说实话,他们家太穷了,为了供他读书大哥二哥都没能娶上媳妇儿。他欠他们太多了,怎么忍心打破他们的希望。
“第一次是我强迫的,那第二次呢?”
第二次……
吕良咬牙,脸色青青白白,第二次是他主动的。冯千户告诉他,他爹上山砍柴摔断了腿,没钱看大夫,只能硬挺着,再耗下去怕是要生生疼死。
吕良捂住了脸,他不配读圣贤书,他竟然为了钱出卖自己!
第129章
萧弘瑾回到王府只能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如鱼得水,上辈子被人事无巨细安排好的感觉又回来了。
只有一点,这辈子没有电子产品,另外还多了一些搔首弄姿,想要爬床的美貌丫鬟。萧弘瑾发火把这些丫鬟全都赶了出去,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金丝楠木大床上,分外想他家督主。
不过第二天,他就没空东想西想了,成帝召他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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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您可算回来了,陛下都念着您许久了。”来到一处大殿前,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太监乐呵呵的迎了上来,萧弘瑾根据描述,猜到他就是成帝身边的第一大太监刘忠。
萧弘瑾想想原主的性格,故意用骄纵的语气抱怨:“父皇要是真的想本王,为什么不早点派人去接?本王在昆仑山都快无聊死了,那群老道士这不准那不行的,本王让侍卫打只兔子吃肉他们都要多管!”
刘忠眼神一闪,看来瑾王在昆仑山没有半点长进,还是跟以前一样,嘴上却安抚道:“哎呀,陛下也是为了王爷好,您不是专程去昆仑山学本事的嘛,陛下这么做也是想让王爷静下心来。话说王爷学得怎么样了,今日要不要在陛下面前露一手?”
萧弘瑾俊脸一红:“今、今天就不用了吧,本王一会儿还要去拜见母后呢,让母后等久了多不好。”
刘忠点点头,心里有数了,领着瑾王穿过数个摆着八角香炉、八卦镜、符纸、供奉神龛的大殿,最终来到了里面一个稍显昏暗的殿堂。
殿堂里稍显昏暗,正中供奉着三尊神像,袅娜的香烟顺着房顶垂下的一束光线而上,将整个殿堂都笼罩在缥缈烟雾中。身形修长的成帝就穿着一身道袍,手拿红金符纸缠绕而成的香烛,背对他站在殿中。
“父皇。”萧弘瑾老实地跪下了。
成帝头也没回,自顾自点燃香烛,依次【创建和谐家园】香炉里,那悠然自得,闲云野鹤的劲儿,仿佛下一秒就要成仙了。
萧弘瑾憋了一会儿,委屈提醒:“父皇,儿臣都两年没回来了,您也不肯看儿臣一眼。”
成帝终于回头瞥了他一眼,冷峻凉薄,帝王威势尽在不言中:“是啊,你两年没回来,一回来就闹得满城风雨,朕还要夸你是不是?”
萧弘瑾嗫嚅:“儿臣闹什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什么事不能回王府解决,非要大庭广众的让管家追着马车跑,你不怕被人家看了笑话,朕还嫌丢人呢。”
萧弘瑾悚然一惊,他这皇帝老爹不是沉迷修道,怎么小道消息也这么灵通?那大管家都被他贬去看马棚了,要传消息也没这么快吧!
“你说说,他怎么招你了?”
萧弘瑾委屈不服:“他一个奴才,吃的油肠满肚,穿的比儿臣还光鲜,儿臣看到他就生气嘛。”
成帝看着长高了许多,也清减了许多的瑾王,算是明白了,那管家栽得不冤。明知道他儿子是去昆仑山受苦了,还吃得满身富态,以瑾王气量狭小的性子,看见他不生气就怪了。
成帝也不可能因为一个管家把瑾王怎么样,打了一棒,接下来就该上甜枣了,他动动手指,让刘忠把人扶起来。
“听说你在湖州的时候遇上了乱党,还跟俞怀恩一起被逼跳了崖,没伤着吧?”
其实成帝有点奇怪,按他这儿子的性子,应该昨晚就跑进宫告状来了,他却偏偏去折腾了一个管家……
萧弘瑾闷闷地:“没有。”
成帝诧异了:“怎么了这是?”
“父皇,那俞怀恩的功夫到底是怎么练的?儿臣给面子让他教儿臣两招,他竟然嫌儿臣年纪大,说什么骨缝都长齐了,再练也练不出什么名堂,昆仑山那群老头都没嫌儿臣年纪大呢!”萧弘瑾愤愤道,看起来更像是羞恼大过记恨。
成帝算是明白了,他这个儿子向来崇拜强者,不然也不会经人一挑拨,就闹着要上昆仑山学艺了。
那俞怀恩在他面前露了一手,算是把他镇住了,加之少年人初生牛犊不怕虎,估计被刺客围攻跳崖这件事在他看来豪迈【创建和谐家园】,大过恐惧害怕。
“这么说你冲上俞怀恩的马车,就是因为人家不肯教你功夫?”
萧弘瑾面露羞恼:“父皇您怎么连这件事也知道了……”
成帝摇了摇头:“那俞怀恩可是父皇手上一张得用的好牌,你可不准去纠缠人家了。”
“父皇~”
成帝冷眼一扫,萧弘瑾顿时屈服了:“不去就不去嘛。”
至于私底下的纠缠,那是他和俞督主的小秘密,皇帝老爹就不必知道了。
想想还有种偷情的【创建和谐家园】呢!
成帝后面又问了两句,赏赐了些东西算是安抚,然后就借口清修把萧弘瑾打发走了。
萧弘瑾出来的时候,遇到个头发花白的老道士,穿着灰扑扑的道袍,蓄着长须,连眉毛都有些花白了。
那老道士搭着拂尘站在某个映着红光的香炉边,本来没有在意他,但他无意中往这边瞥了一眼,抚了抚长须,眼里似乎闪过几分疑惑。
他拂尘一甩,走过来叫住了刘忠:“刘总管。”
“归元道长。”刘忠是个人精,闻声立马站住了脚,这些年成帝信奉道家之术,他对这个归元道长的态度比萧弘瑾更敬畏三分。
“这位是刚刚回京的五皇子?”归元道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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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好。”萧弘瑾主动行了一礼,他被这个归元道长一双闪烁着精光的老眼看得十分不自在,想到俞督主的警告,更是后背发凉,生怕被这老道士看出什么。
归元道长围着萧弘瑾转了一圈,嘴里喃喃念叨着:“为什么会这样,不可能啊,之前怎么没有……”
刘忠忙问:“道长,王爷身上可是有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