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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怀一愣,脑海里浮现了个什么古怪的念头,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
那人明显察觉出了他的动作,知道他在想什么,微微扬了扬嘴角,殷怀看不见,只听到耳边响起的低沉笑意。
“你多久没沐浴了?”
殷怀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脸忍不住一红,确实,自己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沐浴了,这才爱干净的自己来看是无法想象。
不知道有多狼狈,才惹得他主动开口让自己沐浴。
于是他消除了顾虑,这当他准备脱衣服时,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侧头看向旁边的人,虽然眼前一片漆黑。
“你要在这吗?”
那人道:“我要在这看住你,以防你逃跑。”
“……”
算了,殷怀心里安慰自己,都是男的没什么大不了。
他安心的沉下了水,完全不知道此刻自己落在旁人眼里是何模样。
他微微靠着木桶里,双眼缚着白绫,乌黑发丝缠绕在颈间,他人本就生的白,此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热气氤氲,唇上多添了几分血色,浓稠的艳丽之态让旁人看了就会移不开眼。
殷誉北眸色渐深,心里那种怪异的冲动又再次浮上。
“你就如此没有警惕心吗?”
殷怀一脸茫然,甚至可以说是在发呆,只听到了动静,这才慢吞吞的望过来。
他只觉得那个四少爷嗓音极低极沉,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沙哑感,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几分刻意。
他总觉得这个声音在哪听过,骤然间脑海中电光火石般的闪过某个场景。
是他?!
是上元节那日自己错认成重苍的那人!
殷怀心跳加速,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表现出来,可是刚才他一瞬间的紧绷身子,在水里十分显眼,荡起了水花暴露了。
他听着那人的脚步越来越近,最后在自己身后站定,于是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殷誉北垂下眼皮,细白的脖颈堪堪一手就能折断,只要自己一伸手便能完全为自己掌控。双眼被缚的人正无知无觉,有些不安的抿了抿唇,哪里还有平日半分威风十足的样子,
于是他笑了笑。
只见殷誉北伸出手捏起殷怀的下巴,强迫他仰望着脑袋。
他微微弯下身子,凑近去看他的脸,视线一寸寸的描过他的面庞,两人距离近在咫尺,差点就要碰到鼻尖,两人的乌发交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殷怀觉得自己鼻尖有些痒,似乎是发丝轻轻拂过,随即便听到一阵极低极冷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你刚才在想什么?”
……
室内正厅里,柳泽正听着下属汇报进展,旁边站着的州守正战战兢兢,两条腿抖的和风中残叶似的,恨不得当场晕过去。
柳泽转头望向一旁站着的重苍,微微蹙眉:“所以陛下确实是在你眼皮子底下被掳走了吗?”
重苍背了把长剑,微微垂着头,薄唇紧抿。
半晌,柳泽轻叹了口气,看向下面站着的几排人,“继续搜,直到找到陛下为止。”
“是。”
正在手下要退出房去找人时,门口走进了一道白色身影,并非释无尘,而是他身边跟着的一位神侍。
神侍进来只朝柳泽行了一礼,看起来还是很尊重他。
柳泽微微一笑,让他免礼,“不知是否是国师大人让你前来。”
“嗯。”神侍点点头,低着脑袋,按捺住心中的怪异,“国师大人替圣上算了一卦。”
历任国师从不轻易卜卦,虽有通天之能,但不能干扰他人,更不能轻易卜卦,给皇室人卜卦更是忌讳中的忌讳,因为如果改变了他们的人生轨迹,影响的不仅是他一个人,更是江山万代。
柳泽眼神微微一变,面上却神色不显,问:“那卦象如何?”
“要找到圣上,需往西走。”
“往西?”柳泽看了一眼州守,
被视线扫到后,他立刻一激灵,连忙将舆图拿了出来,在上面划了划。
“下官知道了,往西走是三十六座大山,里面有座小香山,里面窝藏着一群土匪流寇,陛下多半就是被这群人掳走的,可山群内凶险异常,豺狼虎豹成群,走进群山中稍有不慎就会迷失方向,更别提能够成功的找到小香山了。”
“找不到也要找。”柳泽语气平静。
“这个是大人让我交给柳相的。”
展开小纸条扫了一眼,便将纸条拢入袖中,朝他点头:“替我谢过国师大人。”
“大人不必多礼。”
小香山四周云雾弥漫,寂静无声,只有偶尔一两声凄婉鸟鸣划过天际。
殷怀看不清外面的天日,也不记得自己在这里待了有多少天,只记得自己每天几乎都屋子里待着,偶尔外出也是需要人搀扶,并且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
这日殷怀终于得了允许外出,昨夜应该是下了场小雨,山里空气清新,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花香。
殷怀转头问搀扶着自己的小姑娘,问:“你们这山上都有什么花,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吗?”
小姑娘比起其他人,没有那么警惕,“我们这有血沙华,你肯定没见过这种红色的花,这可是我们这才有的。”
殷怀心里默默的将这种花的名字记下来,到时如果自己被救了出去,想要捣了这个土匪窝,也不至于连什么线索都摸不到。
“我能去看看吗?”
小姑娘便蹦蹦跳跳的把他领了过去,“你知道这种花是怎么长出来的吗?”
“…….”
她笑嘻嘻的回答。“是靠死人的血浇出来的。“
“……..”
“哈哈你竟然害怕这个,真奇怪,明明根本没把我们的命当成一回事。”
“抱歉……”
“你和我说对不起干什么,你又没有对不起我。”
旁边小姑娘把他带到就跑远了,不知道也是去摘花还是干什么,但是殷怀知道她肯定没有走远。
于是他摸索着蹲下,眼前白丝被风吹拂挠得他有些发痒。
因为他双眼被遮,没有注意到旁边不远处树荫下站了个人影。
殷誉北站在树下,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花田中的人。
四周鲜艳的血沙花衬得他更加稠艳,额间一点朱红夺目。
有一瞬间他似乎朝自己的方向望来,笑得十分灿烂。
虽然知道他看不见自己,但是殷誉北心还是莫名露了半拍,等他反应过来后,不由微微拧眉,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的攥紧。
等他反应过来后,脚下已经迈了出去。
殷怀伸手摘下了一朵血沙华,本想藏在怀里到时带出去。
可察觉到了身边有脚步声靠近,以为是那个小姑娘回来了。
于是手上动作一顿,又自然而然的转了个方向出来,在手上把玩着。
似是才注意到来人一样,侧头循声望去,伸出手将血红的小花递给了身侧的人,展颜一笑,“送给你,你要吗?”
“…….”
殷誉北垂了垂眼,视线落在他递来的手上。
原本那些被压在心底的晦涩的念头浮现,疯狂叫嚣着要冲破桎梏。
他视线牢牢的锁定那小小身影,像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垂在身侧紧攥的双手松开。
作者有话要说: 北子察觉到自己喜欢了!呜呜呜我们北子以后明明是四人里最深情最甜的,从没伤害怀怀。
第33章 33
旁边的人不说话,殷怀只当小姑娘害羞了,“怎么愣住了?”
见她还是没有搭话,殷怀笑容愈深,语带调侃道:“莫非是从来没收到花,感动得想以身相许?”
“……..”
四周依旧安静,殷怀下意识的皱眉,心中正疑惑,下一秒头顶就传来温热的触感。
殷怀愣了愣,茫然抬头。
“……你是谁?”
他此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身边的人不是那个小姑娘。
殷誉北抚下他发顶的落花,微微垂下眼,冷峻的眉眼仿佛一瞬间柔和了下来。
殷怀微微歪头,避开他的手。
殷誉北收回手,似乎只是随手做了件无足轻重的小事,仿佛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实在过于亲密。
“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殷怀听到这个声音,不由一怔,是那个四少爷?
想到这里他心里觉得有些古怪,那天上元节遇到的也是这个四少爷,会不会太巧了。
“……我也不知道。”殷怀老老实实地说,他确实不知道那个小姑娘的名字。
面前人懒洋洋的嗯了一声,语调微微扬长。
殷怀刚想要站起身,忽然听到他又开了口,“给我。”
“?”
殷怀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了原地,因为他看不清眼前的场景,所以更加摸不着头脑。
“给什么?”
殷誉北不冷不热的吐出一个字,“花。”
“…….”
殷怀看不见他摊出的手,所以一下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