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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的主人抖了一下。
周生郝收回手。
他差点被那点儿温度烫着了。
“行了,装什么呢?”
周生郝掏出手机。
“腿分开点,别跟个木头似的。”
他要兆平泽把裙子掀起来,迎着镜头,自己把跳蛋取出来。
“没让你露脸,你那丑样我要看吐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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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一声,闪光灯亮了一秒。
兆平泽的脸上湿漉漉的。
这个纵横北区的亡命徒,在刀尖上打滚讨生活的混子,昨夜还刚在街头砍完人,指甲缝里还残存着点干涸的血。
此刻正跪坐在地上,穿着廉价的【创建和谐家园】短裙高跟鞋,披着滑稽的假发,颤抖着双手撩着裙子露出他裙子底下的丁字裤,身体里还塞着只跳蛋,‘堇年华’最艳俗的【创建和谐家园】也没有这么不堪。
他哭了,原因不明。
“矫情什么嘛,【创建和谐家园】,刚才看你穿得那么快,还以为你业务很熟练呢。”
周生郝被他的眼泪弄得有点烦。
兆平泽没有什么反应。
“你聋了?难道我把你耳朵揉坏了?想讹我?哼,你怎么想得那么美…”
周生郝才不背这个锅。他凑过去捏起那只刚才红通通的耳朵,拽了拽耳垂,又抓起一小撮假发,把发丝往耳朵眼里伸。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贴近了问道。
“你不会是爽哭了吧?你其实挺喜欢穿成这样的?”
不然他干嘛不脱?
周生郝觉得这逻辑特别有道理。他边玩着那只耳朵,边将脑袋贴到那假发上,深吸了一口气。
“哇,你好像个漂亮大姐姐。”
这审美诡异的小畜生,用脸蹭了蹭对方紧绷着的肩膀,把手伸到裙子下面,将手指塞进去搅搅那只跳蛋,最后几乎半只手都伸进去了,一时间‘叽咕’‘叽咕’的水声响个不停。
“下回穿护士装好不好?我喜欢护士姐姐,【创建和谐家园】特别温柔的那种。哎呀,别哭了,我的手都快拿出不来了……”
兆平泽的双眼早没了焦距,像丢了魂似的。他喘了很久很久的气,最后才挤出一个字。
“好。”
但周生郝没听清。
他将兆平泽翻了个身,从背后抱住,摆出了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
周生郝没那么大力气,如果对方不配合他摆弄的话,他还真没办法跟奸尸似的来一炮。
兆平泽很配合。
让摆腰就摆腰,让低头就低头。
他不怎么爱叫唤,就是一直流泪。
但周生郝不太在意了,甚至有点兴奋。
他没见过兆平泽拎着棍棒在街头与人厮打的样子。
他不认识那个浑身是血的亡命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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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平泽的睫毛很长。
周生郝用手掌捂住他的脸时,能够感觉到,睫毛在掌心擦蹭的那种痒。
这种感觉其实是不难体验到的。
用手掌捂住自己的一只眼睛,在黑暗中眨动那只眼,能够得到相似而不相同的触感。
为什么不相同呢?
因为一种是可控的,一种是不可控的。
当手掌捂住别人的眼睛时,你是无法预测对方会何时眨眼的。
也许就是无意的一瞬间,他眨了一下,像蝴蝶扇动翅膀。
周生郝觉得,那只看不见的蝴蝶就夹在他的手掌与兆平泽的脸之间。
他的手掌扣得越紧,蝴蝶就扑腾的越厉害。
“喂。”
他忽然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使得他感到迷茫。
他在愉悦的同时还是有点想吐,他明白一切都是自欺欺人,只有胃部的酸痛与灼烧感是真的。
周生郝觉得世界又沸腾起来了,他又看不清东西了。
一滴滚烫的泪顺着他的脸颊掉下来,落到面前那人的后颈上。
周生郝感觉自己被抱住了。
那人捏着他的下巴,动作不是很熟练地吻了他一下。
还挺霸道的。
第3章 仲夏日·绿苹果
4.
周生郝的记忆中和兆平泽第一次打照面,是在北中的旧操场。
北中的旧操场后面是老教学A楼。三四年前的时候,老A楼因为电路问题,着过火,死了半个班的学生和四五位科任教师。
后来学校扩建,又修了新的操场和楼,破破烂烂的老A楼连同旁边的旧器材室和第一食堂一块被闲置了。
这跟前有个小报亭,和旧操场就隔一道铁丝网。从前夏天报亭会卖些冷饮和冰棍,学生们上完体育课,就把握着钱的手伸出铁丝网,老板拿了钱,再把东西塞进来,如此来回,一天能够重复数次,生意好得不行。
报亭老板夫妻的女儿那时就在北中上学,十八岁,被大火活活烧死在楼里。事后那男人脑溢血死了,那女人白了头,终日以泪洗面,活得像个幽灵。
老A楼和旧操场没人用了,报亭却还开着,只是再无人问津。
兆平泽抱着个破篮球,低头猫着腰,边走路边踢着地上的小石子。
他肤色苍白,眼眶总是泛着点青,站在太阳底下,眼睛睁不大开,不得不抬起手臂抵着额头,像个怕光的吸血鬼。
这吸血鬼先生乍看起来行动迟缓,实则身手出奇的敏捷。他走到铁丝网底下,放下篮球,两手抓着那网向上攀了起来,一口气攀到了顶。
有那么一种人,似乎天生对危险和高度毫无畏惧感。
兆平泽的心跳正常,连呼吸的频率都未变过,他一只脚踩在四米高的铁丝网顶端那三四指宽的一小块地方,如同站在平地上,甚至可以在上面来一圈竞走。
他转身爬下来,悄无声息地来到铁丝网外的报亭前,像只猫科动物。
那时的周生郝在旧操场另一头的实验楼里上生物课。老师正用投影放片子,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了,屋里黑漆漆一片。天热得厉害,空调却还坏掉了,冷气时有时无,弄得屋里像座活蒸笼。
周生郝坐在靠窗的地方,窗户开着,偶尔有几缕风,也还是热的。他怕热,一热,皮肤就粉白粉白的,像煮熟了的糯米藕。
热风裹着淡蓝色的窗帘跳进来,把他的脸拍得红扑扑的,窗帘贴着他的耳朵,风呼呼的像是要和他说情话。
周生郝晕晕乎乎的,抬手想要把这破窗户关上,那窗户也许是太久没活动过了,就卡在那儿,怎么都扳不动。他不高兴了,气鼓鼓地扭头往窗外一瞧,外面照例是一片荒芜,再往远了看,就见旧操场的铁丝网顶上站了个人。
他愣了好几秒,疑心自己是热得中了暑。
某一刻,兆平泽张开臂膀,白色的衬衫被风吹得飘了起来。
像是要从这片巨大的囚笼里飞走了似的。
周生郝的喉咙像被卡住了。他以为自己看到了蝴蝶。
“老师,我能去下洗手间么?”
他举起冰凉的手说,呼吸听起来有点乱。
“我头有点晕,有点不舒服。”
他要抓住它,他要抓住它,他跌跌撞撞地跑出来,直冲到阳光底下。
蝴蝶,蝴蝶。
兆平泽从兜里掏出被折得皱皱巴巴的十块钱,他没要零钱,转过身准备走。女人叫住他,哀求他再呆一会儿。
“陪阿姨说说话吧……阿姨最近快梦不见童童了……”
她说话颠三倒四,没讲几句,便哭得像要断气似的。
兆平泽没走开,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这年迈女人。
女人瘦得几乎脱了相,哭泣时脖子上的青筋像虫子一样,随着身体的颤抖而扭动。
她像是许多天没洗过脸,脸上还有些脱皮,此刻眼泪和鼻涕糊在一起,整张脸脏得几乎没法看。
兆平泽在口袋里翻了很久,没摸到一张纸巾——他糙惯了,没那习惯。
他一只手解开纽扣,脱下上身那条松垮的白衬衫。
他将布料罩在女人的头上,轻轻地蒙住了她淌着泪的脸。
天热,他【创建和谐家园】着上身,倒也不觉得凉。阳光下,他的身体竟被照得金灿灿,像个活的雕塑似的。
女人的喊到一半,声音忽地喊不出来了,眼前也是一片朦胧,一腔的辛酸委屈便都化做了模糊的呜咽,随后哭声渐渐弱下去,身体还在发抖。
他像是想起了很久远的事情,下意识地搂着她被衬衫包裹住的头,将她的脸按在他的胸口。
女人的胳膊肘旁堆着几个药盒。
兆平泽拾起一个,眯着眼睛在阳光下瞧了一眼。药名是一长串英文,大概是治疗精神疾病的药。还有些中草药贴,猜不出是干什么用的。
5.
周生郝跑出实验楼的时候,铁丝网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他围着旧操场溜了一大圈,脸被晒得通红,皮肤也开始痒起来。他紫外线过敏,每年夏天都看起来惨兮兮的,总要躲进洗手间里偷着涂防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