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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老板倒也不是善心大发,突然想起给老家捐钱修路,而是近年来家中不太平,先是妻子被人骗了三百万,接着他公司接连招惹上小人,亏了不少钱,过年那阵儿他居然在菩萨面前跌了一跤,最令他恐慌的还是他小儿子突然性情大变,平日里名列前茅的优等生,居然开始厌学,死活不肯去学校,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搭理。
圈中一位懂行的老哥说他多半是冲撞了什么,让他请【创建和谐家园】看看,这一看便看出了问题,他们一家发达了在城里吃香喝辣,全然不顾老家的列祖列宗,这是敲打他们呢,让田老板赶紧给老祖宗重新选处风水宝地。
田老板恍然大悟,急忙和妻子回了趟老家,他家祖坟竟然被水淹了大半,难怪他们家鸡犬不宁,花了大价钱请【创建和谐家园】迁坟。
保田村几乎每家每户都有点沾亲带故,村里的老人肯定不同意田老板把田家列祖列宗迁出村,那么多坟田老板也迁不过来,【创建和谐家园】便在村里重新选了个好地方。
晚上一大桌子人吃饭喝酒,田老板被明里暗里指责飞黄腾达就忘了穷亲戚,心中不快又念及以后家中祖坟还需村里人照看,笑着打哈哈敷衍过去,酒过三巡喝高兴了,田老板许诺诸多好处,酒桌上的话哪能当真,生意人都知道,哪料人保田村人当真啊,第二天醒来村长就找上门,身后跟着一群老人孩子对田老板感恩戴德,抹着眼泪感谢他愿意给村里捐路。
田老板傻了,反驳的话尚未出口,大人们纷纷推着小孩儿,“三爷爷要给我们修路,以后你们就可以去县里上学了,快,给三爷爷磕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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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爷田老板骑虎难下,尴尬地扯扯嘴角,“哈哈……不……不客气。”
原本田老板捐了路再不想回村,后来村长给他打电话说路修好了,取名叫「宏济路」让他回村吃酒庆祝庆祝,田老板虚荣心得到满足,喜出望外开车回老家,指着路边的大石头高声对妻子说:“老婆快看!我的名字!”
“我要下车去拍照!”
后座厌学的儿子无语地举着手机给夫妻俩拍照。
路修好后,保田村日子逐渐好过了些,田老板蓦然发现自己老家居然山清水秀,自然风光迷人,他厌学的儿子跟着村里小孩儿下河捞鱼抓螃蟹,脸上笑容越来越多。
“老田,咱们不如把老宅推了重新修座房子吧,我看儿子挺喜欢这里,偶尔可以回来住一住。”妻子建议道。
田老板摸摸下巴,眼睛一亮,“老婆,你说得对。”
无巧不成书,村长夫人恰好是吴婶娘家大哥妻姐,听闻田老板要在本村修房子立马介绍了梁守国,梁守国闻言马不停蹄带着设计图去见田老板夫妻,两人白手起家,攒了不少家底,见识不算短浅,可梁守国带来的图纸却令他们眼前一亮,看一眼就喜欢上了,不落俗套又能彰显他们的富贵,可比他们在城里花大价钱请的设计团队装的房子好看多了。
夫妻俩实在喜欢,半个小时便拍板决定新房子交由梁守国负责,双方会面愉快。
每回提起这单生意,梁守国便踌躇满志,发誓赔钱也得把房子修好了,心中对方星泉越发佩服,小小年纪就能设计出这样出色的作品,前途不可【创建和谐家园】啊。
为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客户询问设计师履历时梁守国巧用废话文学结【创建和谐家园】虹屁,把方星泉塑造成一位扫地僧般神秘厉害的大佬。
田老板夫妻对梁守国的话深信不疑,特别是他们眼看自家房子日渐完工,别提多满意了。
梁守国经常可以看见俩人在朋友圈吹方星泉的彩虹屁,以至于这边尚未完工便有大量新生意上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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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经历半个小时车程, 方星泉下车,以为会到处尘土飞扬,不想保田村确实山清水秀, 大概从前进出困难,村子基本保留原生态风貌。
“好俊的小伙子,哪儿来的?”端着一盆子衣服的大妈热情和方星泉搭话。
梁守国大手一拍方星泉肩膀,笑道:“我侄子, 星泉,叫李大娘。”
方星泉乖乖点头,朝人打招呼:“李大娘。”
“诶哟, 好好好。”李大娘喜笑颜开,村里孩子皮实, 哪见过方星泉这样细皮嫩肉,通身贵气的少年。
气温持续升高, 蝉鸣阵阵, 周围绿树环绕倒凉爽,老人小孩坐在大树下摇着扇子乘凉。
施工地四周开阔, 没有遮阴的地方,工人们已经工作许久, 挥汗如雨,皮肤被【创建和谐家园】辣的太阳晒得油亮,房子修建接近尾声, 方星泉虽然没亲自来工地, 但常常和梁守国开视频会议, 索性实物同图纸相差无几, 梁守国监督还算到位。
“星泉, 你真要进去看?”梁守国担忧, 方星泉脚上的鞋子他三【创建和谐家园】时就听外甥念叨,好几万呢。
方星泉接过梁守国手中的安全帽熟练戴上,“嗯。”
“梁叔麻烦您拿纸笔记一下。”
梁守国一头雾水,稍后他便明白了纸笔的作用,他与工友眼中百般满意的房子,在方星泉眼中哪哪儿都存在问题,不愧是考了737分却说还行的狠人。
其实出现问题的地方,大多因为两人观念不同,通俗点讲就是方星泉脑子里的知识已经更新多个版本,梁守国还停留在初始版本。
梁守国的知识通过自己实践得出或者老师傅传授,运用多年,并且没出现任何问题,突然一个比自己儿子还年轻的小孩儿告诉他,你这样做不行,得按照我的方法来,显然很难接受,反而认为错的是对方。
像梁守国这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所以工地上经常会出现自说自话的施工师傅,不按图纸办事,笃定自己的方法更简单,更牢靠,小问题还好,假如出了【创建和谐家园】烦才是追悔莫及。
方星泉耐心与梁守国交流自己如此设计的原因,这里为什么更适合使用这个,两个小时过去,还是梁守国注意到他嗓子哑了提醒他歇一会儿喝口水。
抿了抿干涸的唇,碰到早上的伤口,疼得他皱了下眉,同时翘起唇角。
梁守国要给他找椅子,方星泉一【创建和谐家园】坐石头上,半点不讲究,看愣了一众人。
“梁叔,您坐下休息不用管我。”方星泉动作随意却不粗鲁,旁边的工友见状笑呵呵同他搭话。
“小伙子,你是梁工家亲戚?”
方星泉抬手抹了把汗,梁守国张嘴要介绍他,方星泉先一步开口:“对,我是他侄子,放暑假过来玩几天。”
工友们自然没怀疑,毕竟这种事实在常见,偶尔工地上会出现几个年轻小伙子,基本是他们家中亲戚或者同乡的孩子,有打暑假工的,有跟着出来讨生活的,方星泉样貌生得好,衣服料子一看就不便宜,肯定是来玩的。
梁守国压低声音,疑惑地问:“为什么不告诉他们?”
“以后时机合适了再说,我若照实说,以我的年纪,除您之外谁敢信我?别房子没建好,人全跑没了。”方星泉并非妄自菲薄,现实如此,一群大老爷们儿看见总设计师是个毛头小子,多半以为他是富二代玩票闹着玩,总归不大可能相信他有真才实学。
修房子出了事,没砸到人就够赔了,如果砸到人可不得倾家荡产,大家出来混口饭吃,谁赌得起。
梁守国沉下脸认真思考,方星泉的顾虑是对的,正如他不会告诉顾客们设计师其实九月份开学念大一,哪怕把T大摆出来也不行。
“我欠考虑了。”梁守国点燃一根烟。
方星泉往旁边挪了挪,梁守国一怔,笑容尴尬,“抱歉抱歉,你闻不了烟味吧?”
“没关系,我不排斥抽烟,家里人比较敏感。”方星泉上一世加班画设计稿,没灵感画不出来,心情烦躁郁闷,很多时候会抽上一根缓解压力。
在工地上和梁叔他们关系亲近后,别人抽烟会散给他,方星泉有时会抽上一根,抽得不多,原因再简单不过,省下一包烟钱,可以多吃几个包子。
梁守国按灭烟头,以为方星泉说的是父母,一脸欣慰道:“乖孩子,真孝顺。”
方星泉陡然呛住,弓起背剧烈咳嗽,笑出眼泪花。
梁守国赶紧给他递水,拍背,关切询问:“怎么样?没事吧?”
“咳……没事,谢谢梁叔。”方星泉喝了水勉强止住咳嗽,脸上笑意未消,皮肤白里透红,单看脸十分显小,宛如粉雕玉琢的仙童。
“可惜了我家是个男娃子,叔要是有个闺女,保管招你做女婿。”梁守国神情惋惜。
方星泉差点又被呛住,没敢告诉梁守国,自己就好男娃子。
休息完毕两人戴上安全帽继续工作,方星泉神情严肃道:“梁叔,您手底下的人肯定信您,所以您必须得信我,否则往后很容易重复出现类似的问题,发号施令的只需要一个,您有不赞同,不理解的地方,私下找我解决,行吗?”
梁守国深深凝视方星泉,年纪轻轻不到二十岁,居然有如此魄力,处事态度相当成熟,压根儿不像十八岁的少年,想想自己同岁的外甥,还相信奥特曼存在呢,哎,糟心。
“好。”梁守国赞同方星泉的话,一个团队里的确不需要两个发号施令的人,容易引起站队分歧,有问题他和方星泉私下里解决。
中午吴婶果然做了一大桌子菜,梁守国起先热情劝方星泉多吃点,三碗饭之后,梁守国傻眼了,“星泉啊,吃不下别硬撑,身体重要。”
方星泉动作不徐不疾夹起肉沫茄子,淋上一勺肉汁,十分下饭,“好的梁叔。”
于是梁守国眼睁睁看着答应得好好的方星泉吃了五碗饭。
“你……星泉你平时就这么吃吗?”梁守国怀疑。
“吴婶做饭太好吃了,今天多吃了点,平时只吃三碗。”方星泉脸略微泛红,吴婶笑得满脸慈爱,“什么时候想吃就上家来,吴婶给你做。”
“好,谢谢吴婶。”方星泉眉眼弯弯,人畜无害,谁能想到他一顿能吃五碗大米饭呢。
梁守国纳闷儿地盯着方星泉看,怎么就不长肉呢?
对此,席亭舟有着同样的疑惑。
下午方星泉带着一身尘土回去,梁守国把他送到车站,接了个电话。
“田老板特意去看你,错过了。”
方星泉耸耸肩,“没见到正好,以免他失望。”
两人说了几句话后准备告别,方星泉琢磨片刻告诉梁守国:“梁叔,您去保田村可以和田老板提一下,保田村风景好,现今修了路,好好宣传宣传,想必会有许多游客愿意来玩。”
“啊?”梁守国讶异地挠挠头,“保田村房子那么烂,到处都是泥巴地,土坡坡,有啥好玩的?”
方星泉笑得意味深长,“梁叔,您不懂,这叫原生态,自然风光。”
“至于房子烂,我们不就是修房子的吗?”
梁守国缓缓睁大眼睛,张大嘴巴,“行啊你小子!”
他激动地猛拍方星泉肩膀,力度大到方星泉怀疑他想把自己拍进土里,“人才,人才啊!”
“叔对你就一个字,服!”
梁守国朝方星泉竖起大拇指,笑得见牙不见眼,“不过这事儿归村长管吧,跟田老板提有啥用?他可做不了主。”
方星泉揉揉肩膀,耐心解释:“想发展当地旅游业,单单靠村长和村民可不够,还得需要财力支持,田老板是商人,商人重利,他得看见有利可图才会出手,既然有利可图,他自然会扫清其中麻烦,不用你说他也会去游说村长,村长再去游说村民,事情不就成了。”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梁守国一巴掌拍上方星泉肩膀,夸赞道:“不愧是状元郎,文曲星下凡!”
方星泉怀疑自己受了内伤,捂住肩膀和人道别。
走下公交车,方星泉手机响了起来,“喂,席叔叔。”
“我刚下车,您回来了吗?”方星泉拍拍身上灰尘,担心撞上席亭舟。
幸好席亭舟还在外面,抓紧的心放松下来。
“我大概半个小时后回来,带你出去吃晚饭。”席亭舟似乎心情不错,声音带着浅淡的笑意。
作为席亭舟枕边人,方星泉第一时间察觉,“好啊,您今天谈了笔大生意吗?”
席亭舟停顿半秒反问:“怎么说?”
方星泉推开院门,掰着手指数:“您请我出去吃饭,声音听起来挺愉悦。”
“敏锐的小狗。”席亭舟低低地笑出声。
耳朵酥酥麻麻,细小的电流一下下窜过耳蜗,耳廓红得滴血,烫得惊人,方星泉故作凶恶地开口:“汪!”
谁家没断奶的狗崽子在吓唬人,奶凶奶凶,可爱得叫人心颤。
一时间,电话对面的席亭舟人设崩坏似的开怀大笑,不绝于耳,听得方星泉满脸通红,耳朵痒得要命。
笑过之后的席亭舟声音格外低哑,“星泉,你真可爱。”
短暂一句话轻易撩拨方星泉心弦,他不由自主把自己蜷缩在鞋柜边,全身每寸皮肤烫得厉害,尤其脸颊好像能煮熟鸡蛋,眼睛潮湿氤氲,心跳声在整个屋子里回荡,震耳欲聋。
他仿佛回到高烧不退的夜晚,口干舌燥,心慌意乱,极度渴求有人帮他降降温。
方星泉瞳孔闪动,两条长腿进一步蜷缩,大概碰到了什么,他没忍住闷哼一声,电话那头的男人呼吸骤然一沉,声音染上危险的气息,“星泉你在做什么?”
热度似乎没有上限,方星泉头晕脑胀,感觉自己快煮熟了,慌张摇头,“没……我什么也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