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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
“还以为你要吃醋呢。”
“什么事不能查清楚,就你两个这,比对我还过分。”俞南枝顿了片刻又评价道,“要是你们能真有感情,必有一个人很贱。”
“…”陆眠嘴角僵了僵,“评价倒是中肯,我还吃过醋,没恢复记忆的时候,看见你和蒋文轩关系那么好,挺不舒服的。”
“吃醋是件很光荣的事吗?”俞南枝不解。
“你不觉得,为对方吃醋,是在意的表现,会,有幸福感吗?”
俞南枝摇头,十分不解,“在意要用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表示吗?闲得慌。蒋文轩对我没想法,他还以为你对他有想法。谁叫你昨夜一直打量人家。”
“过于自恋了啊。”陆眠哭笑不得,他发现,除了喜欢自己这件事,俞南枝好像有些直得清奇。
…
何老已经退出了台前,他因为妻子早逝没有子女,但是门生遍布政军商三界,还做了很多慈善,帮助了很多孩子。
像俞南枝这样优秀的人物,根本就不少。
而且何家嫡系,他的哥姐的子女,都是比较有出息的。
名声和影响力都一直在。
连温良在生前,都会时不时去拜访对方。
何老在乡下养身体,就随意修了座小院,俞南枝和陆眠到时,老人家穿着汗衫和短裤,刚去钓鱼回来。
“爸。”俞南枝从来没有叫过俞家那位爸,都是叫父亲。
何老是那种长相刚毅,很严肃不苟言笑的长相。
还是对着俞南枝点掉头,露出了一个笑容,“小俞儿回来了。”
“爸。”在俞南枝旁边的陆眠相当从善如流厚脸皮地跟着喊出了声。
何老脸瞬间垮了下去,老头就差吹胡子了。
第七十七章 他也算终于实现自己的愿望
连俞南枝都吃了一惊,这声爸叫得让人猝不及防,陆眠这种性格的人,这不像他的作风啊。
反而陆眠本人没受到什么影响,对于何老先生黑下了脸色也仿佛没有看见,很文雅地笑了笑。
何老先生只是意味不明地冷哼了一声,复又看向俞南枝,“怎么不先打个电话回来,好给你们准备吃的。”
“有段时间没来看您了,而且二哥他们打电话过来,说是…”俞南枝顿了顿,“说是想见见陆眠,我想着也从来没有带他来看过您,怕打电话,您不让他过来。”
“…”陆眠没想到,俞南枝说话这么坦诚。
何老先生都愣了愣,他打量了陆眠一眼,“百闻一如一见,确实是人模人样的。”
“您过奖了。”
“进来吧。”何老先生倒不会拂俞南枝的面子,带着两人进了自己的小院。
“你没告诉我他们是特意要见我的。”陆眠小声同俞南枝道。
“我觉得你对这种场面是没问题的所以我就没说。”俞南枝抬眸看他,眼神清亮含着笑,“我以为你是个很能把控常场面的人,但是没想到你是个厚脸皮。”
“…”陆眠略微有些尴尬,他看了眼老人的背影,“我不太喜欢被动。”
“嗯。”
俞南枝点点头。
一进到院子里,何老先生大哥的二儿子何文杰就迎了过来。
何文杰和俞南枝关系比较好的原因是,两个人曾经在一个部队,只是不是同一个支队而已。
何文杰看上去是一个高大爽朗的青年,剔着板寸,体格健壮,让人足够有安全感。
他只穿着军绿短t和米彩裤,手臂上的肌肉感和力量感让人叹绝。
“小叔,南枝!这位就是南枝的爱人陆先生吧,可以叫你小陆吗?”
“当然可以,二哥好。”陆眠回应着,却分神想,俞南枝刚从部队里回来时,也剔着这样的寸头,也是这样的英武逼人,肌肉没有何文杰看上去那么惊人,但是绝对是精壮有力。
两个人在情事时,汗珠还能滚到对方胸肌和腹肌沟壑里。
可是现在…
苍白,绵软的双腿…
“陆眠,陆眠…”
“嗯!?”陆眠回过神来,看向俞南枝。
“坐,愣着干什么。”俞南枝微抬下巴示意让他坐。
陆眠抱歉地想了想,然后落了座。
俞南枝不是热络的性子,何老先生也不是,所以氛围并没有那么热烈,但是有种恬淡的默契。
老先生甚至蹲下来看了看对方的双腿,“南枝,要【创建和谐家园】,经常【创建和谐家园】,多泡一下中药。”
“您放心,有的。”
两个人说着话,何文杰就拉着陆眠聊天。
出乎陆眠意外的是,他本来以为自己柜被为难,毕竟他以前不是个好人,虽然现在也不是,但是他以前对俞南枝不好。
刚进门时老先生看他的脸色就不对。
但是,这个二哥对他很热情,老先生甚至还给了他治头疼的药方。
“哎哟,你这眼神是一刻也离不开南枝啊,太!恩爱了,我小叔老觉得你不稳妥,但是现在看来,他老人家看人也是会有走眼的时候。”
“他常和二哥你们说起我?”
“哪有。”何文杰摆手,“还在部队里时,要不是他救下我小叔,受了重伤,躺在病床昏迷时叫你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他有心上人,我小叔还没收他做干儿子的时候,我还想把他介绍给我堂妹呢。”
“这样吗?”
“是啊。”何文杰也看向俞南枝,对方在和何老先生下象棋,感受到目光,偏头看了他们一眼,点头,又收回了视线,“我们又不在一个小分队,南枝又不是很喜欢聊天的人,在部队里时,只有过节过年时,我去找他,偶尔会提起你。”
“他倒也没说你这人有多好,就说认准了你。”何文杰叹了口气,“不过,他每年中秋,过年,都在等你的电话。”
陆眠眼神波动了一下,看向何文杰,何文杰目光打量了一下陆眠,“南枝没什么亲人挂念他,他不在意,但是他确实,确实会时常去电话亭那里,问有没有人给他打过电话。我小叔要联系他,以我小叔的手段,不需要电话亭的。”
何文杰看到陆眠表情在松动,由无懈可击,藏着了复杂,和心疼。
他复又软和下了语气,“你那时候还不喜欢他吗?”
“…”陆眠勾唇笑了笑,“嗯,还暂时把他忘了。”
不是失忆,是真的抛之脑后了。
何文杰神色僵了僵,“这样啊…过年嘛,大冬天的,一个人站在电话亭外…身板挺直。不过也是他追你嘛,你当时对他还没有感情,倒也不怪你。”
“还是最近,他才打电话告诉我和小叔,说是终于把人追到手了,和你的事算成了。”何文杰拍了拍陆眠的肩膀,“他那个高兴哟,南枝是什么性格的人,我们都清楚,在电话里,他高兴雀跃得像个孩子。”
“所以我和小叔打算让你过来吃个饭。他也算终于实现自己的愿望,小陆,你要好好待他啊。”
“嗯。”
…
“你捐眼角膜的那个姑娘,考上大学了。”颜子期在温良碑前放下一捧花,坐了下来,微笑着道,“你以我的名义捐办的一个黔南山小学,去年因为发生地震,塌了,但是没有人学生受伤。”
“今年已经重建好了,九月份孩子们又可以回到教室里上课。”仿佛温良还在世,他们像平日一样聊着天,除了颜子期的声线变得嘶哑难听,夏日里,阳光正好,远处山坡上的小白花,随着风吹,摇摇晃晃,“快四年了啊。”
青年轻声感叹着,阳光照在他瘦削苍白的脸颊上,他闭上眼,总觉得,像是温良,还在他身边一样。
复抬起眼,不过四年,碑上的照片,都有了岁月的痕迹,像是照片里的人,已经离开了很久很久。
“温良,你一定想不到,陆眠居然都不爱事业了,我说让他来京市代我打理企业,他都不来了,继续留在c市,留在那位俞先生身边当秘书。”颜子期在同长眠在地下的人分享,“原来,感情真能改变一个人,真好。”
他点点头,没有人回应他。
颜子期抬手慢慢摘下自己的助听器,放在了墓碑前面,“温良,我要走了。”
“我打算去聋哑学校,当一个数学老师。”颜子期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这下真的一片寂静,风声,还有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到,“我爸还甩了我一巴掌,现在应该看不到痕迹。”
“还想让你心疼心疼来着。”
第七十八章 在戳我的心啊
颜子期没有再哭,没有再丧气,也没有再形容枯槁地出现在温良面前。
陆眠有句话说得对,他是温良在这个世上最后的遗产,如果他都不好好活着,还有谁能记得他。
温良这人,私底下做的善事,全是以他的名义。
陆陆续续的,已经很多人把温良忘记了。碑前,开始的两年,他以前的员工,合作伙伴,好友,都会在忌日和清明,送上一捧花。
而如今,第四个年头,还没有完全过去,人已经没有几个了。
颜子期眯了眯眼看着阳光,淡淡地笑陆笑,听不见了,他还看得见,还能感受得到世间冷暖。
他想起那天和陆眠谈完后,他一个人坐飞机从c市回到京市,他去c市时,备受打击,整个人已经完全放弃了对生活的希望。
可是他被陆眠刺痛了。
他在飞机上,难得睡着了。
睡着时,他做了个梦,梦里温良在花房里捣鼓着他的盆栽,整个梦里没有话语,就仿佛一直都在。
很温馨,很模糊,但是足够让颜子期泪流满面。
他一直都在的,不在世间,却在他心里。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为温良的事哭过。
“我在网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温良。”颜子期深呼吸了几下,眉眼弯弯,“如果你重要的人去世了,你感到十分悲伤,你悲伤痛苦了好久,但是突然你有一天开始不感到悲伤,你感到有了一股力量,你开始做美好的事情,缅怀对方,
说不定就是对方舍不得你悲伤,
回来拥抱了一下你。”
风过,蒲公英从山峦上被卷起,飘向远方。
“你是不是在拥抱我啊。”颜子期站了起来,风拂过他的后颈,温柔而又缠绵,“我要安心,当我的老师去了。温良,我们一起,重新出发。”
墓碑上的人没法回答,只是,日头更加温柔了些。
…
何文杰豪爽,晚上吃了晚饭后,非要拉着陆眠喝酒,何老先生也有意留俞南枝住一晚,所以就让陆眠陪何文杰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