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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举行他订婚宴的前一周,有两个人被查了。
一个是俞父,另外一个人,就是陆眠。
陆眠被在上边的办公室里坐了一天,喝了一天的茶水,虽然没抓到实质的尾巴,但是警告和被盯上的意味已经不言而喻
他出来时,还没坐上车,就收到下边人来的消息,他的私底下的那些个酒吧啊,被封了,包括他和俞南枝发生第一次的那个酒吧。
还有好几家和他有业务合作的公司,都要和他中断合作,哪怕违约赔偿。
陆眠还算冷静,他靠着点燃了一根烟,然后给温良打去了电话。
彼时的温良刚发了一通火,捏着额角接通了陆眠的电话,说话一向都是客客气气温温和和的舅舅和外甥,开口的喂都不约而同地冷得紧。
“小舅。”
“嗯,小眠。”温良垂着眼睑,“是有什么事吗?”
“就问问最近怎样,身体还好吗?”陆眠吐了口烟圈,嘴角的笑意很淡。
“一切都好,你不用担心。”温良顿了顿,“温家家业,也不在a市,瓜分陆家剩下的,就都给你了,小眠,你很聪明,好好经营。”
“您放心,我自然不负您的所托。”陆眠看了眼夜色,大夏天的夜里,居然在a市看见了星星,“我就问您一个问题小舅,我老底的那些个毛病,是您翻出来的吗?”
“我查了一点。”温良想,他毕竟也很忙,温家和颜家他都在操心,陆眠在他这里,要不是沾了颜子期的事,实在是不值一提,“给了俞家的那个孩子,小眠,那孩子确实不错,很聪明,做事又狠又准,但是也很讲道义。”他只提供了那么一点,估计现在,就把陆眠搞得焦头烂额了,不然…他这个外甥怎么会打电话过来呢?
“嗯,确实,优秀得让人意外。”陆眠点点头,确实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不过回来三年,俞南枝就已经明明白白地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他可不是他想招惹就招惹的。不知怎的,陆眠反而轻松了很多,脸色有了笑,那点烦躁,一扫而空。
“不气恼小舅吗小眠?”
“倒也不至于小舅。”陆眠抖了抖烟灰,“我还是能输得起的,可能是这二十多年太顺了,我终于遇到克星了吧。不说了,您注意身体,我先忙去了。”
第五十一章 怎么谁都不爱你呢?
陆眠把电话挂断,把烟抽完,坐回到车里时,接到了一个对他而言不知道该怎么定义的消息,俞父也被请去喝茶了。
“哈。”陆眠这次真的笑弯了眉眼,不愧是有军方那边的背景,能让老家伙都吃瘪了。
从他伤好到彻底痊愈,不过两个月啊。
挺有意思的,陆眠想,他也挺想让俞南枝这么狼狈的。
…
当天晚上,作为俞氏管理层高层的陆眠被叫会俞氏开会,这也是时隔两个月,陆眠再次见到俞南枝。
他坐在俞父左手边,头发修整得很短,整个人似乎瘦了许多,但是更加轮廓更加立体冷峻。
西装挑人,俞南枝总是能撑得禁欲而又傲气,这么些年在大家族里待久了,原来的那种野性收敛了许多,沉稳下来,就显得很矜贵。
当场的都是俞氏高层,陆眠坐下来之后,就开始开会。
俞父脸色很难看。俞氏早就被上面盯上了,所以他不得不把俞南枝认了回来,因为俞南枝在部队执行任务时,救了位军部大佬,那位大佬很器重他。事实上俞南枝回到俞家后,确实不负他所托,俞氏在老产业稳步增长的同时,新兴产业也做得有模有样,家业在不断壮大。
他是高兴的,反正是自己儿子,他不介意在保证妻子和幼子下半生富贵无忧的前提下,把大部分家产都给了俞南枝,更何况对方做得那么优秀。
他以为他终于能安心地到地底下去,结果,结果现在俞家又被上头抓着不放,甚至直接还把他请了过去。
究竟是谁在搞他?谁能搞到他?
陆眠?不,这个年轻人虽然极其聪明,可到底也不过是二十出头,可也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还和幼子那么亲厚,他很早以前就防着的,不可能。
他也怀疑过俞南枝,毕竟三年的时间里,俞南枝还是接触到不少核心,但是…俞南枝这几年为了俞家付出的一点也不少,要把一个家族企业拯救颓势并且蒸蒸日上那有多难,反正他这一生都耗在这上面了。所以,俞南枝忍心把付出这么多的俞家,就那么葬送吗?
他应该清楚,自己再怎么偏爱俞南沉,俞南沉身体不好,老大年前被警方抓到已经判刑了,俞家只能归他管啊。
舍得吗?
那么丰厚的财权。
俞父想,总不能因为一个男人就敢冒这种风险吧。
俞父忍不住瞥了陆眠一眼,这个年轻人确实长得风姿绰约芝兰玉树,随着年龄增长让对方无论气质还是样貌更上一层楼。
做人最忌讳的就是把自己的认为当成别人的思维,所以俞父也拿不准,自己的这个儿子,是不是被激怒了。
会议室里即使已经晚上九点了,所以董事都还在精神抖擞地讨论着,谁都不想让自己的利益受损一分。
到底都是老家伙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是讨论出了一个绝佳的应急方案。
会议结束时,已经晚上十一点,俞南枝也随着所有董事要起身离开,被俞父叫住了。
熬夜让他的身体有些吃不消,因为化疗,曾经高大的人似乎缩水了一圈,面容枯槁,头发掉光了,还戴着顶帽子,威势再无。
这就是世事无常,就是生活和变故。
“俞氏,你父亲我接手后,这也算是比较大的一次危机,可是这次我已经老了,要靠你们年轻人了。”俞父看了眼陆眠,然后慢慢地把视线转向俞南枝,“南枝,爸没有多少的时间,这也算是你的第一场试炼。”
“您放心,我会尽力而为。”
俞南枝是挺尽力的,他在医院化疗,这个儿子依然在外面谈生意,一个多月里,就来医院看过他一次,并且还是说生意上的事,时间不超过半个小时。
“老先生那边…”
“何伯他老人家在乡下养身体,我前不久才去看过他。”孟叔就是俞南枝救下的那位大佬,“不过何大哥那边告诉我说,上边整治龙头家族,不过是早晚的事,是希望我们多为国家做点贡献,而不是只顾着自己的利益。所以您放心,敲打是免不了,趁这次,能清理一些蛀虫,也是好的。”
这点俞父倒是不意外,早从陆家倒台,这个趋势就很明显了。
如果只是敲打就好了,不过清理蛀虫,就意味着换血和缩水,换上谁的血呢?
俞父看了眼俞南枝,如果这个儿子能有这个魄力…
倒也不是不行啊。
“如此,便好。”俞父拿出两份文件,一份递给俞南枝,一份给了陆眠,“这是我立好的遗嘱,明天就会送去公证。”
是和陆眠谈好的安排。
俞南枝不动声色地看完,然后合上遗嘱,交给了俞父,“您不用操心俞氏,安心养好身体。”
难得得到一句关切,俞父居然有种受宠若惊的错觉。
“以后,俞家就靠你和小眠了。”
一直当透明人的陆眠手靠在遗嘱上面,这才抬起头来,脸上是很温和的笑容,也道一句,“您放心。”
不痛不痒地说了几句话,俞父被司机接走,俞南枝和陆眠送俞父上的车。
然后两个人站在夜色里看着城市的灯火。
“吃点东西吗?我刚喝完茶回来还没吃东西,俞总要不要一起去吃点东西?”陆眠开口道。
俞南枝笑了笑,他其实觉得陆眠也挺可怜的,小时候是陆家的工具,长大了是俞家的工具,现在表面上立了份遗嘱,可是即使他陆眠和俞南沉定了婚又怎样?去国外领了结婚证又怎样?国内压根是不承认同性婚姻的。
反正到俞南沉死之前,陆眠还是个为人打工的。
要是俞南沉在生个孩子…哈,那就有意思了。
俞南枝偏头看着陆眠,一段时间不见,感觉彼此又变化了几分。
毕竟曾经再怎么打,他们在身体上比很多人要亲密很多。
“吃东西吗?”俞南枝眉眼动了动,“我前不久去京市看望何伯时,遇见温家那位,他嘱咐我,好好照顾你,原来,你是他外甥。”
“对。”
“你知道是我在搞你吧。”俞南枝忽然凑近了些,睨着陆眠,“我可没这么大的能耐,陆眠,你说你这个人,除了我,怎么谁都不爱你呢?”
第五十二章 他陆眠算什么东西呢
陆眠嘴角的笑容慢慢地收了回去,很平静地看着俞南枝,他一向良好的素质和伪装,在俞南枝这里,好像都没有用。
“你爱我不就行了。”陆眠淡淡地说。
“哈。”俞南枝退开了些,微微颔首,脸上的神情变得很古怪,也有些疯狂,他瞥着陆眠,慢慢变得平静,“你说,怎样才能让一个人长记性。”
陆眠不搭话。
俞南枝双手插在兜里,有些意兴阑珊,“三年的认真对待啊…你不要,害…”
“你说你慕弱,喜欢看脆弱的东西全身心依赖你,然后又一脚踹开,抛弃。”俞南枝低头笑了笑,茶色的眸子注视着他,本来冷傲的人,这个时候,让陆眠看出了诡异的疯批感,“你说让我打碎自己的脊梁,匍匐在你面前,做俞南沉那样的货色,不错的爱好,也给了我灵感。”
陆眠还是很冷静,刚刚俞南枝戳痛他的那一瞬间,他确实有些气恼,但是现在看到这样俞南枝,陆眠却觉得既危险又兴奋。
陆眠这个人向来不怕死,总喜欢去碰危险的东西,俞南枝能有平台,不得不说是本事过硬,也全靠脱离俞父的掌控机缘救了那位大佬,而陆眠,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走到今天,这家伙就是敢疯敢碰。
这么说吧,如果俞南枝,因为他的感情游戏,凄凄惨惨地等他,求他,护他,他还真的,在动容之余,能毫不犹豫地把人抛弃掉。
正如他所说,他这个人慕弱,等把那玩意勾到全身心依赖他的时候,他就会抛弃。
他这个人,确实够冷漠。不然和俞南沉演戏演了这么多年,他还在筹划着,怎么把对方弄疯,拿到自己想要的。
可是俞南枝不按他的套路走。反而,激起他那种逆反心理。
就比如,他向他小舅打电话确认了是俞南枝在搞他时,他笑了,愉悦了,是真的。
俞南枝大概永远都想不到,他误打误撞地走对了和陆眠谈恋爱的路线。
所以在听完俞南枝的话后,陆眠笑了,他撇了撇唇角,“是吗?你想…打碎我的脊梁骨?”说出这话时,陆眠真觉得自己的脊梁骨在发热。
他很期待,两人到底谁能打碎谁的脊梁骨。
他勾起兴趣得眼睛里,倒映着俞南枝沉默的模样。
不无意外的,俞南枝也确实被勾起了血性。
要不怎么说呢,看上去就是硬碰硬无法相融契合的两个人,总是会走向他们契合的那个点。
但是即使是势均力敌的爱情,也应该是互相尊重互相呵护互相扶持。
俞南枝和陆眠,都没人教他们爱。
显然俞南枝比陆眠更懂爱。至少在最开始的三年里,俞南枝是拿着百分百的真心,去和陆眠相处,在事业上也选择成全对方,凡事都在为对方考虑,甚至那样的被压,他也能满足陆眠斯文外表下的有些疯狂变态的爱好。
可是他没换回来陆眠的真心。
俞南枝不是贱骨头,也不喜欢无疾而终的牺牲,付出这么多绝对不允许一无所获。所以他是被陆眠逼上了疯狂的道路。
可是俞南枝没有陆眠那样的扭曲,他的感情是很诚挚的,他现在那么疯狂地想和他在一起,是因为那口气,那份从小到大的执念,而且俞南枝不得不很悲哀绝望的承认,陆眠三年时间里时不时给的那些恋爱的错觉,确实是他越陷越深。
他现在就像是一张崩满了的弓,那个崩断了的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来。
而那时候,一向喜欢算计人心的陆眠,又该怎么计算,爱人的人心呢?
所以俞南枝面无表情的外表之下,也有一丝难过和气愤,他隐藏得很好,一会儿就消失了,但还是被陆眠捕捉到了。
陆眠有一瞬间的心悸。其实俞南枝已经破了他的很多例,只是他觉得他是对的,他会很享受这种感觉。
他最理想的感情状态,不是这样的。
他曾经是很笨拙地在对这个人示好,可是对方只想和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