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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G重生之蒲苇如丝-第5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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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吃了几次茶之后,如姒发现如姝好像对暖暖这个外甥女也没太大兴趣,甚至包括跟自己说话也远不似当年出阁之前一样、带着讨好和巴结。

      如姝其实还非常非常的年轻,然而那仍带有少女清秀的面庞上却总是笼罩着一层挥不去的阴霾,眸子里也没有了之前的灵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颓唐。

      似乎对她来讲,到陈家跟当初池氏还在的时候回濮家的意义都是一样的,并不是在于要跟池氏恢复关系或者跟如姒这个姐姐交好,她似乎只是想离开石家,到另外一个地方透透气、发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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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姝的一辈子,或者说三辈子其实都很“自强”,总是在为自己的命运和婚事竭尽全力地挣扎着。

      只是她的世界太小了,因为不信任母亲池氏的做法,所以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谋算自己的姐夫们。总觉得别人碗里的饭应该更香,别人潜在的定亲对象肯定更好。

      然而她得到了,却还不如没得到。

      现在进门半年多,婆家就如同牢笼一样,那将来漫长的人生到底要怎么过?

      可如姒也不知道能说什么,或者该说什么,只能就沉默地陪着喝两口茶也就罢了。

      转眼就到了九月底,很有些意外地,燕萧的妻子明绿樱忽然登门拜访如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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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在燕家的平辈之中,如姒和明绿樱说话的次数并不算少,但一见便是这一句,且神色之中带了些许的郑重,却是如姒头一次见。

      许久没有过这样紧张的感觉,而且颇有些不知从何而来。毕竟如姝的身份,能给明绿樱造成什么影响?

      无论是前世日渐模糊的记忆还是这一世到目前的情景,燕家的地位都是煊赫稳固,而明绿樱的父母敬毅将军与韶华郡主,那就更是如姒如姝这样的中下级小官员女眷不可触及的所在。

      “如姝最近是来往的频繁些,但没说过什么。”如姒想了又想,认真道,“她在婆家过的不顺心,而池氏太太又被送回了暨阳老家,所以有时候就到我这边来坐坐。虽然我不大愿意见,但她来的实在频繁,有的时候不好推拒便请她进来吃过两盏茶。”

      明绿樱轻轻颔首,又问道:“有关蒲苇记之前的案子,你知道多少?”

      如姒的心这下便提起来了,可她确实什么也不知道:“这——这与如姝有什么关系?我其实也不知道什么,问了陈濯好几回,他只说是有些要紧的人物似乎有时候会在蒲苇记见面,所以刑部有人暗中监视着,再具体的他不说了,我也没问。”

      “真的么?”明绿樱似乎是仔细观察着如姒的神情,反问语气也更加郑重,“陈濯真的一个字也没有跟你说具体的情形?”

      “没有啊。”如姒越发紧张起来,忽然一个念头掠过,背上立刻就满了冷汗,“二嫂嫂,是不是陈濯出了什么事情?他——他最近都忙的很,昨日早上出门说可能要在衙门里耽搁一下,昨晚就没回来……”

      如姒忽然想起了昨日早上出门前陈濯的神情,看上去似乎与平时差不多,但好像有些疲惫的样子。她如今满心都扑在暖暖的喂养与成长,蒲苇记的事情几乎都丢给陈润和采菀夫妇去打理,对陈濯所花的心思也不多。当时虽然看着陈濯似乎跟平时有些不同,但问了问他说没事,也就只是多亲了他一下,就继续去照顾女儿了。

      难不成……当时陈濯出门前是有话要说的?

      “你先别急。”明绿樱的声音又转为坚定,一个字一个字说的很慢,却让人有种莫名的安定,“陈濯现在没有大事。”

      “没有大事?”如姒迅速推算着明绿樱只言片语的言外之意,“那就还是有事?是因为蒲苇记?与如姝还有牵扯?是石仁琅做了什么吗?!”

      明绿樱目光中微微闪过一丝赞许,又点头道:“应该是,但还不是很确定。我今日过来,主要是看看你这边的情形,既然陈濯真的什么也没有跟你说,那你自然也没有向濮如姝说什么。这事情我知道了,你先别急,安心照顾孩子要紧。过些日子,陈濯应该就回来了。”

      “过些日子?”如姒瞬间便觉得全身的血液好像都有些凝固,整个人都在发寒。但是她到底还有理智,咬着牙压下去这突如其来的恐慌,强行调整了几下呼吸,才用自己能力范围里最冷静的声音问明绿樱,“二嫂嫂,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您能不能给我大略说说?即便实在有些要紧的机密不能,但整体的情况我若什么都不知道,也实在难以安心等着。”

      明绿樱见她情绪调整的很快,便颔首道:“按说你知道的越少越好,但看你处事进退的分寸,我想有些事情让你知道也许更好。”顿一顿,又向外扬声吩咐自己的丫鬟:“杏雨,我和表姑奶奶说话,看着些外头。”

      “是。”外头的丫鬟应了声,几人的位置又变了变,似乎要格外谨慎防卫的样子。

      “简单来说,如今朝局并不是看上去那么太平。”明绿樱不待如姒再问,就主动解释道,“咱们燕家在皇上与皇后娘娘的提拔荫庇之下风光了这些年,到底根基还是浅的,前朝夺嫡之争中树敌也不少。石将军与咱们燕家虽然是好朋友,但石仁琅的业师吏部黄侍郎可就不是了。”

      “二嫂嫂,”如姒看着似乎镇定了下来,但心里还是着急,“这些大事大争,我们这些小人物如何就能牵连进去了?蒲苇记真的就是个小茶楼,哪怕有什么滔天惯犯在我们茶楼碰面,算我们倒霉,可是陈濯如何就能……”

      明绿樱温言道:“蒲苇记里碰面的,不是什么累年的惯犯,但是牵扯到了宫里的两位皇子,还有皇后娘娘外家的一些旧事。这些事情倘若真的光明正大闹开,也未必能翻了天,但有些陈年的往事,宫里还是有些在意。”

      “皇子?”如姒瞬间觉得自己简直是被一盆狗血从天而降泼满头,怎么忽然冒出来个“清穿”即视感,穿越女真的有特别吸引数字军团的能力吗?问题是今上的几位皇子不是只有十几岁吗?蒲苇记好像没有什么太年轻的客人啊。

      明绿樱见如姒一脸无奈,而没有怎么被吓到,便放下心继续说:“再细节的天家内情,连我也不是完全都知道,你就更不必问了。如今最要紧的,是在宫里和刑部明着暗着放长线钓大鱼,追查了大半年之后,要紧的线索忽然断了。前几日有人上密折参奏咱们燕家指使了陈濯和刑部的另外两个捕头,内通匪徒、故意放走犯人、意图在皇子之中挑拨分裂、意图党争等等。皇上将奏本留中不发,还没有直接降罪问责。但追查到刑部的捕头捕快们,可能会有几日的拘禁审问,却是不可免的了。”

      如姒顺着明绿樱所说的细想下去,越想越是惊恐:“二嫂嫂,这宫闱秘事、朝廷党争什么的,我没这个本事也没心思打听,可是陈濯真的不会成为炮灰吧?这捕头什么的可以不做,蒲苇记我也可以不开,暖暖还这么小,我——”

      “如姒。”明绿樱拍了拍她的手,“陈濯不会有事。哪怕这件事是人家做周全的局,也没有解不开的套。你放心。就是因为这件事闹的大,宫里才会查的彻底。最多是时间拖久一些,但黑白是不会颠倒的。”

      明绿樱语气中的笃定实在强大的很,如姒慢慢舒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是的,一切都会好的。越是想着暖暖,她就越不能慌张。

      明绿樱见该说的话都说了,如姒的情绪似乎还可以,又问了几句家常话便要起身告辞。

      如姒在这个时候却忽然想起来一件遥远而模糊的往事:“二嫂嫂,石仁琅和黄侍郎的女儿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啊?”

      明绿樱微微一怔:“这次参奏的本章上来的同时,的确听说了黄侍郎要保荐石仁琅再往上升一升,但黄侍郎如今没有亲事的女儿只有十岁的【创建和谐家园】了,怎么会跟石仁琅有关系?”

      如姒仔细回想第二世里的事情,石仁琅当时会故意装作顺从母亲石二太太将原主逼死,其实就是因为想要另攀高枝。

      虽然在正式和离之前,石仁琅似乎暗中来往的女子有好几个,但真正到最后原主如姒投水自尽之前,所听到的传闻却是石仁琅要娶自己恩师、吏部侍郎家的女儿、原先也是守寡多年,甚至还有儿女的。

      可是也有传闻说,其实石仁琅与这位礼部侍郎家的小姐早就有暗中来往了,弄不好儿女其实都是他的。

      当时的如姒早已万念俱灰,听了这些也不过更是觉得自己人生只是一场笑话,面对着池氏逼她再嫁去给人做妾的威胁,还是选择了一死了之。

      但如今再想起这些事情,发觉似乎还有一点点参价值。

      “不过,”明绿樱沉吟了一下,“黄侍郎的长女如今似乎也是在家里待嫁,因为定亲的对象家里有丧事,要等孝期过了才能成亲。你怎么会想到这里?”

      如姒当然不能说是前世的记忆,就顺手推给如姝:“如姝来了几次,自然也是跟丈夫不和。听说石仁琅不愿意进房,名义上说是孝期大防,但偶尔回家,似乎如姝也闻见过脂粉气息。石仁琅若是在刑部衙门留宿,哪里来的脂粉,那能沾染上自然就是住在老师家里的时候了。”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倒有意思了。”明绿樱笑了笑,“之前也是有过传闻的,跟黄家姑娘定亲的那位潘四公子身体不太好,读书也不很上进,只不过黄侍郎这么多年的仕途,也不少仰赖潘尚书就是了,所以才有这件嫡长女与对方幼子的联姻。”

      “黄侍郎与燕家不对付,”如姒眼睛微微一亮,“那这位潘尚书呢?如果他们之间有了问题,是不是局势会松快些?”

      明绿樱唇角微扬:“之前没看出来,如姒你平时还是太谦虚了。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且在家里安心等着吧,我想陈濯应该不会在刑部内审太久的。毕竟现在在刑部内部力证的人之一,就是石仁琅。可石仁琅若是失去了黄侍郎的支持,这事情就又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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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明绿樱离开陈家的时候,神情十分笃定。然而事情的解决却并没有那么顺利,虽然燕家一再保证陈濯一定不会有事,但这一等,竟然就是足足半个月。

      从起初的轻微焦虑,到后来的彻夜难眠。

      如姒再次意识到,陈濯已经是她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人。即使她每天都抱着玉雪可爱的女儿暖暖在怀里,用理智告诉自己,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为了女儿而坚强勇敢地走下去,可是“失去陈濯”的这个可能性,她仍然觉得无法想象。

      到了九月的中旬,陈濯还没有要回来的迹象,如姒甚至已经开始有了轻生的念头一闪而过。

      当然,看着女儿暖暖柔软的小脸,如姒还是知道那疯狂的想法只不过是情绪的一点极端波动,她能用理智克服过去,可是她也终于明白自己之前曾经不以为然的、那些为情轻生的殉情人到底是什么心情。

      在这短短的半个月之中,濮家内部也有一些微妙的暗流和趋势,只不过此时的如姒再没有去听八卦的消息。几乎每天晚上的梦中,都是有关陈濯回来或者回不来的大喜大悲,而白日里,她还是竭力维持着自己的镇定,仔细认真地照顾着暖暖。

      暖暖不知道是否也感受到了母亲笑容底下隐藏的不安,先是哭闹了几日,随后居然也更加乖巧安静,并没有给如姒日渐紧绷的情绪增加太多负担。

      九月十六,陈濯仍然没有回家。陈家却迎来了颇有些意外的客人,濮如姝和石仁琅。

      大盛的男女大防并没有那么严格,而有如姝在侧的情况下,妹夫与已婚已育的大姨姐相见,就更算不得什么失礼的情况。

      但如姒心里清楚,石仁琅上门绝对没有好事,更不是寻常的亲戚走动。如姝会带着他来,或者是抗拒不得,或者是利益交换,总之也没有什么好意。

      关门逐客、拒不相见,自然是简单的很,但是石仁琅到底想来做什么,如姒其实内心还是有那么一点想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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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一身儒生轻袍,玉面俊秀的石仁琅就与同样锦衣玉佩的如姝一起进了花厅。

      乍看之下,倒还真是一对璧人。然而如姝俏丽的粉面上笑容勉强的很,全然没有前世里几番春风得意的炫耀【创建和谐家园】,甚至让人觉得走在这样年少有才的夫君身边似乎很不舒服。

      “大姨姐,近日可好?”石仁琅微笑得温和有礼。

      “坐。”如姒连客套的笑容都直接省了,看见石仁琅的那一刻,她大概就有了更清晰的猜测,“茶水就不用了,二位上门也算不得什么真心有礼的客人。有话还是直说吧。”

      “许久不见,大姨姐还是这样爽朗。”石仁琅笑道,目光也毫不收敛地上下打量了如姒一番。

      因着连日的担忧焦虑,如姒原本就已经逐渐恢复的身形又加消瘦了几分,而难以安眠的数日之后,眼下更难免有些淡淡的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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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仁琅轻轻咳嗽了一声:“如姝,你一直说大姨姐府上院子里的花好看的很,要不要去再看看?”

      “大姐姐,那我就去看看。”如姝应声起身,也不等如姒说什么,便快步往外走。显然他们夫妻是早就说好的,石仁琅想要单独跟如姒说话。

      “还知道这是在我府上?”如姒冷笑一声,“品蓝,拦住石家少夫人。”

      品蓝上前几步,还没开口,石仁琅也淡淡笑了一声:“大姨姐,何必这样急躁。难道,您不挂心姐夫的安危么?刑部天牢里的三木大刑,可不是闹着玩的。”

      虽说有些可能性如姒也不是没有想过,然而听见了这句话,心里还是猛然一震,几乎是在一瞬之间,背脊便紧绷起来。

      花厅里静了一瞬,品蓝和品红也忍不住向如姒脸上望去。上次明绿樱过来的时候虽然屏退了众人,但她出入之间脸上的神色并不似平日里轻松娴雅,品红品蓝还是看见了的。

      陈濯的久久不归,如姒的隐忍消瘦,还有燕家少见的沉默低调,一切都证明了这次的事情非同寻常。

      那么石仁琅此时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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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片刻,石仁琅再开口,声音还是温柔无比:“如姝,去看花吧,我跟大姨姐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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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在如姝刚要跨出花厅门槛的那一瞬,如姒终于沉声道:“何必呢?两榜进士石大人,您什么时候要过脸?有必要让如姝避开吗?”顿一顿,她强迫自己放松背脊,重新靠回椅背上,”上有苍天,下有厚土,有话就直说吧。什么叫仗义每多屠狗辈,无德最是读书人,也让我好好见识见识。”

      石仁琅眉毛微扬:“许久不见,大姨姐还是这样牙尖嘴利。看来与陈捕头之间的夫妻恩义,也不过如此。”

      “你懂个屁。”如姒并不是不焦躁,索性也就不顾忌什么礼仪措辞了,冷笑道,“就你们一家子丧德败行的门风,你懂什么叫夫妻,什么叫恩义?”顿一顿,便站起来,“我最后说一次,有话你就说,没话就滚。”

      “濮如姒!”石仁琅终于按耐不住,虽然过去的一年多里也发生了许多变故,到底少年进士的锋芒和意气还是远远没有消磨,哪里比得上穿越前已经商场浮沉多年的如姒更能沉住气。

      “石主簿,我夫人的闺名,是你应该叫的吗!”许久未闻的清朗声音从门外响起,厅中众人的脸色瞬间又都一起变了。

      “陈濯!”巨大的狂喜从天而降,如姒什么也顾不得,直接冲到门口。

      果然,高大英俊的男人脸上虽有了好些胡茬,看起来憔悴疲惫的很,然而他到底回来了!

      “如姒。”陈濯伸手抱紧扑进自己怀里的妻子,飞快地亲了亲她的头发,“我回来了。”

      如姒用力抱紧他,把瞬间涌出的眼泪直接蹭在他胸口,完全顾不得到底还有谁在场。

      陈濯到底还是更理智些的,轻轻抚了抚如姒的背,也没有拉开她。只是直接望向另外一侧,脸色难看无比的石仁琅:“石主簿上门,是有话要跟我夫人说吗?现在我们夫妻都在,有话可以直说。”

      “夫君,我肚子好疼。”如姝忽然弯腰哀鸣起来,虽然演技并不是很逼真,但好歹给了石仁琅一个下台阶的机会。

      “我们先告辞了。”石仁琅并没有去扶如姝,只是勉强平静了脸色,向陈濯和如姒一拱手,就向外走。

      如姝好不尴尬,但也只好快步跟了上去。

      如姒这时才能稍微止住些眼泪,其实很有心将这两个人截住再骂一顿,但感受着丈夫温暖的怀抱,还是觉得打脸神马的都是浮云,再没有什么比眼前人更重要的了。

      品红品蓝等人见到男主人回来,自然也是欢喜的很,府中上下立刻忙碌起来,烧水煮汤,里里外外几乎都不用如姒仔细吩咐,立刻行动起来。

      乳母也抱着暖暖过来,【创建和谐家园】嫩的小人儿乖巧了那么多天,一看见陈濯也放声大哭起来。

      暖暖一哭,如姒也忍不住又哭:“女儿都不认识你了。瞧你把暖暖吓哭了。”

      陈濯伸手去擦如姒的眼泪,声音之中还是深深的疲惫:“都是我的错,我先洗个澡,现在连亲暖暖都不敢。”指了指自己的胡子,“怕刺着了她。”

      如姒点点头,叫乳母先哄着暖暖再睡一会儿,自己则跟陈濯到净房,亲自去给他更衣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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