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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韩梅两个字,宋氏身形一僵,嘴角牵强的挂着笑,解释道,“还不是我见着院子的菜少,这才起了心思,这事儿啊和你大嫂没关系,她心肠软,哪会想其他法子,都是我……”
裴征之前没明白,听沈芸诺说完就反应过来了,韩梅那人什么性子他多少了解,为人强势,恨不得把所有好的名声揽在自己身上,宋氏帮着做饭,像请客这种她必然是要亲力亲为的,而且宋氏抠门,即使菜少了不会觉得有什么多少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只有韩梅为了面子才会想把饭菜准备得丰盛些,所有,偷菜的人即使是宋氏,也是韩梅指使的,理清楚这个,裴征脸顿时冷了下来,“娘不用解释了,这件事我会找时间和大哥说的。”
家里菜够吃,纵然韩梅说一声他也不会拒绝,背着人偷偷摘菜不是贼是什么?
宋氏得知自己三言两语把韩梅招了出来,心里愈发急了,挥舞着手,“不是你大嫂,是我一个人的主意,老三可别乱说。”一着急,说话的声音也大了,宋氏浑然不觉,自顾说着,“这些日子家里的饭菜都是我准备的,你大哥说请你们几兄弟吃饭,我一直都记着,想往年,家里再没钱,农忙的时候也要买块肉回来提前帮大家补补身子,分了家,你们都不在身边……”
话到了后边,宋氏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眶通红。
沈芸诺在旁边觉得好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韩梅打交道久了,宋氏也学聪明了。
然而裴征不为所动,冷眼瞧着宋氏,低声下气的宋氏没有让他觉得同情,反而让他愈发讨厌了,即使是自己亲娘,他也喜欢不起来,“娘先回去吧,我们去菜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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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抹了抹泪,双唇微微颤动,盯着裴征看了良久,最后背过身,缓缓走了,背影说不出的寂寥和落寞,沈芸诺蹙了蹙眉,今日得宋氏比之前聪明太多,眼下,她看着都于心不忍了。
“走吧,去菜地看看。”裴征声音低沉,视线落在沈芸诺脸上,缓缓牵起她的手,目光晦暗,“娘什么性子我清楚,今日一番话往昔绝说不出来。”宋氏在家里作威作福惯了,低头道歉说声对不起于她已十分难得,即使在饭桌上,惊觉对不起他们兄弟,也多回忆过去,让他们念着旧情过去的一笔勾销。
声泪俱下的认错不是宋氏的作风,至于是谁,不言而喻。
黄瓜藤上开了许多花,能吃的之前被宋氏摘了后沈聪和小洛又摘了些,剩下的只有手指长,沈芸诺检查了下苦瓜,裴征明白过来她的意思,晚上饭桌上,三大碗苦瓜炒鸡蛋,苦瓜只怕也是他地里摘的。
回到家,沈芸诺并未说地里的苦瓜也被偷一事儿,韩梅为人精明,丢脸的事儿她肯定不会自己出面,这种事儿问了她也不会承认,不过有机会沈芸诺还是要开口,有一就有二,韩梅自认为做得天衣无缝,把旁人当成傻子,她不会叫韩梅得逞。
谁知晓,翌日韩梅自己来了,且承认了当日摘黄瓜和苦瓜的事儿,面色沉着,看不出悲喜或愧疚,语气平实,“我让娘先和三弟妹说声,不行的话就去村子里换些,她可能上了年纪给忘记了,昨天和我说起我才想着还有这茬,三弟妹若要怪也怪我好了,我和你大哥说过了,不管如何终究引起了误会,篮子里的的大米当给三弟妹赔罪了。”
她进门时沈芸诺就注意着她篮子里的米了,不成想是过来赔罪的,和韩梅这种人打交道,费脑子不说,稍有不慎就落得欺负人的名声,送米在庄户人家甚是少见,韩梅今日来估计是存了其他心思的,沈芸诺垂着头,浓密的睫毛盖住了眼底情绪,半晌,将篮子接了过来,迎上韩梅僵硬的目光,心里才算舒坦不少,顿道,“是不是误会大家心知肚明,既然大嫂过来赔罪便说明大嫂心里也承认自己站不住理,为避免大嫂心里不好过,这些米我就收下了。”
在韩梅僵硬的表情下,沈芸诺提着米去了灶房,再出来,篮子里的米已经没了,递过去,沈芸诺学着韩梅,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大嫂坐会儿吧,我翻翻玉米粒子。”
韩梅神情再次一僵,接过篮子,脸上伪装的平静有了丝裂痕,牵强的点了点头,进院子的时候她就见着晒在院子里的玉米粒子的,论起来,她家不过多半亩坡地,坡地庄稼长势差,两家的活儿该差不多才是,然而,家里还堆着好大一堆玉米棒子,沈芸诺这边已经全部搓下来了,抿了抿唇,喉咙发干,拿起旁边碗里的水喝了口,“家里人多就是好,你大哥这会儿还在家里搓玉米粒子呢。”
沈芸诺戴上草帽,拿着竹耙左右推着,笑道,“多亏我小洛舅舅,【创建和谐家园】活向来是个慢的,靠我和小洛爹,不知道忙到什么时候呢。”她没有说搓玉米粒子木板的事儿,韩梅懂得算计,她也不是无私的,故而并没有提木板的事儿。
韩梅端着杯子,又喝了口水,望着被太阳烤晒的院子,起身准备回了,“家里还有事儿我就不坐了,对了三弟妹,家里没有菜地,之后能去你地里摘菜吗?小木他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只听馍和米饭怕是不成。”
沈芸诺低着头,眼皮子爷没抬一下,晒过的玉米粒子比起刚搓下来那会明显不同,晚上收的时候会有灰尘,收起竹耙,云淡风轻道,“成,大嫂不用拿米换,庄户人家,随便换点粗粮就行了。”
韩梅神色一恍,握着篮子的手一紧,沈芸诺开了口,若她说不用则明显存了占沈芸诺便宜的心思,小声道,“成,我若去摘菜的话,先让娘过来和你说声,不早了,我就先回了。”
邱艳将两人得对话听在耳里,见韩梅出了院门,才朝沈芸诺道,“经过这件事儿,她以后不敢打你主意了,幸亏分了家,否则一个屋檐下怎么受得了这些算计?”又想起当日沈芸诺被韩梅扇耳光撞在树上的事儿,眼里闪过一丝愧疚,那时候她手里的事情多,也不知晓沈芸诺吃了那么大的亏,好在沈芸诺挺过来了,否则,沈聪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
“她是性子使然,若非看在三个孩子的份上,我当日就拆穿她了。”韩梅这样子的人,偏生三个孩子好得没话说,上一辈的事儿牵扯到孩子身上,她也做不出来,尤其,小木在学堂,懂的道理多,她清楚,再和韩梅发生点冲突,小木那孩子,怕会和韩梅隔阂更深。
玉米粒子晒干留出缴税的其他全装进粮仓,粮仓在小洛屋子隔壁,三个大的木箱子,一个装玉米一个装小麦一个装稻谷,家里忙活得差不多了,稻谷还有几日才能收,沈芸诺请刀疤他们去山里帮忙砍了几株不大不小的树,挨着之前的几株树,离一定距离重新栽起来,刀疤他们不是多嘴的性子,院子里有几株树,再栽几株更多了。
“阿诺妹子,听裴三兄弟的意思你要把周围围成院子?”树下没有栽种防蚊虫的草,说话的时候,刀疤脸上被蚊子咬了好几口,面部动了动,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声音响亮,他自己也不觉得大。
沈芸诺如实道,“是打算围起来,明年树长高了,留着有其他用。”眼下的树矮了些,还要再等等,山里的几株长银耳的树,等秋上的时候挖回来栽到这边。
她细细想过,山里和山外秋天和冬天气候差不多,唯独夏天不同,山里的夏凉快舒爽,山外燥热,秋天的时候栽回来,明年夏天,这边得树长得差不多了,若热了,她再想其他法子。
刀疤为人实诚,觉得这几株树虽然高大,想要的话山里多的是,犯不着花钱圈这块地,张嘴揶揄道,“这回你可算错了,院子里长满了树,夏季蚊虫多不说,冬天冷嗖嗖的,树下风大,雪厚,若在下边玩,树上的雪啪啪的往下掉。”
沈芸诺笑笑,“明年刀大哥就知道我所为何事了。”或者不用等到明年。
傍晚,沈聪回来的时候,牛车上放了台石磨,沈芸诺听着动静不对劲,从灶房出来,才看清是石磨,满脸欣喜,“哥,你从哪儿弄来的?”之前沈聪还说找人打石磨,一直没寻着合适的人,不想突然直接拉了石磨回来。
沈聪擦了擦汗,石磨重,牛走得比平时明显慢了,就着脖子的汗巾擦了擦脸,“镇上有户人家搬去青山城了,和县衙里的师爷有点亲戚关系,我便将这石磨买了下来。”
那处宅子也要卖,六十两,他没有那么多钱,去宅子里转了圈,只看上这台石磨。
沈芸诺担心牛累狠了,去后院抱了草出来喂它,沈聪将牛绳递给沈芸诺,“你牵着,我去叫刀疤他们过来搭把手,阿征人呢?”
“去山里了,银耳差不多能摘了,你站在门口喊一声他就听到了。”沈芸诺接过绳子,缓缓道。
沈聪走了两步,头也不回道,“成,我叫叫他。”石磨重,搬上牛车费了不少劲儿,抬下来花也不会容易,石磨重,一个人劲儿小了推不动,沈芸诺当初想的是打一台小的石磨,家里人口少,做什么都方便,不过有大的她也不会嫌弃。
裴征听到声音刚摘完最后一朵银耳,一株树上大概能结三十多朵银耳,每天他都上山转着,一是担心有蛇虫,二也是担心被村子里得人发现,虽说村子里的人甚少过来,然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须小心谨慎着。
下了山,问沈芸诺石磨放哪儿,院子里玉米粒子没没收,沈芸诺指着离门口不远的位子道,“放那边吧。”几户人家一台石磨,离门口近,大家用也方便。
有了石磨,第二天沈芸诺就磨了豆子做豆腐,她心思巧,把豆腐切成薄薄的一片滚了油锅放簸箕里通风,如此,三五天也不会坏,和肉一起炒,味道好得很,虽油腻,沈聪和裴征也喜欢。
入了秋,收完稻田里的稻谷,又到缴税的时候,往年镇上排起长长的队伍,今年知县大人让县衙的人全部出动帮着收税,认识字的就在旁边核对每家每户该缴的税收,不认识字的就在旁边称粮食,上水村的夫子也被叫到镇上帮忙了,小洛他们放假,整日在家里,一张脸从早到晚都是笑着的。
即使找了夫子县衙人手仍不够,沈聪回来问裴征去帮忙不,一天二十文管午饭,不过从早忙到晚,知县大人的意思尽量不让缴税的人家等久了,和各村的里正说了别一窝蜂去镇上排队,今年务必不会让大家错过时间。
奈何有的人不信,镇上的人多得很,沈聪都是天黑了才归家,问裴征的意思,裴征摇头,“家里的事儿多你也知道,我就不去了,县衙说了找多少人?”
裴征想着裴勇家的日子,心思一动。
“估计五六个,我问问你,不去就算了,明天我回了知县大人。”知县大人是认识他和裴征的,家里摘菌子的事儿可以让刀疤他们做,这会儿在镇上做工最多也就七文,知县大人想着做工不容易,才把工钱定到二十文,尤其,帮县衙做事是莫大的荣幸,至少,县衙里的人都这么想的?
裴征点了点,问沈聪,“三哥可以举荐我大哥不,他家里的活儿差不多了,也盼着去镇上做工。”小木念书裴勇欠了钱,起屋子的钱等今年卖了粮食就能还清,然而念书还借了四百文,裴征想着能帮衬一把也好。
沈聪微怔,“成,你和他说声,明日就要和我去镇上。”
裴征唇角有了笑,家里的活全在裴勇身上,上回和他说菜地的事儿,裴勇一脸过意不去,回去和韩梅吵了一架,裴勇为人憨厚,偷菜的事儿他是做不出来的。
裴征回屋,让沈芸诺去村里和裴勇说声,“大哥怕是不在,你和大嫂说,明日早些。”韩梅和沈芸诺不对付,他心里不喜韩梅,可裴勇是他哥,小木小山小金是他的侄子,他想,沈芸诺去说,村里村外都知晓韩梅欠了人情,之后遇着事儿,旁人也会拿今日的事情说挖苦韩梅,而非把矛头对准沈芸诺。
沈聪听着这话立即明白了裴征的意思,朝沈芸诺道,“你去的时候就说这个名额是我想尽一切手段得来的,之后还要看知县大人的意思。”沈芸诺出面确实不错。
沈芸诺见裴征和沈聪别有用意的对视一眼,心念一转也明白了其中意思,牵着小洛去了村里,韩梅听着这话面上难掩喜色,待听到沈芸诺说最后还要看知县大人,韩梅脸上的笑渐渐收敛了去,“三弟妹等我会儿,我回屋一趟。”
沈芸诺心下困惑,站在门口,还能见着小木在竹架子前找虫子,菜地的菜长了虫子是裴征挨个挨个捡干净的,虫子绿绿的软软的,沈芸诺害怕那玩意得很,她见着小木弯腰一片叶子一片叶子翻找着,身子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小木见韩梅回屋,直起身子,朝沈芸诺笑了笑,“三婶进屋坐吧。”院子里还晒着稻谷,沈芸诺没有进去,忍着心里发毛,笑道,“不用,天色不早了,和你娘说几句话我也回去了。”
韩梅从屋里出来,沈芸诺才看清她手里提了个篮子,里边有鸡蛋,鸡蛋下边是大米,她顿时明了韩梅的用意,是想贿赂她呢,冷笑了声,“大嫂怕是想多了,知县大人器重我哥给了个名额,信任不是其他能衡量的,大嫂留着给小木他们补身子吃吧,大哥回来记得说声。”
韩梅身形一僵,其实她还准备了十文钱,不算多,也是她能拿出来的了,没想着沈芸诺不解,强颜欢笑的将篮子放了回去,“也是我想多了,这事儿真谢谢你哥了。”
看出她脸上是真心感激,沈芸诺心里好受不少,若非裴征开口,否则沈聪不会答应的,她了解沈聪的性子,她刚听着心里也不高兴,然而此时见小木乖巧懂事的站在一边,她想算了,家里不缺这点银子,看在孩子的份上,她是这么和自己说的。
裴勇去镇上县衙干活的事儿很快就在村子里传开了,一时之间,沈芸诺家热闹起来,不过她并未理会,几日后,上门的人渐渐少了,倒是把韩梅和沈芸诺之前的事儿又翻了出来,沈芸诺忙自己的事儿,不知晓她在村子里名声好了不少,就是沈聪,也成了爽快以德报怨之人。
山里橘子和葡萄熟了,沈芸诺和裴征背着背篓去山里,去年有人跟着摘橘子,今年来这边山里的人少,便宜了裴征和沈芸诺,两人摘了四背篓橘子,邱艳得肚子显怀了,仍然没有孕吐的迹象,过完前三个月,她能做的事情也多了,沈芸诺和裴征去山里摘橘子,她便和大丫小洛在家里剥,将橘子皮依着沈芸诺的法子弄好了泡在坛子里,如此一来,家里的几个大坛子都装满了。
橘子和橘子皮都能卖钱,算着今年的进项,沈芸诺没有理由不高兴,邱艳怀着身子。
忙活了好几日,才把山里的菌子全摘了,镇上的事儿也忙完了,沈聪休沐,听村里人议论他,回来和沈芸诺说,“以后你大嫂真要存了其他心思,有着你帮她这一回,她就不敢害你,阿征想的这个法子确实是个法子,不过白白便宜他们得了二百文钱。”
沈芸诺将名声看得轻,有段时间她注重名声,后来恢复记忆才了解,人都活不下去了还想着那些虚无缥缈的,无非是累赘罢了,如果名声和好好活着中选一个,她义无反顾的选择后者,她知晓,沈聪也是这般想的。
名声于一直活在黑暗中的人来说,无非是对牛弹琴。
秋意渐浓,种了小麦,今年的活儿就忙得差不多了,裴征每日把鸭子放去稻田,家家户户收了稻谷,也不怕损害谁家的秧苗,早上放出去,傍晚鸭子自己能找回来,不费心。
空下来了,沈芸诺想起山里的银耳,这些日子,树上的银耳明显比之前少了,往后会越来越少,晚饭,沈芸诺琢磨道,“明日你们把山里那几株长银耳的树挖回来吧,我们种在自己院子里,如此,明年传出去了,别人也不敢跑到我们家里来抢。”
沈聪点头说好,裴征也觉得不错,山里的树是大家的,砍了旁人也不敢说什么。
山里温度低,移栽下来养活了,说不准还能长几日的木耳,沈芸诺去后院用水把牛粪泡起来,又将灶房里的草屑全撒向院子,“明日你们上山的时候我和你们一道,把周围的土夜挖些回来。”
“你在家里把剩下的橘子做出来就是了,我和三哥回来顺便就挖回来了。”沈聪去找刀疤说事情了,裴征站在沈芸诺身侧,抬起她的手,这些日子家里活多,沈芸诺人瘦了一圈,掌心长了茧子,他低下头,目光有些沉重,“阿诺,明日开始你就在家里,其他的事情我来吧。”
今年卖菌子和银耳挣了不少银子了,一两个月,沈芸诺没数过盒子里的银子了,黑沉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阿诺,我们回屋算算挣了多少银子吧,你不用这般累的。”
沈芸诺心里没多大的感觉,她只是想多攒些钱,今年日子忙碌,种活了树,明年日子就容易了,抓起裴征的手,笑了笑,“我不累,真累了我会说。”
其实,家里山里的活多是裴征一个人做的,不过她一直挨着他,好像她分担了不少,实则不然,嫁给一个呵护自己的人何其有幸,她没有什么不满足的了。
待把山里长银耳的树全部栽到院子里,沈芸诺就不出门了,早晚观察着银耳,树上还有刚刚长出来的银耳,她细细观察着,裴征在旁边,听她说什么就做什么,没有半分怨言。
几日后,沈芸诺不可置信的拉着裴征衣袖,指着树上明显长开的银耳,“你瞧瞧,是不是活了?”
裴征一眼就见着了,还是被沈芸诺脸上的笑迷得移不开眼,“活过来了,你好好歇息几日吧。”
沈芸诺又去看其他几株,种在最里边的,树上的银耳渐渐发干,她脸上的喜悦尽数散去,往周围倒了些牛粪,心想怕是活不过来了,裴征没想那么多,六株活了五株,已经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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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的几株树新长了银耳,沈芸诺和裴征欢喜不已,细细观察着,那一株是真的死了,她心有遗憾,因着山下热,银耳又持续卖了几天,深秋了,她和裴征将树上的银耳全摘了下来,她心里松了口气,只因着,这几日去来这边山里的人明显多了,见沈芸诺家又围了圈院子,心下好奇,不过沈聪在家,大家纵然好奇也不敢进院子明张目胆的问。
山里的菌子没了,沈聪和裴征不摘菌子了,而去山里砍柴,顺便趁着入冬,打些猎物回来吃,怀孕三个月后,邱艳就吃得多了,算着日子,邱艳年后要生产,沈聪每日从镇上回来都会买些东西,万一那时候还封山,去镇上不方便,银耳,砍柴也是存了心思多存些。
裴征拿着打猎的工具,和沈聪刚入山,就见村子里的人在山里到处找着什么,两人不是多话的性子,自顾往山里走,柱子娘和春花见着裴征,眼神瞬间亮了起来,裴征去镇上卖菌子大家略有耳闻,可听裴年娘刘氏说,裴征和沈聪在山里还挖了种名银耳的卖,价格贵,酒楼花钱买都买不着,裴年在镇上做工挣了钱大家都清楚,不会怀疑刘氏的花,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柱子年后和春花才约着来山里了。
此时见裴征,柱子娘眼珠子转了转,快速的凑到裴征跟前,讨好的问道,“裴三啊,听说你们在山里捡着宝了?咱都一个村的,你可不能偷偷挣了钱不帮衬我们,说说在山里到底找着什么了?”
沈聪他们去镇上捂得严实,村子里的人都以为只是菌子,听刘氏的意思,铁定不只是这些,柱子娘也是急了,分家后她没有一天是舒坦的,这次若是挣了钱,不怕自己儿媳妇给自己脸色看,想着她才不顾山里有野猪和春花一起来了。
裴征面色冷峻,目光冷冷扫过柱子娘期待的脸颊,声音不冷不热道,“婶子在兴水村住了也几十年了,山里有什么,不是再清楚不过?何须问我?”心里猜测,必然是银耳的事情传出去了,亏得他们反应快,山里长银耳的树全被挖走了,天色冷了,这种气候是没有银耳的。
柱子娘丝毫不觉得裴征语气带着疏离,热络的笑了笑,厚脸皮道,“裴三何须瞒着,你大伯母都说了,你们卖银耳,挣了不少银子呢,我和春花来山里好一会儿了也没见着,你和婶子说说长什么样子可好?”
裴征眸色一沉,之前酒楼想买些银耳,奈何和人家说好了,没有多余的卖去酒楼,沈聪拒绝了,没想到消息是从酒楼露出来的,裴征边往山里走边道,“山里若是有的话,婶子一眼就认出来了,白色的木耳,婶子慢慢找。”
话完,大步追上沈聪的步伐去了山里,柱子娘是个多话的,不到半天,村子里的人都知晓银耳长什么样子,傍晚,沈聪和裴征下山的时候还见着树丛中有人影晃动,天黑得早了,大家不知疲倦,流言蜚语估计传得厉害。
三人成虎,哪怕一文钱的事儿经过三个人的嘴可能就是三百文,裴征见怪不怪,背篓里装着猎物,山下的院子升起了袅袅炊烟,裴征侧目和旁边的沈聪道,“阿诺昨日说天再冷些,咱去镇上多买些肉回来做腊肠,知县大人那边要的多,阿诺的意思忙不过来就去村子里请几个人,每日给点工钱就是了,三哥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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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县大人之前就问过他了,沈聪当然欢喜,“请人是好事儿,不过别去村子了,让阿诺把调料准备好,让刀疤他们帮忙就是了。”他们做事虽比不上妇人心细,可也不是碎嘴的,阿诺把调料准备好,教他们如何做就成。
进了屋,听堂屋传来笑声,裴征和沈聪将打回来的猎物背到后院处理了,邱艳在灶房生火,听着两人得动静,提醒他们把门关上,深秋了,风大,关上门家里暖和些,“大丫爹,把门关上。”
沈聪走了几步,回眸,随手关上的大门被风吹开了,裴征也停了下来,转身走了回去,“三哥去后院,我去就成了。”这些日子,家里没有多大的事儿,他和沈芸诺数了数家里的银子,于宅那边买橘子皮和橘子,沈芸诺留了一坛子橘子和少许橘子皮自己吃,剩下的全部卖的,加上卖木耳和菌子,共挣了差不多二十两,出去平日的开销,加之之前攒下来的也有三十多两了,放在以前,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三十多两,之后小洛去镇上念书的银子也有了。
落了门闩,裴征和沈聪将猎物处理干净,挂在竹竿上晒着,回到屋里,沈芸诺早做好饭等着了,见他们收拾好了,沈芸诺才和邱艳去灶房端饭菜,裴征叫邱艳坐下,自己上前帮沈芸诺,顺口说起村子里的人去山里找银耳的事儿。
“事情本就瞒不住的,咱也没法子,好在都弄回院子了,明年也不怕,对了,后天我和你去镇上赶集吧,着手准备灌腊肠的事情了。”灌腊肠光是有肉还不成,猪肠子也必须要,加之,沈芸诺想给小洛做两身入冬后的衣衫,还有裴征,整日在山里走,鞋子废得厉害,也要做两双鞋子了。
裴征把锅里的菜端出来,不去酒楼卖菌子了,家里的还有许多干菌子,炒肉味道也好,端起蒸笼里的菜盘子,裴征点了点头,“成。”之前忙树得事儿,沈芸诺许久没有去过镇上了,去看看也好,“小洛的墨水差不多了快用完了,我们用不用多买些备着?”
“不着急,他年纪小,几个月才学会正经握笔,写字估计要等明后年,墨买回来搁着占地。”夫子更多的是教小洛认字背诗,手小,握笔不稳,写出来的笔画都是歪的,夫子明白教他写字是强人所难,最近没教他写字了。
饭桌上,大丫和小洛自己握着筷子夹菜,沈芸诺想起一件事儿来,前日数过家里存的银子,三十八两四百多文,在镇上买一处小宅子差不多了,然而稍微大的还差得远,沈芸诺问沈聪,“哥,我寻思着在镇上买处宅子,之后小洛去镇上念书不用来回跑,书院那边的宅子如何?”
她琢磨的和沈聪他们合伙买,这么多年,和沈聪邱艳早就和自家人差不多了,合买处宅子,之后有钱了再把旁边的买下来一人一处,沈聪在县衙当值,一直住在村子里不是法子。
沈聪眼神一亮,面色舒展下来,“阿诺也想买宅子了?”沈聪存着买宅子的心思还是上回师爷的亲戚离开空下那处宅子他才生了心思,邱艳生完孩子,他早出晚归,家里没人不是法子,搬去镇上,县衙没事儿了能回去照应一番,总不能一直麻烦沈芸诺,若沈芸诺怀了孩子,家里就剩下裴征了,左右不合适。
沈芸诺缓缓点了点头,“这两年小洛在村里念书还好,年纪大了铁定是要去镇上书院的,那会总不能一直劳烦你帮忙。”那时候邱艳肚子里的孩子只怕也四五岁了,该是念书的时候,要沈聪忙的事儿还多着。
兄妹两对视一眼,默契的笑了,不管基于什么原因,在镇上买宅子总是好的,沈聪思忖了番,问沈芸诺,“你手里有多少银子?”邱艳怀着身孕,他每日都会在镇上买些布或者其他,开销不算小,而家里得十二多是沈芸诺照应着,两家人合伙挣的钱得了钱就分了,沈聪并不知晓沈芸诺手里有多少。
“三十八两。”沈芸诺开口吐出这个数字,吃饭的邱艳惊着了,三十八两,从小到大她从未见过那么多,看向半眯着眸子的沈聪,她怀孕后,家里的钱财都是他管着,挣了多少钱她是不知晓的,沈聪也没和他说过,“在家里有多少?”
沈聪垂首,嘴角渐渐有喜悦蔓延开来,比划了个指头,邱艳瞪大了眼,沈聪每日回来手里或多或少皆有东西,没想着沈聪手里的银子比沈芸诺的还多,不可置信道,“四十多两?”
沈聪缓缓眯了下深邃的眸子,渐渐,冷峭的脸上也染上了愉悦,商量道,“镇上的宅子有贵的有便宜的,三十多两能买处带小院子的宅子,阿诺,你把钱给我,买了稍微大一点的宅子,咱一起住,之后存了钱再买一处。”
想法和沈芸诺不谋而合,顿了顿,看向邱艳和裴征,她和裴征是兄妹,想住在一处无可厚非,然后还得问过邱艳和裴征的意思,裴征明白她目光里的含义,温声道,“哥开了口,先买着吧,今年卖腊肠挣了钱再买一处,之后家里的孩子多了,宅子大些总归是好的。”
邱艳在旁边点头,对沈芸诺,她将其当成自己的妹妹,心里自是疼爱的,这些日子住在一起,两人从未有过口角之争,她不是疾言吝色之人,沈芸诺在家人跟前更是性子软的,凡事有商有量,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