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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G穿越之村里村外》-第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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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次,沈芸诺被韩梅扇了一耳光倒了下去,额头上全是血,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半边脸贴着沈芸诺胸口,泪哗哗的滴落,“娘别走,小洛陪着您,小洛陪着。”

        韩梅想说不关她的事儿,话到了嘴边,一句也说出来。

        裴征愣愣地伸手抱他,被小洛用脚踢开,他心里喜欢爹,可是,更喜欢的是娘,是娘一直陪着她,给他做吃的,给他做衣服,还陪他玩,他不知晓什么是后悔,只是紧紧抱着沈芸诺,脑子里想着,上一次,沈芸诺是怎么睁开眼睛的,好像是他一直哭一直哭,然后,娘就睁开了眼睛……

        屋子里,小洛哭声更大了,裴征站在床边,面无表情地扫过记忆中的脸,随后,森然地望向角落里的韩梅。

        韩梅被他看得发毛,解释道,“三弟妹和娘在院子里说话,不知怎么自己撞向树上边了,娘吓得不轻。”双手在两侧紧紧握成拳,她告诉自己不能害怕,怕了,无异于默认沈芸诺的事儿和她们有关,她有三个儿子,名声不能坏。

        小洛哭得厉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刮在沈芸诺衣衫上,抬起头,恨极了的目光看向韩梅,“胡说,是你,是你害了我娘,害得我娘都不认识我了,是你,我要去镇上找县老爷告你,你害我娘。”

        沈芸诺带他去过镇上,经过县衙,她轻描淡写的解释过,小洛突然就想起沈芸诺说的了,遇着坏人,去县衙找县老爷,县老爷会帮他的。

        从小洛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中,裴征身子一颤,原来,沈芸诺失忆过,他回来的时候,对上那双清澈的眸子并未觉得不妥,只是在她频频进山,去镇上卖野菜菌子他才起了怀疑,以前的沈芸诺,被沈聪保护得好,不喜欢和人打交道,他和大生从小一起长大,大生媳妇多次让沈芸诺串门,她

        都没理会,怎么会突然变了性子,连最喜欢的针线活都忘记了,杏山村的人全然不记得了,他说不清楚缘由,眼前的沈芸诺,是他的妻子,又不是。

        原来,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她忘记了,忘记了所有。

        韩仁义来的时候,小洛趴在沈芸诺身上睡着了,裴征坐在桌前,表情晦暗不明,额头上的血清洗干净了,小脸没有任何一丝血色,韩仁义皱了皱眉,路上,裴勇和他即解释过了,他的手刚触到沈芸诺身子,她身上的小洛就被惊醒,对他拳打脚踢,裴征蹙眉,上前和他解释,“小洛听话,是大夫,大夫给娘看病的,看病了就会好了。”

        小洛反感地厉害,裴征强行抱起他,任由他的拳脚落在自己身上,是他,伤了她的心,他想象不到,沈芸诺怀着怎样的心情,看待一个忘记了的丈夫,嘘寒问暖,满心满意地关心他,于她,他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

        哭得累了,小洛趴在他肩头,死死盯着床上的沈芸诺,嗓音哑了,裴征依稀听得出他叫的是娘,手缓缓抚过他脸颊,裴征郑重其事道,“小洛听话,娘会好起来的。”

        许久,韩仁义才抽回了手,沈芸诺得了风寒,外加额头受伤,失血过多,看韩仁义开了许多药,裴征突然开口问道,“她什么时候醒?”

        韩仁义身子一僵,犹豫片刻,如实道,“脑子伤着了,何时醒,我也说不准,先吃着药,过两日再说吧。”

        小洛听了这话,又开始嘤嘤哭了起来,上房的院子仍然一片静谧,笼子里的鸡也不见了踪影,送韩仁义出门,面对裴征的冷静,韩梅心里没底,干瘪地解释道,“,我看桌上有药,直接喂三弟妹喝了,爹娘说好些时日没见着大妹了,心里想得慌,去刘山村了,家里没人,你若需要帮助,我和你大哥……”

        韩梅的话没说完,啪的声,小洛关了屋子,裴勇站在门口,寻不着话说,听见屋子从里落了门闩,才和韩梅道,“你去村里问问谁家有鸡,买两只,给三弟妹补补身子吧。”

        裴老头和宋氏知晓惹火上身,抓了笼子里的鸡就走了,他有妻子儿子,他不能走,沈聪真要怪罪裴家,他也认了。

        “我知道了,我先将小木他们叫回来,堂伯的意思,先将小木他们送去上水村。”韩梅自己好说,三个儿子是她的心头宝,自然要送走的,刘花儿洗衣服回来,感觉不对劲,小栓一个人在院子里玩,笼子里的鸡也不见了,她狐疑地问小栓,“小栓,你爷奶呢?”

        天色阴沉,又快下雨了,笼子里的鸡等着下蛋,自然不会放出来。

        小栓抬起头,满脸不高兴,他跟着小木他们玩得好好的,大伯将小木他们接走了,让他一个人回来,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不知道呢,爷奶不在,小木他们去他们外婆家了,娘,爹呢。”

        说起裴万,刘花儿一脸抱怨,“还能去哪儿,砍木头了。”裴老头不放心将粮食教到他手上,之前沈聪来问宋氏要门头做门,家里的木头都是有用处的,宋氏让裴万砍两棵树回来,晒干了给裴秀做家具,今日一早,裴万没吃早饭就出门了。

        晾好衣服,刘花儿里里外外转了一圈,除了裴俊屋里有人,院子里空荡荡的,刘花儿觉得疑惑,见周菊从外边回来,上前拉着她,指着笼子里的鸡道,“咱家进贼了,家里的鸡不见了,看见爹娘没?”

        周菊摇头,回屋,裴俊和她说了院子里发生的事儿,“二嫂是个碎嘴的,你自己知道就是了,爹娘带着小妹去大姐家了,大哥大嫂在。”意思是他也不会走,让周菊稳住。

        “我心里明白的,便是三嫂家里来人了,我也不会走的。”周菊和裴俊成亲快两年了,虽然宋氏对她诸多挑剔,裴俊对她不错,久久没有孩子,宋氏和裴俊都未说什么,帮着周俊翻炕上的谷粒,两人低声说着话。

        连着两日,院子里没人,刘花儿自在了不少,可总感觉哪儿不对,一时又说不上来,裴万想偷懒,拿了刀偷偷去山里,一待就是一整天,三人轮着做饭,回家就有饭吃,裴万再喜欢这样的日子不过。

        西屋的两扇门没有打开过,韩梅送的两只鸡裴征没收,小洛更是不给人开门。

        天晴了,床上的沈芸诺仍然闭着眼,小洛寸步不离的守着,有两回,憋得尿在了裤子里,裴征未斥责他,提了个小木通进屋,让小洛尿在里边,他拿去倒了就是。

        小洛摇头,沈芸诺不喜欢屋子里有味道,他最听话了,之后,乖乖地去茅厕,不太爱理人,夜里,他和沈芸诺睡床,裴征睡旁边的躺椅,无人说话,屋子里死一般沉寂,多次,裴征张了张嘴,想和小洛说点什么,对上他紧绷的小脸又止住了。

        沈芸诺是醒来是晚上了,窗外,稀薄的光照进来,她没反应过来了,脑子疼地厉害,动了动身子,一双手紧紧抱着自己,垂目,看清了身上的人,沈芸诺目光一软,张嘴,艰难地叫了声,“小洛。”

        清冷的光下,一双眼倏然睁开,从躺椅上站了起来,“阿诺,你醒了?”

        小洛也睁开了眼,瞪着眼,一脸惊喜,“娘,您醒了,您醒了。”咧着嘴,又哭了起来。

        头又是一疼,沈芸诺闭上眼,胸口涌上难掩的失落,和喜悦,她或许是真的回不去了,好在,她身边有人陪着,无力的抬起手,想要摸摸小洛,小洛好似明白她的意思,抓起她的手搭在他脸上,哭声不止。

        屋子里亮起了灯,沈芸诺还没看清屋里的情形,身子一晃,落入一个坚实有力的怀抱,脑子有片刻的晕眩,小洛抓着她的手,使劲推裴征,“走开,是我娘,是我娘。”

        他那天不出去,娘就不会出事,小洛心里是讨厌裴征的,如今沈芸诺好不容易醒了,他不想裴征亲近她。

        感觉搂着自己的手愈发用力,紧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微微拧眉,扯动额头上的伤口,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气,裴征忙松开她,小心翼翼の盯着她脸上的表情,“是不是疼?”

        韩仁义说,她额头上的伤口重,之后怕是会留疤了,裴征轻轻握着被小洛抓着的手,神色不明,“我明天去三哥家。”沈芸诺出了事,他寸步不离守着,如今她醒了,他要给沈聪一个说法,“阿诺,我,是我错了,我明天找三哥……”

        因着冥婚的事儿,他对鬼神的事儿反感得很,见沈芸诺变了性子,他想岔了,不管发生什么,她都是他的阿诺,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听出他话中有话,沈芸诺拉住他,她是人,她也有自己的私心,在这个地方,是裴征和沈聪给了她温暖,让她留恋不舍离去,她孤注一掷地告诉自己,若是死了,当自己还了原主的身子,如果有幸活着,她就替原主好好活着。

        她那一撞用尽了全力,昏睡中,好似有人一直在哭泣,在唤她,他们很需要她,她不能走,会有人欺负小洛没有娘,有人骂裴征是鳏夫,他们,还有那个不顾自己名声也要护住自己的沈聪,模糊间,她连自己是谁都分不清了,只为着,这份感情,好似和她连着心,叫她心疼得厉害。

        另只手轻轻抓着他手臂,低声道,“别告诉哥,别让他担心。”她坐着,头发晕,身子缓缓地往下倒,裴征轻轻地拖着她,将她放下,双眼发红,“好,不告诉三哥。”

        小洛激动起来,“告诉舅舅,让舅舅收拾坏人。”

        裴征比划了个禁声的手势,“娘累了,小洛也乖乖睡觉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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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征还是和沈聪说了,沈聪来的时候,沈芸诺握着勺子,慢慢吃着鸡蛋羹,沈聪坐在床边,盯着她良久,最终,一声不吭地走了出去,门外传来皮鞭的声音,估计沈聪动了手,裴征一声不吭地受了下来,沈芸诺挣扎着下地,小洛抱着她不肯,“娘不下去,娘睡觉。”

        院子里的动静这才小了,再回来,沈聪坐在凳子上,黑着脸问她当日的事情,“是不是你婆婆做的,阿诺别怕,哥在,不管谁,哥都替你出头。”

        沈芸诺双眼通红,慢慢摇了摇头,伸出手,握着他厚实的手掌,张了张嘴,泣不成声。

        沈聪轻轻抱着他,斜了眼站在门口的裴征。

        “哥,是我自己撞的,不怪别人,是我自己想不开。”半晌,沈芸诺缓缓说起她撞树的事儿。

        沈聪知晓自己妹子失忆的事儿,为着不让他担心,竟一直瞒着,对裴征,他也不太信任了,“阿诺,哥接你回家住段时间,你嫂子在家,有她照顾你我放心。”

        裴征抿着唇,不发一言地站在边上,满脸情绪,在沈芸诺说“不”字的时候瞬间亮了起来,“哥,我这次不回去了,养好了身子再回家看您和嫂子。”

        “阿诺……”裴征喃喃出声,忍着浑身不适,走上前,身上严肃地看着沈聪,“三哥,我会好好照顾阿诺的。”

        沈聪哼了声,没再坚持接沈芸诺回去的话,出门的时候,叫裴征去外边说话,得知沈芸诺受了伤,他是真的气了,打裴征的时候没有留情,看他走路姿势怪异,沈聪奇怪,“你不是挺能挨的吗,这两下就受不住了?别是想叫阿诺愧疚于你?”

        裴征步伐一顿,不动声色地敛目道,“估计久了没挨,忘记那个滋味了。”

        沈聪爽朗一笑,想起二人在矿山的那会,心里涌现无数感慨,抓起他手臂,撩起衣袖,粗长的伤口狰狞的贴在他手臂上,“你为我做的,我都记着,可是阿征,我就一个妹子。”

        抽回手,裴征抬眸与之对视,深沉的眸子,黑得叫人害怕,“三哥,我就一个媳妇。”

        两人相识一笑,默契的别过脸去。

        是啊,他们都只有一个阿诺,有什么理由会伤害她?

        韩梅和裴勇留意着这边的动静,得知沈聪来了又走了,两人松了口气,明日就是缴税的最后期限了,否则,税收就得往上加一成,裴勇边往外走边朝韩梅道,“明日忙,我先去上水村将小洛他们接回来,顺便给爹娘去信。”

        裴老头和宋氏走了就没捎个信回来,今日赶集,他得速度快些才成,如果不是知晓沈聪会来,今日本该去镇上缴税的,好在沈聪没闹,心里的石头落地,一家人总算能安生一阵子了。

        走的时候,宋氏将家里值钱的东西全部带走了,回来,带回了更多的东西,裴秀未来的夫家也在刘山村,夏家大方,租赁了牛车送他们回来了,刚进村就惹来不少人注目,宋氏一脸得意,特意让车夫拐去了裴家大方,“大嫂,你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干活,几个儿媳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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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春苗从灶房探出个身子,脸上不显热络,“二婶这是去哪儿了?”

        一句话问到宋氏心坎上,得意地比划了下牛车上的礼,捂着嘴道,“没去哪儿,这不,娟儿孝顺,请我们二老过去住几日,夏家得知了,死活要租辆牛车送我和你二叔,推辞不过,没办法啊。”

        罗春苗心底一阵鄙夷,占了女婿家便宜还到处宣扬的,真是少见,知晓宋氏的性子,罗春苗脸上不显,顺势而为道,“二婶是个有福气的,堂妹们孝顺,您和二叔等着享清福吧。”

        宋氏听不出话里的讽刺,脸上更是得意,不到半个时辰,夏家租赁牛车送裴老头宋氏回家的消息就传开了,韩梅自然也听到了风声,不喜宋氏的作为,她和裴勇辛辛苦苦维持田地里的活计以及裴家的名声,而宋氏呢?

        “相公,过两日,你和爹说说分家的事儿吧。”对裴家,韩梅也心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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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勇也觉得宋氏的做法不妥,再从韩梅嘴里说起分家的事儿,他眸色一沉,语气不明道,“再等等吧。”家里还有小妹没成亲,裴老头不会同意分家的,更别说,得了夏家好处,宋氏满脸欣喜,他提分家扫了宋氏的面子不说,只怕宋氏会以为是韩梅从中撺掇的,闹起来,家里又不太平了。

        见他听进去了,韩梅心里有了底,说起三个孩子来,“秋收的事儿忙完了,趁着娘高兴说说小木去学堂的事情吧,过年后就七岁了,一直带着小金小山玩不是办法。”

        对三个儿子,裴勇还是上心的,“晚上我和爹娘说说,家里有人了,我寻思着和四弟去镇上做工,能挣点钱是一点。”家里田地少,小木去学堂的话到处都要花钱,不挣银子,宋氏是不会答应的。

        夫妻两说了会话,外边传来宋氏言笑晏晏的说话声,听声音是小木回来了,韩梅推开门走了出去,果然,三人不知去哪儿玩了,衣服上全是泥,弄得脸上都是,喜滋滋地围着宋氏要糖吃,担心三人手脏,糖沾了泥,吃下去闹肚子,“小木先回来,洗了手再吃东西。”

        宋氏从怀里抓出一把酥糖,糖纸裹得严严实实的,一个一个分给三个孙子,也觉着三人手太脏了,“洗了手再吃,不然肚子痛。”

        宋氏不在的日子,刘花儿过得甚是自在,在村子里听说宋氏回来的消息,也不敢多待,火急火燎地奔了回来,进门了,嘴里还喘着粗气,谄媚地喊了声“娘”,“娘买糖了啊,您走的这几天,小栓都念叨好几回了,想您得紧呢。”她不清楚裴老头宋氏离家的原因,好话一股脑地往外倒,“小妹真是有福气,还没过门呢,瞧瞧妹夫孝顺的,您和爹,以后等着享福就是了。”

        同样的话,罗春苗嘴里说出来,宋氏满脸高兴,听刘花儿说,宋氏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剜了她一眼,“老二呢,我要的木头砍回来了?”走得匆忙,家里的事儿也没交代清楚,好在裴勇和韩梅拎得清,农活安排得有条不紊,见着刘花儿,又想起裴万砍树的事儿了。

        “小栓爹去山里了,他自来孝顺,您说的哪会忘记,娘,您看看,家里的柴火是不是多了?我忙了好几日拾回来的呢。”刘花儿满脸讨好,双眼放光的落在宋氏手里的几颗糖上边,四下一看,不见小栓踪影,厚着脸皮上前,“将,小栓不在,他的那份糖,我替他收着吧。”

        宋氏收回手,高傲地转身回了屋,刘花儿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瞥见窗户下的裴秀,脸上笑得更热络了,“小妹回来了?几日不见,人愈发好看了,前两日还听人说你是咱兴水村最漂亮的呢,还真是没乱说。”

        裴秀得意地扯了扯嘴角,面上故作恼怒,“二嫂可别乱说,村里别咱家有钱的多得是,外人听了会如何看咱家?”

        刘花儿笑笑,“小妹说得不对,有钱又怎样,长得不好看也是没法子,再说了,小妹以后可是要过好日子的人,不见得谁更有钱呢。”

        刘花儿会拍马屁,即便不是对自己,宋氏也一脸高兴,慢条斯理地举起一颗糖,警告刘花儿,“要我知道你偷吃了小栓的糖,别怪我不给你面子。”到门口了,扭头望向紧紧关闭的大门,不经意道,“你三弟和三弟妹,没闹腾吧?”

        如愿得了糖,刘花儿没听出宋氏的话有何不妥,视如珍宝地将糖兜进怀里,如实道,“没闹,安静得很,一整天见不着人影,安安静静的,如果不是三弟妹的哥来了趟,我都不知道她们在家呢。”

        沈聪来没惊动任何人,刘花儿还是从梨花嘴里听来的,看宋氏盯着西屋,凑上前,眼红道,“娘,您是没见着,听说她哥送了好几只鸡来呢,待会就能闻着飘来的肉香了。”说着,声音低了下去,“三弟和三弟妹也是小气的,不说咱大人,家里几个孩子都是他侄子,也不帮衬一把。”

        调转视线,宋氏恶狠狠地瞪她一眼,头也不回的回了屋子。

        而西边屋子,沈芸诺头上的伤结疤了,裴征不允许她下地走动,要什么都送到手边,久了,她躺不下去了,不知沈聪用了什么法子,竟真的跟着杏山村的猎户去山里打猎了,家里的肉没断过,裴征不会做饭,吃了几日,嘴里淡得没味,眼看着又到了做饭的时候,她撑着身子下地,想搭把手。

        还没站起身,小洛已经扑了过来,扑闪着大眼睛,担忧地望着她,沈芸诺心头一软,“娘帮爹做饭,小洛扶着娘好不好?”

        小洛坚决地摇了摇头,拉着她的手示意她躺下,“娘躺着,躺着就好了。”上一回,沈芸诺额头受伤,也是好几日才慢慢好了的,小洛想让她继续躺着。

        沈芸诺试着摸了摸额头上的口子,疼的同时微微犯痒,该是在愈合了,缓缓向小洛解释道,“娘已经好了,小洛想吃什么,将给你做。”家里还有细面,裴征手劲大,活的面死板,蒸出来的馍硬邦邦的,哪怕简单的鸡蛋羹,裴征每日做出来的味道也不一样,他估计没做饭的天分吧。

        灶房,裴征背对着他,手边搁着一碗水,低头,认真的揉着面,高大的背影看上去有些寂寥,沈芸诺牵着小洛上前,该是揉了一会儿了,盆周围干干净净的,修长的手指上粘了不少面粉,沈芸诺低眉敛目,舀水洗了手,“我来吧。”

        裴征转过身,看她将袖子撩到手肘,蹙眉地看向结疤的伤口,“你回去躺着,很快就好了。”说着,加快了手里的动作,看一团面被他越揉越死板,沈芸诺无奈,微微一笑,“再揉下去,蒸出来的馍又该咬不动了。”

        看她嘴角噙着笑,裴征也笑了起来,局促地伸手想牵她,这几日,两人都没说话,他心里不好过,尤其,小洛随时跟看仇人似的看他,裴征心里更不是滋味,伸出手,又惊觉不妥,手僵硬地垂在半空,清冷的脸徐徐绽放出笑意,“阿诺。”

        “在呢,锅里炖了什么?”解开锅盖,浓浓的一锅鸡肉,想象着这几日嘴边萦绕的味道,她拿起勺子,缓缓在锅里搅拌了两下,“炖多久了?”

        “刚炖上,你是不是饿了?屋里有糕点。”沈聪忙得脱不开身,然而每天都会有人送野鸡,兔子,肉来,糕点也是沈聪拖人带过来的。

        鸡肉切得一大块一大块,光是看着,嘴里都没味,“今晚,咱吃饺子吧。”她不知晓是不是自己味觉不对,这几日,吃什么嘴里都感觉不到味道,哪怕是肉,也提不起胃口来,看着锅里大块大块的肉,她琢磨着弄点鸡肉馅儿的饺子,虽然,她也没吃过。

        难得她想吃饺子,裴征自然是依她的,“行,我去拿擀面杖,想吃什么馅儿的?我去弄。”菜地里种着菜,他思索着要不要去上水村问问韩大夫,哪些菜她能吃,哪些不能吃,遐思间,沈芸诺打断了他的思路,“我记着地里还有葱苗,你去摘些回来,顺便,把地里的南瓜摘了。”之前她就见着地里有南瓜,估摸着日子,早就熟了。

        南瓜不易坏,放到冬天都是可以的。

        裴征怔了会,抬脚走了两步,又听身后的沈芸诺道,“小洛,和你爹一块去,抱着南瓜回来,下次娘给你做南瓜饼吃。”她将小洛对裴征的仇视看在眼里,夫子间哪有隔夜仇的,想让两人重归于好。

        小洛身子一颤,紧紧抱着她大腿,眼里有了泪花,“我不走,我不走,我要守着娘。”上回,他就是和爹出门,回来,娘就晕过去了。

        裴征不想沈芸诺说起这个,看小洛哭得厉害,摆手道,“天儿不早了,我很快就回来,让小洛陪着你吧。”沈芸诺身子还未痊愈,家里留她一人他也不放心,不等沈芸诺说话,大步走了出去。

        灶房里,沈芸诺又加了点面粉,慢慢开导小洛,“那是爹爹,和小洛是一家人,小洛不和爹亲近,爹心里该多难过,就和娘不搭理小洛,小洛是不是也会难受?”

        她站在灶台边忙活,小洛抱着她腿不肯撒手,坚持道,“我守着娘。”

        “娘不是在家等小洛和爹爹回来吗?”猜着他可能被当日的情形吓着了,沈芸诺慢慢和他解释,“那天,娘也是不小心伤着自己了,以后就不会了,小洛不知道娘睡着了,耳边总听着小洛叫娘呢,可是娘太困了,怎么都睁不开眼,好在小洛一直叫娘,娘这才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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