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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要不要听我老师同学的身份?”易寒星问道:“我一个女孩子,能介绍男人的身份吗?”
“能,说吧。”寒星爹自认为忍辱负重地说。
“我一个老师,是德国留学回来的!高材生!政府【创建和谐家园】们的座上宾!另一个老师的朋友,二十出头就是政府里的科长了!据说他哥哥还是校级军官!这两人二十多了,没结婚!我同学,一个家里经商的,家财万贯!一个家里和帮派那边有点关系,哪里都混得开,一个书香世家,还有一个家里姨母嫁给了银行家!这几个都是十几岁,也没结婚没定亲!”易寒星吹道。
寒星爹娘睁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
“他们都来信和我说了,今天就会上船来我家拜访,明天中午估计就能到,你们不好好听一听他们的爱好?不是我说,我们家的姐妹,只要有一个嫁过去,咱们鸡犬升天!”易寒星非常带有煽动性地说道。
“什么【创建和谐家园】犬升天,这是姻亲之间守望互助。”寒星爹忍不住抹了把脸:“你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假不了,要是假的,他们过来一问不久露陷了?”易寒星回答地非常坚定。
“这事不是我们家里的事了,你等着,我去找族长说一下,这些是贵客啊!我们要好好招待!”寒星爹说着,起身就要走。
“孩子他爹你去找族长,我去找妯娌好好说说,咱们家女儿带过来的人,肥水不流外人田才对。”寒星娘也起身:“修德修言虽然嫁了,修功可还没定亲呢!这么多人,修容嫁一个,还有五个呢!”
两人转瞬就跑了个没影,家里一时之间只剩易寒星易红星四人。
在家人都走了之后,易红星才开了口:“妹啊!你这牛逼可吹大发了,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圆谎啊?!我都替你着急!”
“着急啥啊!我又没说谎!”易寒星淡定地摸了摸茶盏,喝了口温度适中的茶水。
“你这……没说谎?”易红星眨巴眨巴眼睛,觉得无法理解。
“我怎么说谎了?”易寒星说道:“我问你,我的老师和同学们是不是为了我来的?”
“是的。”虽然可能也是打算来玩一玩,但是他们确实是为了劝说亲妹家人才来的。
“我的老师和同学们是不是青年才俊?”易寒星继续问。
“之前简单看过信息,都是优秀的人才。”易红星表达肯定态度。
“我的老师和同学们是不是都是未婚而且没有太多门户之见?”易寒星第三问。
“确实也是这样没错。”
“那还有什么问题?”易寒星一摊手。
“可是人家根本就没看上你,大概率也不会看上家里这些姐妹!你这不是胡来吗?”易红星忍不住说道。
“不是,哥你想想。”易寒星解释了一句:“就算族长和爹他们特别想把女儿姐妹嫁给我老师和同学,他们作为女方是不是要矜持一点?”
易红星点头,瞬间明白了过来:“你这……可真是厉害啊!”
“那是!”易寒星毫不心虚地接受了易红星的夸奖。
易红星明白了妹妹的脑回路,两个警卫员不明白啊!
两人也知道自己和易红星之间有差距,本来就不会有什么不好意思询问的情况,加上为了不耽误这次的任务,两人于是直接问出了口:“那个,我们还不明白啊!”
易寒星知道还要这两人帮忙打配合,于是详细地解释了一下:“我关于老师和同学的描述都是实话,只是误导了我爹娘,让他们以为这些男同学对我有意思,但是我爹娘和族长他们作为女方,要矜持的情况下就不会直接向他们发起攻势,只会旁敲侧击看他们对我们族里的女孩子有没有意思,或者制造一些偶遇让他们和我们族里的女孩子见见面。”
两人听了,连连点头:“是了!他们估计只会觉得你家里人比较热情,就是有人看出来这是想钓自己这只金龟婿,也不会觉得这是你误导的,只会觉得是因为自己条件好,只要不过分,也不会记在心上。”
“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易寒星继续解释:“族里有了这么一个想法,那他们来了我们村里,这就是唐僧进了妖精窝……”
“必然会被你争我抢,填充满时间,也没空到处打听你的事情。”两人能够作为易红星的助理,本身也算是聪明人,马上反应了过来。
“而且族里为了维护家族女性的名声,估计也不会说我跟着亲哥偷跑的事情。”易寒星补充了一点:“到时候不管我们的专家下船能不能跑掉,我们都不太可能会被怀疑。”
说到这里,易寒星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到时候就是对不住我这些一片赤诚的朋友们了,不过我那些姐妹都矜持得很,想来他们也不会丢掉清白。”
实际上易寒星毫不担心,有看对眼的就促成一对,没看对眼的,自己同学和孙承杨勤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损失,还能让自家族里的姐妹们开开眼,好好看看什么才是新时代的好男人,别被家里配了垃圾男还不自知。
“那真的是太对不住他们了。”两位警卫员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说完就忍不住笑了起来:领导妹妹想的这招可真损啊!除了满心期盼的族里人,可以说毫无损失啊!
“你这是和家里有多大仇。”易红星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其实爹娘叔伯他们都对你真挺好的,就是他们想法不符合时代了而已。”
“所以我对他们也很好啊!”易寒星说道:“这不是帮他们涨涨见识,给我姐和二堂姐选错了人就算了,别把修功也给推进火坑了!”
易寒星爷爷奶奶尚在,虽然分了家,爷爷奶奶跟着大伯居住,但是三兄弟还是比邻而居,孩子取名都是一个套路,家里堂姐妹四个女孩子,都随修字,用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娶的名字,叫做修德修言修容修功。
易寒星大姐修德嫁的男人,按照老一辈的看法,那是很好的,能支撑家业,尊重正妻,虽然不和老婆说外面的事情,但是家里的小妾都归老婆管。
二堂姐修言的运气就没那么好了,丈夫在外面经商,和一个女学生同了居,听说还摆酒请了外面的朋友。
两个堂姐都裹了脚,但是好在这年头的好人家都知道孩子裹脚容易夭折,是以除非下了决心要用孩子的三寸金莲去上嫁的人家,大部分都不是折骨缠(打断脚骨的一种裹脚法),而是用布紧紧地缠细缠小了,虽然可能只能算四寸银莲、五寸铜莲,但是这种女孩子也不会那么痛苦。
当然,这只是相对而言,每次看到自己姐妹穿着二十多码童鞋一样的鞋子,哪怕知道她们是缩着脚趾塞进鞋里的,易寒星还是觉得,她们长不高一定是因为脚小!
脚小和一直穿小鞋导致活动容易痛且扁平足,活动痛和扁平足导致运动不足,运动不足导致身高不够,身高不够导致骨盆不够宽,骨盆不够宽导致容易难产,容易难产还没有剖腹产没有抗生素,导致育龄女性死亡率居高不下……
这万恶的小脚!易寒星心里骂道。
易寒星只希望到时候孙承他们过来了,用惊讶地语气对族长说一句:“您家里的孩子居然还在裹脚?这是封建糟粕啊!”好让易寒星看看族长到时候的脸色!
被易寒星寄予众望的一行人在船上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醒过来,就到了下船的时候。
“这一晚上在船上晃悠地,我现在踩在地上都觉得不踏实。”周越桐第一个吐槽道。
“可不是。”同样很少坐船这么久的王福说道:“我也感觉人在晃悠,而且昨晚时不时能听到轮船的汽笛声,我都没睡好!”
“你们可真是大少爷。”杨勤取笑:“这是都没出过远门?那到时候要出国留学的话可怎么办?”
被向来大少爷作风的杨勤取笑了,少年们都很是不服气,孙承小声说了杨勤一句“别逗他们”,又紧跟着解释:“我们出国留学的时候,运气不好的话可是要坐一两个月的船,一开始在船上晃地头晕呕吐,后来上岸也晃地头晕呕吐,不适应的要晕上好几天才能站起来呢。”
听到这话,少年们都起了兴趣:“不是说跨洋的游轮很稳吗?”
“再稳也不是地面啊。”孙承解释:“总会随着海水晃动。”
“而且还会碰到暴风雨。”杨勤在边上插嘴道:“那晃地天旋地转,椅子都能掀翻,有人待在船舱里面,被翻滚的东西砸了头,等暴风雨停了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快没命了!。”
“别听你们杨先生危言耸听。”孙承忍不住对少年们说:“碰到暴风雨的情况是极少的,而且船上很多家具都是固定在地板上的,没那么容易被东西砸头。”
不等杨群继续说什么,易寒星族里来接的人就迎上来了。
“请问是孙奉之、杨训俭先生一行吗?”来人问道。
“是我们,您是?”杨勤也没空再吓唬少年们,作为交际担当和来人攀谈了起来。
“我是易寒星的族人,这边听说您几位来拜访,我们族长让我来迎迎您几位。”来接的族人是族内外出经商的人员之一,一双眼招子最是利了,打眼一看这一行人,就知道族里这个侄女没说谎,她的老师同学确实是非富即贵,至于一两个衣着朴素的,要么是家风清正故作低调,要么家里条件一般,但是能和富贵子弟玩到一起的,最差也是自身有本事,不出意外能自己挣出一片天的人。
这么一来,族人自然是无比客气,笑着将孙承一行人轻上了牛车驴车骡子车。
孙承一路上都被人暗中关照着,下船后和少年们一起被杨群带来的人围在了中间,既然找不到合适的逃跑机会,就静下心来先去拜访,所以即使坐在四面没有遮挡的车上,也没弄出什么幺蛾子,不然要是被这群来保护的人看出了什么端倪,变成了监视为主,那就更不好逃跑了。
这边四个少年都是第一次坐这种畜力车,几人出生成长在上海,平日里出行不是小汽车、电车就是自行车,哪里做过牛车?一时间都新奇不已。
周越桐和王福两个幼稚的,还特地隔了驴车、牛车互相比拼速度,秦观宇在边上对着驴子骡子对比个不停,连一向沉稳的周毅之都忍不住抽了根垫着的稻草研究。
五人各有各的心思和兴趣,都没想着自己去跟寒暄,都一致认为反正有杨勤这朵交际花在,不需要自己费脑子,于是也只有自认为场面人的杨勤在和易寒星的族人攀谈。
“我们都说自己去拜访,您这边却来人迎接,真是太客气了。”杨勤客气道。
“来者是客!”族人笑眯眯地说道,一边轻轻甩着鞭子赶牛车:“您这边来我们这里拜访,我们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怎么能不来迎一迎呢?”
“易先生你们就是太客气了。”杨勤寒暄道。
“那个……”族人有点尴尬:“我姓田。”
杨勤真的惊讶了:“您姓田,但是是易寒星的族人?”
“孩子出外求学的时候改的名字。”族人稍微解释了一下。
听到这话,杨勤也没有多问,反而是听到的周越桐和周毅之等人记在了心里。
“毅之,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这寒星姓易,她族人姓田,之前说于大叔对外也是说族里晚辈来求学,可是他姓于?”周越桐说道:“怎么这一个族里的,都不是一个姓呢?”
“估计是家里的什么事?”周毅之也不明白:“所以不方便用原名?”
杨勤听了,和保镖中领头的人对视了一眼,秉持着搂草打兔子、多问问总不会错的原则,开口撺掇周越桐道:“你要是好奇,到时候问问易寒星呗?”
于是,当易寒星接到几人的第一时间,就听到跳下马车刚站稳的周越桐问道:“寒星!你怎么改了姓名啊?!”
第22章
关于为什么改了姓名这件事情,易寒星自然早就做好了预案,甚至和爹娘解释过,用的都是同一个理由。
“虽然我去了新式学堂读书,但是家里的姐妹们都还是传统养大的,讲究女孩子的闺名不能告诉外人,所以为了不影响她们,我就干脆换个名字去读书了。”易寒星如是说道:“免得被人联想到她们,影响她们的闺誉。”
这个解释可以说是合情合理合乎现实。
对于旧式女子而言,想要嫁一个好人家,在家里就必须循规蹈矩,像是将闺名透露给外姓陌生男子这种事情,甚至可以视为轻浮,易寒星虽然不在乎,但是家中姐妹举止轻浮也会影响旧式女孩的行情,所以易寒星说是为此化名上学,族里的人都能理解,族长甚至给予了夸奖。
周越桐一行人虽然生长在非常开放的上海,但是通过多种渠道,多多少少也知道旧式人家是怎么样的,虽然不能理解这种风俗,但是也认同易寒星的做法。
“那于老板真的是你的族人吗?”周越桐继续问。
“当然不是了。”易寒星说道:“我偷偷和你们说……”易寒星一边说一边招手,还一副关注着送人的族人的样子。
一听可能有秘密,少年们都好奇地凑了过来,连孙承和杨勤都竖起了耳朵,杨勤是半八卦半了解,孙承则是好奇易寒星究竟要怎么解释组织上的人员关系。
“其实那家店是我哥的,于老板其实是掌柜的。”易寒星假装说悄悄话的样子:“因为父母在无私财,那是我哥偷偷置办的家业,对外都说是于老板的。”
“所以其实他不是你的族人,是你哥的雇工?”周毅之听了,忍不住问。
“是的是的!”易寒星还强调:“你们到时候可别在我爹娘面前提什么于老板,我哥置办点家业不容易,不然他这么大还找家里要钱花,多抹不开面子啊!万一有点和家里意见相左的,没有钱多尴尬。”
“你哥怎么心这么大,居然让你和两个只是雇佣的男人一起住?”周毅之立马提出意见:“这多不安全啊?为什么不住宿?”
“不管怎么样,家里还是请个婆子陪着好。”秦观宇听了,也是非常赞同周毅之的想法。
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族人和雇工,那当然是不一样的!不过在核对“口供”的时候,易寒星就已经找到易红星对好了说辞了。
“其实我下学期就打算住宿了。”易寒星面上挂上不好意思的笑容:“一开始没去住宿,一来是我哥怕我不习惯,二来是我年纪小也不怕什么闲话,加上我哥很信任于叔的人品的,听说之前于老板在路上捡到了我哥不小心丢掉的股票证券,还是不记名可以换钱的那种,他知道这些值钱,一直在原地等着我哥回去找,后面于老板前面的东家倒闭他失业了,我大哥就请他来当掌柜的了,柱子哥是于老板老家的远房亲戚,他们还是靠得过的。”易寒星解释道。
这年头愿意在华东地区朝不保夕地卧底的人,绝大部分都是有理想信念的,如果连他们都靠不住,易寒星还不知道这个社会上有谁是靠得住的。
易寒星这般说法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万一日后于叔撤离的时候被发现是工农党人士,那么自己也能有所解释:这是因为觉得人品好所以聘请的掌柜,我们怎么知道他居然是工农党?!
易寒星这般解释了,对于她家中的决定,即使周毅之和秦观宇不太赞同,但是提醒一次就够了,再多说就显得越界,于是也没再多嘴多舌。
相较而言,杨勤的关注点却有所不同:“你大哥的私产,没告诉爹娘,却告诉了你?”
杨勤只觉得不可以理解,私房钱这种东西,不是应该一个家人都不告诉的吗?
易寒星维持着自己之前的人设,一扬下巴:“那是,我和我大哥是一国的!我哥不仅告诉了我店铺的情况,而且还是他送我去读书的!”
众人都被易寒星所说的话引起了好奇心:“详细说说?”
“哎呀,你们在我家待两三天就知道了!”易寒星说着:“很快你们就能见识到什么叫做民风保守,我姐姐妹妹姑姑们没读小学的都不是少数,要不是我大哥,现在我也是一个裹着小脚在家里只认得几个字的女孩子,别提能和你们一起读书了。”
易寒星几句描述,众人就感受到了一些会让自己反感的信息,几个少年更是庆幸自己来走了一趟,不然易寒星被家里留在了皖南,大家怕是都没办法帮她。
“那寒星你真名不能告诉我们的话,我们要怎么称呼你啊?”
“你们叫我寒星就行了。”易寒星说道:“如果和别人沟通,想要让别人知道你们说的是我,就说田四十八娘,我们村的人就都知道是我了。”
“田四十八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