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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G矿区美人养娃日常[八零]-第1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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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芭蕾舞团的团员们也没放心上,心想小孩子都爱学大人,尤其是学她们,走南闯北这么多场演出,去过这么多地方,无论到哪儿都是人群的焦点,想学她们跳舞的女孩也很多,但也仅限于学几下,过了也就过了。

        可根花不一样啊,她是儿童节和过新年都被选拔上去表演节目的小朋友,所有动作老师只需要教一遍,她就能记住并百分百的【创建和谐家园】出来的,就是谁也没教过她的劈叉和下腰,她都能劈下去。

        虽然妈妈担心她弄伤自己,不让她做危险动作,但她总会忍不住偷偷的劈一个。

        所以她身体的柔韧性是比很多孩子都好的,等漂亮阿姨们跳起来,她也忍不住模仿,除了有些快速的转圈和高难度的跳跃跟不上,其它的都学得有模有样。

        胡团长本来是在看团员练习的,可看着看着,这个小小的身影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尤其是她的乐感真的很好,有的团员节拍还会踩错,但她就不会……哪怕最后,演员们谢幕了,音乐还在响,她自己都没停下来,就在残垣断壁旁边,忘我的跳着。

        小姑娘本就长得好看,脖子纤细修长,就这么素面朝天的仰着脑袋,仿佛就真的是一只小天鹅,它在驻足,在觅食,在戏水,在漫步,在起舞……

        她太投入了,即使动作只是在模仿皮毛,也有种她在闪闪发光的感觉。

        胡团长都不好意思打断她,一直到音乐渐渐停下,她才轻喘着,红着脸慢慢停下,扶着墙,看自己的脚……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脱了鞋子,只穿着一双黄色的尼龙袜。

        根花有点心疼,自己弄脏了袜子,也不知道磨坏没有。妈妈是不会说她,但苏奶奶肯定会说。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你以前学过芭蕾舞吗?”

        根花红着脸摇头,“我叫陆卫雪。”原来这种漂亮的舞蹈叫芭蕾舞啊,就是妈妈讲过的《天鹅湖》里王子公主和恶魔的故事呀,这种舞就是公主和侍女被变成小天鹅的时候跳的呀。

        胡团长吃惊,“你真的没学过?”

        “没有哟,阿姨。”

        胡团长怎么看怎么不像,就是再怎么只像皮毛,这样的投入和忘我,以及乐感,不可能是一张白纸。

        但那种淳朴的天赋,又不能作伪,她决定试试她——“你想学跳舞吗?”

        “想。”小姑娘抿着嘴巴,妈妈也夸过她跳舞好看的,每次儿童节表演节目的时候,妈妈和爸爸都会早早的等在台下,会站在离她最近的地方,给她鼓掌,冲她竖大拇指。

        “那你明天继续来这儿,再跟着她们跳一遍怎么样?”

        “好。”根花见她和蔼,也不怕,反正到时候她学会了就可以跳给妈妈看啦,妈妈每天那么累,看她跳舞说不定就不累了呢?

        嗯,就是这样。

        卫孟喜不知道,她的闺女正准备为她彩衣娱亲,因为从第二天开始她就忙着往书城市委招待所送卤肉了。

        三十三斤卤肉,三只卤鸡,十斤卤肥肠,正好是一百元的货,她用摩托车驮着,很快来到招待所后门,听说今天里头正在开个什么会,她也不进去,就在后门等着,很快钱寅带着个年轻人出来,掀开纱布看了看,过称,算钱,一气呵成。

        卫孟喜太喜欢这样打交道的方式了,虽然刨除成本她也只多赚了四十块左右,但这钱来得容易啊,不用在店里守一天,不用又挑拣又切片的,有时候切得多了,她右手食指根部都被菜刀磨起一个大大的水泡。

        水泡很快破掉,为了卫生还得贴上胶布,戴上手套作业,好好一只手被泡得发白发胀。

        找到大客户,专门批量送货,左手交货,右手交钱——这钱赚得实在是太他喵的轻松了!

      第66章

        每天多了一个店的进项, 卫孟喜都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眼睛睁开就能挣钱的感觉太爽了。

        当然,因为下水数量增加, 所以清洗下水的工人不够了, 卫孟喜又新招了两名煤嫂。

        招煤嫂有个好处,大部分人她是两辈子都知道的, 品行和做事风格她也熟悉,哪些人爱贪小便宜,哪些人嘴上不把门,清洗工不需要太聪明, 但做事一定要认真仔细。

        洗下水又没多少技术含量, 都是熟能生巧的事,只要肯学,很快就能上手, 以后即使不在她这儿干了,也不会把她的核心技术带走。

        现在房子框架已经成型, 窗户窗帘地板和水电等基本装修都做好了, 就是打的家具还在晾着散味儿, 卫孟喜拿出小本本, 开始算账。

        钱是一天几十几块的花出去的, 不记账还真记不住哪一块上花了多少。

        反正, 从去年十月份到现在三月初, 零零碎碎快一万八了。不光包含金表和金戒指凑的, 还把这五个月两个卤肉店的利润也全花光光了。因为她这几个月不仅在盖房子,工人工资, 生活开销也不少啊, 孩子们正在长身体, 伙食成本高,衣服鞋子也买得勤,当然还有维持人际关系的,中途小小的修缮了一下那栋老房子……过日子,哪里不是钱眼子呢?

        好在,钱花出去了,置办的东西都是能看得见摸得着的,像自行车摩托车洗衣机还有这么大栋房子,这叫啥,固定资产给带来的安全感。

        喜滋滋的,卫孟喜准备把窝棚里的东西收拾一下,该擦洗的擦洗,该扔的扔,下个月就能搬家了。

        正收拾着陆广全那一架子的书,廖美娟忽然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

        “哎哟小卫你正忙呢,我是不是来得不凑巧?”院里是满满登登的下水,几乎没下脚的地方。还有几十个各式各样的盆子锅子,五名妇女正在或蹲或坐的,洗洗刷刷。

        卫孟喜于是赶紧起身,“哎呀嫂子你说啥呢,只要你别嫌我这屋里乱糟糟的就行。”

        这个点儿,正是下地干活的时候,廖美娟居然现在来了,她也很意外,她现在跟高家关系还不错,但接触最多的还是高开泰。

        俩人坐定,那眼生的妇女还在东张西望,主要就是看外头那群煤嫂,她们手上麻利,嘴巴也没闲着,说到啥还哈哈大笑起来,场面十分和谐。

        妇女的眼里,是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羡慕。

        “昨天听开泰说你现在开始往省城的市委招待所送卤肉,还没恭喜你呢,这一下子生意都做大了。”

        卫孟喜笑笑,给她们泡茶,“也就是小本买卖,挣点辛苦钱。”

        廖美娟恭维她好一会儿,又拐着弯问一天得出多少货,有没有一百斤。

        “没有没有,下水的折损大,嫂子你是知道的,最少也得耗损一半。”高开泰帮她拉了几次都是二三百斤,人两口子肯定会聊起这事,总重是藏不住的。

        “那你还请这么多工人,一个月工资开出去不老少吧?”

        “这几位嫂子都是看我忙不过来,主动帮忙,我感激她们是应该的。”

        廖美娟说一句,被她挡回来一句,心里也不爽,想不通为什么小卫对丈夫和公爹都能那么热情客气,对自己就……

        但一想到今天来的目的,她也不好发火,现在两家人关系好,她发火别说丈夫不高兴,就是公公也要批评她。

        “是这样的,我娘家嫂子,村子就在咱们前天那座山后的白水村,现在不是包产到户了嘛,她干完农活也没事做,不如就来帮你洗洗下水吧?”

        卫孟喜一怔,原来是想给她塞人。

        如果是三天前,于公于私她还真不好拒绝,但现在——“哎哟对不住啦嫂子,我前天刚请了两位嫂子来帮忙,这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您要是早来三天就好咯。”

        这个廖家嫂子,从进门就东张西望,喝水也不好好喝,一个劲打量她的茶叶和放茶叶的柜子,那种眼神她不喜欢。

        既然不喜欢,又有现成的理由,为啥不拒绝呢?

        她卫孟喜又不是做慈善,啥人都收留。

        廖美娟本以为,她就是不缺人也会勉为其难收下来,毕竟她来可是代表高家的面子,居然……这么爽快的拒绝了?!一点面子也不给的吗?

        但她也是聪明人,叹口气,“那可真不巧了,我嫂子也是家里日子不好过,娃多,这不就想着出来找个工作嘛,只要能有稳定的收入,就是当保姆她也愿意。”

        “你身边有没有认识想要请保姆的?我嫂子手脚可麻溜着呢,做的饭菜也可以,还带过好几个孩子,有经验。”

        卫孟喜身边自然有这样的人家,张雪梅就要请保姆,毕竟双胞胎里儿子不好带,她还要上班,光靠张母是忙不过来的。但卫孟喜不可能把她引荐给雪梅,这种一看就不老实的人,推荐给人当保姆万一惹出祸事来,她就是害了人家。

        于是,再次礼貌拒绝。

        廖美娟的脸色当即就有点不好看,但还是强忍着,又拉了几句家常,才带着嫂子离开。

        “小卫,这是你认识的熟人?”孙兰香几个赶紧问,她们听到两耳朵了。

        “嗯,熟人,嫂子们别担心,只要不是你们犯错,我都不会让别人取代你们的位置。”

        几个煤嫂松口气,这就好,不就是洗下水嘛,还能犯啥错,这工作必须保住,保一辈子。

        下午看会儿书,把前几天的课程复习一下,她觉着这数学是真难啊,看着看着就想打瞌睡,太阳穴涂清凉油也没用,顶多清醒三分钟。

        但看语文政治和英语就不会,卫孟喜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真学不了理科,看来明年要分科的话,她只能选择文科了。

        这场旷日持久的瞌睡大战一直持续到孩子们放学回来,她那哈欠就跟不要钱似的,一个接一个的打。

        “妈妈咱们快点吃饭叭。”根花催促。

        卫孟喜摸了摸她瘪瘪的小肚子,“饿啦?”

        根花摇头又点头,最后还是摇摇头,“有一丢丢,咱们吃饱了就可以去看表演啦。”

        对哦,今天是三八妇女节,有一场文艺汇演,矿上请了省艺术团的演员们来表演,为了方便排演,演员们已经在矿招待所住好几天了,今晚就是正日子。

        这种热闹谁能拒绝呢?卫孟喜赶紧下了一锅面条,放凉后用豆芽黄瓜丝和甜面酱拌了一盆凉面,酸酸甜甜特开胃,别说孩子呼啦呼啦的,就是讲究的苏奶奶也吃了满满两碗。

        她老人家以前看过的乐子可多了去,这种表演是不感兴趣的,可耐不住小呦呦磨啊,抱着她大腿“奶奶”“奶奶”的叫,“成,你这丫头,我不去你妈也看不住你,别让人踩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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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路上遇到的,都是刚吃饱饭往工人俱乐部去的,你看我走得快,我暗暗发力比你更快,最后连话也顾不上说,小跑着,冲啊——

        个子高的优势这不就显露出来了嘛,卫孟喜走一步,别的小媳妇儿要走两步,她还抱着呦呦呢,两条大长腿就跟风火轮似的,迅速甩下成片的乐子人们,跑到俱乐部门口,结果发现还是来晚了,因为凡是有座位的地方都是人头,黑压压涌动的人头。

        “妈妈,这里,这儿!”卫东挤开人群跑过来,一把将妹妹夹到胳肢窝下,领着她们往最前面挤。

        那里,是许久治一家帮他们占的座位。

        俱乐部是以前敌占区留下的产物,一楼是一个巨大的礼堂,正前方是舞台,舞台侧面是一座旋转式的红木楼梯,直接连通二楼一圈走廊,以前是专门用来看边表演的观众席。

        因为空间有限,这一圈走廊是伸出来的,就在一楼观众头顶上。

        卫孟喜只来得及看一眼,柳迎春已经拉她坐下,“久治这孩子,饭没吃就跑来了,说是怕没座位。”

        许久治跟小呦呦拉着手,脸红红的,还从兜里掏出一把巧克力,“妹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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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哟久治,你肚子饿不饿,阿姨请你们吃爆米花咋样?”人孩子饿着肚子帮他们占座位,卫孟喜得感激一下,掏出两块钱,让他们去隔壁电影院门口买点吃的。

        那里卖的爆米花锅巴话梅蜜饯汽水儿,只要有钱那就是不【创建和谐家园】供应。

        柳迎春念完这个学期就上大三,要准备实习了,所以最近也很忙,她俩好久没见面了,“我咋看着你面色这么红润呢?”

        柳迎春双颊绯红,“真的吗?”儿子性格逐渐开朗起来,丈夫工作顺利,眼见着她医专毕业就要分配回矿总医院工作,女人嘛,婚后的幸福是可以写在脸上的。

        “听说你把卤肉卖进省城的市委招待所啦?”

        卫孟喜一惊,“嫂子你咋知道的?”这才几天啊,矿区真是藏不住秘密的地方。

        “我昨天有同学去那里开会,说是那里熟食窗口的卤肉好吃,给咱们宿舍带回来两斤,我一吃就知道是你的手艺。”

        卫孟喜松口气,不是在矿区人尽皆知就好,于是悄声把事情跟她说了,有种跟好朋友分享成功的喜悦。

        孩子们买东西回来,晚会要开始了。主持人是张雪梅,虽然身材还没完全恢复,但也没上次见面的臃肿了,一头微卷的长发上别着假花,一身粉红色的套裙,胸前依然少不了最流行的塑料假花,配上黑色的高跟鞋,简直就是十年后的央视春晚女主持的打扮啊。

        卫孟喜和柳迎春私下里都说,张雪梅不去电视台当主持人实在是可惜了,要样貌有样貌,要身材有身材,尤其是那身板子往台前一站,能让人一眼就看出来这个是主持人不是演员更不是观众,更别说她那麻溜的嘴巴,杠杠的反应速度,总是妙语连珠。

        “现在估计还没这么多主持人。”因为电视机里就只有中央台,连省台都没有呢,更别说以后的市台县台各种地方台,那才是播音主持的春天。

        “诶你看那不是你邻居嘛?”柳迎春拐了拐卫孟喜。

        她顺着手指看过去,左前方距离三排的位置,确实是打扮一新的李秀珍母女俩,正低着头亲热的跟身边人说话……那是,李茉莉。

        卫孟喜想起来,最近李茉莉确实是跑窝棚区挺勤快的,她倒是没自作多情到以为她是来找自己的,去年把话说得那么直白了,她不觉得李茉莉会放得下自己的清高来求她。后来听卫红说是来找隔壁的李阿姨和小秋芳,因为张秋芳帮过她一个大忙啥的。

        她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没说啥,这件事就跟她没关系。

        上头主持人声情并茂的说完开场白,轮到领导发言,孩子们正压低声音,小老鼠似的啃着零食,忽然全都高兴的朝一个地方招手,“这儿,来咱们挤着坐。”

        原来是张家兄弟俩来晚了,连后门都挤不进来,只能趴在窗口那儿看。

        张虎蛋是有点心动的,他看见卫红了,可到处都是人,哥哥不许他再去挤,他只能扁扁嘴,用嘴型,无声的说“我不去了”。

        卫东几个一开始是不喜欢张狗蛋的,因为他老不跟他们玩儿,但去年卫红比赛那一次,他们悄【创建和谐家园】跟着去还把脚底板走出大泡,他们忽然就喜欢上这兄弟俩了,妈妈说交朋友要看他在背后能默默地为你做多少,而不是看他吹嘘自己做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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