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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康熙并未刻意掩饰,因此,年兮兰病中侍寝的消息果然在后宫之中掀起轩然【创建和谐家园】。不少妃嫔因为康熙对年兮兰不同寻常的关注而打翻了醋坛子,虽然各宫主位尚未有所行动,然而与年兮兰一同参选的贵人、常在与答应们则三五人聚在一起,私下说了年兮兰不少坏话,什么狐媚惑主、恃宠生娇,却因惧怕康熙的威仪,也无人胆敢上门来找年兮兰的麻烦。
永和宫中,德妃乌雅钰宁听到年兮兰侍寝的消息时,懊恼得失手打破了手中的茶杯。
德妃的近身侍婢绿竹连忙上前查看着钰宁的右手,见她并未受伤后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柔声劝解道:“娘娘犯不着和那个以色事人的熙贵人一般见识。皇上与她一起也只不过是图个新鲜,约莫着也就三日五夕的光景,也就厌烦了。想当年出身辛者库的良妃刚刚承宠之时,不是也曾经风光了一阵子,可惜皇上也就新鲜了不到一个月,便将她抛诸脑后了。就连这晋身妃位也是看在八阿哥的面子上。连良妃都不是娘娘的对手,那熙贵人虽然比良妃出身略好些,可是说到底,那年家也只不过是雍亲王旗下的奴才罢了。听说那熙贵人自幼娇养于闺阁,又被家人惯出一副清冷孤傲、倔强执拗的脾气。这样的性子,注定不会得到皇上的欢心与恩宠的!”
钰宁蹙眉思索片刻,冷笑道:“本宫倒是觉得,本宫有些小看了这个年兮兰。看来,本宫应该重新思考一下该如何对付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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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兮兰养病这几日,康熙倒是传了此次选秀新封的贵人色赫图氏锦萱及两位常在石雨柔和陈怡涵侍寝。
虽然这三位女子在康熙面前皆小心侍奉,侍寝之时谨守规矩,没有出半点差错,然而康熙却觉得寡淡无味、未能尽兴。康熙看着这些女子们如出一辙却略显僵硬的甜美笑颜,忽然有些怀念起那个胆敢大胆的与自己对视,甚至竟敢与自己撕扯对抗的年兮兰。
康熙回味着几日前在储秀宫偏殿与年兮兰那场酣畅淋漓的欢爱,再想起次日清晨精力充沛、通体舒爽的畅快之感,康熙更是觉得与年兮兰温存缠绵别有一番意趣,而这种感受是其他妃嫔无法带给他的舒爽与满足。
虽然康熙对色赫图氏等人不甚满意,但却也给予了她们应得的体面。在侍寝之后,也分别为三人御赐了相应的封号,谨贵人色赫图氏、静常在石氏与穆常在陈氏得了封号,倒是满心欢喜。
由于康熙刻意模糊了御赐封号给年兮兰的时间,因此后宫众人皆以为年兮兰是在侍寝之时讨得了康熙的欢心,因此才得了一个如此尊贵不凡的封号。原本后宫的妃嫔们还对年兮兰颇有微词,然而近些日子又见康熙并未专宠于她,不仅在年兮兰患病之时接连宠幸了刚入宫的几位贵人与常在,又在侍寝之后分别赐予封号,如此一来,众人又不免觉得年兮兰也不过如此,倒是减了几分对她的嫉妒。
这几日康熙虽然并未前往储秀宫看望年兮兰,但却时常召见侍奉年兮兰的宫女芳婉。因此,康熙对年兮兰的一言一行皆了如指掌。
当康熙听闻年兮兰时常轻抚着自己所赐的羊脂白玉手镯默默的出神时,心中竟然划过一缕奇异的暖流,不免得意的扬起了唇角,深邃的凤眸中满是温暖的笑意。
由于刘声芳奉了康熙的旨意,一直以风寒未愈为由叮嘱年兮兰在偏殿静养,直至年兮兰完全康复,甚至将原本苍白的脸色将养出几分红润的气色以后,才准许年兮兰外出活动。
年兮兰在被刘声芳宣布痊愈后的第二日清晨便早早起身,在芳蔺、芳婉的服侍下更衣梳妆,准备前往景仁宫向如今后宫之中位份最高的贵妃佟佳氏请安。
芳蔺兴致勃勃的帮着年兮兰挑选着请安时穿着的旗装,“主子生得肤白胜雪、清丽绝俗,依奴婢看,这淡紫色倒是与主子的姿容气质相得益彰。”
芳婉淡淡的瞥了芳蔺一眼,心中虽然已经明白了芳蔺的用意,知道她如此行事乃是按照皇上的意思试探熙贵人,面上却嗔怪的瞪了芳蔺一眼,轻斥道:“真是个多嘴的奴婢!穿什么衣裳去请安,主子心中自有打算,又哪里需要听你在这里胡乱建议?”
年兮兰微微一笑,对芳婉说道:“芳蔺也是好心帮我出出主意,何况她这丫头一向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你又何必责怪她?只不过,这浅紫色虽然很美,但是我却不太喜欢。更何况,我在参选之时便听惠茹姑姑提及过贵妃娘娘最为钟爱的便是深紫色的旗装。原本我因病未能在侍寝之后及时向贵妃娘娘请安,已经不合宫规,倘若今日我又特意在请安之时穿上着浅紫色的旗装,仿佛在与贵妃娘娘比较争宠似的,反倒不好。”
芳蔺听闻此言,顿时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认错道:“奴婢该死,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的顺嘴胡说一番,险些害了主子!请主子狠狠责罚奴婢,奴婢以后必定谨言慎行,绝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年兮兰微微一笑,向芳蔺伸出手去,“不过是一句话罢了,又哪里算得上什么大错?赶快站起来了吧。我还等着你帮我更衣梳妆呢!”
芳蔺愕然片刻,迟疑的将手放在年兮兰温暖的手掌上,却迟迟忘记了起身。
年兮兰微微用力将芳蔺拉起,嗔怪道:“你这丫头发什么呆呢?倘若一会儿害得我误了请安的时辰,我可真是要好好罚你跪上几个时辰了!”
芳蔺憨厚的一笑,尴尬的挠了挠头,随后又大声保证道:“主子放心便是。奴婢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是这梳头的功夫可是后宫之中排得上前三位的。等会儿奴婢一定按照主子的吩咐,给主子梳一个合心意的发髻!”
芳婉见年兮兰没有怪罪芳蔺,也不禁微微松了一口气,微笑着询问道:“除了淡紫色,主子的旗装还有浅碧、淡粉、湖蓝几样颜色,主子想要穿哪一件,奴婢这就去为您取来。”
“就穿淡粉色那件吧。”年兮兰浅笑着说道,“你前些天不是曾经提及过皇上喜欢我穿淡粉色的旗装嘛。既然皇上觉得我穿淡粉色好看,那我便穿这件淡粉色的旗装吧。何况这淡粉色又十分符合我如今的身份,既不张扬,又合时宜。”
芳蔺、芳婉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心中却暗暗想道:看来这熙贵人也并非被家人娇养惯坏、不谙世事的娇小姐。由此看来,即便没有皇上的刻意保护,以熙贵人的心思手段,想要在宫中自保也应该不成问题。
年兮兰在芳蔺与芳婉的服侍下很快便换好了旗装,头上只梳了一个简单的两小把头,其上簪了几小朵与淡粉色的旗装颇为相称的水粉色绒花。除了康熙所赐的白玉镯以外,年兮兰并未佩戴其他首饰,脸上的妆容也极为清淡,只是以眉石淡扫蛾眉,以浅粉色的胭脂轻点朱唇,整个人看起来倒是颇为清新淡雅,仿若临风摇曳、婀娜多姿的水仙花般惹人怜爱。
由于年兮兰刻意提早走了半个时辰,因此,当年兮兰到达景仁宫向贵妃佟佳氏请安之时,其他妃嫔尚未到来。
贵妃佟佳姝妍如今已过不惑之年,体态微丰,保养得宜,容貌虽然秀美不足,但却自有一股雍容华贵的高华之态。
佟贵妃听闻宫女回禀说熙贵人已经在殿外等候,便浅笑着对宫女吩咐道:“既然熙贵人已经到了,便将她迎进来吧。总之,人都已经等在门外了,还能将她打发回去不成?”
那名小宫女赶忙连连认错,赶忙将年兮兰引入殿内。
年兮兰前世便见过这位佟贵妃,知道她是孝懿皇后的妹妹,佟国维的庶女。没想到此次相见之时,两人之间的关系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年兮兰见佟贵妃果然身着一袭刺绣精美的蓝紫色旗装,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深思,恭恭敬敬的向佟贵妃行了大礼,佟贵妃不冷不热的叫了起,似笑非笑的慨叹道:“如今虽然才刚入秋,但是清晨与傍晚已经有些寒凉。熙贵人的风寒刚刚痊愈,若是在竟仁宫外受了风、着了凉,传到皇上耳中,还以为本宫刻意刁难你这位皇上面前的新宠呢!”
年兮兰听着佟贵妃的冷言冷语,竟也不恼,只是面带微笑,语气平和的解释道:“妾身这几日由于身体不适,未能及时向贵妃娘娘请安,心中已经十分懊恼,因此尽早才特意来得略早些,的确有思虑不周之处。如今既得娘娘指点,妾身日后必定牢记娘娘教诲,不会再鲁莽行事,令娘娘费心。”
佟贵妃见年兮兰如此说,也便浅笑着摆了摆手,“也许刚刚本宫所言的确重了一些,但是以后相处得久了,你便会知晓本宫的脾气。本宫平日里虽然严厉了些,但却喜欢将所有事情摊在明面上讲个清楚,最讨厌的便是笑里藏刀、内心阴险之人。有些事情,本宫虽然看得一清二楚,却不屑为之。你以后在本宫面前,不必如此小心翼翼。宫中满腹心计、做事喜欢绕来绕去之人实在是太多了,而本宫却偏偏喜欢坦诚率直之人。”
“谢贵妃娘娘教诲,妾身受教了。这两块是妾身这两日为娘娘绣的锦帕,妾身也不知娘娘喜爱什么花色,便自作主张挑了一个两个不同风格的图案,分别为锦绣满园与荷塘月色,希望娘娘喜欢。”年兮兰脸上带着柔和的浅笑,态度虽然没有过于热络讨好,但却十分恭敬有礼,令佟贵妃挑不出半点错处。
佟贵妃示意心腹侍婢若兰上前接过锦帕,只随意看了两眼,便笑道:“这两个花样都很好,也难为你病中还如此费神。”
佟贵妃微微停顿片刻,扫了一眼年兮兰手腕上的羊脂白玉镯,勾唇浅笑道:“今日你第一次向本宫请安,本宫便送你一套白玉头面,正好可以与皇上送给你的那只白玉手镯配成一套。你肤色白皙,气质温婉,白玉很适合你。”
此时,若兰手捧着一套白玉头面呈到年兮兰面前。年兮兰见这套头面包含四朵簪花、两只步摇、两只玉簪,皆是以白玉精雕细琢而成,姿态各异的山茶花别具一格,颇为清新淡雅,连忙双手接过赏赐,谢了恩,随后才将锦盒转交给身旁的芳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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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时,德妃、宜妃、惠妃、和嫔、成嫔以及诸位贵人、常在已经到了景仁宫。诸位妃嫔向佟贵妃请安后,又与年兮兰按照位份彼此见了礼,才依次落座。
年兮兰借着互相见礼的机会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康熙后宫里位份较高以及比较受宠的诸位妃嫔。
年兮兰发现惠妃、宜妃与自己记忆中的相差无几,两人眼角皆已经有了即便使用上好的脂粉也无法掩盖的细纹,但气色却相去甚远,惠妃脸色较差,憔悴落寞仿佛一抹忧伤的暗影;而宜妃却神采奕奕、精力十足,顾盼神飞的灵动眼神给她那张清秀有余、精致不足的面容增添了几分耀眼的神采,略微冲淡了些许岁月流逝时遗留的痕迹。
和嫔生的细眉秀目,配上俏丽的瓜子脸,也算是一位气质出众、颇为耐看的美人。成嫔容貌较为普通,但是身材纤细袅娜,一袭纤腰为她增添了不少风韵。密贵人有着江南女子特有的细致容貌,白皙细腻的皮肤吹弹可破,虽然身量略小,然而身材却玲珑有致,难怪她可以汉女身份入侍宫中,且深受康熙宠爱,接连生下三位皇子。
谨贵人生的浓眉大眼,一双水润清澈的眼眸格外动人,但五官却不够精巧;静常在与穆常在皆为丹凤眼,然而气质却大相径庭,两人一个娇俏可爱、一个妩媚动人。三人的容貌虽然比起密贵人要逊色少许,但是却也有其可爱之处。
然而,最令年兮兰感到意外的便要数德妃乌雅钰宁了。德妃远比年兮兰记忆中年轻许多,尽管还是以前那张雍容华贵的脸孔,然而却少了几分疏离与冷漠,精致描绘的双眼时而闪过一抹精明的算计,唇角虽然时常噙着一抹得体的浅笑,却不带任何温度。这样的德妃令年兮兰心中一颤,竟是却没来由的感到一股陌生与危险。
德妃只淡淡的瞥了年兮兰一眼,便将目光移开,仿佛对她毫不在意,转而看向佟贵妃,浅笑着解释道:“荣妃姐姐与良妃妹妹病体未愈,仍在寝宫中静养,应该还要调养些时日方可痊愈;宣嫔妹妹昨夜也着了凉,听说如今依然高热未褪,只怕今日也不能来给娘娘请安了。”
佟贵妃微微一笑,“都是自家姐妹,请安多一日少一日又有什么打紧?好生按照太医的嘱咐,赶紧调养好身子是正经。”
正在此时,若兰带着两名宫婢前来为德妃等人奉上刚刚冲泡好的热茶。
宜妃郭络罗玉蓉看了看为自己奉茶的若兰,随后又瞥了一眼安坐在一旁面带浅笑的年兮兰,转了转眼睛,轻笑道:“听说熙贵人的闺名是兮兰二字,这可真是巧了,咱们贵妃娘娘身旁最为得力的宫女名字中也有一个兰字。若是仔细看一看,若兰这双水润清澈的杏眼倒是与熙贵人有几分相似呢!说起来,这样的缘分还真是奇妙啊!”
若兰连忙告罪道:“这可真是折煞奴婢了!奴婢相貌平庸,岂敢与熙贵人相提并论?宜妃娘娘谬赞了。”
佟贵妃不动声色的喝了两小口茶水,随后将茶杯放到手边的桌子上,又拂了拂华美的指甲套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才慢悠悠的说道:“其实,若兰的名字还是本宫给取的呢。兰花被誉为花中君子,香具四清,最是高洁、清雅。倘若若兰能够有幸习得兰花的半点神韵,也是这丫头的造化不是?只是本宫为若兰取名之时并未想到,若兰这名字会重了熙贵人的闺名。既然如此,本宫再为她改个名字也便是了。”
年兮兰微笑着劝阻道:“兰花虽然备受古人赞誉,但却也是最为寻常不过的花草。将这兰字用在闺名中的女子只怕不可胜数,又岂惟独妾身与若兰二人?以妾身所见,贵妃娘娘为若兰取得这个名字极好,又已经叫了这么多年,又何必再做改动?遥想世祖顺治皇帝当年便曾以‘不愿天下百姓为无福之人’为由,因此特意下旨不需避讳。而妾身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区区闺名又哪里需要他人避忌?”
佟贵妃脸色略缓,浅笑着对年兮兰说道:“熙贵人果然大方得体。既然熙贵人言辞凿凿,本宫便承你的情,暂且不为若兰改名字了。”
德妃赞赏的望着年兮兰,柔声道:“熙贵人不仅容貌出众,更加学识渊博、端方大雅,真真是一个玲珑剔透的可人儿,难怪皇上对熙贵人如此疼爱呢!”
德妃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佟贵妃及其他妃嫔的神色,转而又对年兮兰说道:“妹妹平常在家里都读些什么书?诗词书画一定都是极好的吧?”
年兮兰见前世一向冷漠少言的德妃忽然亲热的称呼自己为妹妹,不禁微微一愣,面上却带着得体的微笑,柔声解释道:“妾身年幼时顽皮好动,无论如何也不肯安稳的坐下来读书习字,因此从小到大正经读下来的书没有几本,就是那佛经、女则还是额娘为了磨磨妾身的脾性才逼着妾身抄写的。虽然妾身能够背几句名家的诗词,自己作诗却是差强人意。便是那书画也是长大后因为喜爱刺绣,为了描花样子才重新认真的学习了一番,若是只求形似尚可,只可惜一直无法做到神形兼备。”
年兮兰的这番回答倒是极合佟贵妃的心意。佟贵妃满意的点了点头,赞赏的瞥了年兮兰一眼,安慰道:“女子无才便是德。身为女子,只读读女则也便够了,诗词书画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闲书看得多了,反而移了性情。本宫看你现在这样就很好。”
坐在年兮兰身旁的密贵人王密婉欣喜的转过头来,热络的对年兮兰说道:“我平日里也最喜爱做些针线刺绣,只可惜总是寻不到可心儿的花样子。若是妹妹哪天得空儿,只管到咸福宫偏殿找我,我还想与妹妹好好讨教几招刺绣的手艺呢!”
“兮兰当不起姐姐如此夸赞。”年兮兰连忙谦虚道:“若是姐姐不嫌我多事,我这里倒是有几个新鲜的花样儿,改日我拿给姐姐瞧瞧。”
密贵人笑弯了双眼,点头道:“一言为定!那我可就在咸福宫等着妹妹喽!”
咸福宫主位惠妃纳喇舒雅自从大阿哥胤褆出了事后,便苍老了许多,此时只是自顾自的品着手中的茶,眉宇间犹带着几分挥之不去的阴郁之色。
相邻而坐的和嫔瓜尔佳淑蘅与成嫔戴佳毓敏只偶尔附和着佟贵妃说上两句讨喜的话,除了开始见到年兮兰的容貌之时露出几分惊讶之色,之后却不曾与她有过半句闲话。
与年兮兰一同参选的谨贵人、静常在与穆常在三人虽然心里无比嫉妒年兮兰过人的美貌,但却终究不敢在佟贵妃面前放肆,因此面上倒是与年兮兰客气的寒暄一番,看在外人眼中倒是一幅姐妹情深的和睦之象。
乾清宫中,康熙按照以往的习惯在申时前便用了晚膳,随后又拿起令他颇为头痛的两个折子仔细斟酌。
敬事房的小太监手捧着绿头牌前来请康熙点选,康熙却连头都未抬,手执御笔不停的批着折子。
李德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康熙的脸色,还以为康熙忙于政务,不想临幸妃嫔,会直接叫去,却没想到等了半晌,却听康熙淡淡的问道:“熙贵人的身子可是已经痊愈了?”
李德全双眼一亮,连忙堆起笑脸回禀道:“据刘御医昨日的诊断,熙贵人静养了几日,如今身子已经大安了。奴才听说熙贵人今日一早便前往景仁宫向贵妃娘娘请安去了,不仅穿了皇上夸赞过的浅粉色旗装,还是第一个到达景仁宫请安的妃嫔呢!”
康熙想到年兮兰,锐利的凤眸中闪过一抹笑意,浅笑道:“原来这个小丫头竟然还懂得不少人情世故,待人处事倒也大方得体。如此看来,她的规矩也是不差的。可是,她为何却偏偏在朕的面前如此大胆放肆,真是一个有趣的丫头!算起来,朕也有好些天没有看到她了,也不知她怎么样了……”
李德全凭借在康熙身旁当差多年的经验才控制住自己圆润的胖脸,没有露出一个微囧的表情来,心中却暗自慨叹,这皇上究竟是有多宠爱熙贵人啊!不过短短几日未见熙贵人罢了,怎么到了皇上的口中就成了好些天了呢?皇上您知不知道后宫之中究竟有多少位被您遗忘在脑后的妃嫔啊?就是几年不见一次的也大有人在,那时间可比几天长多啦!
“也不知那个小丫头用了晚膳没有……”康熙放下手中的御笔,略微思索片刻,对李德全吩咐道:“朕记得今日晚膳的西湖醋鱼和八宝鸭子很不错,吩咐御膳房再重新做一份,你去储秀宫传旨的时候给熙贵人带过去。”
李德全连忙点头应诺,“皇上放心,奴才一定将事情办得妥妥的!”
李德全说完,转头却见那名手捧绿头牌的小太监仍旧呆愣愣的不明所以,不禁心急的拉了拉小太监的衣袖,轻斥道:“没眼色的糊涂东西,皇上刚刚已经点选了熙贵人侍寝,你还傻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快随老奴前往储秀宫传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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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内廷总管李德全奉康熙的旨意带着敬事房的小太监以及新出炉的精致御膳前往储秀宫告知年兮兰今夜侍寝与皇上钦赐两道御菜给她加菜的消息时,年兮兰刚刚用完晚膳。
年兮兰听到今晚要为康熙侍寝的时候,不禁微微一愣,虽然已经平复了多日,心中依然掠过一抹难以言喻的古怪与羞赧。然而年兮兰虽然看似柔弱,然而个性却格外固执。只要是她认准的事情,便会不顾一切的一直努力下去。
亦如年兮兰前世迷恋于胤禛,为了爱他不惜倾其所有,赌上自己的一切全心投入,半点后路也不留给自己,以至于落得那般凄惨的下场,直至过世后才知胤禛对自己利用远大于微不足道的情谊,甚至连四个孩子也未能保住。
在养病的这些天中,年兮兰已经将这些纷繁复杂的种种往事在脑中过了无数遍,又仔细分析了当下自己的处境,暗下决心一定要紧紧抓住康熙的宠爱,只有如此,她才有可能实现自己长久以来心中无法放弃的执念。毕竟,想要影响堂堂雍亲王的锦绣前程与未来的命运,那么她就一定要掌握更大的权势。
而在紫禁城城中游荡了百余年,看尽了各种前朝纷争与后宫争斗的年兮兰深深的明白一个道理,身为女子,尤其是美貌的女子,她的绝色姿容本身便是一种利器,只要善加运用,她不但可以获得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甚至还可以影响掌管权势之人的一些看法与决定。由此可见,女子的容貌与身体,也是另一种权利。
年兮兰仔细斟酌过,如何才能够吸引康熙对她的兴趣,甚至令康熙对她动情动心。倘若只论兴趣或动情这两个目标,依靠绝色的容颜便很容易能够实现;然而若是想要康熙对她动心,逐渐将她放在心上,待她比其他嫔妃更好一些,那么就需要她有其他更为吸引康熙的特质。
年兮兰回想起康熙在看见她不顾一切的剧烈挣扎,拒绝侍寝的时候,深邃的凤眼中竟然闪过一抹兴奋与欣喜,虽然不顾她初次承欢,将她折腾得死去活来,然而事后却又对她百般呵护,并且没有半分不悦。
因此,年兮兰更加肯定,无论是多么有权势的男子,骨子里却依然保留着天下男人皆有的通病,那便是虽然表面上要求自己的妻妾三从四德、千依百顺,其实内心中却对征服那些难以得到、不易驯服的女子有着极大的兴趣。
年兮兰不禁想到前世胤禛便是用了若即若离、求而不得这一招数,仅用偶尔脉脉含情的温柔目光便俘获了自己的心,使自己心中对他的希望更加强烈,更加义无反顾的、犹如飞蛾扑火般向着这段只存在与自己心中的爱情扑了过去,最终却失去了一切,除了在临死前得了一个体面的皇贵妃封号以外,不但失去了至亲、失去了骨肉,甚至也失去了自己。
因而,年兮兰决心用同样的方法对待康熙。然而康熙毕竟是一位执掌天下大权的帝王,因此她不但要善用自身的优势与特点,更要仔细的把握其中的程度与时机。正所谓过犹不及,行事自然、不着痕迹方为上策,否则必会弄巧成拙,功亏一篑。
年兮兰深知在这场与康熙的较量中,自己绝对不可能全身而退。康熙是谁?他是被后人称为千古一帝的英明帝王,他也是拥有庞大后宫与无数佳丽的风流天子。康熙如何会看不出一名女子对他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因此,倘若想要俘获康熙那颗难以捉摸又极为可贵的真心,这个陷阱不仅需要以自己的出众的容貌和身体为形,更需要以自己的真情与真心为神。只有如此才能编制出一个完美的陷阱,将康熙网罗其间,逐渐使他对自己倾心。
然而此次,年兮兰决心要好好守住自己的一颗心。即使要付出一定的真心与真情吸引康熙,也一定要牢牢记住自己为何要如此行事的最初的原因,以及自己重生一世的根本缘由。
年兮兰心念电转,迅速调整好了自己脸上的神情,优雅的起身行礼谢恩,随后才坐回桌旁,浅笑道:“皇上所赐的御膳,必定是极好的。”
李德全满脸堆笑的凑趣道:“皇上对熙贵人可是用足了心思,这两道御菜可是皇上亲自品尝过觉得美味才命御膳房重新做给贵人的!您可要好好品尝,倘若这两道御菜合您的口味,可不更加显得皇上与贵人心有灵犀、缘分不浅!今儿夜里皇上知道此事,必定会龙颜大悦、满心欢喜的。”
李德全一边说,一边令提着食盒的小太监将两道御菜放到桌子上,满怀期待的望着年兮兰。
年兮兰前世便偏爱清淡的口味,与胤禛一样不喜甜食,此时见到这两道味道偏甜的菜品,原本便已经七分饱的年兮兰根本提不起半点胃口。
年兮兰每样菜肴夹了两口,细嚼慢咽的仔细品尝后,便放下筷子,抬头对李德全说道:“这两道菜肴果然极为美味,但是味道却过于浓郁、油腻了些。我今晚还要侍奉皇上,倘若用得太多只怕御前失宜。”
年兮兰说罢,又转头对芳婉吩咐道:“将晚膳撤下去吧,只是这两道御菜要留好,等我今晚回来当做宵夜也很好的。”
芳婉连忙应诺道:“奴婢这就按照主子的吩咐将事情办妥,请主子放心便是。主子刚刚便已经用了不少膳食,这两道御菜虽然很对主子的胃口,然而若是此时用得太多,反而对脾胃不利。主子如此安排便很好,真可谓两全其美!”
李德全心思敏慧,也连连附和道:“熙贵人所言甚是。更何况皇上恩赐御膳给贵人,也是希望为贵人的晚膳锦上添花,若是惹得贵人伤了脾胃,皇上定要责怪奴才不会传话,办差不力了!”
“我刚刚入宫,有很多事情还需要李公公费心提点。这点金瓜子算不得什么贵重的礼物,李公公便随意买些酒吃吧。”年兮兰温婉一笑,亲自抓了一把金瓜子递到李德全手中。
李德全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赶忙接过年兮兰手中的金瓜子,微笑道:“奴才谢熙贵人赏赐。奴才还要赶回乾清宫向皇上复命,便不打扰熙贵人休息了。”
年兮兰微笑着点了点头,原本便精致出尘的面容配上温暖的浅笑,如同明珠生晕、又如百花初绽,看得李德全一个恍神,连忙低垂着头带着一同前来传旨的两个小太监退出殿外。
李德全呆愣愣的看着手中的金瓜子,回想着刚刚年兮兰将金瓜子递到他手中时的动作与神情,心中不禁暗暗想道:这熙贵人果然不同凡响,就是那赏赐人的动作被她做起来,竟也格外赏心悦目、自然优雅,既不谄媚逢迎、也无鄙视轻贱,令接受者心情愉悦,如同冬日里喝了一杯热茶便熨帖舒服。
李德全仔细将金瓜子收入怀中,暗自琢磨着:难怪皇上如此疼爱熙贵人!就凭熙贵人那副倾世娇颜,就是自己这个去了事的奴才看了都不免心生怜惜,不由自主的想要在能力所及之处多加照顾几分,更何况皇上才刚刚得到熙贵人,如今正是新鲜热乎的时候,只怕此后还会频频招熙贵人侍寝。倒是熙贵人身子纤弱,恐怕还要辛苦一些。
李德全忽然想起康熙对年兮兰难以解释却又无比强烈占有欲,狭长的双眼中迅速闪过一抹微光。看来,今晚熙贵人侍寝之时背宫的小太监还要好好甄选一番才好。也许,自己应该先行探探皇上的口风,以免莫名其妙的触怒了皇上,落得一个不知变通、办差不力的评价,对自己的前途可是大为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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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嬷嬷看见年兮兰这身洁白如玉、细若凝脂的皮肤时,不禁啧啧称奇,嘴上不停的夸赞道:“奴婢早就听闻熙贵人是后宫里拔尖的美人坯子,真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奴婢今日可算是开了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