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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G盛宠皇贵妃-第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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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想起那位曾经与自己近在咫尺,却终究无缘的年兮兰,不禁越发皱紧了眉头,忽然发现一向冷清淡薄、手段狠辣的自己竟然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年兮兰香消玉殒。

      胤禛被自己这个匪夷所思的想法吓了一跳,心中不断告诫自己,他之所以会选择前往咸福宫趟这淌浑水,只不过是想要帮助亲生母亲洗脱嫌疑罢了,与年兮兰此人并无关联。

      胤禛匆匆赶到咸福宫,心中琢磨着宫中传出的年兮兰与密贵人交好的传闻,直接从偏僻的侧门走入咸福宫,挨着密贵人居住的偏殿开始找起。

      胤禛见仅有一间偏殿门窗紧闭,于盛夏时节十分可疑,便打开后窗,翻身跳入室内。

      胤禛随手关好窗户,匆匆走到床榻旁边,果然在这间原本无人居住的偏殿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年兮兰。

      胤禛望着面色苍白的年兮兰,心急的走上前去想要将她唤醒。然而,如此近距离的望着年兮兰精致秀美的娇颜,胤禛心中忽然一热,渐渐涌起巨大的渴望,原本清明的眼神逐渐显出迷乱之态,情不自禁的向年兮兰俯下身子,轻轻吻上她形状娇好如同花瓣一般的粉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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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并非大朝会,早朝时也没有什么大事,然而康熙却总是莫名的觉得有些心慌意乱,甚至在批阅奏则之时接连写错了好几个字,最后更是连奏折也批不下去。康熙索性一扔朱笔,传正在殿外等候的刘声芳进殿为自己诊平安脉。

      刘声芳刚一进殿,尚未跪地行礼,康熙便匆匆问道:“熙妃今日脉相如何?身子可否平安无恙?”

      刘声芳微微一愣,恭敬的跪地请安,随后回禀道:“奴才刚刚前往翊坤宫为熙妃娘娘诊脉之时,并未见到熙妃娘娘。奴才听宫女说,熙妃娘娘用过早膳不久以之后,便带着芳婉与木槿两位宫人前往御花园散步。奴才等了一会儿,未见熙妃娘娘归来,担心误了给皇上请平安脉的时辰,便先行前往乾清宫等候皇上传召。”

      康熙听闻此言,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心中又是一阵慌乱。

      康熙懊恼地站起身子,对刘声芳说道:“朕的身子无碍,倒是并不急着诊平安脉。你还是先随朕前往翊坤宫,为熙妃仔细诊诊脉。熙妃身子纤弱,又时常亲自照看胤禧与悦宁,朕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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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两个孩子已经醒来,由于不见年兮兰而哭闹不止。胤禧与悦宁的哭声使得康熙更加心思烦乱。康熙在翊坤宫内心烦气躁的来回踱着步,忽然举步便向殿外走去,打算亲自前往御花园寻找年兮兰,却由于心中莫名的不安而命刘声芳随侍在侧。

      康熙乘着御辇,原本打算直奔御花园而去。然而,当御驾行到咸福宫的时候,康熙心中似有所感,竟然下了御辇向咸福宫走去。

      年兮兰是被后脑的剧痛疼醒的。然而当她醒来之后,却险些被眼前的情形吓得再次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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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犹记刚刚重生之时,年兮兰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上天可以赐给她一个报复胤禛的机会,让他与筹谋已久、最为在意的帝位失之交臂。然而年兮兰从来不曾想到,这个机会竟然会如此突然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年兮兰再次被胤禛抱入怀中,整个身子都不住的颤抖起来,忽然发现眼前的胤禛竟是如此的陌生。前世的仇恨虽然尚未泯灭,然而过去曾经万分执著的痴恋却早已于时空的转换与岁月的流转中化为烟尘随风而逝,如今只余无尽的悔恨与无边的怅惘。

      然而,年兮兰眼中的恨意仅有一瞬,随即却转为恐慌与迷茫。

      此时此刻,出现在年兮兰脑海中的并不是前世辜负的四个儿女,而是刚刚满月、不久以前还曾经乖巧的依偎在她怀里睡得香甜的胤禧与悦宁。

      年兮兰暗暗想道:难道为了前世无法挽回的遗憾,为了复仇而选择一条玉石俱焚之路,就这样以自己的性命及孩子们一生的幸福为代价,拼的一个与胤禛同归于尽的结局。这难道就是自己重生一世想要做的所有事情吗?因为前世的遗憾与仇恨而重生,再任由前世的仇怨继续折磨自己,逐渐将来之不易的此生变成如同前世一般悲惨凄凉的结局?

      年兮兰越想越觉得心有不甘,她不能就这样毫无意义的死去,让前世的仇恨与遗憾毁了她此生最心爱的两个宝贝。

      想起胤禧与悦宁天真可爱的笑脸,年兮兰恍然明白了无尘道长给她重生一世这个难得的机会真正的用意,解开执念、化解怨恨与戾气的方法并不是执著于前世的仇怨,而是重新寻找到此生珍爱的至亲,用此生的平静与幸福弥补前世的悔恨和遗憾。

      年兮兰终于解开了心结,然而却没有任何欢喜的时间。年兮兰见胤禛竟然一反常态的亲吻自己,锐利精明的凤眼中此时却满是欲念与狂乱,便知晓胤禛必然也中了其他人的暗算,只怕已经被催情之药迷了心智,才会作出如此反常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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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毕竟是康熙的亲生儿子,他或许会因为【创建和谐家园】后宫这一丑闻而与帝位失之交臂,但毕竟还可以留下一条性命,看着他的孩子们渐渐长大;而自己只不过是讨得康熙一时欢心的新宠罢了,只要康熙介意此事,认定她不贞不洁,她便只能以死赎罪,更加会连累一双无辜的儿女被康熙厌弃,不仅前程尽毁,甚至小小年纪便会失去依靠,极有可能无法在这吃人的后宫之中活到成年。

      年兮兰紧蹙着眉,暗下决心竭尽所能力挽狂澜。年兮兰此时已经无瑕顾及越发疼痛的后脑,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狠狠用力咬破自己的嘴唇。

      已经迷失本性的胤禛望着年兮兰流血的嘴唇,微微一愣,随即仿佛受到蛊惑般继续用力亲吻年兮兰诱人的唇瓣。

      随着香甜的血液流入口中,胤禛迷乱的双眼渐渐恢复清明。胤禛惊讶的望着身下满面怒容与绝望之色的年兮兰,高大的身躯狠狠一震,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

      胤禛慌忙放开年兮兰,迅速的翻身下床站起身子,心中一片纷乱。胤禛张口想要对年兮兰解释什么,又觉得此事既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无论如何解释也都是枉然。胤禛忽然想到自己既然已经中了【创建和谐家园】,为何又在尚未铸成大错之前如此快速的醒了过来?

      胤禛感受着口中香甜的味道,疑惑的伸手摸了摸薄唇上残留的血迹,心念一动,心中涌起一个大胆的猜测,不由得惊讶的瞪大了双眼,震惊的望着满面怒容的年兮兰。

      年兮兰见平时一向心思敏锐的胤禛竟然在如此重要的时刻发起愣来,不由得焦急万分,咬牙切齿的催促道:“快走!”

      原本应该即刻离开的胤禛正沉浸于自己心中不可思议的猜想,并未注意到年兮兰的催促。

      年兮兰强忍着剧烈的头疼站起身子,竟然大胆的狠狠推了胤禛一把,悲凄的怒斥道:“莫非王爷如此憎恨本宫,非要置本宫于死地才肯罢休么?”

      正在此时,殿外传来宫人向康熙请安的声音。胤禛心中一凛,不再耽搁,小心翼翼的推开后窗,见左右无人便立即翻窗而出,从最近的侧门离开了咸福宫。

      在胤禛离开后,年兮兰立即收起了脸上悲凄绝望的神色,镇定的仔细关好窗户,整理好自己身上微微凌乱的衣衫,随后重新回到床榻上躺好,拔下发髻上的喜上梅梢金簪握在手中,听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与参见皇上的跪拜声,算好了时间,用尽仅剩的力气举起金簪划向自己的手腕。

      年兮兰并非灰心绝望,意欲自尽。而是打算用此计策博取康熙的同情与怜惜,逐渐消除康熙心中的那根刺。

      刚才,年兮兰醒来之时便已经感受到嘴唇上的肿胀刺痛,年兮兰不必看都知晓自己的嘴唇如今必是一片红肿。而康熙又是惯经风月之人,如何会看不出她适才究竟经历了怎样的事情?既然此事瞒不住,索性便不要瞒。有时候故意将事情闹大,也是一种解决的办法。

      年兮兰深知虽然自己与胤禛仅有一吻,然而这在康熙眼中依然是不可饶恕的罪过。既然康熙必回会介怀此事,那么她便只有比康熙反应更加强烈,或许还可以将康熙的怒火转嫁到其他人身上。

      年兮兰早已知晓康熙因为佟贵妃与穆常在闹出的两次大事,一定已经知道了她百毒不侵的体质以及血液解毒之秘。既然如此,她更加要充分的利用她珍贵而特别的优点,用她的鲜血提醒康熙她那不凡的价值与可贵之处。如此一来,即使康熙对她心存怨恨,也不会立即取她的性命。而只要她能够活下去,便一定有办法重新夺回康熙的宠爱。

      由于年兮兰故意将伤口划得极深,温热的鲜血顿时喷涌而出。血液的流逝迅速带走了年兮兰剩余的一点体力,年兮兰眼前渐渐模糊,再次堕入一片黑暗之中。

      年兮兰陷入昏迷以前,脑海中只剩下胤禧与悦宁可爱的笑脸。年兮兰微微勾起唇角,置之死地,方能重生。

      心急如焚的康熙迈着大步冲到密贵人居住的偏殿内,见到密贵人与芳婉、木槿同时昏倒在地,却唯独不见年兮兰的身影。康熙心中不由得越发担忧,又连忙带着李德全与刘声芳继续寻找年兮兰,匆忙之间甚至没有想起传太医前来救治密贵人等人。

      耳聪目明的康熙很快便发现了紧挨着密贵人住所的偏殿门窗紧闭,十分可疑。康熙紧皱着眉,大步走上前去,抬腿利落的踢开了虚掩的殿门,锐利的视线一扫,虽然没有看到年兮兰的身影,却见床榻前的屏风下方缓缓流出浓稠的鲜血。

      康熙身子一晃,眼明手快的李德全赶忙上前扶住康熙的手臂,却被康熙大力的甩到一旁。康熙紧紧的盯着屏风下方继续不断涌出的鲜血,只觉得呼吸一窒,心中不详的预感越发强烈。

      康熙呼吸急促,心跳狂乱不已,脚下如风快速奔到屏风后方,却被眼前的一幕狠狠刺痛了双眼。康熙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人用力狠狠捏住,难过得几乎无法呼吸。

      康熙双目赤红的望着面色苍白如纸的年兮兰,看到那白皙的手腕上不断涌出鲜血的狰狞伤口时,不由得踉跄地后退两步方才站稳身子。康熙心中涌起剧烈的疼痛,床榻上那个躺在血泊中的人儿,怎么可能是他心爱的兰儿?

      “兰儿!”康熙一生痛呼,脚步踉跄的奔到床榻旁边,伸出双手用力的按住年兮兰不断流血的伤口,口中大声唤道:“刘声芳,赶快进来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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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康熙用力的按住年兮兰手腕上的伤口,却依然无法止住年兮兰不断涌出的鲜血。温热的鲜血浸湿了康熙的双手,在康熙明黄色的龙袍上留下悲伤的痕迹。

      康熙双目赤红的瞪视着从年兮兰的手腕上越涌越多的血液,清晰的感受到年兮兰脆弱已极的生命正在他的双手下逐渐流逝,心中不禁涌起绵密的刺痛,愈加强烈的不安与恐慌使得康熙整个人都有些微微发抖。

      守在门口的刘声芳听到康熙焦急的厉声传唤,心里顿时咯噔一声,知晓必定是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刘声芳连忙奔进屋子,却被眼前的情形吓得双腿一软,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在地上。

      “你还在那里磨磨蹭蹭的做什么?还不赶快给朕过来救人?”康熙厉声怒斥道,颤抖的声音除了愤怒以外,还有着显而易见的恐慌。

      刘声芳回过神来,连忙连滚带爬的扑到床榻前为年兮兰诊治。刘声芳行医多年,一打眼便知晓年兮兰此时已经命在顷刻。由于此时情况危急,刘声芳也再无暇顾及宫中诊脉的规矩,忙从医箱中取出工具与药材为年兮兰止血。

      刘声芳先用棉布紧紧的系在年兮兰的左手臂上,用以减缓血液的流速,随后又取出一个精巧古朴的瓷瓶,将自己辛辛苦苦配置的止血散尽数倒在年兮兰左手手腕的伤口上,之后再用干净的棉布层层缠绕在年兮兰的手腕上扎紧。

      刘声芳见洁白的棉布上虽然仍有一些殷红的血液缓缓渗出,但终于渐渐止住了血,心里不禁微微送了一口气,暗想自己的小命总算是可以保住了。

      康熙见年兮兰手腕上的伤口终于止住了血,连忙稳了稳心神,托起年兮兰的另一只手腕欲令刘声芳为其诊脉,却被年兮兰右手里紧握着的染血的金簪刺痛了双眼。

      康熙厌恶的看着这支染有年兮兰鲜血的喜上梅梢金簪,只觉得这簪子万分不祥。康熙想要从年兮兰手中取下金簪扔到一旁,然而却发现年兮兰握得太过用力,竟然要他用了七八分力道才将她的手掌掰开。年兮兰柔嫩的掌心已经被金簪上的棱角分明的纹饰刺出了点点血痕,看得康熙心疼不已。

      康熙望着年兮兰红肿带血的唇瓣,再想起年兮兰紧紧握住金簪的右手与左腕上狰狞的伤口,以及满地殷红的血迹,康熙心念电转,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缘由。

      康熙知道年兮兰的力气并不算大,即使在第一次侍寝之时年兮兰用尽力气奋力反抗,他也只不过用了四五分力道便将她治得服服帖帖。然而此时,康熙轻轻的抚摸着年兮兰被金簪刺伤的柔嫩掌心,心中明白年兮兰必定是由于不堪受辱,才会决意求死。若非如此,一向温婉心软的年兮兰如何会狠心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下如此深刻狰狞的伤痕!

      康熙恨毒了意欲伤害年兮兰的奸人,更加后悔未能保护好年兮兰而使她再次受到伤害。然而,望着眼前决绝的想要以死明志的小女子,康熙却无论如何也生不出半点恨意与埋怨,心中所有的尽是怜惜与心疼。

      “真是一个实心眼儿的傻丫头……”

      康熙怜惜的叹息着,小心翼翼的握着年兮兰被簪子刺伤的右手,向刘声芳要了上好的伤药,亲自为年兮兰抹在右手上,又从怀中取出自己所用的明黄色锦帕,极为认真的为年兮兰包在手上。

      刘声芳深知康熙对熙妃娘娘的恩宠与在意,因此不敢大意处之,连忙仔细的为年兮兰诊脉。刘声芳原本以为处理好年兮兰手腕上的伤口,便已经度过了最大的难关,然而此时却被年兮兰短促虚弱、若有似无的脉相惊得身子一抖,险些没有晕过去。

      刘声芳深知年兮兰的头上必定有着极重的伤口,连忙颤抖着声音向康熙回禀道:“启禀皇上,奴才从熙妃娘娘的脉象上看,娘娘的头上也受到了大力的撞击。”

      康熙听到此处,顿时心中一凛,连忙轻柔的将年兮兰转了半圈,使她侧身而卧,便于刘声芳为她诊治头上的伤口。

      年兮兰这一侧身,立刻露出了后脑上的伤处。康熙与刘声芳同时看到了年兮兰的后脑已经明显的肿了一块,虽然不曾破皮流血,那模样看起来也好不吓人。

      刘声芳倒吸一口冷气,连忙为年兮兰诊治、敷药、包扎,康熙见年兮兰后脑上显然是被他人重击而造成的伤口,不禁勃然大怒,额头上青筋暴起。

      康熙早已猜到后宫之中必然有一位高位妃嫔频频施计意欲置年兮兰于死地,此人不仅心肠歹毒,而且极为狡猾、且善于用毒。然而,康熙命暗卫逐一搜查了后宫中每一个主位妃嫔的居所,却没有查到害人的药物及其他罪证。

      尽管如此,康熙也只是认为此事仅仅为后宫女子争宠吃醋互相谋算,觉得那些妃嫔们必定嫉妒年兮兰深受自己的宠爱,又见年兮兰家世不显、身份低微,因此才会生出歹心,胆敢屡次伤害年兮兰。

      因此,康熙毅然的在年兮兰生产之前便晋封她为熙妃,并且打算等到揪出主谋之人以后,将其废为庶人囚禁冷宫也便是了。再将相关的奴才们或打或杀,也足以震慑后宫,起到警示之用。

      然而康熙万万没有想到,此人竟然会在后宫中其他妃嫔皆避其锋芒、不敢招惹年兮兰的时候,再次以如此歹毒的计谋意欲置年兮兰于死地,不由得眯起凤眼,心中多想了几分。

      康熙暗想:倘若此人的计谋得以成功,毁了年兮兰的名节,那么不仅他的兰儿会因为此事羞愤自尽,就连兰儿所出的胤禧与悦宁日后也会因为此事在宫里受人非议,抬不起头来。康熙想到自己近来对胤禧兄妹的宠爱,心中忽然涌起一个猜测,觉得幕后主使之人竟然甘冒风险,如此不遗余力的想要尽快除去年兮兰母子,莫不是除了后宫之宠以外,更是为了前朝大位?

      康熙脸色愈加阴沉,冷声问道:“熙妃头上的伤,可否要紧?有没有性命之忧,是否会留下难以去除的隐患?”

      刘声芳面露难色,小心翼翼地回禀道:“启禀皇上,熙妃娘娘头上的伤看似不重,并未破皮流血,然而却伤在最为脆弱的后脑,已经致使髓海震荡。奴才担心,娘娘的脑中会有瘀血。倘若血块不消,即便娘娘得以苏醒,也极有可能会留有巨大的隐患。”

      “治!给朕尽全力医治!”康熙红着眼睛对刘声芳吩咐道:“无论你需要哪位御医配合,或是要用什么珍稀名贵的药材配药,你都只管开口,朕会命人为你准备好你所需要的一切。但是,朕不许熙妃有任何闪失!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还朕一个健康如初的熙妃!”

      刘声芳闻言身子一抖,尽管知晓此事很难办到,然而却不敢有半句推脱。

      刘声芳知道自己的一条性命已经紧紧的系在熙妃娘娘的病情之上。倘若熙妃娘娘最后得以痊愈,他便可以侥幸逃过此劫,而若是熙妃娘娘有个好歹,那么他即使赔上一条性命,也难消皇上心头之恨。为今之计,只有倾毕生之学尽力将熙妃娘娘的伤患治愈,只有如此,他才可以留下性命继续钻研医道。

      既然已经下了决心,刘声芳反而镇定许多:“奴才谨遵皇上旨意,必竭尽所能,为熙妃娘娘医治。”

      刘声芳掷地有声的回答总算使康熙的脸色略微缓和了一些。

      康熙凝视着年兮兰咬破的嘴唇以及身上整齐的旗装,不知想起什么,忽然脸色一变,拧着眉头沉思片刻,虽然无比厌恶此间偏殿,却依旧向刘声芳询问道:“以你所见,此间偏殿之中可有催情之物?”

      刘声芳的身子狠狠一抖,将头垂得更低,心中更加默默垂泪,总觉得康熙迟早会有一天心情不愉之时,便会看他不顺眼,随便寻个理由便会摘了他的脑袋!

      刘声芳虽然心中万分惧怕,但却深知倘若他知情不报、语焉不详,同样也是犯了欺君大罪。到时候,也许他根本不需要等到以后,便会被雷霆震怒的康熙立即处死。

      刘声芳一咬牙,颤抖着声音回禀道:“奴才刚刚进殿之时,便觉察到殿内有一股淡淡的檀香之气。而此间偏殿既然无人居住,又岂会有人来此处燃些上好的香料?因此,奴才大胆推断,必是行凶之人打算用檀香之气掩盖迷香。”

      康熙锐利的视线一扫,只见桌上的香炉内果然残留着一些灰烬,倒有些像是刚刚燃尽的模样。

      康熙示意刘声芳上前查看,果然在香炉中找到了参有檀香的催情迷香。据刘声芳所言,此种迷香在燃尽以前有着极强的催情之效,会使人心思迷乱、理智尽失,惟有男女合欢、纵情欢愉一途方可解除药性。

      康熙心中怒极,虽然没有半句怒斥痛骂,然而阴郁的双眸中却满是浓郁的杀气,周身萦绕的怒火与肃杀之气使刘声芳身子发软,不受控制的颤抖不已。

      刘声芳原本以为再不会有比此事更让他心惊肉跳、惊慌失措的大事了,然而康熙接下来的行为险些令刘声芳惊吓过度、背过气去。

      只见康熙忽然执起年兮兰割腕所用的喜上眉梢金簪,幽暗的凤眸厉芒一闪,竟然挥起金簪对着自己的左臂用力划了下去,顿时在小臂上划出一道一尺长的血痕。

      “皇上!”刘声芳一声颤抖的惊呼,将守在殿外的李德全与近侍护卫们吓得半死。

      李德全等人正欲进殿救驾之时,却见康熙从偏殿内走了出来,明黄色的龙袍之上血迹斑斑,左手上更是不断的向下滴着血,显然手臂上有着严重的伤口。

      “皇上保重龙体啊!”

      “奴才们救驾来迟!奴才罪该万死!”

      李德全与一众侍从纷纷跪倒在地,不停的磕头请罪。

      康熙冷哼一声,沉声道:“刚刚偏殿内闯入一个蒙面刺客,意欲行刺于朕。多亏熙妃拼死护驾,朕才得以转危为安。刺客本欲挟持熙妃,进而对朕不利。熙妃未免朕受制于刺客,毅然趁刺客不备,利用刺客手中的匕首割腕自尽。刺客惊慌失措,匆忙逃走,想必也逃不了多远。李德全,传朕旨意,命御前侍卫即刻严查东西十二宫,定要将刺客找出正法。若有胆敢阻拦侍卫搜宫者,与刺客同罪论处。此外,咸福宫宫人护驾不利,竟然致使刺客混入其中,罪无可恕,即刻杖毙,一个不留。”

      李德全与一众近侍自然知晓康熙所言并不属实,然而康熙身为大清帝王,自然是金口玉言。莫说皇上如今只是声称宫中有一个刺客,就是皇上现在说太阳是方的,他们也要随声附和。

      李德全虽然想不明白康熙如此行事的用意,但却猜测此事必然与倍受圣宠却意外于咸福宫内失踪的熙妃娘娘有关。李德全不敢耽搁,连忙领命,一溜小跑传旨办差去了。

      康熙转身返回偏殿内,俯身轻轻的抚摸着年兮兰苍白的脸颊,沉声问道:“熙妃现在可否移动?”

      刘声芳此时已经满头大汗,连忙恭敬的回禀道:“只要小心些,不要使熙妃娘娘的身子再受到震荡,便并无大碍。”

      刘声芳见康熙竟要俯身抱起熙妃娘娘,连忙小声提醒道:“皇上手臂上的伤口依然在流血,还是让奴才先为皇上包扎伤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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