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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爷自然也不会费心替她们去腾挪。
屋子里的阳光没有外面充足——若是时间待的久了,就总觉得屋子里阴森森的,再想到郭格格临死前的惨状, 总是让人忍不住背后一层冷汗。
这样一来,耿格格和陈氏都不愿意待在屋子里。
耿格格虽然占了一个位分的便宜,但是陈氏却是最早在府里的老人,也是和耿氏一起的——两个人彼此说起话来也随意一些。
正在这儿说着李侧福晋的八卦呢,耿格格和陈氏一抬头就看见春氏和那氏回来了。
耿格格目光只是在那氏身上转了一圈,就低头微微一笑。
那氏和春氏看见耿格格,也过来请安了。
陈氏一抬手,自作主张地就替耿格格道:“喏,你们两个起来罢。”
耿格格也笑着道:“两位妹妹不必多礼,如今这院子里剩我们了。”
这一句话说出来,陈氏在旁边倒是大大的叹了一口气,神态里颇有戚戚之感。
是啊,这一场走水之后,众人之间再见面,总有一种患难之感。
春氏和那氏谢过了,站起身的时候,看着陈氏笑容满面,春氏胆子一大,顺口就多了一句:“陈姐姐,在聊什么呢?”
陈氏于是就把李侧福晋这一次得的赏赐的事情给说了。
¡¡¡¡¹ÈÅO
其实这事儿,大家都是当个笑话来看的。
保密?为侧福晋维持体面?
不存在的。
墙倒众人推。
是秘密还是笑柄,只取决于众人还有几份忌惮。
……
那氏在旁边听了赏赐的事情,脸都灰了。
她知道自己押错了宝,但万万没想到境况竟会如此直转而下。
如今她是真正正正上了一条断头贼船,下不来了!
想到今天李侧福晋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那氏微微攥紧了袖子里的手指,恨的就不行。
就都已经这样了——李侧福晋还骗着她呢!可恨!
李侧福晋之所以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很有可能是因为,主子爷已经洞悉了一切。
既然洞悉了一切,那么——她那氏具体做了什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主子爷也已经清楚了。
哪怕她做得再无痕迹,再干净漂亮。
不过,牵一发而动全身,主子爷投鼠忌器——如今不过是为了保全大阿哥的体面罢了。
哪怕李侧福晋如今在主子爷心里是个蛇蝎毒妇,大阿哥也还是他的孩子。
一个可怜的,瘸了一条腿、需要父亲更多疼爱,也需要母亲细心呵护的孩子。
大阿哥弘昐——就是一块最有用的免死金牌。
再说了,大阿哥毕竟年纪小,有年龄的限制在这里,他不容易被牵扯于这些事之中。
这也就是李侧福晋如今急着要抹干净痕迹的缘故。
……
那氏回到了屋子里,一直到在床沿边坐了下来,才发现自己连刚才是怎么从耿格格面前告退的都不知道。
只怕自己这副心神不宁的样子,也已经都被耿格格收在了眼中吧。
想到耿格格刚才看着自己,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那氏心里又添了一层不安。
耿格格看样子也不是良善之辈——她到底又猜到了多少呢?
……
转眼间,一整个月就过去了。
李侧福晋那里,再也没有等到四阿哥过来一趟。
倒是弘昐——被他阿玛派人接到了前院书房好几次去。
有考学问,有教导。
一转眼,就到了十月的颁金节。
这是满族人的大节日——福晋和侧福晋按照往年的规矩,都是要进宫的。
福晋揣摩着四阿哥的心意,于是提前在请安的时候,当着众人的面,就对李侧福晋道:“侧福晋脸色怪不好的,想来是身子病了——颁金节就在府里好好休息,不必进宫了。
李侧福晋如今也没有以前的精气神了,想着颁金节机会难得,总总算还能再见到一次四阿哥,赶紧站起来道:“福晋,妾身没有身子不舒服,不过是昨天晚上睡迟……”
福晋不客气的打断了她的话,斩钉截铁的道:“好了,你还病着,就这样吧。”
第193章 爷喜欢你
李侧福晋脸都白了。
她终于明白了福晋的意思——自己这是“被生病了。”
不管她身体健康还是不健康。总之,福晋就是不让她进宫里去呢。
为什么?
她如今已经落到了这番境地——福晋没有必要为了一个颁金节再去踩她。
那就是四爷的意思了。
四爷不希望她进宫——福晋不过是揣摩着四爷的心意,把这番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而已。
李侧福晋站起了身子,等到坐下来的时候,眼睛眨了眨,忽然眼圈就红了,有一滴很大的眼泪珠子悬挂在眼眶旁边, 摇摇欲坠。
被她硬生生的给忍住了。
这时候,突然传来了一声很轻的嗤笑声。
这声音虽然小,但是传在了李侧福晋的耳中,她仿佛被针扎了一下。
她立刻就攥紧了椅子的扶手,转头向发出笑声的方向望了过去。
居然是耿格格!
李侧福晋不可置信的紧紧盯着耿格格,怒道:“耿氏!”
耿格格倒还是很恭谨的, 立即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了, 屈膝一蹲,眼神却是望着福晋那儿的。
李侧福晋忽然便听见福晋也笑了, 口气就跟哄孩子似的:“李氏你也是的,如今都是做了额娘的人了,不过一个颁金节——还跟小孩儿似的惦记着,还闹小性子?也不怕府里众位妹妹笑话!”
如今府里人少了——于是过来福晋这里请安的时候,侍妾们也能被允许入堂。
这一说,春氏带头响亮地就笑了起来。
陈氏也跟着笑。
耿格格更是笑。
那氏深深地低着头。
福晋视线扫过了几个侍妾,又望向了李侧福晋,笑盈盈道:“再说了,颁金节场面虽然大,一天下来,也乏累得很,你休息休息也好——这也是爷体恤你的意思。”
她终于把四阿哥给搬出来了。
听见是四爷的意思,李侧福晋呆呆地望着福晋,眼里终于半点神气也没有了。
福晋安抚似地又冲着她笑了笑,慢条斯理地道:“爷心疼你呢, 诺——其实也不光是这颁金节,今年底过年, 还有往后每一天,每一月,每一年,你都好好养着病罢!”
这话说出口,屋子里突然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李侧福晋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双手,身体不受控制的哆嗦了起来——她知道情况会不妙,但不知道情况会发展到这般地步。
这是绝境。
一日夫妻百日恩,四爷当真可以无情无义到这般地步么?!
李侧福晋终于带着哭腔喊了一声:“福晋!”
她双膝发软,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膝盖“咚”地一下砸在了地上,身子往旁边尖锐的桌子角歪了过去。
耿格格脸上还有残留的笑意。
倒是武格格,悄悄地叹了一口气,微微摇了摇头。动作幅度很小的一抬手,挡了一下桌子角。
李侧福晋终于失去了所有的骄傲,膝行上前,仰头望着福晋,哆嗦着嘴唇。
她想要开口求情,却因为在福晋面前已经矜贵了太久——几乎已经忘了“求”的态度是什么样了。
福晋一脸和气地望着她, 眉峰上扬:“李氏, 你这样就不好了, 爷是为了你的身子着想。你要懂事些!大阿哥若是有个懂事的额娘——爷肯定也会更疼爱他一些, 你说,对吗?”
旁边的乳母怀中的二阿哥忽然哭了起来。
乳母赶紧抱着二阿哥,过来屈膝,低声就对福晋禀了——说是二阿哥要换尿布了。
¡¡¡¡¹Èâ¦
乳母们要回去屋子里一趟。
福晋听着,以一个极其优雅的姿势抬了抬手,胜券在握地道:“去罢,好好伺候嫡阿哥!”
李侧福晋紧紧盯着福晋,忽然,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眶中滑落了下来。
她磕头下来,跪伏在地上——这并不是一个舒坦的姿势,眼泪呛进了鼻子,又酸又麻。
李侧福晋道:“妾身多谢四爷,多谢福晋关怀,妾身领命。”
顾幺幺坐在旁边,早就已经全部都明白了——四阿哥如今是要渐渐封锁李侧福晋在所有场合的出现。
对外只是称病,
那么,如果一直这么“病”着,过了一年半载,会不会就真的“病”了。
甚至“病”死了呢?
毕竟,以这时候的医疗条件——一个人若是久久缠绵于病榻,那基本上身子也就垮了。
甚至外界,也会默认这个人不过是在等死罢了。
到那时候,大阿哥年纪也更长了一些——有一个“病死”的母亲,虽然凄苦,在人前却并不会失了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