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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G浪淘沙》-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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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现在的箭法是不错,但箭术却没有什么杀伤力,因为她没有力气,这自然和年龄有关,另外也是她的营养跟不上。因为这个,她不敢锻炼自己的力量,一早起来也只敢做各种拉伸,就是这样也经常练的自己头晕眼花。她知道这不好,对身体很有损耗,可她又不敢懈怠,这就像她不知道自己的箭术能起多大的作用,可不敢不练一样。

      营养,她需要各种营养!鸡蛋是最容易获取的,而且养上两只鸡还能把这种获取变成一种长期的,不仅是她,刘家其他人也能得到一些滋补。不过她的话没说完就被王氏:“你阿耶即把这钱给了你,那不管做什么都由你说了算。你想养鸡也好,养什么也好,都由你自己决定。”

      刘灿两眼一亮,还没说什么,刘静已经欢呼出声:“马上就有鸡蛋吃了!阿姐阿姐,我同你一起去买好不好?我也很懂呢。”

      刘灿正要点头,王氏又道:“这是你阿姐的事,你不能跟着,将来这鸡下了蛋,也是大娘子的,不仅你,就是我也不能吃。这也是你阿耶的意思。”

      后面那一句,却是对正要开口的刘灿说的。刘灿一怔,隐隐的有些明白刘成刚才为什么要她那么说了。

      本来刘灿是想当天就去买上几只鸡的,听了王氏的话后又停了两天,最后买了一只鹅,刘静大失所望:“阿姐怎么会买只鹅回来?”

      “鹅不好吗?”

      “我本来还想着能吃上鸡蛋的。”虽然王氏那么说了,但她知道刘灿疼她,将来鸡养成了,私下里绝对会塞给她鸡蛋吃的。

      “这也可以吃鹅蛋啊。”

      “可是,只有一只……”鹅比鸡要贵上许多,讲讲价,三十文能买上三只甚至四只笑鸡,鹅却只够买一只的。刘灿摸摸她的头没有说话。从经济效益上说,鹅没有鸡划算,但鹅本身就有看家的功能,鹅蛋也要比鸡蛋更贵。

      这只鹅自然也是金贵之物,不过王氏说不管就是不管,晚上刘灿是要把这只鹅带进她们自己的房里的,这只鹅新到了地方,很是聒噪,好在刘灿现在的适应力与时俱进,不过两天就不当回事了。至于白天则省事了,刘静看一只鸡是看,加上一只鹅也不算什么,而且刘家的院子够大,现在又正是万物勃发的季节,就算多了这只鹅虫子也够吃,如果说有什么不太好的,那就是这只鹅还太小,总要再过三四个月才能开始下蛋。

      多了这只鹅,刘家的生活也没有太大改变,就是阿张再抱着刘柱晒太阳的时候多了个指的——过去是只能指着鸡,现在是能在多指个鹅。

      就这么过了几天,外面突然有人传刘成因惹恼了指使被关了起来!刘家上下本不是太信,因为若真出了这事,总要有人来给他们报信的。张振是已经离开了,可还有白钱呢,何况刘成还有几个手下。但在刘成多日不归后他们也惊慌了起来——往日,刘成总是过个三四天四五天就会回来一趟的,这一次却足有六七天没回来了。

      就在王氏准备带着刘灿去打听的时候,白钱来了,他带了很多东西,除了半袋黍米,还有一个羊腿,一盒糕点,这在刘家都是稀罕物,但此时就算杨静也没心思去看那些,一个个都围着白钱,白钱擦了把汗:“大家都把我看怕了。”

      “老三,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二郎他真的被关了起来?”张六白三人平时以兄弟相成,是极熟的,王氏也没那么多客套了。

      “什么关起来了,不过是二哥说错了句话,令指使有些恼怒,现在已经没事了。就是现在二哥不好马上回来,他怕家里担心,就托我过来一趟。”

      “真没事?”王氏还是有些不信。

      “真没事,不过现在马上就要打仗,我们也不太能自由出入了,阿娘二嫂你们最好也有准备,说不定二哥直接就要跟着部队走了,当然,我也要跟着一起去,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过来。”

      她这么一说,王氏放下了心,马上就要打仗,刘成若不是犯了什么大错总会无碍的,她倒不担心刘成会犯太严重的错误,这个儿子一向机灵,偶尔因为一句话被上峰厌了有可能,却是不会去犯忌讳的。而那边的白钱,则暗暗的吐了口气出来,刘灿一直看着他,见他这样,心中的疑虑更深了。

      没有坐太大会,白钱就以军中有事推辞了刘家的挽留,刘灿送他到街口:“白叔叔,我阿耶真的没事吗?”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

      “我知道白叔叔是在安慰我们,但我阿耶,真的是被关着的吧。”

      “你为什么这么说?”

      “首先我阿耶是真的犯了错,否则也不会有这种传言。其次若真的没有事了,阿耶总会想办法出来的,白叔叔能出来,阿耶自然也能。”在家庭责任感这一点上,刘成是真不用说。虽然以现代的目光来看,他不管家务,官职不高,拿回来的俸禄不多。但他拿回来的,已经是自己的卖命钱了,而只要有机会,他就会回家,有时候还会刻意的扛着大刀在街上晃悠。刘家老小能过的这么平稳,和他这种作为有很大关系。而且无论是对她还是对刘静刘柱他都很是疼爱。刘柱是不说了,就算是对她和刘静他也会尽力的照顾到,她人生中的第一朵绢花就是这个父亲送的。

      早先她缠着他说要学箭,他也教了,还给她做了个靶子,知道她爱读书,也尽力的帮她搜集。这一切都表明刘成是一个很注重家庭的人,所以哪怕他回来会受上峰的更多数落,但为了让家中老小安心,他也是会回来的,何况按照白钱的说法他们马上就要出征,怎么能不在临走前再来看看?

      白钱叹了口气:“果然你阿耶说的不错,说家里其他人能骗过去,却骗不过你。放心吧,你阿耶是真没事,就是也是真的被指使圈起来了。”

      “那……”

      “指使只是关关他,不会怎么样的。也是二哥说的话太惊人了,不过……嗯。你小孩子就别管那么多了,省的你大母阿娘再担心。”

      刘灿还想再说什么,但那边白钱已经转身离开了。刘灿咬着下唇在那里想,说的话太惊人,难道刘成把那些话告诉了指使?这就是他想到的对策?这也有些太险了吧。

      第6章 鹅蛋(下)

      名声在什么时候都是重要的,特别是在古代。若是在唐朝盛世,能不能被点中为进士,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这个人的声望如何。比如当时的日本第一留学生安倍仲满同学,能在唐朝得中进士,固然因为他勤奋好学,唐言说的比日本话都流利,但也是因为他很喜欢参加公开问难活动,一来二去名声传出来了,就被主考官亲睐有加,点了他的进士——那时候考试还不糊名字。

      而忠臣、义气这样的名声更是金子招牌,宋江为什么一报出名号就能被人纳头而拜?名声有了!刘灿固然想让刘成借着这次机会更近一步,可也不想他坏了名声,刘成自己也有这方面的顾虑,所以才会说,走出这一步,以后就不好退了。

      他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都头,但若把握好时机,也是能起一些作用的,若石敬瑭真的得胜——虽然刘灿在这点上很肯定,但刘成并没有这方面的把握。是的,契丹很强大,是的,在朝廷和石敬瑭纠缠的时候的确再找不出别的人来挡契丹铁骑,但,万一呢?

      什么事都怕个万一,特别是打仗这种事。刘成不是没打过仗的,知道打仗的事是最说不得准的。

      刘灿相信刘成能解决好这个问题,一来刘成还算是个有谋算的;二来她作为一个九岁的没上过战场亲身经历过战乱的小孩,因为多读两本书看问题全面一点还没什么,要是还能给出一个很好的办法就有些太妖孽了。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她只知道大概的过程,而不知道细节。她不知道刘成应该在哪个时间点做这件事更合适。

      当然,她也脑补过,在她想来,刘成在契丹大军来了之后再开始行动是比较合适的。这个时代的军人不能说没有忠心的,可实在不多,特别是下级军官士兵——给哪个皇帝打工不是打?这个皇帝也不见得会比下个皇帝更好。眼见事不可为转而抱个更粗的大腿是非常常见的,虽然一样不会有人赞扬,但也不会因此受到什么指责。

      但现在看来刘成没有走这条路,他选了一个现在看起来有些风险,将来却会收益更大的路。以刘灿后世的眼光来看这条路当然更好,但刘成敢这么做真的是胆子够大,后来她从刘成那里知道了更详细的过程。

      原来那一晚过后刘成也很是纠结,他先是对张振暗示了一番,之后本也的确是想静观其变的,但其后的几天他越来越坐不住,最后一咬牙,就找自己的顶头上司说了一番话,大战将起,手下却有这么泄自己威风的,那位白指使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厮是奸细,但再一想,这厮说的有理啊,不过转而一想,有理又怎么样?这话还是大逆不道,按律当、当……嗯,先关着他,以观后效。

      刘成是一直被关到大部队要出发的时候才被放出来,除了被关了几天,他倒也没有再受其他的惩罚,只是要想再回家一趟,却是不能了。

      刘成去打仗了,刘家还是要过自己的日子,不过在王氏的带领下,全家上下又开始了逃难准备。这一次刘灿隐隐的明白为什么王氏不想养那么多家禽了,平时怕被偷,战乱的时候,也真是累赘——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城会被打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官兵冲杀进来。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家禽当然是不能提前宰杀的,可要逃难,又要不要带着它们?

      不带吧,心疼;带吧,很可能把自己的小命给送进去。所以这个经历了太多磨难,太多战乱的妇人宁肯把钱攒起来,在遇到事的时候换成粮食。

      上一次做这种准备的时候刘静还小,已经没什么印象了,这一次却是令她又紧张又兴奋。紧张是不用说了,兴奋的则是家中的吃食一下提升了很多。汤面是能经常吃的了,王氏也不再攒鸡蛋了,那只鸡再下的单直接就被拿来吃了,刘柱在这上面并没有更多的优待,只是阿张会把自己碗中的都挑出来都喂给他。

      刘灿曾想把自己碗里的也均处一些——一个鸡蛋本就不多,再五个人分,就算阿张的都给刘柱也没多少。王氏却制止了她这种行为:“阿张也就罢了,你们两个吃自己的就好,否则我为什么要把鸡蛋都拿出来?”

      阿张低低的叫了一声阿娘,王氏道:“我知道你看重大郎,但大娘子二娘子也是你的骨肉,你也不能为了大郎委屈了她们两个。”

      “阿娘,我怎么会,我、我……”

      王氏叹了口气:“这都是命。命来了,可不管你是男的女的大的小的,真要到那时候,能逃出一个是一个。吃吧。”

      王氏一声令下,几人继续埋头吃饭。自那以后刘灿更是绞尽脑汁的令餐桌上的东西丰富一些,树上的地上的泥塘里的,凡是能吃的,她都尽量收拾出来让大家塞进肚里。不过此时劳动人民的力量是无穷的,饿的时候连树皮都会吃,更何况野菜之类的了,刘灿姐妹两个小女孩在这上面真没太多竞争力,也就是刘灿机灵,刘成又是个都头,这才没有人欺负她们。

      就这么过了一两个月,天气渐渐转凉,刘成等人依然没有回来,外面各种小道消息却不断。有说朝廷在外面吃了败仗的,有说大军一路挺进,那个什么逆贼马上就要俯首了。这些消息有令人欢欣也有令人心惊的,王氏早先备下的粮食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虽然那些吃食不是多好,刘家上下的气色却都好了不少,特别是刘灿,这一两个月的硬食令她的力气增长了不少,她也抓住这个机会很是锻炼了一番。现在她能射的更远一些,只是她的弓也快不行了。

      这一天王氏把一家人召集在一起,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将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几十个大钱里竟然还加了一小块碎金。看到那块金子刘灿一怔,这些年她连块银子都没见到过,刘家竟还有金子?后来她才知道自己误会了,在唐朝的时候,流通货币是铜钱,其次是绢帛,银子大多只是用来进贡和赏赐的,并不怎么在市面上流通,但奇异的是,金子却有一定的流动性。所以刘成当了这些年兵没弄到银子,却弄了块金子。

      “大娘子,家里的粮食还能吃几天?”王氏把钱一个个摆好,开口道。

      “按照现在的吃法,黍米和杂面大概还够三天,要是省着点,还能吃个五六天。”

      王氏点点头:“大家听到了,家中就剩下那些粮食了。而二郎不在,咱们也没有别的什么收入。只剩下这些积蓄,现在咱们是要把这些钱都换了粮食,还是节省着花用?若是省一些,这些钱大概还能够咱们娘几个活上个一年两年,若是还像早先那样,最多也就七八个月,甚至只有半年,现在这城里的粮价,是一天比一天高了。”

      “阿娘,省着些吧。”阿张开口,“二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王氏点点头,看向刘灿:“大娘子,你说。”

      刘灿想了想:“大母,我觉得,咱们还是要吃的好些。阿娘,不是我贪嘴,而是早先大母为什么让咱们那么吃?不就是怕有个意外,咱们跑不动吗?现在咱们已经好吃好喝两个月了,若又改回从前,就等于早先的白吃了。而且现在粮价越来越高,这些钱再过几个月越发不值钱,还不如趁现在咱们多买些粮食,咱们多吃一些,真有个万一,将来也能跑得动。”

      “可要这一仗打上个一两年呢?”

      “不会的,最迟也会在年底见分晓。”她说的很自信,阿张和王氏则一脸犹疑,特别是阿张,那表情仿佛就再说小孩子做什么胡言乱语。刘灿知道不拿出点实在是没办法说服她们的,她能这么肯定,自然是因为她知道结果,不过现在当然不能这么说,所以她想了想道,“今上来位不正,若不能早早料理河东,就要有大变。”

      现在的后唐皇帝是几年前才从别人手里抢过来的,用一句俗话来说就是板凳还没有捂热,下面人很多都是口服心不服。这一仗他如果把石敬瑭迅速给灭了,这位置以后自然坐的会牢稳很多,可要迟迟不下,不见得就有什么邪风冒出来呢,就算手下人不反,现在也不只是一个后唐!

      听了她这话,王氏神情一变,不再犹豫:“就听大娘子的。”

      阿张还想再说什么,但见她这么肯定,也就不再出声了。

      刘家继续保持早先的吃饭水准,但在天渐渐凉了之后,他们的饭桌上也就只剩下索饼、咸菜以及偶尔的鸡蛋了,不过这在此时依然是难得的好吃食。在这一天,他们家来了个客人,张振的妻子余氏,她是来借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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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振和刘成关系极好,但两个家庭的来往却不多。阿张不爱说话,王氏又是个比较严厉的,偏偏余氏是个爱说爱笑爱唠叨八卦的,最初余氏也来串过两回门,但不管她说什么阿张都没有太多反应,旁边的老太太又一脸严肃,余氏来了两次,觉得没意思自己就不来了。她不来,刘家这边的人也不会去,所以两家的往来大多局限在张振带一些东西上门做客,然后再捎带一些东西回去。

      余氏不是自己来的,还带上了她的三个孩子。张振比刘成大一些,他的三个孩子也都偏大。大女儿张月已经十三,二女儿张杏也有十一,只有儿子张阳今年八岁,比刘灿小一些。

      不过张月虽已道了相看人家的年龄,却很是矮小,和旁边的张月一样面带菜色。只有张阳活蹦乱跳,一进门就盯着刘家的鸡和鹅瞅个不停。

      “大娘,我知道大家过的都难,这不,实在是没办法了吗?”余氏来的时候本有些忐忑,但一进来就觉得自己来对了,看看这刘家人,从上到下都白白胖胖,必是富余的。

      王氏没有说话,旁边的阿张用力的编着草鞋,因太过用力,手指都勒的有些青紫。

      “我们家四郎同你们家二郎最是要好,临走时还同我说要有个什么事就来找你们呢。”

      “二郎也走了呢。”阿张忍不住开口,在她看来张振也许说过那样的话,但那个时候刘成还在,刘成在,总是能想些办法的。可现在他们都一样,又谁比谁更好些?

      这话说的余氏有些讪讪:“我知道,我知道大家都没有多的,要是就我一个,我怎么也张不了这个嘴,可这不还有三个孩子吗?特别是我们家大郎……要不,就让他留在这里吧,可怜他爹这么一把岁数就这么一个根儿啊!”

      “阿娘,我不要留在这儿,我要和你在一起!”张阳突然大声说,把正准备挤出点眼泪的余氏给弄的一怔,随即就有些恼怒,“大人在这里说话,你乱插什么嘴!”

      “你和阿姐们都把吃的省给我了,我才不要你们回去挨饿!”张阳挺着胸,“要不,咱们就一起留下来;要不,就一起回去!”

      他后面那句令余氏眼前一亮,她早先说要把张阳留下不过是说辞,可要是能一起留下……她正想着要怎么说,王氏已叹了口气:“大娘子,去把那些黍米都拿过来吧。”

      “阿娘!”刘灿还没有说话,阿张已放下草鞋,有些惊慌道,“咱们也只剩那些黍米了,若是、若是……大郎吃什么?”

      刘柱虽然已经能吃馍饭,可毕竟和大人不一样,王氏虽说不偏向他,可用黍米熬出的米油总是要撇给他的,而比起杂面,黍米当然也更适合他吃。

      “这时候还挑拣什么,咱们还有些陈粮,先凑合着吧,大娘子,还不快去?”

      刘灿去了,片刻后提了一个小布袋过来:“大伯母,你别嫌弃,咱们家也只剩下这些了。”

      见她只拿出这么点,余氏不免失望,正想再说点什么,就听张阳又道:“阿娘,我要吃蛋!”

      原来就在众人说话的时候,那只鹅已经悄悄在墙边下了蛋,大家的注意力因为都在这边,也就没有发觉,只有张阳,因为一直盯着那只鹅,却是看到了。他在张家最小,又是唯一的男孩,余氏一向宠他,说起话来就有些肆无忌惮,此时就指着那只鹅不断的念叨:“我要吃蛋我要吃蛋……”

      “那个鹅是我阿姐的,阿耶和大母说了,只有阿姐能动,我们都不能吃呢,你叫什么!”刘静恼道。

      张阳被说的面红耳赤,余氏不由暗恼,她暗暗的瞪了刘静一眼,转向王氏:“让大娘见笑了,小孩子不懂事。只怪他爹一去这么长时间,他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到什么可口的了。”

      王氏点点头,不再说话,余氏又坐了一会儿,见实在要不到什么东西了,只有悻悻的带着几个孩子走了。她走后王氏赞赏的看了刘灿一样:“我就知道你机灵。”

      阿张脸上也带了些喜色,不过随即又皱眉道:“虽然这次没把黍米都给他们,但总是让他们带走了一些,她拿了东西,说不定过几天就又要来。我就不信她大伯临走的时候没给她留下些东西!就算她大伯只是个副都头,可却是骑兵呢!”

      这个时节,哪户有条件的人家不留下些后手?就算刘成这次被关了,也早想到给家里备些钱财,更不要说张振是一早得到消息的了。余氏要不是个狂妄的,这时候手里一定还有积蓄。

      王氏点了下头,她人老成精早就看出余氏虽然带了些饥色,却并不慌张,并不像真的没门路的样子,何况那张阳还活蹦乱跳,虽然贪嘴了些,却不像饿过肚子的。她虽不想让余氏将来在张振面前告状,离间了刘成和张振的关系,可也不想让人这么索取下去,当下就道:“大娘子,你说怎么办?”

      刘灿想了想,笑道:“我说个不吉利的,大母同阿娘可不要怪我,你说你们,哪个生场病?”

      她这么一说,就连阿张都笑了,对余氏她们不好完全拒绝,可也经不起她不断的索取。但若是王氏或阿张哪个生病了就不一样了——鸡蛋鹅蛋自然是要给病人补身体的,至于粮食,当然也是不够的了。

      她们想的没错,十天后余氏又来了,不过这一次她面对的是刘家的愁云——阿张病了,看样子还很严重,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王氏抱着刘柱,眉头紧锁,旁边的两个女儿都低着头一副哀戚,看到这副情景,余氏也只能干巴巴的让阿张将养身体,别的却是开不了口了。

      过了这一关,刘家上下都松了口气,但没过几天就吃了个稀罕事,他们家开始丢蛋了!刘家的一鸡一鹅现在吃的还是虫子,早先还好,院子里的虫就够它们吃,而现在却是刘灿到外面找来的,为了保证它们的营养,刘灿可真没少下功夫。这两个家禽也算争气,起码每过一天就会下次蛋,有的时候还会接连下。

      鸡蛋是大家一起吃的。鹅蛋,王氏说让刘灿自己留着,就算她要拿出来王氏也不让。刘灿就吃一个攒一个,当然她吃的那个免不了要偷偷往刘静、阿张手里塞。在现在这个时候,这一鸡一鹅的蛋已经是刘家最大的营养来源了,而现在,它们竟然丢了,接连三天,刘家没见一个蛋!

      “我一直看着的,我一直看着的啊,阿姐。”刘静急的都要哭了,她的任务就是看这两只家禽,现在虽然它们没丢,但下的蛋没了也是重大损失。

      “好的,我相信你,你一向负责认真。这蛋丢了,绝对是有人故意使坏,你想想这几天大白是不是有什么异常,比如,突然不断的大叫?”大白就是刘灿养的那只鹅,这里并不流行给家禽起名字,但她看那个鹅长的白白净净,就按照过去的习惯,随口起了这么一个名字。

      刘静仔细想了想:“好像是有的,这几天下午大白好像都有叫过,阿姐,你是说大白发现了贼?”

      “应该是。”

      “可我看了,什么都没有啊。”她当然不可能一直盯着两个家禽,总要做点别的事情,比如洗刷东西,帮着照看刘柱,但听到鹅叫,自然会去看。

      刘灿一笑:“那就证明这个小贼,身手非常利落。好了,你放心,咱们很快就能把那个小贼捉到了。”

      她虽然这么说,但这一天却过的很平静,鹅没有叫,蛋也没有丢,而且这一天仿佛为了弥补他们的损失,一鸡一鹅都下了蛋,那个鸡蛋还是双黄的,虽然刘灿知道这其实是一种变异,但在此时却算是个喜庆事,就连王氏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笑意。一连三天,刘家都非常平静,刘静不免泛起了嘀咕:“阿姐,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咱们是不是遇到黄大仙了?”

      “黄大仙会只偷蛋吗?”

      “可是、可是……”刘静吭哧了半天,也没再说出什么,最后只有道,“那阿姐,那个贼还会来吗?”

      “会的,阿耶还没回来呢。”

      刘静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弄不清刘成回不回来和家里丢不丢蛋有什么关系。她正想再问问,就听刘灿道:“你一会儿是不是还要看阿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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