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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G浪淘沙》-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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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代什么都在波动,规矩是被各种打破了,茶道……还没形成所谓的道。现在的潮流就是打白沫,她把白沫打出花来还没有吸引力?好吧,就算退一万步来说现在的人们不接受这个,可也向对面的周世宗同学表明过我们的努力了!双方的关系不会只是泛泛,而只有商业上的,将来也不会太引起赵同学的注意。

      “此事,我还要想想。”其实郭荣心中已经愿意了,他想的和刘灿差不多,就算在郑州闯不出名堂,只是管城,也总是不亏本的,而刘家愿意出一部分资金,更是意外之喜。但他以未冠之年就奔波各地经营,靠的不仅是锐气武艺,还有谨慎。虽然想不出什么弊端,他还是没有立刻答应。

      “这是自然。”刘灿笑着点头,按照史书的说法,郭荣同学性格有些急躁,现在看来并不尽然,他那些急躁的表现,有一些可能更是姿态,“我这两日正在学习茶艺,下次就可以请阿哥来品鉴了。”

      “……好。”

      郭荣又喝了口酒酿,刘灿暗暗好笑,看他那表情刘灿就知道他此时心中一定一片乌鸦飞过。两人正说着阿赵就匆忙跑了过来:“大娘子,大娘子,你大母回来了!”

      “大母?”刘灿激动的就想站起来,又立刻坐了回去,“她现在在哪儿?就她一个吗?我阿娘呢?我家阿弟呢?快带我过去。”

      阿赵和阿段都有些为难,她们把刘灿从屋里搬出来还不太困难,可要从院里搬到大门处就比较困难了。郭荣道:“阿妹勿慌,老夫人既然回来了,就一定会过来的。”

      “对对,你说的对。”刘灿平缓了一下情绪,“让阿哥见笑了。”

      “这是人之常情。既然老夫人快要来了,我也不便在这里久留,阿妹若有事,再派人找我就是了。”

      刘灿也没心思再忽悠他了,自己行了礼,就让阿段把他送出去了。他走后不久,刘成就陪着王氏来了,王氏怀中抱着刘柱,两人面上都带着凄惶,刘灿心中咯噔了一下,果然,刘成张口的第一句就是阿张没了……

      一开始,刘灿还有些恍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娘没了!那个总是沉默少语瘦骨伶仃的女人没了!

      “……怎么,没的?”

      王氏大哭,只是摇头。刘成道:“你莫要问了,你大母已将她掩埋,明日我就带人将她寻回,好好安葬。”

      刘灿沉默了片刻,把阿段和阿赵都指使了出去:“阿耶,我要知道我阿娘是怎么没的。”

      刘成摇摇头。

      “阿耶!”

      “你不要问了,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你大母和大弟都刚回来,你好好照顾他们。”他说着就要离开,刘灿哗的一下站了起来,她的左腿还不能用力,这一下又起的猛,立刻就摔倒了地上,她抬起头,几乎是低吼的叫道,“我要知道!我要知道!”

      第24章 酒酿(下)

      在刘家,阿张几乎是最容易被忽略的一个角色。她没有王氏的决断,也不像刘成那样是家里的顶梁柱,刘柱还会靠自己的哭闹宣告自己的地位,刘静也会叽叽喳喳的表示自己的存在。只有她,一直是沉默的,偶尔提一些建议,往往也是被否决的。

      她就那么沉默着,仿佛并不存在似的。

      但现在出现在刘灿面前的,却是当她在厨房里炸着油渣,卖弄厨艺的时候,阿张在外面收拾着白钱送来的活鸡;当她在外面用弓箭抓偷蛋贼的时候,阿张在厨房用冷水洗衣服……

      这个女人好像总在偏心刘柱,可对她和刘静又有什么不好的?在刘静还小的时候,她也会尽可能的把鸡蛋、汤饼往她嘴里塞……

      想到这里,刘灿突然感到胸口一股说不出来的疼痛,她颤抖的看着刘成:“你告诉我、你告诉我阿耶,阿娘、阿娘是怎么没的?”

      刘成的嘴唇也哆嗦了起来,但他依然不出声。

      “你告诉我啊!”

      “被吃的!她是被吃的!”开口的是旁边的王氏,此时她已经泪流满面。

      原来那一夜他们娘仨也被挤开了,幸运的是没有被挤的太远,当天亮的时候就又走到了一起。王氏人老成精又是历经战乱的,就拉着阿张往村里走。这样一来能和大部队脱离,虽然出远门人多更安全,但难民却不一样,特别是她们这个组合。看起来最具威胁性的阿张也不过是个骨瘦如柴的妇人,王氏一个老太太,刘柱不过两岁,最近更是被养的白白胖胖的。队伍里有一个起了歹心,他们就没好果子吃。反而不如到乡下避几天再看。但他们的运气实在是太不好了,脱离人群没多久就遇上了另一批难民。

      那一批难民不过五个人,却是饿的久的了,王氏一见就知不好,想要避开,可那些人已经看到了他们。再之后的情景就像狼遇上了羊。老狼,疲惫的穷困的几乎连走都走不动的病弱的老狼,相比于他们阿张和王氏算是两个比较健壮的羊,可她们只有两个,又带着刘柱,本身就有数量的差距,这再加上种种顾虑,更是敌不过。眼看都要陷进去,阿张把刘柱塞到王氏的怀里自己缠住了那几个。

      王氏带刘柱藏了一夜,第二天再去看,那地方只有一些血迹和一些赃物。

      “这么说大母并没有看到我娘的尸体了?也没有看到骨头,那就是说、就是说……”刘灿知道那个希望很渺茫,但应该还是有希望的吧。武侠小说里不经常出现贯穿了心脏还有可能活着吗?

      王氏摇摇头没有出声。

      “大母!”

      “不要问了,大娘子!”刘成咬牙道,“你大母刚才外面回来,又饿又累,还抱着你阿弟,你是想要让她害病吗?”

      “我只是想知道我娘是怎么死的。”刘灿哆嗦着嘴唇,“阿耶,我必须知道,那是我娘,那是我娘啊!”

      “你大母不已经说了?”

      “可是并没有尸体不是吗?就算被吃了也该有骨头啊……”

      “哪还会有什么骨头,”刘成露出一个惨笑,“就算啃不动,他们也会带走的。”

      刘灿怔在了那儿,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像回过神似的看了看刘成,然后又慢慢的、慢慢的看了眼王氏。刘成的眼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红了,王氏更是早已泪流满面。

      刘灿慢慢的站了起来,她想做回榻上,身体晃了几晃却没能坐下来。

      “大娘子……”刘成想说些什么,刘灿抬起头,哇的一口,吐出一口血,“我错了……”

      说完这一句,她整个人都向后倒去。

      “刘灿,你一会儿准备去哪儿吃?”阳光下,身穿黑色运动装的微胖少女问向另外一个更高些的女孩。

      “天天米线吧。”

      “又是米线,你烦不烦啊,不是说米线里含胶,吃那个等于吃塑料袋吗?”

      “那要不吃什么,难道开封菜啊。那还长六根鸡翅膀呢!而且比起开封菜,米线好歹不那么容易发胖吧。再说那里也有面条,担心塑料袋的话就换砂锅面好了。”

      “其实吃什么都发胖。”微胖少女看着自己凸起的小肚子,很是忧愁。

      “那你就别吃了。”

      “别啊,一会儿我和你一起去!”

      ……

      天空是蓝的,不是透彻的蓝,而是温暖的蓝;空气里是充满各种味道的,油炸食品的、卖甜点的;除非到了深夜,城市总是喧嚣的,汽车声、叫卖声,甚至电焊、切割机的嗡鸣声。

      真美啊……

      “真美啊……”

      刘灿睁开眼,就看到一张眉目如画的面孔,她一开始有些怔愣,当那人冲她眨眼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原来那么美的世界果然只能是在梦里了啊。

      “看来阿妹这次是真醒了。”郭荣笑道。

      “这是……怎么回事?”

      郭荣沉默了片刻,才缓慢开口:“阿妹,时事如此,还望阿妹能够节哀。”

      刘灿心中一痛,泪水哗的一下就流了出来,她看着郭荣,想说什么,却到底张不开嘴。郭荣垂下了眼,这样的事情他见得太多了,这样的事情刘家绝不是唯一。

      刘灿突然昏倒可吓坏了刘成等人,雪上加霜的是,王氏很快也发起了热。她年龄本就大了,又一生奔波,平时太平日子过着还不显,这么一遭累立刻就犯起了病,按顾郎中的说法,却是比刘灿更险恶的,后者只要醒过来却是就没事了,前者若是调理不好,很可能这个冬天都熬不过去。

      大女儿昏了,二女儿呆了,妻子死了,母亲病了。再加上管城的诸多事务,刘成真是三头六臂都忙不过来,虽有白钱帮衬,可白钱也一大堆事。就在这个时候郭荣来了,他一开始不过是来拜望王氏——不管生意成不成,这都是他的长辈,他既然住在这里,应有的礼节是不能少的。谁知道一过来就发现不过半天的时间刘家竟大变样,眼见刘成忙不过来,他就主动请缨。

      虽然之后没有再见过面,刘成对他的印象却不错,他这边也是实在找不到人了。他早先做都头也不是没有几个嫡系,但那些大老粗打打杀杀可以,要处理家务却是不成样子。相比之下郭荣只是卖相上就要比他们好上许多,何况他还是少年,虽然此时礼教大防并不严谨,但一些事也要顾虑一二。

      他同郭威算是同僚,两家硬说的话,也攀得上是世交,郭荣帮着处理一些杂务也说得过去。当然一开始刘成只是想着让他震震场,倒没指望他真能做什么。却不想郭荣在这上面甚有心得,来了之后立刻三下五除二恢复了早先的秩序不说,还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刘灿姐妹这里就由阿段负责,王氏那边则是阿赵,另外又请了个夫家在刘成手下做事的叫阿成的妇人专门负责刘柱。而他自己本人,当然是不能住在这里的,不过每天一早把要做的事情安排下去,比如用什么饭,熬什么药之类。再之后就是中午和晚上再过来看看。这样一来,既避免了闲言碎语,刘家上下也被照顾妥当了。至于说偷奸耍滑,目前刘成威名赫赫却是没人敢的,何况刘成每日也会回来住,王氏虽然躺在床上,却并么有失去意识,阿段等人只怕得罪刘成,哪还敢不卖力?

      所以刘灿在醒来后就发现她虽然昏迷了两天,这院子里外依然仅仅有条,连刘静都被照顾的妥妥当当,没有少一点肉。

      “郭大郎此人甚是能干,郭威有这么一子却是了得!”这天晚上,刘成回来的时候与刘灿这么说。要在早先刘灿心中必要暗自吐槽一番,但现在她却没有太多感慨,她突然觉得自己落地了。她不是高高在上的穿越女,不是能玩转天下的白骨精,不是能微微一笑就令帝王倾倒的绝世美人。她就是刘灿,就是一个生在了乱世,还要在这里成长生活的女子。她比同时代的人有很多优越的地方,比如她接收过的信息,她知道的历史,但,命运对她并没有更多的眷顾。

      饿其筋骨,劳其体肤,并不见得就是天将降大任与她。

      她会受伤会疼痛会失去亲人,命运不是她所能掌控的,就算认识了五代第一明君,如果没有足够的努力,在这个时代,也会被淘汰。

      “阿耶,阿娘已经下葬了吗?”

      刘成一怔,过了片刻才道:“请了先生看地,过两日待你大母也好些,再请大和尚来做场法事。阿张这辈子没享什么福,下辈子必是要富贵的。”

      刘灿点了下头,抿了下嘴道:“阿耶,我想待将来同郭大郎一起去江陵。”

      “啊?”

      “我想……”刘灿的目光转向窗外,“看看这天下。”

      第25章 姜汤(上)

      “胡闹!”

      刘灿的语气神态都让刘成一怔,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顿时出声训斥:“你以为你是谁,还要到外面去看看?你以为外面是什么样子的?这次你能带着二娘子逃生固然是你有几分能力,更多的是运气!否则你以为你阿娘是怎么死的?你张伯母又是怎么没的?”

      “阿耶放心,女儿并不会恣意妄为,若要出去必是要做一番准备的。”

      刘成皱着眉,还要再说什么,刘灿就道:“不说别的,女儿这腿,就要养上百日。哪是说走就能走的?”

      刘成哑然,有些拿不准她到底是说说就算了,还是已经打定了主意。不过他看了眼刘灿的腿,也觉得现在不用在这个问题上太过纠结,刘灿现在还不能下地呢!

      刘灿到底年轻,虽受了些【创建和谐家园】,醒了也就没有大碍了。顾郎中开了两幅药不过让她调理用,倒是王氏那里比较麻烦,刘灿见到她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过这么两天,她就像老了二十岁。

      “大母!”刘灿握着她的手,声音有些哽咽。虽然粗布葛衣,但在她的记忆中王氏一直都是个精神矍铄的老太太,哪怕她上一次病的持续高烧,连床都起不来,双眼也一直是锐利的。可这一次,她的整个神态都夸了,躺在那里不由得就让人联想到老态龙钟行就将木这样的词汇。

      “是大娘子啊。”王氏见到她一笑,“你起来了,那一天可吓死我了。”

      “我不孝,让大母担心了。”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啊。你这孩子看起来坚强懂事,却又是最重感情的。阿张没了……你怎么可能不难受?就是我这个老不死的,也心疼的要死呢。”

      “大母莫要再说这种丧气话了。阿娘没了,二娘子又被吓住了,若大母再有个好歹,咱们这个家就真不成样子了!”

      王氏看着她,摸了摸她的脸:“要说,我不该对你说这些的。但这个世道就是这样,谁让咱们都命苦呢?好在你阿耶现在有了些权势,以后的日子应是会好过的。你放心,我已让你阿耶答应,以后不再娶正室了。”

      “大母?”

      “你阿娘没了,你阿耶又发达了,不知多少人想与他做媒,而以他今天的身份地位必不会娶一个普通女子。虽说现在秩序崩坏,家族飘零,可总有有权势的人家,总有能富贵的人物。你阿耶若娶了个家中强势的……我在的时候还能护着你们些,我若不在……”

      “大母!”

      “傻孩子,这些话该说我总是要说的。你阿耶对你阿娘是有感情的,又有我这番要求,想来他应该会遵循。将来他若忘了,你就拿我今天的话对他说,但凡他还有良心,就不会破例。就怕你将来被人教傻了,听信了那些骗人的花言巧语主动要求你阿耶娶妻。”

      刘灿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用力的点头。她若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可能还不太理解,可现代时的日子过的再美,她好歹也有那二十多年的经验,知道王氏这是真正为他们姐弟三个考虑。

      “这样一来你不免要辛苦些,但你一直都是个能干的,想来那些事你也能做的了。”

      “我做不来,所以大母你要好好的,看着我嫁人,看着二娘子嫁人,再看着阿弟娶妻生子,还要给阿弟的孩子一个大大的金锁才好!要金的,大母莫要拿铜的来糊弄我们。”

      王氏笑了:“我若真能活到那个岁数,拿个翠玉给他孩子做锁都好!”

      “大母这是答应了,可不许失言。”

      “你啊……”王氏失笑的摇摇头,过了片刻才低声道,“我早先还以为你会怪我呢。你娘若不是要护着我,也许就逃掉了。”

      “大母,我若要怪的话,那就怪这天下这世道。再缩小一些,也要怪那些兵匪那些尸位素餐的当权者。怎么,也怪不到大母的。何况若没有大母,阿弟恐怕也被他们吃了。”阿张也许一个人能逃掉,但抱着刘柱就很难说了。不过两岁的刘柱正是难缠的时候,说他懂事,有时候也能听懂人话,按照指示做事。说他不懂事,脾气上来就会大喊大叫,并不管你有什么原因。若没有王氏,也许母子俩能逃掉,但更大的可能是母子俩一起被吃了。

      王氏没有说话,只是带了几分欣慰和释然的拍了拍她的手。

      也许是去了心理负担,之后两日王氏的精神有所好转,虽然还不能起床,却要比早先好上许多,顾郎中私下同刘成父女说,这个冬天是有望熬过去了,至于说以后,就还要再看了。

      又过了几日,刘成按照算命先生给的日子给阿张办了场法事。因为刘成的身份,来参与的人不少,但因为阿张连尸体都没有,也就没有大作。不过刘成特意请了少室山的大和尚来做法事,也算是隆重了。但整个法事办完,刘成和白钱的脸色都非常难看,连带着整个刘家的气氛都阴沉不少,王氏虽还不能起身,也感觉到了,晚上就问了刘灿。

      刘灿摇摇头:“我并不是太清楚,但想来应该同张伯伯有些关系吧。”

      “张振,不是在开封京城吗?”朱温的后梁定都于开封,李存勖的后唐则定都于洛阳,石敬瑭取得天下后又把都城改在了开封。这一次张振也算抱大腿成功升了官职,他本可以做指使,后来却入了护圣军,成了一个都头。他本来只是副都头,现在成了都头,也算是升迁了,而且护圣军是亲卫,若得了机遇是要比刘张二人更有发展前途的。

      听了匪兵的消息,刘成立刻往这边赶,张振却不好轻动。后来找到张振的家人,还是白钱亲自护送回去的。但这一次阿张做法事,张振自己没有到不说,连个家人也没派,只是一个亲信捎了些东西过来,还不是怎么贵重的。这个样子别说是兄弟了,就是一般朋友都显得有些轻薄,也不过就是当相熟的同僚处了。所以就算白钱那么好脾气,善于缓和气氛,今天的脸色也异常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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