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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G妖女乱国-第9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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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邀雨一口气要了十几样,看到去买的侍卫走到货摊前时,邀雨又喊着多加了几样。但凡是被她选中了的,就有内侍立刻去后厨奖赏做点心的厨子。

        肴楼作为平城第一酒楼,灶房已经很大了,可如今整个御膳房的人都在里面忙活,就显得挥不开手。

        有个御厨就抱怨道,“陛下和天女要吃什么,在宫里安安静静的吃多好?弄到这大街上来,搞得咱们御厨还得不停地给平民做点心。”

        他话音刚落就有内侍传赏,“蒸乳花是谁做的?”

        正抱怨的那个御厨愣了一下,答道,“是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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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御厨抱着珍珠,立马改口道,“还是陛下英明,好吃的东西当然要气氛热闹才更好吃嘛!”

        其他御厨都羡慕不已,然后更加卖力地做点心。

        此时邀雨已经吃得酒不足但饭很饱。拓跋焘便问,“你可想下去试试看那些游戏?”

        邀雨听着下面此起彼伏的叫好声,也有点儿跃跃欲试。

        拓跋焘不待邀雨拒绝,就示意她跟着下楼。

        到了一楼的楼梯口,宗爱劝道,“陛下,这儿人太多了,要不奴才先去看看,陛下和天女在这儿稍后?”

        拓跋焘轻点了下头,宗爱就带着两个护卫挤进人堆里了。

        宗爱去了没一会儿就折返回来,“陛下,前面这几个摊子都有不少人在排队等着,可要将他们都驱散了?”

        拓跋焘摇头,“朕今日是来与民同乐,不是来与民争乐。咱们等等吧。”

        宗爱又道,“这人怕是一时半会儿的也少不了,陛下若不介意,肴楼后面的院子里也摆了个摊位,要不您先移步去那儿看看?”

        拓跋焘点头,“也好。”说完就当先一步,在护卫的保护下往后院走去。

        邀雨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会有人把摊位往后院摆呢?

        察觉有异,她就想留下来。谁成想突然一群人就涌了过来,“听说后院也有摆摊儿,走啊,咱们去看看。”

        侍卫们在邀雨和拓跋焘身边围成一圈,免得有人图谋不轨要靠近。可人潮一推,大家也就只能都随着人潮往前走了。

        邀雨没办法,就也跟了过去。到了后院,果然还有几家摊主正招揽人,也有人已经开始玩了。邀雨这才放下心。

        拓跋焘环视一圈,然后走到一个特别吸引人,可又最冷清的摊位面前,“摊主,你这个怎么玩儿?”

        那老板立刻笑脸相迎,“您别瞧鄙人这摊子冷清,那是那些人没胆识!这位郎君看着就是大户子弟,也就只有大户子弟才能玩得起鄙人这摊儿上的游戏。”

        邀雨心道,这老板口气还挺大。恐怕整个平城里真还没有拓跋焘玩不起的东西。而且他要是真玩不起想赖账,你还能告皇帝不成?

        拓跋焘笑道,“摊主画出道儿来吧。”

        老板用手指指身后有一人高的火炉子,“这炉子里面烧的是铜水,您把它注进这佛像的模子里,要是能铸成完好的佛像,鄙人就将这铜佛送给您。要是成不了完好的佛像,您啊……就把您手上这枚戒指给我吧。”

        邀雨一听,这是黑店啊!一尊手掌大的铜像哪抵得上拓跋焘手上一枚戒指?

        可拓跋焘想也没想,脱下手上的戒指,往案桌上一拍,“来!试试!”

        邀雨张大嘴,这是周瑜打黄盖啊!这么明显的坑你都看不出来?

        摊主也愣了,“您要试?”他扫了一眼檀邀雨,似乎在向拓跋焘确认道,“您亲自试?”

        拓跋焘剑眉一挑,声音拔高,“不然呢?怎么,你玩不起?”

        “啊,不是不是。您稍等。”摊主说着就转身,从大火炉中取出一舀铜水。他小心地扶着铜水舀,生怕烫到拓跋焘似的,然后又一点点帮着拓跋焘将铜水注进模子里。

        铜水注进去后,摊主明显松了口气。

        结果他这口气儿还喘完呢,拓跋焘又从手上拔下一枚戒指拍在案桌上,“我瞧着你身后那尊佛像的造像也不错,”他指指邀雨,“就用那个,让她也铸一尊。”

        摊主莫名其妙地回头,看见地上果然还有个模具。他轻声“咦”了一下,然后又立刻转过身道,“哦,哦,好。您稍等。”

      第二百零九章 、三月三(四)

        邀雨很无语。坑跳这种事干一次也就罢了,连跳两次你是不是傻?你堂堂一国皇帝,宫里金佛像怕是都摆不下了,做什么要自己铸铜佛像?还一铸就是两尊!自己铸还嫌不够,还拉着她一起!

        拓跋焘转身冲邀雨挤挤眼小声道,“那戒指是朕母后留给朕的,你可别给朕输了!”

        邀雨有种想揍人的冲动,咬牙切齿地小声道,“那您干嘛还拍得那么痛快啊!”

        拓跋焘一笑,继续跟邀雨咬耳朵,“放心,朕对你有信心。”

        摊主此时拿了铜水舀出来,小心翼翼地交到邀雨手中,然后就退到一边,完全没有伸手帮忙的意思。

        邀雨磨牙,这是看不起她?

        方才拓跋焘铸像的时候,摊主就差亲自上阵了。怎么到自己这儿待遇就差这么多?

        拓跋焘在她身后道,“戒指就靠你了!”

        邀雨叹了口气,走上前缓缓将铜水注入模具。

        邀雨的手很稳,长期练剑,让她拿着又长又沉的铜水舀时也丝毫不费力。邀雨控制住角度,尽量让铜水均匀地流入模具中的蜡芯儿。

        接下来就是等待。

        旁边摊位的人也都围了过来,等着看热闹。

        邀雨觉得铜水冷却怕是要等很久,不如先去玩儿其他的。可包括拓跋焘在内的所有人,眼睛都死死盯着那两尊佛像,生怕一错眼佛像就会丢了似的。就连墨曜都聚精会神地看着。

        邀雨捅了墨曜一下,“你那么认真做什么?”

        墨曜似乎这才回过神,“嗯?婢子也不知道啊。只是大家都这么认真,婢子不自觉就成这样了。”

        邀雨叹了口气对墨曜道,“你去寻圈椅和吃食来。这还不知要等多久呢!”

        邀雨话音刚落,宗爱就已经带着几名内侍,分开围观的人群,将两张圈椅放下,又摆了案桌和吃食。

        邀雨一看是宗爱送来的,立刻给祝融使了个眼色。祝融过去闻了闻。见他厌恶地吐出舌头,邀雨这才敢吃。

        拓跋焘看着祝融突然问邀雨道,“祝融郎君可算得上天下奇人了。他是什么毒都能吃吗?最毒的钩吻你给他试过吗?”

        邀雨愣了一下,“没,都是找普通的毒草给他熬煮了吃。钩吻很毒吗?”

        拓跋焘点头,“据说一滴就足以毒死一匹马。”

        邀雨忙道,“那还是别试了,别人没毒死,再把胃吃坏了。”

        拓跋焘闻言哈哈大笑。

        两人就这么东一句西一句地聊着。邀雨觉得拓跋焘今天和平时好像不一样。

        平时她同拓跋焘可以算得上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今天竟然说了这么久都没觉得无聊。甚至摊主说铜像好了时,邀雨还觉得时间过得挺快的。

        拓跋焘指了指自己的铸的那尊佛像,“先开这尊。”

        摊主点头,战战兢兢地打开模具,脸立刻就白了,差点儿腿一软就跪下去。

        拓跋焘皱着眉头看着那尊缺了只耳朵的佛像,然后冷哼了一声。

        邀雨诧异地想,这就一个戒指没了?

        她这可是第一铸佛像,很有可能也是不成的啊。那拓跋焘母后的戒指要怎么办?

        此时拓跋焘侧过身对邀雨道,“看来只能靠你了。”

        他说完就示意摊主去开邀雨的模具。

        邀雨瞬间上前,一把将模具按住,“等一下!”

        她转头对拓跋焘说,“这位郎君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从前有个人靠山山倒,靠水水干,最后他发现,还是只有靠自己才是最正确的。您觉得这个故事它蕴含着什么道理?”

        拓跋焘原本还沉着脸,这时裂开嘴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你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有些迟了?”

        邀雨叹口气,“好像也是。”可她仍不甘心,抽出陨星匕首,往案桌上一甩,那陨星匕首直接没入桌面,只留了个手柄在外面。

        邀雨瞪着眼睛威胁摊主道,“你们这江湖手段我可是看多了。今日这佛像要是少了哪里,我就割了你哪里。”

        摊主苦着脸,心想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啊,我连这尊佛像的模具从哪儿来的都不知道。

        摊主见邀雨松了手,便上前一点点儿将模具打开,还不等众人看仔细,邀雨就抢先将佛像拿了起来!

        邀雨打算自己先看,要是缺了个鼻子眼睛的,她就拿陨星匕首硬削一个出来。她刀法很快,这种小动作,转身之间就能完成。

        可邀雨拿过佛像左看看,右看看,怎么似乎什么都不缺?挺齐整一尊佛像,就是这颜色有点儿怪……怎么似乎比铜亮了点儿?

        她直接把佛像举到阳光下,又仔细看了看。

        邀雨看完高兴地转头对拓跋焘道,“这佛像很齐整,你运气不错,戒指保住了!”

        然后邀雨愕然发现,后院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拓跋焘,全都已经跪下了。就连墨曜也跪下了。

        邀雨莫名地问墨曜,“你跪什么?”

        墨曜抬头小声答,“都跪了啊。婢子跪您又不亏。”

        得,白问。

        此时拓跋焘上前,从邀雨的手中拿过那尊佛像,看了一会儿,赞叹道,“真是一尊完美无缺的金佛啊”

        金!金佛!不是铜的吗?邀雨刚想回头说摊主我之前误会你了,你实乃业界良心,就发现摊主也跪着。

        邀雨皱眉,周身的气势陡然间就变了,她冷着脸看向拓跋焘,“陛下不解释一下?”

        拓跋焘将金佛像递给宗爱,宗爱立刻将它放入一个木盒,然后抱在怀中,生怕有什么闪失似的。

        “朕就知道是你,”拓跋焘目光炯炯地看着檀邀雨,“从朕见你的第一面,就觉得你与众不同。果然,朕的直觉是对的。”

        邀雨被拓跋焘看得浑身不舒服,她已经确定自己是被设计了。搞不好今日这一切都是演给她看的。可她不知道为什么?

        拓跋焘向邀雨伸出手道,“手铸金人,乃是北魏宫中择选皇后的标准。能成功塑造金身的女子,便是朕的皇后。雨儿,你我是上天注定的一对儿。不要再闹了,随朕入宫吧。”

        拓跋焘的话音未落,邀雨已经腾身而起,扑向宗爱。

      第二百一十章 、为自己打算

        宗爱似乎早就知道邀雨会如此反应,立刻往后退去,原本只是在围观看热闹的那些人,竟然悍不畏死般将宗爱团团围住。

        邀雨原本已经伸出去的匕首硬是收了回来,周身杀气升腾,“本宫不想滥杀无辜,把佛像交出来。今日若不让本宫毁了它,你们就全得死在这儿。”

        拓跋焘的声音突然自邀雨身后响起,“好,朕不逼你。你现在若不想,那朕就等你想通的那天,多久都等你。”拓跋焘又对宗爱道,“把佛像融了。”

        宗爱惊慌道,“陛下!这可是皇后金像!”

        拓跋焘声音坚定,“融了。”

        宗爱只好走到那人高的火炉旁,尤似不舍地摸了那木盒一下,然后一咬牙将盒子扔进火炉里。

        邀雨见那盒子烧起来,反手夺过一把侍卫的长剑,伸进炉膛,破开盒子,发现里面果然有金像,这才收起匕首。

        邀雨心情很不好,多一个字都不想说,带着墨曜和祝融就走了。

        拓跋焘叹了口气,也带人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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