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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G妖女乱国》-第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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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豪放将军

        酒菜上桌,几个侍女布好了菜,还特意在一张较大的案桌是摆了一壶酒。祝融早就嗅到味道,侍女一离开桌案,他就冲了过去大口地喝了起来。

        “此乃上好的北地佳酿和十种剧毒酿制的毒酒,平常人一滴足以毙命了,今日若不是亲眼所见祝兄千杯不倒,说破天,在下也不会相信真有人能食剧毒而不死。”拓跋破军佩服的神情溢于言表,倒不似方才那个满嘴官腔的将军了。

        看祝融喝酒喝得那么开心,邀雨也心痒痒了起来,她伸手招来一侧伺候的仆从,“给我也来壶酒。”

        大约是秦忠志交代过邀雨不胜酒力,所以邀雨的案桌上摆的是酪浆。此时邀雨张口索要,仆从只好又取来了一壶酒。

        邀雨也不等仆从斟酒,就自己取过酒壶,像偷腥的猫儿一般,就着壶嘴儿抿了一口后,才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子墨此时才默默走到她身边落座,拦下邀雨想要再倒一杯的酒壶,示意她不可再饮。

        两人的举止随意而自然,似乎没看见身为主人的拓跋破军还站着一般。

        主人还没请落座,哪有客人自己就入席喝酒的道理?

        一旁站着的仆从都不禁皱起眉头,面露愠色,可拓跋破军不但没因此恼怒,心下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也没了一见面时的尴尬。

        北魏如今虽崇尚汉制,可拓跋破军骨子里依旧是在草原肆意纵马的鲜卑人。鲜卑人从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见到肉就吃,见到酒就喝,吃得好了就是兄弟,喝不好了也可以拔刀相向。

        拓跋破军舒了口气,与秦忠志互相礼让着入座。

        可他尚未坐稳,便听邀雨摇头抱怨道,“此处实在气闷,如此好的园子,不多逛逛岂不辜负?”说完她便端了盘她最喜欢的八宝熏鸭,跑到前厅旁的园子里去了。

        子墨见状,亦起身,对拓跋破军的方向侧过头,微微颔首,道了句,“失陪。”随后也跟了过去。

        祝融见邀雨和子墨走了,连忙将酒壶里剩下的酒一股脑倒进口中,双臂撑着庞大的身体也尾随其后。

        片刻功夫,客人走了个精光,只剩拓跋破军和秦忠志坐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拓跋破军尴尬了一会儿之后,竟然没忍住笑出了声,拍着秦忠志的肩膀问道,“这檀邀雨本就是这样变幻无常?”

        秦忠志也笑了,边笑边无奈地摇摇头,“将军所见,不过是小事一桩。若将军见到她威逼一群山贼扮成女人,到各村去给村民陪酒道歉的光景,便不会觉得今日之事有什么奇怪了。”

        “逼山贼装女人?”拓跋破军哈哈大笑起来,“怎么之前没听你提起过?”

        秦忠志一摊手,无奈道,“某实在不知这该如何禀报啊。许是檀女郎在仇池出事后落魄过,故而很好敛财。她问在下何处钱最多,在下便如实以答。官府和各侯爵的钱最多,不过要抢就会生事端。山贼的钱也多,且无官府庇佑。本以为她最多是去找个山寨闹腾一番,谁想她竟真挨山挨岭地搜山贼来抢!”

        复又想起邀雨用马鞭抽山贼,催促他们把【创建和谐家园】扭起来走路的样子,秦忠志只是苦笑。

        拓跋破军此时显得兴趣盎然,“她这也算是女子爱财,取之有道了吧。喜欢钱财……对我们来说未必是坏事。本将军很欣赏她的脾性。稍后你再把这一路上的见闻详细说与我听吧。”

        两人正说着,一名仆人快步上前禀报,“将军,檀女郎去了花园的湖边,是否要请她回来?”

        拓跋破军挥挥手,“不用了,把这些酒菜都搬到花园的饮宴亭里,今日在那儿宴客吧。”

        “是,将军。只是……”仆人欲言又止。

        “怎么了?”

        犹豫了半天,仆人才吞吞吐吐答,“檀女郎正在湖里捉鱼,那些锦鲤都快被她捉完了。”说完仆人便垂首缩立在那,生怕拓跋破军拿他问罪一样。

        拓跋破军闻言不禁捧腹,“哈哈哈,她还真是一刻都不消停。随她去玩吧,不过几条鱼而已!”拓跋破军说完便也起身向花园走去。

        此话把仆人和秦忠志都吓了一跳。

        邀雨初进府时说的话一点儿都没错。整个将军府都是按照寺院布局,又请寺庙里得道高僧布置加持的。就连花园里的锦鲤也有几尾是从寺里的放生池请回来的。

        拓跋破军虽不是什么儒雅之辈,却顶喜欢花园的锦鲤,每日必亲自喂食,如今被邀雨抓了,他居然都不生气!

        拓跋破军又转向秦忠志笑道,“人说闻名不如见面,这檀家女郎倒是其人远胜其名。不过这传闻其中也有些言过其实。”

        秦忠志知道拓跋破军指的是妖女的传闻,他实事求是道,“这檀女郎年方十三,从小没接触过外人,带着女郎的脾性,又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传闻中的性情反复,在某看来,倒更像是稚子的小性儿。而说她嗜血成性,以杀人为乐,则是毫无根据,某与她们三人一路行来,想要她的命的人真真不在少数,可这位女郎称得上是极讨厌血,衣服上沾上丁点都皱眉。”

        秦忠志说道这里顿了顿,眉头深皱,复又道,“但有一点,她的狠绝,更胜某所闻,但有来犯者,只要露了歹意,她从不啰嗦,一律杀之,且绝不留后患。”

        秦忠志说完,抬眼看了看拓跋破军,正撞见他脸上满是探究的神情。

        待拓跋破军走到花园的时候,邀雨正支了树枝在烤鱼了。秦忠志突然开了窍,知道邀雨今天既然选择闹起来了,不一定怎么为难他,便硬是找了个借口溜了。

        拓跋破军看了看旁边被折得七零八落的木兰花树,含笑摇摇头,心道这丫头还真是敢做啊!

        看他居然还在笑,邀雨很是意外地反问,“你不生气?”

        拓跋破军听到邀雨这么问,笑的声音更大了,他几步走上前,大马金刀地坐在湖边一块凸起的石头上,朗声问,“檀女郎可有为在下准备一条鱼啊?”

        拓跋破军的豪爽,使邀雨对其的印象有所好转,将手里吃到一半的烤鱼递给子墨,亦笑道,“等着,这就帮你抓一条来!”说罢轻功一展跳到了湖面的荷叶上。

      第二十四章 、贪吃

        时已近秋末,湖面上只剩零星的几片枯荷。邀雨毫不费力地用轻功在枯叶间辗转腾挪,连鞋边都不曾沾湿。

        拓跋破军见了,不由暗自惊叹邀雨的轻功内力。

        不一会,邀雨的手便像瞧准了鱼儿的白鹭一般一沉一捉,明明她的手并没有碰到湖水,可那水中的鱼却像似被什么吸住了一般越出水面,落入邀雨手里。

        邀雨将鱼丢给等在岸边的祝融,足尖轻点又跳回岸上。

        拓跋破军拍掌叫好,“檀女郎好俊的功夫!我以前只听说嵩山的几位大宗师悟得了凌波微步,还觉是夸大其词。今日一见,方知是我孤陋寡闻了。”拓跋破军由衷地钦佩道。

        “这没什么,”邀雨甩了甩手上的水,“你这鱼都被养懒了,游得像牛一样慢,比河里的好抓多了!不过下酒味道还凑合。”

        拓跋破军复又被她逗乐了,也不去计较鱼到底游得多慢,而牛到底游不游得了水。

        他转身吩咐下人取了一坛好酒过来,就着酒坛便饮,一大口饮毕,却发现邀雨正玩味地看着他。

        “可有何不妥吗?”拓跋破军瞧着自己身上并没什么不对劲啊。

        邀雨双臂交叉在胸前,有上下打量了拓跋破军道,“你这样才像个将军嘛。我在父亲的行军手札中见到过你的名字。被我父亲提及的人,可不该是个只会拐外抹角的家伙。好吧,你人还不错,那我就不故意惹你生气了。吃饭。”

        邀雨说完就脚步轻快地进了凉亭,当真吃起饭来。

        拓跋破军似乎已经习惯邀雨说一出是一出的急转多变了,转身跟上去问道,“檀女郎为何要故意惹在下生气呢?”

        邀雨也不停筷,轻描淡写道,“怎么?你个领兵打仗的,不懂什么叫出师有因?你要是先生气,我就有理由把你们都杀了。”

        “那破军要多谢檀女郎手下留情了。”

        拓跋破军虽是笑着说,心里却清楚邀雨怕不是在开玩笑。

        邀雨眼不离菜,甚是随意道,“不如你和子墨过几招,要是你能接他五招,我就任你处置,要是没接住,就放我们走人吧。我也不想无缘无故地大开杀戒。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拓跋破军忙摆摆手,“破军自知不敌子墨兄,更没有要囚禁三位的意思。三位在在下府中可以来去自由。”

        “其实……”拓跋破军原本想说,如果邀雨愿意归附,北魏愿意赐黄金万两,再外加封地。

        这是他方才听到秦忠志说邀雨爱财时,便想好的。

        可方才一番接触,拓跋破军觉得邀雨不会是因贪财而爱财之人,所以改口道,“我北魏疆土广袤,景色宜人,风土人情,与南宋大不相同。檀女郎不妨四处走走,游玩一番,权把此处当做是歇脚之处便可。”

        见邀雨似乎不为所动,拓跋破军又道,“在下平生最为好客,凡是有才之士,都诚心结交。檀女郎若是不嫌弃交在下这个朋友,在下便先干为敬。”说完,拓跋破军也不等邀雨回答,举起酒坛,仰头一口气把坛里的酒喝了个精光。

        邀雨见状不免呲笑,“你这人倒是奸猾,都不等我回答就把酒喝光了,现在我再说不行似乎就不尽情理了。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客气地再叨扰几日了。”邀雨说完便塞了一口烤鱼在嘴里。

        之后几人对酒当歌,倒是意外地相谈甚欢。

        酒席过后,三人便被带进了将军府的客房。

        房中陈列简单,却极其雅致,处处精工,看上去像是个书香门第的宅院。

        一进房,邀雨便立刻使用老招数,抱胳膊摇,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子墨。

        她知道子墨希望速速离开,免得徒生枝节。

        “就再住几日,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再走嘛!”邀雨便摇着子墨的胳膊,边耍赖般地央求道。

        子墨只佯作生气,“他能有什么目的?你就是贪吃,方才就没见你嘴停过!将军府的厨子就那么好的手艺?”

        “你看出来啦?”邀雨尴尬的笑笑,“实在是你的厨艺这么多年都没一点进步嘛。”

        邀雨虽说是檀家的主子,可是身份不能为外人所知。

        田叔也不可能日日顿顿来给他们送饭。往往是采购一些不惹眼的食材送进地宫,再让子墨简单做一些。

        子墨别的方面都无一不专,偏偏烹饪一道实在让人难以恭维。

        邀雨也曾打过自己动手的主意,却被子墨以主子就是主子,不能做这些事。坚决制止了。

        出了地宫,邀雨最开心的莫过于可以吃到各种美味佳肴,久而久之,倒有些贪恋起口腹之欲来。

        “这个拓跋破军城府太深,以你的身份,他不会无缘无故招揽咱们。”

        其实子墨看到桌子上摆满的建康菜色就知道会变成这样了。

        邀雨只能嘴上讨好道,“有你在,我能吃什么亏?”

        子墨心知她是拿话哄自己,却偏偏又吃这一套,只好绷着脸闷不作声。

        待邀雨又好一顿苦求,才松了口风,答应多留几日。

        在将军府住下后的头几日,邀雨几乎每日都到外面去玩。直到玩得腻了,才在将军府里四处溜达起来。

        这日闲晃中误打误撞地走进一个开阔的天井,却见天井里面都是练功的人,便不由停下脚步。天井里有些人在旁边自顾自地练着,更多的人则是围在中间看着什么。邀雨心痒,也跟着凑了过去。

        只见人群中有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儿正同另一个大人比划着拳脚。那孩子虽然有些功夫底子,但毕竟年纪太小,出拳软绵无力。同他比划的大人则是半接半闪,嘴里还不停夸奖着那孩子又有进步之类的话。

        邀雨看了心觉好笑,自己三岁时,除了爹爹,在檀府内已没人是她的对手了,那时爹爹还视她若掌上明珠。可不过一日变故……想到此处,邀雨心中怅然,没了兴致。四周对那孩子的夸赞之词只让她觉得刺耳,便想转身离去。

        刚抬脚,便听人唤她,“檀女郎也在啊。”

      第二十五章 、教训下人

        邀雨一抬眼正瞧见拓跋破军和秦忠志走进天井。众人闻声也扭过头来,看到邀雨的瞬间,脸色均是一变。

        “诸位都见过檀女郎了?”拓跋破军说着走到众人面前,似乎很是高兴在此见到邀雨。

        邀雨见其他人都哑在一边,只好自己答了句,“我只是好奇凑个热闹。”

        拓跋破军点点头,“即是如此,在下就为诸位引荐一下吧。”

        “不用了,”邀雨直接拒绝,她对将军府的门客没什么兴趣,“下次再说吧。”

        邀雨正要走,却听一声稚嫩的声音道,“你就是檀邀雨?”说话的正是方才被众人围着的那个五岁孩子。

        邀雨皱着眉回头看他,生的虎头虎脑,脸颊肉嘟嘟的,被秋风吹得通红。眼睛不大,额发却很高,扎了个卷辫,典型的草原孩子样,长的还算讨喜。

        可方才众人对这孩子莫须有的吹捧,让邀雨对他喜欢不起来。

        邀雨懒得陪这种不知天高地厚地小孩儿胡闹,于是只对拓跋破军点了下头,权当打了招呼,抬脚便要走。

        “你给本郎君站住!”小孩儿个头儿不大,底气却很足。

        他叉着腰命令般高声道,“听说你很厉害,不知道你敢不敢和本郎君比划比划!”

        拓跋破军脸色一沉,立刻呵斥道,“钟儿休得无礼!”

        钟儿却对拓跋破军的训斥充耳不闻。他从会走会跑的时候就和这些门客学功夫,对自己的拳脚相当自满。今日见爹爹来了,更加想要炫耀一下自己的长进。

        拓跋破军怎会由着儿子胡闹,一个眼风扫过,立刻便有门客上前,将钟儿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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