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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听到了?”
丰朔靠着椅背,狭长的眸子扫过众人:
“事关重大,方大人三言两语,情况未曾说清楚,就想着要银钱。怎么,掉钱眼里了?”
淡淡的语气,不怒自威。漆黑的瞳孔,精光肆意。
截然不同的态度,令安染第三次看向他。
作为一个上有天子,下有储君的摄政王,他的地位其实也挺尴尬,也就比她好那么一点点。如果要谋权夺位的话,应该抓紧时间和机会笼络朝臣,为自己获得更多支持和赢面才对。
这样刚大臣们,他真的想谋权篡位吗?
她努力分析着情况,却突然察觉一道存在感极强的目光。
偏头望去,看清对方样子,她想起来了,那是二皇子,她的皇兄,安煜。
安煜比她大三岁,乃梅妃所出。所以很可惜,安煜虽年长于她,却既不是长子,也不是嫡子。储君之位,皇上没给他。
男人看向她时,毫不掩饰他的敌意和轻视。轻蔑中,还带着浓浓的责怪之意。
语气很冲地说:“蝗虫过境,寸草不生。穆城百姓饿死无数,那么多活生生的人命,都在等着朝廷施以援手。太子坐在深宫里养尊处优,不知民间疾苦。可知你在此犹豫的间隙,又有多少无辜之人死于非命?”
敢如此跟太子说话的,普天之下,就安煜一人。
连摄政王也会给太子三份薄面,众位大臣就更不敢参与皇子之争。
偌大的朝堂,一时间,气氛压抑,寂静无声。
安染心底并没有多少愤怒,相反,甚至有些畏惧这个兄长。
她知道,不是她怕他。
是这个身体,怕他。
安煜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不管发生什么事,他总会想各种办法,找各种借口,给太子泼脏水。时间久了,太子就会对这样一个存在产生心里阴影和抵触。
她尚未登基,没有实权。摄政王保持中立,不参与储君争夺。
即便他再过分,她也奈何不了他。
而且,他的母妃虽不及她的母后尊贵,但他的外祖家却掌握着整个国家四分之一的兵权。
背靠大树好乘凉,他还真可以为所欲为。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
就在所有人闭气凝神时,一道清浅的,淡淡的嗓音如风拂过:
“本宫听闻,皇兄这次跟随方大人一起南下查探蝗虫之灾。皇兄口口声声怜悯百姓,可虫灾严重至此,也不见你留在那边救助百姓,多杀些虫子。”
少年声音不大,长得又十分清秀,看上去像个白白软软的软包子,好欺负得很。
过去那些年里,安煜也确实这样干的,太子一直就像个窝囊袋,受多少气都忍着。
然而,现在,却反击了!
安煜怔了一怔,缓了会才梗着脖子反驳:
“多一个人多一张嘴,何况,那么多蝗虫,杀又杀不完。我留着,也没什么用。”
安染点点头,表示理解,继续温和地说:
“你说穆城吃食不够,你吃得多,非要回京也不是不行。不过皇兄长得这般高大魁梧,又自小习武,本领非凡,一个顶三。不说带几个大人,亲自去一趟,哪怕在路上捡几个孩子回来也好。本宫听说,从穆城到凉外的路上,一路都有幼子饿死。皇兄,没看见么?”
“我急着回来复命,带个孩子容易拖慢脚程。虽然于心不忍,但还是该以大局为重。”
一路到处都是尸体,他又不是瞎子,说不出这样的谎言。也曾想救下几个小孩,可方大人劝他,他们一行人人数不多,又都是大老爷们,哪里照顾得了小娃娃。
再加上,濒死的小孩那么多,救谁不救谁?
这种事典型地吃力不讨好,不管救谁都会被剩下的人骂。
就算救了,也只能救寥寥几个,留下的人要多得多。一旦散发出对他不利的谣言,后果难以估量。
最好的办法,就是悄悄经过,不要暴露身份。
方大人叹了口气,唉,习武之人,又不曾真正上战场上历练。
也就那一张嘴能在太子面前耍耍威风,脑子完全不够用。
几句话,就将自己的弊端展露无疑,救都救不回来。
就差在自个儿脑门上刻下——饭桶。
吃得多,又没用。
他擦了擦脸,就听上位的太子再次开口:
“所以,皇兄亲自去一趟,尚未起到任何作用,就想着跑回来。然后,换个人接下这份差事,自己好留在京城里酒肉池林?而你方才说得那样大义凛然,其实连只虫子都没抓。是吧?”
隔壁的摄政王貌似在看她,但安染没理会。方才是她大意了,差点就以为他是个好人。
现在仔细想想,摄政王和安煜,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没准是一伙的呢?
坐在这个位子,谁都不能信!
安染端坐着,仪态万千。
看着气红了脸的安煜,惋惜地摇了摇头,叹道:
“口气那么大,用处那么小。”
话落,她温和地问隔壁之人:
“王爷,你说是不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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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妖孽摄政王×傀儡假太子
玄衣少年一双眸子生的俊俏, 一眼望去,清澈见底,干净得没有一丝污垢。尚未长开的五官有些稚嫩,瞧着天真又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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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朔与她对视, 眼尾天生上挑, 薄唇轻勾, 不惑自妖:
“臣与五皇子,不熟。”
安染扣着手指, 她特意问丰朔, 本是打算拉他下水。把自己和安煜摆在他面前, 二分之一的选择, 也算是个小小的试探。
结果,他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却回答了她心底的怀疑。
老奸巨猾。
看着这张年轻的脸, 她脑中却不自觉蹦出这几个字。也有种无比清晰地认知,势单力薄如她, 斗不过这位摄政王。
眼珠子转了转,一不小心转到了底下目光似火的安煜身上。
她慢慢冷静下来,呵, 四分之一的兵权而已, 有胆子嚣张, 却不可能造反,她还真不用受他那份气。
漫天金光笼罩, 少年虽容貌清秀, 眼底的光芒却十分锋利。
安煜不甘处于下风, 嘲讽地反问:
“殿下这张嘴也说得挺久了,那不知你可想出治灾法子?”
“想出来了,银钱置换物资,需费时费力,百姓们等不起。本宫以为,最快最有效的办法,乃开仓放粮。鄞城作为吾国最大粮仓之一,又临近穆城,用其赈灾最为合适。”
“不可!”
安煜快气死了,看向安染的眼神恨不得撕了她。
那么多粮仓不选,非要选他外祖仇家镇守的鄞城粮仓!太子绝对是故意的,公报私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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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鄞城粮仓是为战事而备,随意挪用,若是外族来犯,叫我安凌将士如何生存?那些可都是保家卫国的边防战士,你要饿死他们吗?”
不少人附和地点点头,方大人眼神闪了闪,立马拱手说道:
“请殿下三思,请摄政王三思!鄞城作为最重要的粮仓之一,非十万火急,不可动用。臣以为,冀州粮仓比鄞城粮仓更为合适。”
鄞城粮仓一直是仇家管辖,安煜没去看过,他却知道,里面粮食被仇家挪用大半,所剩不多。
一旦开仓,势必会暴露仇家私开粮仓的事情。
这是大罪,无论如何,使不得。
反对的基本都是安煜这一派系,其他人保持观望,没人主动开口支持。
也就是说,没人站她这边。
头顶刮过一阵冷风,凉!
安染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多么没分量。
不过,她做出这个决策并非出自私心,把心里想法说了出来:
“冀州距离穆城远了些,光是从时间看,就得多耽搁好几天。本宫的意思是,可以先开鄞城粮仓,作为四大粮仓之一,不必运出全部粮食。最多两成,先解穆城之急。同时,从其他各大粮仓分别调派粮食运过去。挪用的这些粮食,再用朝廷拨款,收购粮食补上。”
一字一句,条理清晰,那些本没用心听的大臣,不知不觉,竟听进去了她的话。
只见那少年神色淡然,从容不迫,嗓音清浅,却字字铿锵有力: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灾难面前,全国上下须齐心协力,同舟共济,方可渡过难关。此为本宫想到的最佳办法,尔等若有更好良策,不妨直言。”
依旧没人说话,这一次,倒不是对太子有偏见。
而是,他们确实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从客观角度讲,太子这办法,确实最有有效。第一时间,赈灾救民。其次,再添支援。最后,补齐粮仓。
人命关天,百姓为先。
没毛病。
只不过,不是每个人都这般忧国忧民,公平公正。大部分人,都藏有私心。
方大人心下着急,不说话,可不就是默认的意思?
这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