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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外面的酒店，房间隔音效果都不是很好。
许艺如听着沈东毅用很沉重的外语对电话那头交涉了许久，寻思着自己按掉沈东毅的电话肯定是让他受到了责难。
所以她在他还没有挂断电话的时候，裹上睡袍，直接光着脚板去阳台找他。
“对不起。”沈东毅精瘦的腰间环绕着一双白皙的手，许艺如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要是知道这通是很着急的电话，肯定不会直接给你挂掉，还那么久后才通知你。”
沈东毅整个人僵在了那儿，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没有拿手机的那只手覆盖在许艺如的手臂上，在注视到许艺如还没有穿鞋子时，沈东毅的目光变得幽深起来。
看着许艺如愧疚的小脸儿，他没好气地摇了摇头。
沈东毅又不会责备许艺如的，刚确定关系的他满脑子都是想着与许艺如天长地久，哪里还会说考虑到用责备的话说她呢。
沈东毅弯下腰，单手将许艺如抱到了吧台上，他没好气地说：“若是责备的话，也只能责备怎么下床【创建和谐家园】鞋子？”
许艺如低着头盯着沈东毅为自己套上拖鞋，越想越觉得害羞。
后来，也不知道沈东毅对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只是好像大家的气氛都变得比较低沉，自知闯祸的许艺如也只好闷声不说话。
沈东毅的身体恢复惊人，他们通过这天，也算是定了情。
直到回去的时候，许艺如才听到沈东毅说自己换了专业，过两天就要回M国重新深造。
“你就笃定了我会等你两年是不？”许艺如恼羞成怒地对沈东毅说：“人家情侣确定关系后都是进入了热恋，你倒是好，还没有热恋都发展成了异国恋，万一你去M国，喜欢上别人了怎么办？”
“小如。除了你，我不会喜欢上任何女生。”沈东毅也是第一次恋爱，慌忙表着决心，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能把许艺如哄好。
许艺如也知道其实这两天的时间应该也是偷来的，或者说如果不头两天两个人在酒店那么惊心动魄，可能沈东毅那天就走了。
“那你到那边以后，记得每天给我视频。”
“我知道有七个小时的时差的，我也可以晚点睡的，你必须每天给我视频，还要把每一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我。”
......
“好。”
对于许艺如提出来的那些看似霸道的条款，沈东毅都一一答应了下来。
夜色正浓，窗外的月光照在许艺如安静恬淡的脸上。
沈东毅拉着许艺如的手，陆陆续续地又聊了很多。
时间多快啊，一晃十五年都过去了。
他与许艺如也不再是当年青涩的医科大学的学生，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能力保护好许艺如。
“小如。也许你都忘记了，当年你是多么耀眼的存在。”
是他亲手折断了她的翅膀，是他害得她跌入了深渊。
沈东毅想过很多次，若是许艺如真的不想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他可以选择陪从她一起去那个世界忘却现在的所有烦恼。
他曾认，他很自私，甚至说他的那些可怕的想法，简直是对不起沈知意。
沈知意作为自己与许艺如爱的结晶本来应该享受着父母疼爱，却因为自己是个懦夫，导致自己生活在一个畸形的家庭里。
“说了那么多，咱们在聊一聊小意，她倒是性子越来越随年轻时候的你。”沈东毅苦涩地笑道：“虽然你那时候生气说得那些话，让她选择跟我，可是那丫头转脸就是选择去外面租房子。”
“老陆家的那个孩子，你知道的吧？叫南风，跟咱们女儿的名字也配。”沈东毅拉着许艺如的手说：“现在小意就住在他们家，虽然当年的事情，是我对不住老陆的成分比较多，若是我早点发现的话，他的公司也不会被沈南昌下那么重得黑手。”
商圈都说沈东毅如何心狠手辣，就连自己曾经的兄弟都不放过，为了扩大自己的事业，他甚至可以直接毫不留情地吞并陆震廷的公司。
提到沈南昌，沈东毅的手就忍不住开始颤抖。
......
江城的夜色静谧，雨也渐渐地停了下来。
陈岚倒是庆幸自己和沈东毅大难之后必有后福。
为什么这么说呢？
方才经过隧道口没有五分钟，后方就出现了塌方现象，好在他们已经开出去了很远，所以也没有受到泥石流的冲击。
今天是许艺如的忌日，沈东毅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来西山给许艺如送她最喜欢的栀子花。
“师兄。”
陈岚心里一阵苦涩，她何尝不明白，许艺如活着的时候自己争不过，如今她已经是死人了，自己又拿什么比得过？
“嗯？”
“方才李特助打电话来说......”
“若是公司的事情，就暂时放一放吧。”
今日，沈东毅想把所有的时间都留给许艺如，所以才将手机全部关机李特助打电话联系不上沈东毅才让陈岚转接的。
陈岚抿了抿有些发白的唇，她摇了摇头：“不是。是知意......”
陈岚知道，即便是沈知意与沈东毅有了误会，沈东毅爱沈知意那颗老父亲的心还是一如既往的。
虽然沈知意每次见自己都像是见到了阶级敌人，但是沈东毅也从未在任何一个沈知意给自己刁难的平台里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傅景曾经问过陈岚，这样做值不值得。
值不值的价值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其实是做这件事的态度。
许艺如死了后，沈知意就是沈东毅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亲人了。
“知意怎么了？”沈东毅本来半眯着凤眸想要好好休息的，听到沈知意的名字后便立刻反问道：“是不是跟厉家那小子闹绯闻闹得心烦，那就将所有的热搜都撤下来，顺便雇一些水军，让她的经纪人也多买些对知意好的通稿......”
“不是因为绯闻。”陈岚继续摇了摇头。
此时，车内广播里传来一个机械的女声正在报道西山公墓泥石流导致隧道塌方的现象。
而陈岚想要说的话，大部分都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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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沈知意恢复了记忆
沈知意看着满手的血，脑海里的那些碎片统统被拼凑完整。
她全都记起来了，当时所有人都怀疑她是杀害沈南昌的凶手时，陆南风温和地抱着她说他相信她。
后来，因为许艺如和沈南昌的事情给她的冲击太大了，她被沈东毅带去催眠，醒来之后，身体的记忆还是让她有些所谓的后遗症，但是陆南风却告诉她那些不过都是噩梦。
若非是陆南风倒在血泊之中，沈知意断然不会想起全部。
她的头疼难忍，但心底始终有个信念是将陆南风带离这儿。
“阿南。”沈知意晃动着陷入昏迷的陆南风：“醒一醒。求求你了，别睡。”
沈知意焦急地叫着陆南风的名字，不知道叫了多少声，陆南风总算是有了意识，他的声音沙沙哑哑：“知知。别怕，哥哥在呢。”
陆南风依靠在沈知意的肩上，虽然身体还是有些虚弱，但整体来说意识不再像刚刚那么涣散。
“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陆南风轻声道：“瞧哥哥这张笨嘴，真不会说话，知知怎样都是好看的。”
“你少贫。”沈知意小声呜咽道：“我肯定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才会这辈子处处被你拿捏。”
看来还能有力气同沈知意调侃，大概是逐渐恢复了正常。
沈知意没有告诉陆南风自己已经全部回想起来，或者更确切一点说，沈知意还不知道怎样面对陆南风。
先前自己说了那样多绝情的话，他都没有放弃过自己，而现在——
已经回复全部记忆的她自然也清楚沈东毅与陆南风父亲的那些恩怨。
镜子碎了就是碎了，缘分断了哪怕再续上，也不再是最初的模样。
阿南。
你以后肯定会遇见比我更好的女生。
她一定不会像我这般作天作地给你带来太多的麻烦，她一定会全心全意的爱你，给你足够的信任。
你未来的那个她，也一定比我优秀，因为你本身就是一个很优秀的存在。
阿南。
沈知意偷偷地在心里念叨了许久。
初遇见的神明给她带来过最美好的青春，现在神明也要将这份美好带收回了。
另一边。
“我在小意的手机里植入了芯片，就算是关了手机，也能追踪到位置。”
沈东毅在了解到陆南风与沈知意双双失联后，通过手机上的红点，将目标锁定在墓地。
西山因为偏僻，信号并不充足，眼下隧道口又被堵住，更是给搜救带来不小的困难。
尽管之前沈东毅在M国也曾经参加过野外训练，但他们人数太少，只是简单地想要去隧道口里救人的话，搞不好还会给小意他们造成二次伤害。
可若是不去试一试的话，沈知意与陆南风肯定要等到市区的消防忙完后才能被想起。
沈东毅不顾陈岚的阻拦，决定将车往返回去。
此刻的陈岚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对方肯定也不会听进去的，更何况那沈东岳和自己也毫无联系。
沈东毅会给沈知意的手机里放芯片，陈岚其实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她担心他因为关心会出乱子，便说：“车还是交给我来开吧。”
“不用。”
沈东毅之所以会这样拒绝自己，甚至还提出让陈岚在安全的地方等着自己，只有一个理由，就是不想让女儿待会儿看见自己。
毕竟在沈知意的眼里，陈岚是破坏了沈东毅与许艺如婚姻幸福的导火索。
第160章 恨意并不会轻易消散
沈知意抓着方向盘，她担心陆南风会因为发烧得不到及时的治疗而出现意外，她其实还有很多的话想要问问他。
漆黑的山路上，前方的一片光亮让沈知意急忙转了方向盘。
无数的过往好像在这束光里飞快地疾驰，她仿佛听到了沈东毅的声音穿进耳膜，只是先前回忆给大脑太多冲击，让她无法动弹。
“目前看......两个人都没什么生命危险......”
沈知意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身边围绕着一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们，在看到陈岚的时候，她的喉咙好像是有什么堵住了似的，怎么说呢，又或者说该讲些什么呢。
沈知意已经恢复了记忆，也还晓了当年沈南昌的荒唐。
是她错不该将沈南昌的错误，归咎在陈岚与沈东毅身上。
不能被否认的是沈东毅对许艺如的爱，如若不然，这十几年，他的身边又怎么没有一个合适的人。
沈东毅凑近床边，看着醒来的沈知意着急地问医生她身体有没有大碍，沈知意其实很想告诉沈东毅自己没什么，但是身体的疼痛竟然连说句话都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