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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套话，总要付出点什么吧？
然而姬雪鹿冷笑一声，拽着覃果扭头就走：“那你一个人在这里待着吧。”
骷髅男：？
都不犹豫一下吗？
他像个鬼似的阴冷又幽怨：“你以为你们就能出去吗？我在这里待了没有半个月也有十天了，眼睁睁看着一个个人被吸进来，什么办法都用尽了，瞧，他们的下场。”
“没有一个活下来的。”
枯瘦如树枝的手指了指一地狼藉的尸体，冷冷地怪笑，“这玩意儿就是钝刀子杀人，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让你慢慢饿死渴死，看着自己皮肉一点点烂掉，再美滋滋的消化你。”
这样的恐吓动摇不了两人分毫。
姬雪鹿停下脚步，疑惑地看他：“是挺可怕的，好吓人哦。那你怎么还撑着？没能力逃出去的话，干脆一了百了不好吗？”
按这人的话来说，在他之前进来的人先不提，在他之后也有玩家源源不断的被吸进来，照理说也能活几天，有食水更是撑个十天半个月都没问题。
但现在只剩他一个人活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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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努力地熬着想活下来，肯定是不想放弃活下去的希望。大概是一直默默观望着同样被吸进来的人，想着如果有能力就扒着人家一起出去，没能力就榨干别人的剩余价值吧。
很好懂了。
姬雪鹿语气嘲讽，开门见山地问：“是你杀了他们吗？”
骷髅男脸色一僵，难看至极。
“如果是你，乖乖留下陪葬比较好。”
姬雪鹿和覃果望向他的表情冷漠又肃杀，却没有丝毫慌乱，看起来深不可测。而且她话里话外都是可以轻松离开的意思，骷髅男心里一动，慢慢抬起眼皮，声音嘶哑：
“……不是我。”
“我发誓。”
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终焉之塔（17）
【好家伙, 这人刚发完誓我这边就打了好几个响雷】
【这么多人只活了他一个，是个狼人，可惜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嘴皮子一碰, 张口就来】
【敢不敢把毒誓发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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骷髅男阴森森一笑, 并不觉得慌乱，反而冷冰冰道：“不然, 你为什么还活着？”
“难道不是为了等到他醒骗他的资源？然后有用利用、没用就卸磨杀驴？”姬雪鹿一挑眉，扫了一眼覃果人畜无害的小脸，很能理解骷髅男的心理：“他看起来很好骗对吧。”
年轻标致，一脸正气。
骷髅男：“……”
被你看穿了:D
可惜, 他和姬雪鹿一样是欺骗性极强的类型, 看起来人见人爱单纯无害，可小脸越嫩打架越狠，冷下脸时又活阎王一样杀气腾腾, 能揍得你妈都不认识。
覃果闻言沉默一下，看着姬雪鹿一脸笃定的表情, 不自觉轻轻摸了摸脸颊, 小声为自己辩解道：“……我其实很机灵的。”
【孩子打小就聪明】
【就算有时候不敏锐, 那也是强者的迟钝！不拘小节的粗神经】
骷髅男冷笑一声, 神情更加阴郁：“既然早就笃定是【创建和谐家园】的, 又干嘛问我？多此一举, 有必要吗？”
“哦, 只是象征性地问一下。”
姬雪鹿的表情比他更冷漠。
骷髅男：“……”淦！
“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神通, 但我劝你别打我们的主意。”她想知道的，自然有办法问出来, 姬雪鹿忽然正色道：“玩家请听题。”
骷髅男：？？？
从上一层得到的问答能力, 果然和玩家也能有效, 连续几轮答题后，姬雪鹿有条不紊地将能套出来的信息都套了个干净，最后一个问题，她说：
“背出你害死的每一个玩家的名字。”
问答过程中，骷髅男还是自己戳破了自己的谎言……为了活下去，他把其他的被吸入笼中的玩家当做自己的“养料”。
他本来被这无法抵抗的强制问答能力惊得心脏乱跳，不知作何反应，乍一听这个问题，骷髅男的表情一僵，黑洞洞的嘴巴张了张，一个名字也想不起来。
知道自己这个问题答不出来，骷髅男深深的眼窝隐在暗影里，显得空洞可怖。他浑浊的瞳仁闪过一丝阴狠冰冷的恨意，有种鱼死网破的疯狂，然而还没等他有什么动作，覃果一拳给他砸到了地上。
骷髅男重重摔在了消化液里，而覃果面带威胁地捏了捏拳头，眼睛冷黯深沉，那神态看起来一点也不好糊弄。
他冷冷道：“老实点，我们不解决你只是因为不想脏了手，别不知好歹。”
在骷髅男骂骂咧咧的挣扎中，姬雪鹿轻飘飘地倒计时，然后发布了一百个俯卧撑的惩罚。虽然不能给他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让他什么都干不了还是可以的。
“有种给我个痛快！”
姬雪鹿漠然道：“用不着我们动手。”
“呵呵，不杀我？留我在这里被折磨等死就很高尚吗？”骷髅男的身体自动开始颤颤巍巍地做俯卧撑，脑袋却像脱离了身体一样直勾勾地支棱起来死死盯着两人，满脸的扭曲与恨意：“虚伪！恶心！”
“你以为不动手就是善良正义？替天行道？少自欺欺人了，你们的行为和我有什么区别？不一样是杀人？”
“见死不救的旁观者也是加害者，你懂吗？！都一样是烂人！”
“等你们到了我的境地，不知道残忍多少倍，装什么装？！”
姬雪鹿被这人嘶哑又破音的尖利嗓音吵的耳朵疼，她面无表情地拿出激光枪准备破笼而出，根本不为所动。反而是覃果听着他不停骂骂咧咧，忍无可忍道：“闭嘴吧你！”
“对无辜的人见死不救或许算是加害者，但你是什么东西？”覃果被这【创建和谐家园】发言气得冷哼一声，他的手指从满地的尸体上一一划过：“你对着这些人，怎么说得出口？”
“你无辜吗？要点脸吧！”
“别和他废话。”姬雪鹿一把将气愤的覃果拽过来，帮他穿上潜水设备，又将两人腰间的绳索扣在了一起。她像看蝼蚁一样居高临下地扫过骷髅男扭曲的脸，面无表情道：“永远不要和【创建和谐家园】讲道理。”
“有一种惩罚，叫自作自受。”
就算有一天，他们万不得已落入这种怎么挣扎都无法自救的境地，那他们也绝对不会放弃人性去牺牲他人以求苟延残喘，大不了鱼死网破和游戏拼了，至少死得体面。
人活着可以窝囊。
但绝对别让自己死的难看。
两人设备齐全后，不约而同的将那人歇斯底里的尖叫嘶吼抛在脑后。
姬雪鹿调试了一下激光枪，她还是第一次用这玩意儿，语气中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准备好了吗？你尽量不要挣扎，也别忘了呼吸。其他的一切交给我。”
覃果愣愣地望着头顶黑压压的盖子，身体肉眼可见的僵硬紧绷了起来，他表情都变得空白了，声音发涩，呆呆道：“……嗯，我努力。”
两人深吸一口气移开两步，姬雪鹿用枪指向高处厚软的盖子，扣下扳机，与此同时爆破力的光束瞬间将沉重盖口轰出一个大洞，呼啸的水柱冲击力十足的激射灌入。
这种冲击力能把人拍散架了，
姬雪鹿和覃果被巨大的力冲得踉跄，连忙后撤几步，水柱激射拍打过的地方皮肉生疼，她毫不怀疑，如果脑袋先伸过去的话，这会儿她头已经被拍掉了。
她预想的操作是等水彻底灌满笼内，他们再从破口游出去，可被水慢慢淹没的过程是覃果的噩梦，虽然要不了几秒钟，但对他来说简直度秒如年。
再次被沉重冰冷的水包裹。
耳边只有湿湿的水声。
覃果大脑混沌了很久，他只知道自己难受的要死，在溺亡感边缘反复试探，根本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在何处。直到忽然到了一个明亮宽阔没有压迫感的地方，清脆的啪声和脸颊上的刺痛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姬雪鹿面不改色地收回手，“回神了？”
他后知后觉地大口呼吸起来，覃果呆愣愣地伸手摸着痛感持续传递的脸颊，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姬雪鹿，呆萌又乖巧的认真道：“噢，谢谢。”
姬雪鹿点点头：“客气。”
“这孩子被打傻了吧？”容珍同情地摸了摸覃果的额头，无奈地扭头对姬雪鹿说：“下次悠着点……你这手劲万一没控制住，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下次放着让我来。”
容珍练习了一下扇耳光的动作。
旁边早就被救醒的南熙永看着覃果【创建和谐家园】脸颊上的红印子，感同身受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侧脸……末日副本时，姬雪鹿帮他用巴掌物理清醒的滋味他至今记忆犹新。
啪，清脆。
人也跟着精神了。
“楼梯间的人数限制真麻烦。”金利微头发仍然湿漉漉的，孔雀蓝的湿发配着他立体醇丽的五官，显得俊美异常，“如果下次又要分开怎么办？”
“我们只要闯五层就够了，这已经是第三层。”姬雪鹿叹了口气，“就算剩下两次楼梯间的人数限制在五人以下，我们也没办法，只能继续分批走。”
“而且目前的问题很明显，到现在我们都没有触发支线任务吧？”
重新聚头的五人齐齐沉默。
过了一会儿，南熙永沉稳的目光朝旁边扫了一眼：“其实支线任务也不是眼下最要紧的问题……你们时不时忘了什么东西？”
他下巴抬了抬：“还有人需要处理。”
南熙永话音刚落，和自觉围成一圈的小团体格格不入的某个身影像冒头的土拨鼠一样小心翼翼地探了探，终于找到机会说话了：“那个……”
“恩人们好。”
陌生人尴尬一笑。
见最后出水的姬雪鹿和覃果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容珍赶紧解释：“这就是你开的第一个盖啊！人没大事，我就顺手把他也弄醒了。”
姬雪鹿很快反应过来，这人是她实验性开盖后顺手抓出来的，连看都没看两眼就抛在脑后没管了。
被救上来的玩家很乖觉，摸索半天拿出了好几样小道具，看起来既肉疼又有些不好意思：“感谢大佬救命之恩！我刚升了级也没啥可以报答给你们的，不嫌弃的话请收下这些！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皱皱巴巴的几样小东西显得有些磕碜。而且随意一扫就知道，这些对姬雪鹿他们来说就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道具，要与不要都没啥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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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一愣，很是感动：“恩人大气！古道热肠，义薄云天啊！”
说完连客套也不客套一下，直接欢欢喜喜地把自己的几样小道具收了起来，看他们的眼神也少了点小心多了丝亲近。
看起来有那么几分没心没肺。不过在游戏里，这种乐天派也没什么不好的……只要足够大胆子粗神经，副本就搞不动他心态。
南熙永不动声色地观察了那人半天，这时候自然而然地开口道：“我们有想从你这里知道的信息，不介意回答点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