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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七笑着点头答应,小太监卖完好也赶紧拔腿跑了。安七进了营帐将小太监的话告诉了小双听,小双立即急着往外冲:“糟糕,我娘还在观台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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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七一把拉住小双:“别慌,公主此刻在陛下身边,正是最安全不过的,倒是你,贸贸然跑出去,万一磕了伤了怎么办?”
小双被安七说得顿住了脚步,一张雪白的脸渐渐有了血色,头脑也冷静下来。的确,此刻陛下身边才是守卫最严密、最安全的。小双走之前,沐氏坐的位置正在陛下右后侧,应是最安全不过的了。
“可是我总有些怕,万一娘走开了呢?万一刺客就是冲着陛下去的呢?”
“那你也别去,你去能帮得上什么忙?”安七按住小双,“还是我去吧,最起码我不会受伤。”
没想到夏花拦住了安七:“我去吧,你会武功,能保护小姐,你留在营帐里,问我就出去看一眼,马上回来。”
说完,夏花一掀帐篷,躬身钻了出去,叫小双来都来不及拦。安七依旧握住她的肩,不让她出去。
外面的吵嚷声渐渐小了下去,安七小心翼翼将帐篷掀起一条缝,往外望去,只见乱跑的宫女内侍没有了,一队队侍卫手持长枪,静默地来来去去巡逻。
“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好像也没出大事。”小双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到了安七背上,顺着她扒出的缝隙往外瞧。这个时候,若真的是出了大事,万万不会这么小的动静,早有御林军明火执仗跑出来抓人了,而不是仅仅只是随着出来狩猎的侍卫巡逻搜人。
突然她们的营帐一阵轻响,两人诧异地望向门口,进来的竟是三皇子,三皇子的表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见到她们也是一脸惊惶不安。小双首先反应过来,三步两步跑到三皇子面前。警惕地看着他:“殿下怎么会来我的营帐?”
三皇子脸色不自然地白,双手绞扭在背后,不知如何作答。一脸想退出去又不愿意退出去的表情。
安七比小双更快看出端倪,三皇子背后的毡子上。渐渐有血滴了上去,把好好的摆毡子晕染出了一朵朵梅花。
安七跳到小双身边,手悄悄拔了根簪子在手里,随驾出行不能带武器,但她头上的簪子是特制的,是她惯常用的武器。她一手悄悄抓住了小双后背的衣服,一手将握着的簪子露了一个尖头出来,全身的气息调整到最佳状态。就防着三皇子突然暴起。
三皇子不过堪堪十岁小儿,虽然身量比小双还高,却不善矫饰,加上背后受伤严重,很快就颤抖着萎顿在地。
安七见小双蹲了下去,急得直叫唤:“小姐?”
小双不理安七,直直盯着三皇子:“你是那个刺客?”
三皇子又痛又惊,却仍然紧咬牙关,没有呼痛:“不是我,我是自己不小心弄的!”
“那你跑我营帐干什么?”
“来不及了。我来不及回自己营帐了。他们要抓的那个刺客也是背部受了伤,我不能让人知道,否则永远也洗不清嫌疑了!”三皇子双眼隐有哀求之色。却不肯出言求小双。
小双想也没想,双手如电,抓住三皇子的腰带——一拉,三皇子的小身板就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莫说三皇子,就是安七也吓愣了:“小,小姐,你这是干嘛?”
“快,去拿止血要来,把这个血窟窿堵上!”小双双手不停。很快扒了三皇子的衣裳,接过安七递过来的伤药。毫不客气地狠狠拍了上去。
“嘶!”三皇子终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手下得可真重啊!
小双一边草草给三皇子包了伤口。一边指挥着安七去把夏花偷偷带着的男装找出来给三皇子穿上,丝毫不顾及他看到男装后眼中惊疑不定的神色。
“可是这血迹怎么办?”脏污的衣裳可以藏起来,但是白色毡子上的血迹怎么拭去?
小双环顾四周,看到桌上的一套瓷杯,狠狠心,抓起来就往桌沿狠狠磕了下去,顿时一地碎瓷片。安七还没看懂她要干什么的时候,小双已经蹲下去捡起了瓷片,用力握在了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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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已经包扎妥当,换好衣裳的三皇子更是在旁边惊得目瞪口呆,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小双不仅救下了他,还割伤自己,为他隐藏行迹。
“别看了,先把这些东西都收拾了。”小双推安七布置现场,自己则痛得倒抽冷气,满腹后悔。早知道这么痛,就该割了三皇子的手,自己一时情急,倒吃了苦头!
终于急急忙忙收拾妥当后,小双才有功夫问三皇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在狩猎场里打猎的时候,突然听到树林里有人喊叫,绕进去一看,大哥的侍卫倒在地上,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而据说有人看到了逃窜的刺客,射了一箭,正中后背,但还是被他逃走了,于是我们就都追上去了。”
“那你背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三皇子小脸一红:“我这不是见大家去追了,也追上去了么?”
“你不是说你背上的伤是自己弄的吗?我看过了,那也是箭伤,你还能自己射中自己的后背?”小双丝毫不放过任何的怀疑。
没想到三皇子却恼怒起来,两颊赤红:“我,我是被人射了一箭,可我不是刺客!”
小双见三皇子神色激动,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相信你。”
原本恼羞成怒的三皇子却被这句轻飘飘的话弄得一愣,完全摸不着小双的意思了。
小双也不理他,只问他:“然后呢?”
三皇子见小双无波无澜的表情,于是就焉了下去:“后来大家分头追,我也跟在后面去了,独自一人时被暗算了,也没看清伤我的人究竟是谁。怕自己担上嫌疑,急急避了回来。”三皇子低垂着头,快速说完了这段,也就不言语了。
“可是你说那人被射中的时候,你也在,根本还没有受伤,你怕什么?”
“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不用凭真凭实据,仅仅是流言也能杀人的?!”三皇子抬头诧异地看向小双,奇怪她怎么会一点都不懂其中的门道,他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本身和生母在宫中没有地位,即使这件事不是他做的,但是如果传出一点风声,也是不会有人为他辩驳的。到时候他和母亲的日子可就越发艰难了。
小双不自在地摸摸鼻子,对于这些弯弯绕绕,她确实没有自小就在皇宫里长大的皇子在行。但她也明白三皇子的话有道理,有时候流言猛于虎,他怕的不是陛下的逼问责罚,而是名声坏掉之后的冷嘲热讽。不过,他如今受到的冷嘲热讽也不少,小双知道宫里很多人当面不说什么,背后都不大看得起他,好在陛下子嗣少,倒没有为难欺负他的。不过他的母亲和就没那么好运了,失了势的低阶妃嫔,宫女太监不敢为难,那些正受宠的妃嫔可不会买账。小双想到眼前这个过早展现出少年风貌的人,不过还是个十岁的孩子,有了些许的怜意。
时间过去了很久,小双久久不见夏花回来,渐渐开始坐立不安。外面没有任何动静,只有胶着着的沉寂让人惊险胆战。
就在小双已经要让安七出去寻人的时候,夏花回来了,不过是被人押着回来的。
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挟着夏花,把她推进了小双的营帐。两个侍卫见到帐篷里的三皇子,都吃了一惊,不过很快就平静地向两位行了礼,然后就将夏花送到了他们的面前。一个首领模样的侍卫首先开口了:“禀告嘉惠郡主,我们在猎场里抓到这个宫女探头探脑,她说是您的宫女,烦请您确认一下。”
小双客客气气地摆出了笑脸:“这是我的宫女,我让她去看看我母亲可否安全。”她对着夏花又立刻沉下了脸,“不是让你去找母亲的吗?你去猎场干什么?”
夏花缩了缩脖子,心有余悸地捂住了胸口:“奴婢去看了夫人,夫人好好的和陛下说话呢,奴婢就退回来了。可是这里奴婢没有来过,走着走着就岔了路,跑到了猎场,看到好多人拿着刀剑,奴婢心里害怕,就躲了起来,奴婢不是成心的!”说到最后,夏花几乎要声泪俱下了。
小双这才脸色好了一些,又训斥了夏花几句,笑着问两个侍卫:“你们看,这丫头确实是我的人,跟了我好几年了,就是见识少,又不太懂规矩……”
没等小双说完,领头的那个侍卫就开口了:“既然是郡主的宫女,那就没事了。不过现在刺客还没抓到,最好不要走出营帐。”
小双连连点头,让安七送两位出去。两个侍卫经过毡子上的血迹时,顿住了脚步,狐疑地往营帐四周看去,直到看到小双包着白纱的手,才互望一眼,走了出去。
小双长长出了一口气,刚才又累又紧张,此时放松下来,差一点瘫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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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个侍卫走了,安七探出头去四周仔细看了一遍,没有任何可疑,才进来朝小双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小双有心问问夏花沐氏的情形,还没开口,夏花先已经跪在小双面前,握住了小双受伤的手,心疼起来:“小姐,你这手?”
小双笑了起来:“没什么,失手打了个杯子。”一边说,一边伸手拉夏花起来,却感受到了手上传来不轻不重的力道。小双心中一动,拉起夏花,也不问她话了,让她给自己重新沏杯茶来,就和三皇子就他的学业说起了话来。
小双也曾和三皇子一起读过书,虽然没读出什么学问,两人随口聊聊还是能说得上话的。不管营帐外是何动静,他们始终说着闲话,似乎之前根本没有三皇子受伤一事。
小双能感觉到三皇子的不同,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别扭了,虽然眉宇之间一直有淡淡的忧色,但也不像两年前脸色那么刻板,也没有表现出一点惊慌,几句话也说得大气。小双不得不感概这皇家的孩子就是长得快,才多大的人,都快能做到七情不上脸了。
这一通搜查喧嚷了两天,却是什么都没查出来。陛下震怒,将京都守卫、御林军狠狠责备了一番,责令其控制京都,务必要将刺客揪出来。这场秋猎也就这样草草收场,仍谁都有乘兴而去,败兴而归的感觉。陛下也因此不痛快了好几天,那几天,朝臣都免不了战战兢兢的。
小双随沐氏回府后,带着丫鬟直奔自己院。遣开众人之后,直接问夏花:“你在猎场的时候想要说什么?”
夏花那天特意捏了几下她的手,小双心里就有数了。肯定是夏花看见了或听见了什么,又不能当着三皇子的面说。后来三皇子走了之后,夏花也一直没有说。小双寻思着若是急事,夏花必定不会拖延。肯定是什么不太紧迫的事情,围场人多眼杂,回家商讨也无妨。
夏花首先没有回答小双的问题,而是转向了安七:“七掌柜,你可带着叶听雨给你的那副画像?”
当日在观潭街的宅子里,夏花立在小双的身后,也是看到那副人像的,此刻她问安七有没有。显见是看到了什么。安七点头:“因为是去猎场,那幅画像我没带着身上,不过带到了府里,我现在就去取了来。”
小双点头,安七很快就从自己所住的厢房里把画像找了出来。她一边展开画像给夏花,一边盯着夏花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你是不是在哪里看到这个人了?”
夏花紧紧皱着眉头,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长长吁出一口气:“我在围场的时候,见到一个人觉得十分眼熟。倒是和这幅画像有五六分相似。”
那天夏花跑出去找沐氏,到了看台四周发现看台被围得死死的,稍稍靠近就被禁卫军拿刀指着脖子。好在她常常随侍在小双身边。宫里人又都知道长公主在陛下心里分量不同,所以认识她的人倒也有一些,因此被出来给陛下取袍子的内侍看到,带了进去。她先是看到沐氏好好地呆在陛下身边,见到夏花,虽然脸上有些诧异之色,但是没受到惊吓。她在沐氏身边呆了一会儿,准备回去照看小双,却见到了一个侍卫进来给陛下回话。当时她就觉得这个侍卫眼熟,等那个侍卫回完了话。退了出去,她也悄悄向沐氏告了声回去找郡主。也随之退了出去。
路上夏花越想越觉得这个侍卫眼熟,心里还有些不安,于是瞅了瞅侍卫走掉的方向,咬咬牙寻了过去。她原本只想再碰到那个侍卫好好看一眼,虽然也知道找到的希望渺茫,但她心里就是不舒服。没想到转悠来转悠去,还真让她给瞧见了,那个侍卫跑到了大皇子身边,一群人围着不知道在说什么,她远远瞧了一眼就被发现了,被他们抓住带到了大皇子面前,幸好她胆子大,在大皇子还没开口前先报了自家门头,然后说是走岔了路,大皇子这才派人将她送了回来,顺便看看夏花是不是真的是小双的婢女。
“那群侍卫身上的铠甲,有些是大皇子府上的标记,有些是禁卫军的标记,倒是没说什么避忌的话,只是在商量如何围捕刺客。可是我越看那个侍卫越是觉得一定见过,等回了营帐见了您和七掌柜,才想到了这幅画像,这画上之人可不正是像那大皇子的侍卫么。”
小双和安七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读出了一个意思,夏花既然说像,那一定是很像或者根本就是这个人。要确认,只要好好查一查这个侍卫就行了。
小双突然想到之前大皇子火急火燎跑来劝沐氏再嫁,似乎当刘大早就死了的样子,那时候小双就已经开始怀疑他了,当时沐氏托了大皇子找刘大,除了他,也不会有谁会盯上刘大。不过一直没有证据,小双怕冤枉了人而已。如今前前后后想一想,大皇子的嫌疑是挺大的,他既没有有实力的母家,又没有强势的妻族,当然指望沐氏帮他。如果沐氏能再给他找个强有力的姐夫就好了。据说,长公主和小范大人从小一起长大,情分不同旁人……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讲究人,做出这种事倒也不出奇。”小双想到当初她年纪尚幼,大皇子就时不时借着看望娘亲的名义跑到她面前,小意温柔,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又送各种物件给她,要不是她心智远远超于年龄的成熟,如果真的只是个小女孩子,难保不要被他骗了去。南夏李家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要不是陛下不顾礼义廉耻,两个成年的儿子怎么会这么不要脸。不知道下面的三皇子、四皇子长大后会不会也是这种光景。小双在心里愤愤然地唾骂。
为了从大皇子身边找到这个侍卫,安七亲自出去查找了起来。没几天就去公主府回禀了小双,恐怕大皇子杀了刘大的事十拿九稳了。小双气得当场狠狠摔了一套茶具。如果说是别人也就罢了,偏偏是娘亲的亲弟弟,想到沐氏如何对大皇子好的。如何把他视为亲人的,小双就一肚子火气。
“我一定要杀了他!”小双手无缚鸡之力,此刻却像一只凶兽。面沉似水,双目赤红。似乎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你可想好了,大皇子一死,二皇子十有*就是储君了。若是真的是他继承了大统,你和长公主怎么办?”安七在一边连连泼冷水,她当然知道大皇子是一定要杀的,可不是现在,不是她们出手让二皇子捡漏的。
二皇子和皇后与长公主不合,大小双甚至都差点被二皇子害死。这也是不死不休的仇恨。这两人要么都死,要么得都留着,让他们斗法。
小双自然知道其中的道理,可是刘大的死要比别人害她,对她的伤害大得多。所以在小双的心里,大皇子是第一仇人,至于之前想杀了她,后来又想设计她的二皇子,就排到后面去了。
“我得好好想想,怎么报这个仇。”小双揉着眉。手肘支撑着头靠在了桌子上。她这才觉得自己的力量太弱了,她手里的力量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整倒大皇子和二皇子的,还有他们身后的陛下。沐氏觉得陛下是她的父亲宠着她。可小双知道陛下不过是在她身上打主意,迟早得害了自己。
她现在真的很想问问三师伯,当年是怎么只利用安氏商行就搅得东晋大乱的,为什么同样的东西到了她手里,只能做刺探、保护之用。
不过她心里隐隐明白,那是和她的手腕、能力有关。说白了,就是她不是搞政治的那块料子,如今都不过是前人余荫罢了。
“总不能搞刺杀那一套吧?”小双颓然地低下了头,先不说刺杀了大皇子之后。她和沐氏还能不能保全自己,就是能不能杀了大皇子都是个问题。小双是想报仇。可不是为了报完仇大家一起死。
夏花见小双绞尽脑汁,怕她想得太多。只好劝她:“报仇也不急在一时,都等了那么久才查到人,再耽搁个几年又有什么关系呢?或者小姐先嫁个好夫婿,再让夫婿帮帮你?”
小双一听就斥责了夏花:“说什么胡话呢?就我们一家人还不够让李氏祸害,还要再拉一家人垫背吗?这仇可是和皇室之间的仇!”
夏花趁机劝她:“既然您也说了这其中凶险万分,那您就先把仇恨放下来,装不知道这事。有机会咱就报,没机会,咱就忍着。”
小双突然抬眼朝夏花看去,见她穿的是女装,于是笑了起来:“你最近倒是绵柔了很多,说话也不硬邦邦的了,我还有些不习惯。”
安七一直在一边沉默,被小双这么一说,也不禁打量起夏花来,还真如小双所说,夏花最近在家男装穿得少了,虽然出去还是换男装,但在内堂,好歹正常了。安七转念一想,夏花可得有二十了吧?
二十的姑娘,年纪很大了。就是小双如今都十五了,早到了该说亲的年纪。来长公主府求娶的人不是没有,但是陛下曾私下对长公主说过,两位郡主的婚事他可是要亲自做主的,因此无论是谁来保媒,沐氏都不敢答应,久而久之,就没有人上门了。
而夏花,则是之前她自己没有任何心思,而小双也没有往这上头想,才耽搁了下来。可是这几天,夏花有些不同,小双也就从心里起了几分心思。虽然她自己打算和大皇子死磕到底,可是风险大,身边的人可不一定愿意随着她冒险。如果夏花真的属意了谁,想要好好过日子,小双想自己也应当放了她。
于是小双注意起了夏花的动向,发现夏花这几日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去了几次观潭街的宅子。小双心里一惊,难道夏花看上了叶听雨?观潭街现在只有两个男子,小叔是不可能的,否则夏花为何之前不去?想到是叶听雨回来后,夏花才有了些变化,小双更肯定了夏花的心思。
小双没有用的长久的侍女,只有一个夏花。是她的第一个侍女,一直跟到现在。并且两人曾经生死与共。曾经夏花冷的如冬日清晨的寒霜,但自从知道了父亲的真实身份。叶听雨又收复了漕帮后,她就见见没有那么冰冷了。话也多了不少。这几日,更是学会了劝解她。想来父亲的死,漕帮内部的权力斗争,在她的心里,已经渐渐有了遗忘,时间是治疗伤口的良药。
正当小双想要问问夏花的意思的时候,叶听雨带大宝来辞行了。江南的事还需要叶听雨回去主持大局,大宝依旧送到长公主府养着。
外男不得入内室。小双还是将叶听雨招进了二门,在花厅见了他。
“下回不一定非得有事才回来,要是没有紧急的帮务,回来过年又何妨?大宝很想你。”小双知道去年叶听雨就没有回来过年,一直在江南。她看了夏花一眼,试探着问叶听雨,“或者你也可以娶一门妻子,把大宝接过去,一家团聚也很好。”又笑着补充,“我可不是嫌照顾大宝麻烦。而是想着你和大宝总隔开不好。”
叶听雨自然不会误会小双,不过他有自己的主意:“谢小姐挂心,如今不是成家的时候。我年纪也青,过几年再说。”
小双一边和叶听雨说话,一边睃着夏花的脸,见她脸色从头到尾没有什么变化,倒是像和自己无关。
这就奇了,不是叶听雨,那是谁?
叶听雨走后,夏花倒是再也没有自己去过观潭街。不过性子倒是一日比一日好了一些,就连院子里一直怕着她的丫头也能和她说上几句话了。小双暗地里啧啧称奇。可是夏花一个字都不肯说,她也只能随她去了。
秋季过得快。隆冬来了,朔风阵阵。谁也不愿意出门。北边来信了,在北齐的安氏运转正常,多开了些铺子,虽然有大双的照顾,战天狂和项天歌都对安氏商行的商业扩张行为睁只眼闭只眼,但有安大坐镇,也没有搞得太过分。有时候锋芒太露,未必是件好事。
除了安氏的消息,大双的家书,北齐还递来了一封信。到了小双手里,这封信依旧平平整整的,雪白的信封裁开,里面只有薄薄两页纸。原来是项天歌给她的信。信写得乱七八糟,有抱怨战天狂多管闲事,要给他说媒的,有抱怨他烦透了打仗,朝野上下却指望着他从南夏手里抢回陈燕十六州的,还有抱怨过得太无聊的……总之是发了些莫名其妙的牢骚。小双不禁笑起来,堂堂北齐大将军,那么多的牢骚,看来他真的是没什么事情做了。项天歌一没事情做,就容易惹是生非,也不知道战天狂有没有到处给他收拾烂摊子。小双又想到姐姐的孩子,也不知道有没有长大一些,什么样子了。
小双于是十分想念大双,特别是知道了是大皇子害死了刘大后,她日日夜夜想着怎么报仇,如果大双在她的身边,还有个同仇敌忾的人。于是小双拿起笔,开始给大双回信,信里写得花团锦簇,家里很好,她和娘亲很好,姑婆婆和小叔很好,安氏很好……写完了,小双想了想,又提笔给项天歌回了封信,除了普通的问好之外,还客气地让他多多照顾深宫里的大双。没想到项天歌下一封信里,就劈头盖脸地骂了小双一通,指责她倒是会差使人,两句客气话就想给大双找个保镖。小双看完信愕然,她不过是礼貌地提了提让他关照,不行就算了,怎么就成了“差使人”呢?她敢差使他么?于是又写了封信客气地道了歉,没想到项天歌又写信来把她骂了一通,说她“通篇虚伪矫诏”,气得小双也写信骂他“妄为无礼,不知所云”,于是两人就这么幼稚地互相写信骂来骂去长达一年。被安七知道后,暗地里把他们骂得狗血淋头,安氏传递信息的系统,就是被他们这么浪费的吗?
除了北齐捎回来的信,江南在年关的时候也送来了年礼,而且还有特意送到小双院子里的夏花的信。
小双饶有兴味地看着信封上的字迹,“夏花”,工工整整,然而算不上好看,更没有任何格式可言。这不是叶听雨的笔迹。叶听雨以前跟随的山大王还是个读书人,教过他习字,纵使叶听雨不是十分有学问,一笔字还是很能唬人的。而这孤零零的“夏花”两字,倒是像学童启蒙的笔迹,一笔一划都是精细描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