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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傅停下了脚步,低头看着她:“你在英国长大?”
“嗯。”林嘉因抬头,嘴角挂着笑,还没从刚才那段回忆里走出来。
时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思绪一瞬间有些飘远,但很快又被眼前的画面拉回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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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ssie真好看。”时傅笑着拂去她头上的雪花。
“这张嘴骗了多少女孩子?”哪个女人能拒绝这样的夸赞,林嘉因笑着抚摸他的脸。
时傅手放在她后腰,一把将她带到怀里:“我可没骗过人。”
两人离得极近,眼睛里倒影着彼此的脸,林嘉因慢慢感受到了他的体温,隔着衣服相互传递,温热的呼吸调|戏着彼此的神经,泛起细密的痒。
有一片雪花落在林嘉因唇上,时傅看着那瞬间化成的水渍,低头吻上了她的红唇。
在时傅的吻落下的那一瞬,林嘉因环上他的腰,闭上了眼睛,他的唇很凉,仿佛比那片雪还要凉。
和不爱的人接吻,只是一个动作而已,脑子是清醒的,更不会有期待或者失落这些情绪,但林嘉因不知道,此刻她是否还一如既往的清醒。
浓雾下的雪夜,昏黄路灯下的圣诞节,暧|昧上头的那一刻,他们听着自己的心跳尽情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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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别墅,关上门的同时林嘉因被时傅抵在墙上,衣服散落了一地,随着他移动的步伐两人落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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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底哪里不寻常,她还来不及细想,那点苗头已经被熟悉的情|欲遮盖了。
时傅抱着林嘉因走进浴室,又抱着她从浴室出来,房间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壁灯。
一道光,一道影,光影交替,错落昏昧。
身体在室外沾染的凉意彻底消失了,林嘉因躺在床上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喜欢彼此洗完澡后的湿漉漉,喜欢泡沫从头发蹭到他胸膛的光滑和痒,还喜欢他手臂充血后青筋暴露的狂野,最喜欢的还是他撕碎禁|欲虚妄的伪装——
问上那么一句:Jessie,好吗?
他很有涵养,很绅士,会主动做好措施,林嘉因看着他的动作,突然起了试探的心思。
“不要用了。”林嘉因抓住他的手。
在她说完的那一刻,无声的暗夜里,林嘉因感觉到他的眼神变了,那是比周遭环境更为浓重的幽深,他的视线太过赤|裸,带着无法遮盖的侵略性。
两人在昏暗中沉默着,时傅突然俯身直视着她的眼,带着探究的意味,看了又看,他逐渐凑近她的耳边,嗓音带着些许沙哑:“Jessie,不可以跟男人说这样的话。”
林嘉因嘴角上扬,抚摸着他潮湿的头发:“为什么?”
“因为……”时傅顿了顿,注视着她妩|媚的眉眼,“男人在床上都是【创建和谐家园】。”
他想吗?毫无疑问,他是想的,但她现在躺在自己身下,他得对她的身体负责。
“Rhett,我好爱你。”林嘉因主动缠上他的脖子,主动吻他。
听见她说的“爱”字,时傅笑了笑,女人迷糊起来也是什么都能说出口的,但他清楚里面的真真假假,不过,这不妨碍他心头漫上的愉悦,刚才的插曲很快翻过去了,停滞的温度被她的吻重新点燃。
刚才短短的半分钟,林嘉因的心思却是变了又变。
他温热的呼吸倾洒在她耳旁,但她却无比清醒,林嘉因想,人果然禁不住试探,这是她第一次试探别人,也是最后一次,但就在她的心一寸一寸往下沉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他沙哑的声音。
他用更深刻的力量将她捞起,并且让她更加沉迷。
在这段关系里,性是自由的没错,但这份自由是有尺度的,它建立在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前提下,如果到头来伤害了自己的身体,那她就是最大的笑话,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咎由自取,身为女人,最好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对方身上,一定要有说“不”和保护自己的能力。
如果他刚才答应了她的提议,林嘉因会很失望,在她这里,做好安全措施并不是一个男人的加分项,而是她的底线。
但当他说出那句话时,他的欲|念,他的涵养,还有他对她的爱护和尊重,林嘉因不受控制地想和他贴得更近一点,不受控制地想在圣诞夜的大雪纷飞里,和他肌|肤相|亲,耳|鬓厮|磨。
结束后,林嘉因躺在他的臂弯平复着呼吸,房间的窗帘没完全拉上,留了几公分的距离,雪还在下,这一刻显得无比静谧。
“抱我去浴室。”林嘉因从窗外收回视线,勾上他的肩膀,但说完后她愣了愣,忽然发觉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黏人。”时傅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抱着她走进浴室。
从浴室出来后,林嘉因换上那件V领镂花的黑色睡裙,遮到大腿的位置,袖子从肩膀到手腕由窄入宽,走路甩起来带着点随性,坐下来又有点慵懒,显得腰细腿长。
无尽的长夜需要放纵的情|爱和烈酒,林嘉因坐在沙发上,倒了一杯他刚才说还不错的酒,然后把腿放在了他身上。
“腿酸。”林嘉因的脚在他腿上慢慢磨|蹭,她很想知道,他能纵容自己到什么地步。
时傅抓住她的脚踝,顺势往身边一拽,她整个身体都被带到他身边,轻得根本不费力气,时傅抬手,在她纤细的小腿上生疏地【创建和谐家园】:“Jessie,如果以后你的先生没我这么好,咱们不能嫁,知道吗?”
林嘉因笑了:“嫁给你好了。”
时傅手上的动作停住,视线从她冷白的肌肤缓缓移到她的脸上,他沉默地看了她许久,又过了几秒,时傅嘴角微微上扬。
“好啊。”他轻声慢语。
林嘉因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她在开玩笑,但她清楚地感觉到,他不是,如果此刻她点头,或许他明天就会带着她去民政局。
到底是怎样的人,会把爱情和婚姻看得如此云淡风轻?
“你交过几个女朋友?”林嘉因突然问。
时傅视线从她身上移开,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酒杯,烈酒入喉,徒留一片辛辣清冽的冰凉。
“三四个?四五个?记不清了。”时傅望着窗外,目光如雪色般空寂。
“最长的多久?”林嘉因收回腿,身型被睡衣勾勒出曼|妙的轮廓。
“两三个月吧。”时傅说。
林嘉因笑了笑,这些女人可能和她现在的角色没什么区别,只是有些女孩儿想要一个女朋友的身份,而他恰巧不在乎,也就给了。
两人认识这么久,林嘉因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准确的词来形容他。
说他绅士,又很放|荡,说他温柔浪漫,林嘉因能看到他眼里的伪善和幽暗,说他成熟持重,他有时候总爱学她说话,像个小孩子。
这一刻,林嘉因好像找到了那个词,是温和。
温和的人才最冷漠,因为不会把无关紧要的事放在心上,所以不会轻易动怒,而想要的一切又唾手可得,表面上看,对谁都温柔款款,但内心深处,其实对谁都不在乎,所以最后呈现在世人面前的感觉,就是恰到好处的温和。
说到底,他是个极度冷漠的男人,是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真正的冷漠。
“怎么?要查家底了。”时傅将她拉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身边。
“你可禁不住查。”林嘉因靠在他肩膀上笑了笑。
时傅轻笑,他确实交过几个女朋友,可时间都不长,要么是对方嫌他工作忙,要么是他厌倦了对方的任性和小脾气。
其实,如果那天林嘉因说想以男女朋友的身份在一起,时傅也是接受的,对于他来说没有区别,反而是她说不干涉彼此的生活,让两个人在不知不觉中相处了这么久。
“心里还是很干净的。”时傅笑着把她抱在腿上。
“是吗?让我看看。”林嘉因跨坐在他腿上,手移到他的领口缓缓解|开两颗扣子,指尖在他胸|膛慢慢划动。
微凉的触感逐渐漫延,时傅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睫毛,确实如他所说,他心里是干净的,或者说是空白虚妄的,因为很少有人能真正走到他心里。
经济条件太悬殊的话,身体的亲密关系仿佛就成了交易,他不喜欢发泄式的欲|望放|纵,他只是想找一个跟他待在一起不拘束、能聊得来的人,偶尔出来见个面,以此来缓解长夜的孤独,至于爱情婚姻,时傅没想过。
这样的关系听起来简单,但这些年,他只遇到过她。
她是唯一一个在床上他想主动去抱着的女人,分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就是觉得很舒服,很安心。
“看清了吗?”时傅抓住她的手。
林嘉因抬头,两人离得很近,他的眼眸无波无澜,她忽然很想知道,刚刚她开玩笑说嫁给他,沉默的那十几秒,他在想什么。
不在乎,无所谓,所以没有期待?
“或许看不清更好。”林嘉因看着他的眼睛,他深邃的眼眸总给人一种深情的错觉,但仔细看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时傅笑了笑,向后靠在沙发上,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胆小鬼。”
“明天做什么?”林嘉因也向前,扑进他怀里。
“秘密。”时傅手指她背上划过。
“不要是惊吓就好,毕竟我胆子很小。”林嘉因说。
时傅笑了笑,顺着现在的姿势抱起她往卧室走;“那得好好吓一吓你。”
酒精的作用下,林嘉因确实困了,两人回到卧室,她侧躺着,他从身后抱着她,仿佛是情人间最亲密的姿势。
不知过了多久,林嘉因都快睡着了,但忽然感觉到了他的触碰。
“Jessie,不要穿衣服了。”时傅说着,被子下开始扯她的睡衣,V领的设计露出她雪白的肩头。
“不想睡了吗?”林嘉因说完,睡衣已经被他扔在了一旁,身体触碰到的瞬间,好像每寸肌肤都得到了满足。
“好好睡觉,别乱想。”时傅重新从背后抱着她,闭上了眼。
林嘉因忍不住笑了,倒是她乱想了,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林嘉因气不过拧了一下。
最近这几次,他们睡觉的时候渐渐的不喜欢穿衣服,被子下|体温混合,棉质的布料轻轻触碰着身体,很舒服很美妙。
说好的睡觉,时傅的手逐渐情不自禁起来,林嘉因混沌的思绪被他牵动,她转过身面对着他。
“好好睡觉。”林嘉因用他的话噎他。
“不睡了。”时傅声音沙哑,手放在她唇上慢慢摩挲,看着唇瓣在夜色里开出颓|靡瑰丽的花朵,然后他低头吻了上去。
林嘉因随着他的声音和视线一起沉|沦,身体随着被酒精侵占的思绪一起变轻。
她喜欢昏暗的环境,模模糊糊的轮廓,朦朦胧胧的氛围,湿热的空气漫过一寸寸肌肤纹理,她游离在他的灵魂边缘,他燃烧着她的孤独恋歌。
最后,用直击心海的声音惊动月光,用不知廉耻的渴|望抵过黑夜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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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照进学校宿舍,童安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她看着没有回复的消息,愣了很久。晚上的饭局,她以为时傅会去,但是直到结束他也没出现,向赫说他有事去处理了。
而她发出的消息,一夜未回。
童安感觉眼眶很酸,这份感情,是小心翼翼的,是隐忍克制的,是不敢说出口的,她清楚他们之间的差距,所以她努力往前追,想和他靠得近一点,想让他看到自己的闪光点,但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她好像越来越看不到希望。
有时候,他的笑容和言谈举止,让童安感觉自己在他心里是特别的,但更多时候,她又觉得自己和其他女人好像没什么区别。
酸涩的情绪越积越重,压得她心口难受,童安放下手机,用被子蒙住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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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傅和林嘉因醒来,已经快中午了,昨晚下了一夜的雪,到处都被大雪覆盖。
他们在附近的餐厅吃了饭,然后去了马场,跑道上的雪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刚刚一路过来,林嘉因粗略地看了一眼,度假区的布局格调很高端,路边看似不起眼的树木,都是珍稀品种,可以想象来这里的人都是什么身份。
“会骑马吗?”时傅问她。
“好久没骑过了。”十四岁回国后,林嘉因就没再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