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GO
首页 小说列表 排行榜 搜索

    《BG与花共眠》-第18页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应佩听了这简简单单且又清晰无比的两个字,整个人周身发冷,已经顾不得想一个四岁的孩子怎么会有如此心机了,便只道:“你、你为什么这样儿?”

        应怀真笑了一笑,悄声说道:“哥哥怎么不懂?我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罢了,哥哥白日里怎么对付我们的,我就怎么对你,昨晚上你可也明白了被人冤枉的滋味了吧……不对,也不能算是冤枉你,毕竟你的确是想对我动手的,是不是?”

        应佩双手紧紧握拳,整个人才算没晕过去,深吸一口气道:“你、你好狠……”

        应怀真下地穿了鞋子,走到桌边儿把茶杯放了,才又回身,望着应佩双眼,说道:“我只当你是我最亲的哥哥,你却当我是仇人一般的对待,只因为这几年爹一直都在这里不曾在你身边儿?就因为这个你便把怨气撒在我身上,是不是太过了些?”

        应佩死死地咬住牙关,一声不响。

        应怀真又道:“我知道你在公府里长大不易,然而人人皆有不易,当初留你也是府里夫人的决定,不是爹能做主的,你要恨,为何不去恨府里头的夫人?大概也是他们对你说了好些不中听的,才让你越发恨了我跟我娘,我说的可对不对?”

        应佩把嘴唇都咬出一道深痕,终于索性昂头道:“很好,都给你说中了……你也的确厉害,现在爹真的厌憎我了!”

        应怀真道:“若不是你先对我动手,又何至于现在这样,是你自个儿先坏了心,不把我们当亲人。”

        应佩听到这里,就笑了笑,低声道:“亲人?”

        应怀真道:“不管公府里的人曾对你说了什么,也不管你心里头曾是怎么想我们的,其实对我来说,人对我以真心相待,我对人也自然是真心相待,对爹跟娘也是同样,你若真心当他们是你的爹娘,他们又哪里会亏待你?”

        应佩闭上眼睛,复慢慢吸了口气,缓缓地说:“你说的对,是我开始就做错了,可现在爹已经嫌弃我,我又该怎么做才好?”

        应怀真道:“你若真心改过,就先去跟表哥赔个不是,然后去跟爹说明白,毕竟是父子两,血浓于水的,你又是一时想不开犯了错,真心认错儿了,爹难道会记恨你不成?”

        应佩眼睛微微眯起,说道:“让我赔不是说明白就成……真的有那么简单?”

        应怀真看了他一会儿,才又开口说:“我知道你仍是恨我,不肯把我当妹妹看待,但咱们毕竟是血脉相牵的手足,我不忍看你就这样走了歪路不能回头,故而还是希望你听我一句话:你若执意偏听偏信,一心不悔地跟我们做仇人,如此下去……是绝不会有什么好儿的,纵然你会遮掩,在众人面前装的像样,也终究不是长远,我不信你会瞒得了爹。”

        话音刚落,应佩忽然说:“你说的对,我的确是把你当仇人……只怕这恒久是变不了的!”他说着,竟扑上来,一把掐住了应怀真的脖子,将她抵在了墙上。

        应佩忽然发难,同上回一样令人毫无防备,应怀真心头一惊,喉咙被捏的紧紧地,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张手想要挣扎,目光一转看到桌上的茶杯,只要她一挥手,茶杯落地,响声自然会引得外面的吉祥闯进来查看,应怀真探了探手,却又停了动作。

        她看着面前应佩发红的眼睛,这双眼睛里有着极度的愤怒,嫉恨,痛苦,以及……深深地绝望。

        他的眼睛瞪得这样大,但却仍有薄薄地泪花,将落未落地,他的手很凉,也有些发抖。

        应怀真呼吸艰难,眼泪也给逼了出来,却仍断断续续地说:“哥哥,你已经……错过一次了,是不是真的想这样……不死不休……?”

        应怀真说的是上一世的事,然而应佩以为她是说昨儿那场架。

        应佩的手猛地一抖,应怀真只觉得头有些发昏,呼吸越发困难,却仍挣扎着说:“别、别做让自个儿后悔的事……你毕竟还是我的、哥哥!”

        “哥哥”两个字撞入耳中,应佩心一跳,眼中的泪刷地跌落。

        他蓦地松开了手。

        应怀真站立不稳,勉强靠着墙壁摇摇晃晃,只觉喉咙极为难受,便捂着脖子垂头咳嗽起来。

        应佩则跌坐地上,双手捂住脸,浑身发抖,泪从指缝中一涌而出。

        应怀真定了定神,试着想说话,便听外头说:“你不在屋里伺候,站在这儿是做什么呢?”

        是李贤淑的声音,吉祥答道:“少奶奶,大姐儿叫我出来,她在跟小公子说话……”

        就听李贤淑惊叫了声:“什么?”与此同时,房门便被推开。

        几道人影纷纷地出现门口上,除了李贤淑之外,还有应兰风,两人均是满面惊慌,一眼看到应怀真斜靠着墙边儿,脸色涨红的模样,便双双跑了进来。

        李贤淑先一把抱住,低头打量,猛地发现应怀真脖子上一片乌青,又见她神色不对眼中带泪,即刻明了发生什么。

        李贤淑气极,竟把应怀真一放,起身发了疯似地扑向应佩,厉声叫道:“我打死你这有爹生没娘教的混账下作胚子!”

        应兰风见她怒气攻心,怕真的打死了应佩,便急忙拦着她。李贤淑已经狠狠地在应佩身上踢打了两下,应佩却并未躲闪,也不曾出声。

        应兰风挡在跟前,或拦或抱,李贤淑左冲右突,无法到应佩身边,便怒恨交加地叫道:“你拦我做什么?你索性看看清楚你生出来的好儿子!你问问他是从哪里学来的这样毒手狠心,阿真年纪小小又哪里得罪了他,他竟非要治死她不罢休,你今儿还拦着我,莫非是留着他以后再害阿真?你好啊,平日里装的好好地,多疼爱阿真似的,这会子我可看出来了,你竟为了他不要我们娘儿俩了,这到底还是你的儿子金贵呢!你跟他们一块儿过去!”

        李贤淑说着,便不去打应佩,回身就厮打应兰风,她急怒攻心之下,也乱了分寸,指甲划过应兰风脸上,顿时就划出几道血痕来。

        应兰风也给逼急了,却并不能还手,只大喝了声道:“给我住口!”

        李贤淑一愣,一时来不及还嘴,应兰风已经指着应佩,眼角眉梢都是怒意,颤声道:“你给我听好了:我就当从没有生过你这样的儿子,你给我滚!给我滚!”

        应佩愣愣地听着,眼中的泪不停地顺着流下来。

        应怀真咳嗽了声,声音有些沙哑:“爹,娘,不是的……”

        李贤淑抱着她小小地身子,心疼之极,道:“阿真,你还替这个混账东西说话?如今爹娘都在身边儿,你不用怕他!”只以为应怀真是给吓坏了胡言乱语,更恨不得打死应佩了事。

        应怀真摇头道:“哥哥、咳!他已经知道错了……”

        才说到这里,忽然应佩打断了她的话头,大声说:“我的确是有爹生没有娘教,因为我亲娘早就死了!我爹也从来都不在我身边!”

        屋内顿时鸦雀无声,应兰风紧皱双眉,几乎不能相信:“你说什么?”

        应佩死死地盯着应兰风,说道:“当初你为什么不带我一块儿?他们都说你眼里只有她一个,所以把我跟二妹妹都扔了不管,任凭我们死活去,我也想过你不是这样的,也想过你其实是疼爱我们的,然而除了我自己这么想想外,再也没有人这么对我说过……我想着亲自来看一看也好,然而……毕竟在你眼里我就只是个恨不得从没有过的混账东西而已?我是嫉恨她!恨她有我没有的,恨不得她死了好!若是她死了,或许你就记得我只认得我,可现如今我知道了……不是!你让我滚,那我滚就是了,再也不来烦你!”

        泪如雨下,吼着似的说完,应佩猛地爬起身来,扭身就冲出门去。

        应怀真竭力地叫了声:“哥哥!”应佩却头也不回,很快地消失不见了。

        应怀真挣扎着欲起身,李贤淑却抱紧了她不许动,外面隐隐传来两声惊叫声响,想必是应佩急着跑,吓到了丫鬟仆人。

        屋内一时没有人再说话,过了会儿,李贤淑才冷笑着说:“好个混账东西!自己做了天理不容的混账事,居然还找尽了各色理由,当初明明是那府里死扣着不放,难道要把他从府里抢出来不成?再说在那府里锦衣玉食地,不比在这乡野地方吃草要强?最好别叫我再看见他,看见了我还是要大嘴巴子抽他,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应兰风皱眉不语,李贤淑道:“你莫非是心软了?他才八岁,就恶狠狠地要杀人呢!将来还不把我们全杀了?”

        说到这里,却听怀中应怀真叫了声“娘”,李贤淑忙停口,道:“阿真,你觉得怎么样,我叫大夫给你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应佩这狠心恶毒的胚子!”

        应怀真仰头看着她,道:“娘,姥姥说哥哥这样儿,就像是长歪了的树……”

        李贤淑愣了愣,不知她是什么意思,应怀真又道:“然而他现在才八岁,不算是大树,所以……如果用对了法子,还可以让他长好了的。”

        李贤淑张了张口,看着应怀真的神色,又有些说不上来。

        应兰风微微愕然,应怀真又看向他,道:“爹,方才他的确想害我,然而最后还是放手了的,可见他并不是十足地坏到骨子里,若是好生教导,未必转不回来,毕竟……也是我的亲生哥哥,是爹的儿子。”

        应兰风锁着眉,眼睛却微红起来,应怀真道:“他一气跑出去了,人生地不熟,爹快叫人去找找,别出什么意外……”

        李贤淑听到这里,才又说:“又怕什么?不许去找!任凭他死活去不与我们相干!死了我倒是要念佛的!”

        应兰风叹了声,向着应怀真点了点头,转身出门。

        李贤淑见他迈步出去,兀自冲着应兰风背影叫嚷说道:“告诉你!不许去找!就算你找回来了我也必不放过他!”

        李贤淑到底找了大夫来,给应怀真看过,幸好没伤着骨头,只是她人又小皮肉且娇贵,是以淤青的触目惊心,于是留了一盒药膏让涂抹罢了。

        大夫去后,李贤淑搂着应怀真,背着人不由落了几滴泪,哭道:“这又是怎么了,这一年来十灾八难的,天神菩萨,有什么灾殃就将在我身上就是了,别为难我的孩儿。”

        应怀真抬手替她把泪拭去,道:“娘,又让你担心了,如今我好端端地,你别哭好么?看你哭,我也想哭。”

        李贤淑吸吸鼻子,忍着泪道:“你这丫头,偏生的又这么懂事,又心善,将来可怎么是好?就算人家要卖你你还要替人家数钱呢!比如应佩那混账东西,你理他做什么?”

        应怀真叹了口气,小声说:“虽然爹疼我,但哥哥若在我们这儿真出了什么事儿,爹以后想起……心头未免不会多一根刺。”

        李贤淑微微愣住,呆看应怀真,应怀真就笑了笑,撒娇说:“娘,我自己会长心眼儿了,再说,还有爹跟娘护着我呢。”

        李贤淑听了这话,才破涕为笑,伸手点点她的小鼻头道:“小鬼精灵的!既然说长心眼儿,那以后可万万不许这样让娘担心了!”

        应怀真答应,李贤淑便低头,鼻尖蹭着鼻尖儿,母女亲昵了一回。

        渐渐地听闻有许多人在帮着寻找应佩,然而直到傍晚还未得到消息,因李贤淑特意叮嘱,应怀真只在屋里,哪里也未去,掌灯时分,应怀真坐在桌前,看着那跳跃的灯光,面上平静而内心微澜。

        ——她想通了前世,应佩的下落。

        那件事,也跟凌绝有关。

      ¡¡¡¡¡î¡¢µÚ 24 ÕÂ

        要不怎么说自个儿是蠢货呢。

        对周围之事从来都是懵懵懂懂,毫不关心,素来以自己为最要紧,故而周围的人是黑是白也从未真正看清过。

        比如一直在她心中是“亲善可敬”的哥哥的应佩。

        前世应佩在应怀真心目中从来都是如此一个“亲善可敬”,并没有改变过,这是为何呢?因为在她跟凌绝成亲之前,应佩离开京城了。

        无端端便离开了,甚至毫无预兆——自然,这些是对应怀真来说。

        她隐约问过应兰风为何应佩离京了,应兰风给她的回答,仿佛是因为公事要紧,所以紧急离京,且要驻扎外面很长一段日子。

        这个答案对当时的应怀真来说已经足够,毫无纰漏,因她从不多想。

        在有些日子后她才听了些许风言风语,据说应佩不知做错了什么事儿,惹得应兰风大发雷霆,亲自动手打了一顿,竟狠狠地打得半死,然后,应佩就离京了。

        应怀真听了,心中随便想了想,觉着大抵是应佩真的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才让父亲难以容忍,想来多半应该是男人们朝堂上的正经事罢了。

        不然,还有什么能惹得应兰风几乎杀了应佩?

        这些印象都是模模糊糊地,除了一件。

        因何这一件的印象深刻呢,那自然是因为有凌绝在内。

        当时不知为何提起了应佩离京的事儿,私底下,应怀真便说:“你可要勤勉谨慎些,免得也做错了事儿……惹得父亲不喜欢,就跟对待哥哥一般把你发配到边关去,到时候我可怎么办呢?”这不过是恩爱撒娇的口吻罢了。

        当时凌绝的反应有些奇异,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道:“你知道你哥哥做错了什么事儿?”

        应怀真玩着新得的一支攒珠镶玉的蝴蝶压发,歪头娇嗔地答:“不就是你们朝廷上的事儿么?”

        凌绝就那么含笑看着她,他的眼睛很亮,从第一次见他时候,应怀真看着那双眼,就会想到天上的星子,以至于每次夜晚仰头看夜空,看到漫天繁星或者月朗星稀,那闪烁的星子,便都似凌绝的眼睛,正一眨一眨地看着她,惹得她的心怦然乱跳,充满欢喜。

        但是回想起来,彼时那含笑的明亮双眸,却分明深如黑暗渊薮,波光迷离而诡异。

        应怀真被看得无端脸热,便嘟嘴道:“你这样儿看着我做什么?”

        凌绝走到她跟前,低头打量她,见她微微低头,露出雪白的后颈,看来优雅可爱,他缓缓伸手,拢在她的颈间,修长的手指似落非落,如收紧又松开。

        应怀真觉得颈间有些痒,便咯咯笑道:“你是在做什么?为何不回答我,哥哥到底做了什么错事儿呢?”

        凌绝这才收手,他微微俯身,唇几乎贴近了她的耳朵,应怀真听到他意味深长的声音,说道:“他曾经做了一件……我也十分想做的错事儿。”

        那时候应怀真自然不明白。

      ¡¡¡¡ËýÖ»¼ÇµÃÄÇ¿ÚÎÇì½ì»£¬ÆøÏ¢êÓÃÁ¡£

        还以为凌绝是故意调戏来着。

        记得她红着脸儿嗔说:“你瞎说什么,莫非真的也想跟哥哥一样被爹发配不成?”

        凌绝微微一笑,道:“放心,若我真的做了……你父亲不会发配我,他会直接……杀了我。”

        应怀真起初以为他只是玩笑而已,然而当时他的语气,尤其在说及“杀了我”那三字之时,却无端地叫她忍不住有些毛骨悚然。

        这一段记忆,跳脱而出。

        应怀真隐隐地猜透:为什么应佩会被打,为何凌绝会说若犯这个“错”,应兰风会直接杀了他。

        因为导致应佩被打被逐的原因,只能是应兰风已经知道了,应佩曾经下手害过应怀真。

        比如那一年她的无端落水,曾见过水层之上应佩的脸……还以为是幻觉。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技术支持:近思之  所有书籍
    北京时间:2025/10/02 23:16: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