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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G与花共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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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兰风沉声道:“这才是他们的厉害之处,表面叫人毫无防备,实际笑里藏刀罢了……铁骨御史素来铁面无私心狠手辣,如今我更明明白白撞在他手中,官法如炉,以他的性情手段,又岂会善了?想来那日那唐贤弟……那唐大人已经提点过我,说官员行商触犯律法,让我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是我太狂妄轻率了。”

        他摇摇头,低头吸了口气,拧眉道:“也罢,我再写信给公府,好歹让你们先回府里去,免得遭遇池鱼之殃……”

        李贤淑见他说的如此严重,不由也落了泪,上前抱住道:“别要胡说,我哪儿也不去!”

        应兰风在她额头上亲了口,道:“娘子别哭,这件事也先别跟真儿说,她年幼,别叫她受惊,若我有三长两短,她便只剩下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地……”

        李贤淑素来刚强,此刻却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夫妻两个在内说的伤情,却没想到应怀真在门口早已听见。

        小小地身影立在门边,静静地动也不动。

        应怀真本来以为在卖枣子的事情上,应兰风虽然冒险而为,但毕竟是为了百姓,他并未做什么破格的坏事,故而不算“奸臣”……然而她从未涉足官场,又怎知道官场的规矩?

        一念让人生,一念也能令人死,应兰风所做这件事,可大可小,就如应兰风所说,以林沉舟眼里揉不进沙子的个性,此事多半要依法处置。

        她本以为眼前的劫已经度过……却仍是目光短浅了,风平浪静底下,依旧有暗涛汹涌。

        应怀真并未进屋,回身走到台阶前,慢慢坐下,托腮呆呆地:此一刻,阳光满目,天空湛蓝,然而风卷着云,如风驰电掣滚滚而来,又怎能预知下一刻阴晴祸福?

        劳心劳力,费尽心思,仍是得了一个“前途未卜”。

        眼前云卷云舒,瞬息万变,应怀真眯起眼睛,无奈苦笑。正在此刻,却见吉祥从外飞快地跑来,叫道:“大人!少奶奶!外面来人啦!”尖利的声音,如许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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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兰风闻声色变,惊道:“竟来的这样快?”飞快地一合计,便对李贤淑道:“你快去找真儿,守着她在屋内万万别出去,待我看看情形。”

        李贤淑拉着他不肯撒手:“要去就一块儿!”

        应兰风喝道:“这当口你还闹什么?听我的话,不然若是有兵进来乱跑,岂不是把真儿吓坏了?”

        李贤淑听到一个“兵”字,越发哭的厉害,应兰风见她如此,心中大不忍,便重把声音放得缓和,温声劝道:“阿贤,是我不该冲你叫嚷,你自打嫁了我,非但没享些富贵荣华,反倒令你日夜操持,如今更因我担惊受怕,捱这等苦楚,倒不如你当初嫁了别人……”

        李贤淑本正哭着,听了这话便道:“你瞎说什么!我从来不曾后悔嫁你,莫非你倒是嫌我了么?”伸手便打在他的胸前,却又不舍得用力,轻捶了两下,又哭出来,道:“都这么多年,阿真也都这么大了,你也该知道我的心,怎么净说些叫我伤心的话。”

        应兰风将她搂到怀里抱了一抱,道:“你跟真儿都是我的心头肉,尤其是真儿,她还小,你得守好了她……你懂么?”

        李贤淑咬着牙,终于点了点头,泪自眼中劈里啪啦地掉下来。

        应兰风含笑看她,温柔道:“快去吧。”蓦地放开她,拂袖快步往外走去。

        李贤淑大声叫道:“二郎!”伸手便想拉他回来,手指擦过应兰风的袖子,他已经推开门,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李贤淑捂住嘴,强令自己不要追出去,见吉祥还在门边,便忍泪道:“阿真现在在哪?”

        吉祥一脸茫然,道:“姑娘一早拦着我问了我来人在哪,便自个儿出去了……少奶奶,这来人是……”

        吉祥还待要说,李贤淑已经失声道:“你怎么不拦着她呢?”满面惊慌,也不等吉祥说完,拔腿就跑。

        吉祥在后看着,呆愣说:“这是怎么了呢,一家子竟都火燎眉毛似地往外跑?”

        李贤淑心惊胆战,一边儿脚步不停地往外,一边心里想出各色生离死别的凄惨场景,生怕应兰风真个儿被林沉舟派来的士兵五花大绑,万一又给应怀真看个正着,小小地女孩儿岂不是要吓坏了么?

        如此泪竟落了一路,李贤淑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县衙门口,手扶着门扇才要叫上一声,眼睛却已看到面前情形,顿时之间目瞪口呆起来。

        就在县衙门口,并没有任何杀气腾腾地士兵之类,而应兰风跟应怀真却都在场,正在同一个人说话。

        那是个衣衫朴素却极精神的婆子,已经上了些年纪,一笑之间额头眼角便有皱纹显出,她的身边左右,跟着个看似五六岁的男孩儿,十分瘦弱,并个十三四岁的丫头,羞羞怯怯地立着不言语。

        李贤淑的目光转来转去,先确认应兰风跟应怀真无事,然后便直勾勾地看向那婆子,原本紧紧扣着门扇的手指松开,迈步出了门槛。

        只听那边婆子对着应兰风笑道:“我一下子看到真哥儿,竟然没认出来,这才是两年的时间呐,真哥儿出落的越发水灵好看了,不是我说大话,我自来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孩子,简直就是观音菩萨跟前的玉女儿下凡。”

        应怀真仰头看着,又是好奇,又是笑。应兰风连声道:“是是是,您老人家说的极是,只是您老人家要来怎么不事先说一声儿?我或者派人去接……这一路上道儿可不好走,必然受累了。”

        那婆子越发眉开眼笑,道:“我的身子骨好着呢,这两个孩子也争气,一路上没给我添麻烦,顺风顺水儿地就来了!倒是别嫌我们来的唐突才好……”

        应兰风才要笑答,这会子李贤淑已经慢慢地走到跟前,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那婆子,唤道:“娘……”

        婆子回头,见了李贤淑便笑道:“大丫儿……” 忽然看到她脸上泪痕纵横未干,双眼也是通红的,便楞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像是哭过?”

        李贤淑看一眼应兰风,勉强一笑道:“何尝哭了?方才出来的时候风吹了眼。”飞快地低头擦去面上眼中的泪,再抬头时候,已满面笑容,上前道:“我方才还以为自个儿看错了,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这来人果然正是李贤淑的母亲徐老夫人,因她为人最是和善爽快,因此人都唤徐姥姥。老夫人看看两夫妻,笑道:“不仅是我来了,顺便带着四丫也出来走走,长长见识……”说着就拉拉身边的那丫头,正是李贤淑的四妹爱玲。

        原来李贤淑头上有个哥哥唤作李兴,业已成家,已育一子。底下三个妹妹,二妹美淑,三妹巧玲,四妹妹爱玲,都还待字闺中。

        李爱玲红着脸,上前行礼,小声叫了“姐姐,姐夫”,便又低头不言语了,徐姥姥又拉那小孩子,对李贤淑道:“你看他是谁?”

        李贤淑望着那小孩儿有些清秀的脸,又惊又喜地拉住了,道:“这不是土娃么?我离京的时候才一岁的,已经长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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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兰风忙让着徐姥姥入内再说话,大家伙儿才都又进了门。

        徐姥姥在前,李贤淑跟应兰风就互使眼色,万万想不到这来的并非是“兵”,却是“亲”,两人疑惑且意外,彼此暂时松一口气之余,却又暗暗揪心,今次来的不是“兵”,下次呢?总归是要来的,简直如一块大石从天而降,压得人心里沉甸甸地。

        入内请徐姥姥坐了,李贤淑怕她们赶路匆忙中午没吃饭,何况跟着两个半大的孩子……最是怕饿怕渴的,于是便先叫如意吉祥两个倒热茶上来,又去准备些吃食。

        李贤淑坐了问道:“娘,怎么忽然来了?不会是家中有什么?”

        徐姥姥道:“家里头都好着呢,就是我想着有两年没见真哥儿了,心里怪想她的,也不知她长了多少,是不是把我忘了……就惦记着来看看,正好儿土娃也大了些,我想带他来认一认他的大姑姑跟姑父。”

        应怀真站在旁边,正打量李霍,见小孩儿只顾耷拉着头,也不知是不是在听,一副神游物外的模样。

        李贤淑不由笑道:“哥哥嫂子可还好?他们可放心你把这宝贝疙瘩领了来?”

        徐姥姥道:“这有什么不放心的,就算在家里也是我看着,还能让老鹰叼了去不成?”

        应怀真听了这句,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李霍听见了,就歪歪头看向她,正赶上应怀真也瞧过去,目光相碰,李霍忙又深深地低了头下去,仿佛受了惊似的。

        说话间,吉祥同如意便捧了点心糕饼上来,果然李爱玲跟李霍都饿了,只碍于有人在场,羞手羞脚地不敢乱动。

        李贤淑冲着应兰风使了个眼色,应兰风明白其意,又叙了会儿话,便称有事退了出去。

        应兰风刚一出门,李贤淑便笑着说:“娘,你中午必然是没吃饭,这些点心先吃着垫吧着,我再叫丫头们做些面上来。”

        见李霍跟四丫头兀自不敢动,李贤淑就拿了一块儿核桃酥,把李霍拉到身边儿,道:“到了大姑姑这里,就像是在自个儿家里一样,别拘束着,先吃着这个,晚上姑姑再给你做好吃的。”

        李贤淑摸摸李霍的头,小孩低低地答应了声,拿着桃酥到旁边吃去了,应怀真在旁边,就端着点心盘子捧到四丫头跟前,道:“姨姨吃。”

        四丫头见状,便向她含羞笑了笑,才开始吃。

        徐姥姥见孩子们都忙着,应兰风又不在,就跟李贤淑小声地说:“大丫儿,我是不是来的不凑巧了,你这儿是有什么事儿了呢?”

        李贤淑见她娘猜了出来,不由地眼圈一红,却又不忍让老人家替自个儿担心,便又笑着说:“您老人家别多心了,既然来了,就自管住下,来这一趟也是不易,能多住些日子就多住些日子才好!”

        徐姥姥盯着李贤淑的眼睛,道:“我是你亲娘,有什么为难处你可不能瞒着我。”

        李贤淑竟不知如何回答,便站起身来,笑道:“好端端地,您老只管问做什么!娘你带着孩子们坐着,我先去厨房看她们弄得怎么样了,怎么这么慢呢……阿真,多陪你姥姥说会儿话,她这么大把年纪了还特特来看你呢,你可得记得姥姥的好。”

        应怀真答应了声,李贤淑便出了门。应怀真小心地捧着一块儿软软地桂花糕送到徐姥姥跟前,道:“姥姥,吃点心了。”

        徐姥姥很是欢喜,把她抱在怀里,摩挲着她的头发说:“真哥儿乖,又聪明又伶俐,哪里寻这样的好孩子去呢?”说着,就从自己的包袱里翻出一个系着的帕子,打开来,里头是红彤彤地山楂果子,徐姥姥拿了一个,翻出干净的衣襟擦了擦,便给应怀真吃。

        应怀真咬了口,小脸微微皱起,吐舌叫说:“酸……”

        徐姥姥大笑,四丫头也跟着笑起来。李霍在旁边吃着点心,就偷眼来看,应怀真见他嘴角还沾着点心渣子,这幅鬼鬼祟祟的样子就像是只偷吃东西的小老鼠,便也忘了酸,咯咯笑起来。

        徐姥姥捡了几个有些儿软的沙瓤山楂果子给应怀真,道:“真哥儿嫌酸,等姥姥把剩下的果子和冰糖一块儿煮地烂烂的,给真哥儿舀着吃,那是又甜又酸,最顺气解闷儿不过,你娘在家里的时候也最爱吃的。”

        应怀真听着,不觉口水也流出来。却听徐姥姥低声又问她:“真哥儿,你是个好孩子,你跟姥姥说,家里是怎么了,你娘因什么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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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怀真看着老人家焦急担忧的眼神,张了张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徐姥姥见她不言语,就试探着问:“是跟你爹吵架了不成?”

        应怀真见她已经开始自行乱猜,便摇头:“没有吵。”

        徐姥姥问道:“那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儿?什么大不了哭得眼睛都红肿了?必然是极严重的了?”或许是见应怀真似懂非懂,徐姥姥抱着她,叹说:“大丫儿那个性子我最清楚,她是个极刚强有主张的,若不是遇上了真难开解的要紧事,必然不至于这样……”

        李爱玲已经十三岁半,颇为懂事了,便插嘴说:“娘,是姐夫欺负大姐了吗?那可怎么是好呢?”

        徐姥姥忙喝道:“别胡说,快吃你的饼。”

        应怀真坐在徐姥姥腿上,忽然爬起来,徐姥姥道:“真哥儿怎么了?”

        应怀真凑近徐姥姥耳畔,细声说:“姥姥别说是我说的……爹做官儿出了事了。”

        徐姥姥听了,惊看应怀真:“什么?”神情渐渐凝重起来,却并不曾再说什么,只低声念说:“怪道的呢,我心思着若不是这等要人命的大事,大丫儿断不会哭成那样……”

        徐姥姥把应怀真抱起来,放在地上,对李爱玲道:“四丫儿,你看着土娃别带他乱跑,娘出去会儿。”

        李爱玲问:“娘去哪里?大姐说让在这里等着吃面的。”

        徐姥姥说:“我就是去看看你大姐,面好了你们就先吃。”

        应怀真牵住老人家的手,说:“我领姥姥去,我知道娘在哪。”

        两人出了客厅,一路往后,过了走廊,转过月门,又走了一个狭长的夹道,左转上台阶,沿着走了会儿,才到县衙书房。

        徐姥姥四处打量,说:“我上回虽然来过,却仍是不记得这些弯弯绕绕的,亏了真哥儿伶俐。”

        又走了两步,应怀真“嘘”了声,徐姥姥知机,忙放轻了步子,只听隐隐约约是李贤淑的声音,嚷道:“你说的哪里话,娘是来看咱们的,竟叫我跟着她回京城去?除非我死了你把我运回去!”

        徐姥姥听了这句,吓得心一跳,忙皱眉念佛:“阿弥陀佛,这些是不作数的。”

        应兰风道:“咱们先前不是说好了的么?”

        李贤淑道:“先前以为来的是拿人的兵丁,这会子既然不是,那些话自然也算不得数!”

        应兰风急道:“不是才好呢,正好给咱们转圜的余地,若真个儿是,弄得鸡飞狗跳,连后退的余地都也没有了,偏岳母在这个时候来了,你便带着真儿跟她一块儿回京,正似天意一般,你若是不依,赶明儿或者后日真个儿兵来了,倒如何是好?一老一小都在场了,难道要一块儿跟着咱们受惊吓折磨不成?你仔细想想!”

        李贤淑听了这话,果然无言以对,沉默了会子,便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小声道:“你叫我怎么能舍下你离开?就算真个儿有事,也要咱们夫妻两个一块儿才好,不然就这样……让娘把真儿带回去……”

        话未说完,应兰风道:“不成!”与此同时,窗外也有个声音道:“不成!”

        应兰风跟李贤淑两个忙转头看,却见门口处,徐姥姥领着应怀真走了进来,李贤淑吓的迎上来,看看老的又看看小的,还要笑着掩饰,徐姥姥道:“不用慌,方才我在外头都听见了。”

        两夫妻一听,便无言了。徐姥姥道:“姑爷真个儿做官出了事了?究竟是做错了什么?竟至于到要人命关天的地步?”

        应兰风见事已泄露,只是碍于应怀真在,不免难以启齿,应怀真便说:“爹,你先前跟娘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不走。”

        应兰风一惊之下,眼圈刷地红了,徐姥姥抱起应怀真,道:“你爹没白疼你呢。”

        应兰风忍着鼻酸之意,便把自己同林唐两人相交之事同徐姥姥说了一遍,道:“若此事不是他们两个,换做别人,还可以说明白,只说我并未出面……乃是各镇村的管事自己谈拢的便是,可偏偏是我亲自跟林御史他们谈的,言语中多有冒犯逾矩不说,糊里糊涂里,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别的大不韪的……”

        除此之外,应兰风自省,之前跟张家的交际便不提,只偏偏最近因怀真误打误撞为张珍“替罪”之事,张家感激,故而借着怀真生辰,送了个金项圈……偏偏他就也大心留下了,这件事林唐两个可是看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这件事虽说人情上说的过去,奈何他身份所关,若真个儿追究起来,可也是一宗罪责,雪上加霜。

        那日张官人猜出林唐两人身份,故而此后几日才不曾露面,自也是知道林沉舟的底细,十分忌惮的缘故,最后两人走了,才叫少奶奶过来隐约透个消息……

        徐姥姥低头不语,应兰风又道:“我方才跟贤淑说,您这番来的正是时候,最好即刻就带着她们娘儿两离开……您劝劝贤淑吧,她还正当青春,别为了我……”

        李贤淑不等徐姥姥开口,便双眼竖起,红红地瞪着应兰风道:“你若再敢说一句这话,我即刻死在你跟前,也免得你总疑心你死了我就再寻别的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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