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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默拉只得起身,在出门前,她回头说道:“对了,小公爵具体什么时候去北方上任?”
斯洛再次推了下眼镜,镜片的反光遮住了他的眼神,他似乎看了安默拉一会儿,然后才说道:“这与你无关。”
安默拉脸上绽开甜美的笑容:“好吧,晚安,先生。”
她关上书房的门,踏在一片漆黑的走廊上,心跳快得惊人。
斯洛和门格尔共同隶属于某个神秘的宗教组织,不,也许是邪教组织。很多年前,门格尔打入翡翠圣枪高层,然后负责了当时最重要的魔导系统开发。在根源系统的研究快要走向成功的时候,他带着所有研究成果逃离圣兰斯卡特,给翡翠圣枪带来了巨大的损失。
现在斯洛和门格尔的情况很像,但是他们想要做的事情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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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运河意味着黄金与钻石,意味着土地与奴隶,意味着一片从未被战火开垦过的处女地,它所连通的是普朗曼帝国在北方的新版图。
安默拉大胆地推测,在接下来的两百年间,整个大陆的焦点都会投向北方。从上一次魔导革命到现在,各大魔导军团的军备扩张已经到了极限,肆无忌惮的军力竞争早晚会引燃战火。而这个战争导火索,多半会是那片处于“共同开发”状态下的肥沃的北方大地。
当年门格尔从翡翠圣枪攫取的是根源体系的巅峰造物,而现在斯洛要从梦魇军团攫取的则是南北通道。当年门格尔拿走所有研究成果就直接逃跑了,现在斯洛也一样。
当斯洛杀掉小公爵,把自己的人安插到运河北段的时候,就是他脱下伪装,离开梦魇军团的时候。
安默拉必须在那之前脱离他的控制,否则很可能重蹈覆辙,她真的再也不想面对过去十几年的那种情况了。
她步伐沉着地走在黑暗之中,没有一丝犹疑,没有一丝迷茫。
*
第二天早晨,安默拉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斯洛已经早早地离开了,他在家里呆的时间很少,看起来真的忙得不行。而小公爵醒了一次又睡过去,作息好得跟猪一样。外面的敲门声越来越大,等安默拉赶到客厅的时候,修还在死睡着。
“马上就来。”安默拉没有管修,直接冲到门边,“斯洛教授现在不在,请问您有什么事儿吗?”
门口站着的是格林,他看起来极为紧张,说话还带着点颤音:“我是来找小公爵的!公爵大人让他立刻回城堡!”
安默拉有点惊讶,修才被赶出来一天多,公爵大人这就急着让他回去了?修跟他父亲的关系看起来并不怎么好,这次他刚从帝都回来,只跟公爵大人见了一面就不欢而散,然后直接被塞到了斯洛手上。现在公爵急急忙忙地叫修回去,肯定是有什么突【创建和谐家园】况。
说起突【创建和谐家园】况,斯洛的离职似乎也因为某件事而推迟了,会不会是一件事?
安默拉暂时没有多问,她回头把修晃醒了,刚刚醒过来的修愤怒地看着她:“你这个疯子,赶紧放开我!”
“公爵派人找你。”安默拉简洁明了地说道,“人已经在门口了。”
修把靠枕扔到门上,倒头继续睡,他怒吼道:“滚!我不想看见那个【创建和谐家园】!”
门外的格林暗叫自己真是接了个苦差事,但是没办法,他必须完成任务:“厄尼尔小姐,请开门。”
安默拉在修阴森的眼神中把门打开了,然后惊讶地看见修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对着自己的脖子:“别过来,我是认真的,你再过来一步我就死给你看!”
格林站在门外惊呆了,他没想到修居然这么抗拒公爵大人。
“……你的刀刃反了。”安默拉善意地提醒道。
修飞快地把小刀掉了个方向,然后将刀刃对着自己脖子,他以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扫视着另外两人:“我从不惧死亡,干干净净地死也比屈从于黑暗势力要来得高洁!”
昨天你可不是这么做的。
安默拉记得他满脸惊恐在自己面前讨饶的样子,大概是因为她不属于“黑暗势力”吧?屈从于光明也好,屈从于黑暗也好,活着的人总是要屈从于某种权威的。
格林连忙解释:“您误会了,虽然公爵大人让你回城堡,但是并不是去见他的。”
修激动地说道:“他身边的人也没一个好东西,一群吸血鬼!该死的政客!”
格林怕他不小心戳到自己,于是只能缓和神色,用劝小孩子的口气说道:“公爵大人请您回去参加一个舞会,只是一个迎接外使的小型舞会而已,您除了聊天、跳舞、吃点心不需要做别的事情。”
修有点动摇,但是一想到在舞会上必须面对他父亲,他立刻就坚定起来:“滚!”
格林还在尝试跟他描述这个舞会,试图让他明白这只是个不涉政治的普通宴会:“是圣兰斯卡特的和谈使团,他们在弗林郡落脚了,公爵大人邀请了其中几位参加晚宴,他想要让你们几个年轻人一起聚一下……”
安默拉听见和谈使团就心中一动,这个使团应该是圣兰斯卡特派来处理空袭事件的。
除非梦魇公爵想触怒那位皇帝陛下,否则他不可能高调地接待所有使团成员。他应该会与其中的关键人物进行私下联系,但是又要有一些表面上的友好举动。这时候修的挡箭牌作用就出来了,他可以与翡翠圣枪中年轻有为的成员接触,一方面让接待显得更自然,另一方面也能积累一定的政治资本。
“我说了,滚!!”修中气十足地吼出来,但是格林的下一句话让他的声音彻底消失了。
“冰霜女武神!”格林用比他大一倍的嗓音喊道,“翡翠圣枪的那位冰霜女武神会来!”
安默拉看见修的嘴张到最大,根本合不拢,他的声音十分沙哑:“……真的假的?”
格林笃定地说道:“已经抵达使馆了,很多人亲眼看见她进去的。”
“她……会参加舞会?”修小心翼翼地问道。
格林在心里大松一口气,看来只有女人和艺术才对小公爵有吸引力:“是的,公爵大人这次邀请了使团中所有与您年纪差不多的人。”
“那她……会跳舞?”修的声音又轻又静,看上去生怕惊破了这个美丽的梦境。
格林心说我怎么知道这种事情,但表面上还维持着笃定的神色:“会的。”
“准备礼服!”修气势汹汹地对格林说道,“现在,立刻去给我定做!”
安默拉没想到他态度转变这么快,虽然对冰霜女武神有点好奇,但是她现在并不想管这些。
她意识到了一件事情,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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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圣兰斯卡特派出翡翠圣枪的当事人与其他官员来进行和谈。
这就意味着和谈使团中有人也许接触过那枚戒指!或者更幸运一点,有人随身带着它!
机会很微小,但是如果安默拉不想等五年直到自己成年,那么她就必须混进舞会。
“带我一个。”安默拉朝修露出甜美的笑容,然后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道,“不然就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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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灯火通明的舞池外面,玫瑰花正在怒放。
公爵的魔法顾问们每天都花大量精力维持这些玫瑰的“自然”生长,它们看起来热烈而荡漾,与舞会里面摇曳的光芒交映成辉。玫瑰花园中央有一个黑铁秋千,它看上去有点简陋,正下方就是长满刺的玫瑰花。
神色忧郁的美青年坐在秋千上,他眉宇间带着天然的贵族气息,那张脸就跟神像似的,就算套上麻袋也能帅瞎半条街。他身材匀称,穿着一身崭新的燕尾服,抬头仰望着星辰,眼神越发哀伤。
“你快把我挤下去了!”修维持着颓废哀伤的神色,压低声音暴躁地说道,“再过去点!”
安默拉也坐在秋千上,两个人背靠背,幸好铁链够结实,不然都得掉进大堆的玫瑰刺里。
“不行。”安默拉拒绝了他,一边摇晃着小腿开始荡秋千,“一人一半。”
“我跟你不是一个体积!”修撞了她一下,试图把她弄下去。
安默拉稳稳地坐在原处,修的力气比起莲恩根本不够看:“但都是独立个体,我们是平等的。”
“说什么鬼东西……”修抱怨了一句,手里抓紧了铁链,防止自己真的被她挤下去。
“你可以去跳舞。”安默拉冷静地给他支招,“反正你连礼服都准备好了,不用在这儿跟我争一个秋千。”
修愤怒得又撞了她一把,他大声道:“我不想去跳舞!我不想见到那群政客!”
安默拉已经把秋千荡起来了,她对修的思维不是很理解。
明明是他自己腆着脸过来看女武神的,现在却又一副颓废不爽的样子躲到花园里荡秋千。就算他在这里荡一整晚也不会出现那种“希望远离嘈杂的女武神在花园中与命定的王子相遇”的戏码,他为什么就是不明白。
“别乱动了,这个架子会塌的。”安默拉严厉地警告他。她本来是想看看到底有没有人带着那枚黑翡翠的,但是到这儿之后她就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
大家都戴!手!套!
除非她产生很高的仇恨值然后逼迫所有人朝她扔手套决斗,否则她永远也不可能知道谁戴着黑翡翠戒指。
于是安默拉就只能在花园里荡秋千了,很快修也出来了,他自称高洁的艺术家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
修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实在是憋不住了,他沮丧地跟安默拉抱怨道:“她有舞伴!你能想象吗?那个冰美人儿居然有舞伴!”
“我不仅能想象,我还看见了。”安默拉很残酷地揭露道,“她的舞伴是个早衰白发而且身高只到她胸口的军团指挥官。”
修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我有哪儿比不过他?”
“你的身高也只到女武神胸口。”安默拉再次无情地揭露了一些事实。
修的声音听起来越发痛苦了,他捂住脸,嘶哑地吼道:“她穿高跟鞋了!”
“你也穿高跟鞋了。”安默拉觉得这才是问题所在。
修:“……”
安默拉看着舞池里的情况,女武神自带寒冰气场,她周围只有她的舞伴,而除了那个面容冷肃的舞伴,她五米之内连只苍蝇也没有了。
被称为“冰霜女武神”的年轻人留着细碎的蓝色短发,干净利落,英姿飒爽,她身上透着一种奇异的中性美。
她的晚礼服是海一般的蔚蓝色,款式设计看来也是仿照海浪那样奔放而流畅的曲线,但是这件裙子在她身上就跟被冻住了似的,安默拉甚至能感受到海浪中扑面而来的锋利冰锥。她的皮肤如同月光般寒冷而无暇,空气与她接触都会被凝滞住。她的左耳上戴着一枚坠子,雾面水晶,形状就跟北方寒冬里屋檐上垂下的冰柱一样。
她正在低头跟她的舞伴交谈,眼神空净得就像她耳朵上的水晶,看不出半分情感。
女武神的声音有点沙哑,砂纸般缓慢地摩擦着耳膜,让人听得醉醺醺的:“如果我们都在这儿参加这个无聊的舞会,那么使馆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了……”
她的舞伴皱起眉,语气十分干脆:“大人不会有事的。”
“这片领地里藏着黑暗。”女武神俯下.身子才能凑到他耳边说话,“与她对立的黑暗。”
“神从来都是无惧于黑暗的。”舞伴还是皱着眉,他拉开了与女武神的距离,“她说要有光,于是永夜便堕入了死的国度。”
女武神冰冷地笑起来:“别忘了,永夜也是神。”
她的舞伴摇头不言,看上去不想同她聊这个话题。
安默拉试图通过女武神的口形来辨别一下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没等她把神国的语言系统换成圣兰斯卡特那边的,女武神就已经停下了。
这时候她的舞伴取下了手套,然后十分绅士地倒了杯酒给她。
安默拉瞬间就提起了精神,她反手拍了下修:“其实你还是有机会的。”
“啊!!!”
此时秋千已经晃起来了,秋千架很不稳,修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她拍落玫瑰花丛,他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感觉自己引以为傲的脸要被玫瑰花刺毁掉了。
“我很抱歉。”安默拉也从秋千上跳下来,她蹲下.身子查看修的情况,“你还能站起来吧?”
修虚弱地说道:“……如果我死了,请将我葬在这片美丽中带着罪恶的玫瑰花丛中,希望来年它的颜色染上我血液的红。”
“我觉得你还是有机会跟女武神跳舞的。”安默拉给他打了一剂强心针。
“什么!”修一秒钟就把脸从玫瑰花刺上拔.出来,眼神闪闪发光,“要怎么做!”
“交换舞伴。”安默拉给他出了个馊主意。按照惯例,待会儿大家一起跳舞的时候有一段音乐是能够交换舞伴的,但是安默拉不敢保证修一定能换到女武神身边。
修也想到了这一点:“没可能,她会推开我的。”
“你可以死死缠住她。”安默拉继续给他出馊得不能更馊的主意,她语出惊人,“我帮你引开她的舞伴。”
如果对方的舞伴不在,那么修得手的几率就高了一倍不止,他有点蠢蠢欲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