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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锦忙扯开乌云珠的手,捏着她的脸颊不许她笑,“如今你可以放心了吧?我若进宫,多半不会为妃,那鳌拜如今看着是鲜花着权势滔天,只不过是还未到收拾他的时候,就连太皇太后和皇上都供着他,咱们家受这一点子委屈算什么!就像你方才说的,他不过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了,立后之事,还是要看太皇太后的意思。”
将来总有一日,鳌拜会有烈火烹油之时。
何况,他再嚣张跋扈也不过是一介臣子,还不能做皇上的主替皇上选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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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珠到底还是个才满六岁的小姑娘,珠锦与她说了这么多,她心结得解,又兼夜色深重,强忍着睡意过来,即便再是谈兴浓烈,也架不住瞌睡虫的侵袭,窝在珠锦怀中全身都暖烘烘的,正是培养瞌睡虫的最好温床。
乌云珠又跟珠锦说了一刻钟的话,终究还是撑不住,一歪头便睡着了。
珠锦瞧了一眼怀中睡过去的小姑娘,兀自抿唇一笑,轻轻把乌云珠的头从胳膊上抬起来,让自己的胳膊获得自由,然后往旁边挪了挪,这才扶着乌云珠的肩膀让她躺下。
“如情。”
珠锦低唤一声,外间侍候的如情听到呼唤忙挑帘进来,敛眉道:“姑娘有何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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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锦顿了顿,又道,“你再拿两三百钱去给她的嬷嬷,别说是我打赏的,就说是天冷让她劳累了,好歹打口热酒喝暖暖身子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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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额图将这些人放在乌云珠身边,她们的职责就是照顾乌云珠,因此一旦发现乌云珠不见了,她们必定要出来找的,但是到了这会儿还不曾找来,估摸也是猜到了乌云珠是在她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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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情答应一声,将珠锦的话一一记下来,去素日放散钱的匣子里取了钱,换过衣裳,就带上两个小丫头去了乌云珠的院子了。
珠锦等如情走了,这才吩咐如貌:“把灯熄了吧,我这就歇了。等如情回来,也不必让她再进来,你们也自去歇息便是了。”
如今丑时都快过了,按照现代的时间,都快三点了,珠锦是真困了,说完这话,等如貌熄了灯,放下帷帐后,珠锦便和乌云珠头并头睡去了。
——
这几日一直下雨,天气又冷起来,正常人倒也罢了,若是碰巧生了病的人,这样的天气着实是让人不舒坦的。
索尼一直在院中养病,这几日被雨气所侵,本来好转了的咳疾又有加重复发的趋势了。
这日晨起,噶布喇亲自服侍了索尼洗漱,又从侍女手中接过药碗亲自奉到床前:“阿玛,药煎好了,您趁热喝吧!”
侍立在一旁的索额图见状,忙走过去扶起索尼,却被索尼一把推开他的手,自己坐起来后靠着床柱,也不接药,只望着索额图不高兴道:“我还没老到不能起来呢,你别扶我,我自己能起来!”
“来吧,把药给我!”
索尼接过药碗,等玉碗中药汤凉了半晌,将药汤一饮而尽之后,复又将玉碗放到噶布喇手里,这才撩起眼皮望着自己的大儿子三儿子道,“我只是普通的咳疾罢了,年年不都有这么一遭么!你们俩也太紧张了些!”
只是侍候他喝药而已,有侍女也就够了,哪里用劳烦两个儿子都过来呢?不过,儿子们既有此孝心,他心里也高兴,因此数落归数落,面上却未有半分不愉之色,那对索额图过来搀扶的不高兴也不过是他自己变相的自尊心罢了。
“阿玛闭门谢客,称病不去朝中,外头已是传得沸沸扬扬了,若此时儿子们再不来跟前侍奉,还不知道外头又会编排出什么话来!”
噶布喇等侍女收拾走了药碗,才道,“若是鳌拜知道了,他又要上奏弹劾阿玛是装病躲懒,且不说太皇太后和皇上心中会如何揣测,只说这装病一项,岂不是让阿玛蒙受了不白之冤吗?因此阿玛有恙,做儿子的理应在旁边侍候的!”
他是家中老大,二弟早夭,底下的几个弟弟虽都已经成家立业生儿育女,却都被额娘娇惯的惫懒无用,如今索府闭门谢客,他们也不能出门,却只在每日晨间打发了人过来询问阿玛病情就罢了,竟一点不上心,也不亲自过来侍奉,只在自己院落里逗妻弄妾的,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值此索家焦头烂额之际,噶布喇实在是无心教训几个弟弟,只想着他们能安分待在府中,不出去惹是生非已是足够了,因此也不去管他们,只专心在正院这边伺候索尼。
“大哥说得是,便是普通咳疾也是不能怠慢的,”
索额图道,“既然阿玛已然称病了,外头的事自有儿子们瞧着,阿玛只需静心安养才好。若是真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儿子们自会来请教阿玛,到时阿玛拿定主意,儿子们照做就是。”
噶布喇闻言,看了索额图一眼,心中暗暗点头,他这个三弟虽是庶出,却极会说话,人又伶俐,也难怪阿玛如此看重他,这些日子他侍奉阿玛,也多亏了三弟从旁协助。
索尼闻言,捻须而笑,闭眸静默片刻,才道:“咱们家有你们两个,我也是能够放心的。噶布喇忠厚,可如今这样的境况,非得你这样的性子,才能定得了阖府上下的心哪!索额图自不必说,你年纪还轻,也还需历练,你大哥适宜持家,你适宜入仕为官,如今这一遭,也算是让你历练历练,瞧瞧这朝野上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余下那几个,我也没有多大的想头了,满门上下,也不可能皆是杰出子弟,他们只要不出大事儿,在祖荫下安分度日也就足够了。”
自授辅政大臣起,索尼一直兢兢业业,从不敢有一刻懈怠,他名在四大辅政大臣之首,人人都尊他一声首辅大臣,却唯有他自己知道,周旋于苏克萨哈、遏必隆、鳌拜之间是何等的费心费力。
他上要承太皇太后及皇上圣意,下要对各部院大臣们负责,他本就是历经三朝的老臣了,做这些虽耗损心力,但习惯了也还好,偏偏世事难料,老天爷就是不让他舒坦,皇上要大婚选皇后,偏将他赫舍里氏也给牵扯了进来。
他不怕麻烦,却怕麻烦扯上他啊……
身为首辅大臣,可以节制后头的三个辅政大臣,苏克萨哈和遏必隆没什么可说的,这两个人自知资历不够,又或是无此心,平日行事也没有想要越过他的意思,偏偏那个鳌拜野心极大,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关键时刻总想自己大权独揽,可他们同在朝房一天要在一块儿待上好几个时辰,他怎会看不出来?
索尼也算是阅人无数了,哪能看不出鳌拜想要越过遏必隆越过苏克萨哈再进而越过他的心思?
太皇太后是个精明人,皇上又未亲政,她焉能不防着四大辅臣擅权夺政?鳌拜的所行所为太皇太后瞧得分明,否则为何不要他的女儿进宫为后?
太皇太后已有了除掉鳌拜的心思,只是如今时机还不成熟,需得有人相帮筹谋才可成事,寻觅的人选自然也得在辅政大臣里头挑。
索尼名列首辅大臣,又素来不与鳌拜为伍,更不与其他辅政大臣结党营私,自然会被太皇太后取中。
而索尼就是怕这个麻烦,若是真的除掉了也就罢了,若是一个弄不好,让鳌拜反咬一口,他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个未知之数啊……
他倒是输得起,可赫舍里一族输不起啊……
索尼不禁感叹,若是再年轻个十年,他一定替太皇太后除掉这个蟊贼,根本都不需太皇太后许下后位这等诱惑,他都会义不容辞的替太皇太后及皇上排忧解难的,可如今、如今他年岁大了,不剩下多少时日了,顾虑也多了,他怕自己还未除贼成功就先行离去,那未完成的大业能交付给谁呢?
他已年老,索额图又还未完全历练出来,这让他如何能义无反顾去除国贼呢?他不敢拿家族来冒险,又无法拒绝太皇太后的意思,只好称病谢客,在家中苦思对策。
“鳌拜上奏诋毁锦儿出身的折子,如今是留中不发,不管外头怎么议论的,你们也瞧见了,太皇太后和皇上那里,可是一个字都没有的,遏必隆跟风附和,太皇太后就断不会让钮祜禄氏为后了,毕竟世祖当年定下我们四位辅政,对于我居于首位太皇太后是出了力的,她不可能去赞同鳌拜与遏必隆的话来下我的面子!”
索尼道,“如今的局势我不说你们也都清楚,钮祜禄氏不能为后,便只剩下锦儿了,锦儿一旦为后,我赫舍里一族必定比往昔煊赫,那么除鳌拜,也必得出力!”
“太皇太后不会容我称病太久的,你们觉得,是等太皇太后来请我出手,还是我主动去求见太皇太后替她分忧?”
他迟迟犹豫不下决定,便是他的心思一直在明哲保身和为主尽忠之间徘徊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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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或许都还不清楚太皇太后的心思和用意,但索尼是首辅大臣,朝中局势他最是敏感,揣度太皇太后的心思也是【创建和谐家园】不离十的。
索尼的问题让噶布喇和索额图面面相觑,索尼称病以来,还是第一次当着他二人的面直接问出这个问题,可这个问题,却不是那么的好回答。
“儿子想,不如等太皇太后找阿玛的时候阿玛再出手,毕竟现在太皇太后还未曾表露心意,鳌拜擅权夺政,朝中诸臣也多半是敢怒不敢言的,余下的要么保持中立明哲保身,要么便是与鳌拜为伍附庸于他,太皇太后即便想除掉他,时机也不成熟,何况,皇上年纪还小,尚未亲政,如今阿玛称病,上书房事务都由鳌拜把持了去,苏克萨哈和鳌拜遏必隆不是一条心,正是各自闹得厉害的时候,”
噶布喇道,“儿子觉得,不如等锦儿入宫之后,局势稳定些,大家一切都准备好了,再徐徐图之,毕竟欲速则不达,到时若以阿玛之力,倾全族都不能除掉鳌拜的话,岂非打草惊蛇坏了太皇太后的大事么?”
索尼微微点点头,徐徐图之,是个法子,他只点头却未出声赞同,他深知以噶布喇的性子,必定是要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的。
索尼转头看向索额图:“你觉得呢?”
“儿子觉得,阿玛应当主动去找太皇太后,表明心迹替她分忧!”
索额图道,“大姑娘进宫为后只是个时间问题,皇上必得大婚后方能亲政,如今皇上已十二了,世祖爷是十四岁亲政的,既然太皇太后已察觉鳌拜骄横跋扈,就必然要让皇上在十四岁时亲政,只有亲政后方可收拾鳌拜!咱们家若因为大姑娘进宫为后比往昔煊赫,都是得益于太皇太后和皇上,又为何不能倾全族之力替太皇太后和皇上除掉鳌拜呢?阿玛,这事未必就不能成,若是成了,赫舍里一族必将立下不世之功啊!”
“阿玛当初跟随太宗皇帝四处征战,后来肃亲王与多尔衮争皇位时,又力保太宗皇子即位,在世祖爷登基时也是出过力的,如今到了康熙朝,阿玛难道就不愿意再去争上一争么?阿玛一身功名利禄戎马一生,难道就真的不想看见儿子们也为赫舍里一族建功立业么?”
“为何非要去主动找太皇太后?既然太皇太后心中是属意锦儿做皇后的,那她迟早会来找我们家,我们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噶布喇不赞同索额图的想法,他这个弟弟什么都好,就是立功心切,总想着出人头地干一番事业,可是依他来看,如今这样就很好,赫舍里一族作为皇后母家,将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大哥,这怎么是多此一举呢?等太皇太后来找和我们自己去找太皇太后,这是根本不一样的两回事!如果主动去找太皇太后替她分忧,在她心里,将来我们赫舍里氏是完全不一样的!”
索额图急道,“若是依照大哥所言徐徐图之,难保日子久了鳌拜不会知道,如果鳌拜先行对付了我们呢?拖的时日越久,便越是对事情不利!而且——”
“好了,你们俩就别争了!”
索尼打断了索额图的话,“你们俩的意思我都已经知道了。”
言罢,又对索额图道,“你上回来与我说乌云珠半夜跑去找锦儿,锦儿跟乌云珠说的那些话,可是她的原话?”
“回阿玛,那的的确确是大姑娘的原话,”
索额图道,“第二日大姑娘把乌云珠送回来,她身边的嬷嬷不敢隐瞒,就去跟佟佳氏(索额图夫人)说了,佟佳氏就去问乌云珠为何深夜去找大姑娘,乌云珠对她额娘说了实话,说是偷听了我与她额娘的对话,心里担心大姑娘,怕大姑娘为了鳌拜上奏的事儿心里难过,夜里睡不着便去安慰她,结果反倒是被大姑娘一番话解开了心结,乌云珠见大姑娘不难过也不生气,自己也就把心事丢开了。”
索额图一行说一行在心里感叹,佟佳氏那天跟他说起这事的时候,他心里也是不相信大姑娘能说出这些话来,大姑娘素日里确实是聪慧秀婉,可他却从来不知她竟能将时局看得如此深刻透彻,他还特意又跑去问了乌云珠一遍,乌云珠记忆力极好,将大姑娘的话原原本本的复述出来,他当时就震惊了。
于是,这才在当日来正院侍奉索尼时,将这件事说给索尼和噶布喇听,俩人当时听完也是唏嘘感叹一番,倒也没有再提起,如今索尼再提起这事,索额图也不知索尼是个什么心思了。
噶布喇也是不明白,开口问道:“阿玛问这个做什么?”
索尼捻须片刻,才道:“锦儿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可见她是个心中有丘壑的,也不枉我这些年对她的悉心教导,她是要进宫做皇后的人,如今也该历练历练了,着人将她请来,我要看看她是怎么想的。”
索额图一愣,问道:“阿玛的意思,是想问问大姑娘,看看她觉得是等太皇太后发话,还是咱们家主动替太皇太后分忧?”
“不错,”
索尼微微一笑,“要进宫的人是她,这件事与她关系匪浅,除掉鳌拜受益最大的人是她,除不掉鳌拜首当其冲受损的人也是她,这件事理应要问一问她的想法。”
索尼没有告诉两个儿子,他真正决定要问珠锦其实就在方才那一刻,两个儿子意见不统一,而他又想起珠锦说过的那样一番话,他就突然很想知道珠锦是怎么想的,或许珠锦的话能让他下定决心。
这边索尼发了话,外头早有人撑了伞冒雨去珠锦院中请她了,约摸过了两盏茶的功夫,珠锦就来了。
因不出门,珠锦在家时一般都穿的很家常,正院来人说索尼请她过去,说是那边噶布喇和索额图都等着她说话,她也未曾刻意装扮,只穿着身上的天青色旗装,让如情添了一件藕荷色的斗篷,也不肯要人给她撑伞,只自己取了斗笠披在身上,一路就这么过来了。
她进了正院脱下斗笠,那斗笠里头还有一层遇水不湿的名贵天青缎衬着,因此她周身无一点水痕,脱下斗笠配套的木屐,换上缎面轻便的绣鞋,她略略整了整仪容,这才唇角嗪笑走了进去。
屋里头正等着她的索尼等人早已得了下人通报,知道她来了,这会儿看见门帘被挑起,就知道正主儿进来了,待看到珠锦时,三人只觉眼前一亮,皆在心中叹道,好个清新脱俗亭亭玉立的丫头,明明朱唇未染柳眉未描,偏偏是出尘不染不加修饰的耐看!
“孙女给玛法请安,给阿玛、三叔请安,”
珠锦行了礼,闻见屋中药味儿,便问索尼,“玛法的咳疾用了药可好些了?如今日日下雨,时气不好,玛法夜里可还睡得安稳么?一日夜里要咳几次?”
自索尼病后在家,珠锦本是随着噶布喇一起过来正院侍奉的,有她作榜样,乌云珠便也随着索额图时常过来,倒是索尼担心累坏了小姑娘们,又兼且外头还冷,时常落雨,若为了他冻坏了小姑娘们反而不美,也怕自己的病气过给了小姑娘们,怕她们经受不住。
因此便立了规矩,只许她们跟孙子们一样,每五日到正院来请安即可,不必随在身边侍奉,反正有大儿子和三子在身边,郎中又住在府中,侍奉他的人已是足够了的。
珠锦除了每五日来正院请安,每日晨起之后,也会派丫鬟前来问问索尼的情形,也时常去找索额图询问索尼的病情,因此她对索尼的病情是十分熟悉的,这会子话出了口,索尼便笑起来:“你这话晨间就来我这里问过了,难不成你的丫鬟没有告诉你实话?怎么到了我这里,又要问一问?”
珠锦也跟着笑:“我是让丫鬟来问的,玛法是让身边儿的人答的,我心里到底还是不放心,非得自己亲自来问问才好,不过如今瞧见玛法精神这样好,想来咳疾应是好了许多了,我也就能放心了。”
“这下雨天,你在屋里做什么呢?”
被孙女如此惦记,索尼自然是高兴的,又见她如此会说话,真是越看这个嫡长孙女越是满意,“我叫你来,是有事与你商议,也是要问问你的想法。”
“孙女在读李义山的诗集,他的诗集,下雨天读来正是合适的,”
珠锦道,“玛法有事只管问我,我即便不能为玛法分忧,出出主意也是好的,若是我说得不对,阿玛和三叔都在这里,他们必定能给玛法出更好的主意。”
“李义山的诗集?你倒是会打发辰光,”
索尼闻言捻须而笑,若不是此刻没有闲情谈诗,他倒是能与孙女畅快议论一番,只是现在——索尼顿了顿,这才正色道,“你那次与乌云珠说的话,我已尽皆知道了,你也算看破了太皇太后的用意,你也知道你多半要进宫为后,而太皇太后所选之除鳌拜的帮手便是咱们家,我的意思是想问问你,你觉得咱们是静观其变以待太皇太后明言吩咐,还是向太皇太后表明心迹主动替她分忧?”
珠锦听罢,想也未想,当即脱口道:“自然是该替太皇太后主动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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