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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G[清]重生之孝诚仁皇后-第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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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珠锦转身便走,身边的如情和如貌也跟了上去,玄烨身边管着金弓的侍卫也跟了上去,玄烨盯着她的背影,心里有一丝的不舒服,却不知自己为何会这样,想了半日,才想明白,自鳌拜跟布库队打起来之后,好像皇后就没有看过他,即便方才问他借弓,皇后也没有看他,走的时候连个笑容也没有给他,冷冷淡淡的模样,像是换了个人,看着像是生气的样子。

        玄烨不禁拧眉,她就是在生气,还是在生他的气,否则为何对旁人都正常得很,唯独对他如此冷淡呢?

        她在生什么气?

        玄烨的目光略过行营上下,忽而停在布库队上头,他明白了,皇后是看到了布库队里头的人,长泰和纶布进了布库队,今日他叫人出来跟鳌拜对打,珠锦才知道这件事,而先前,她并不知道自己的亲哥哥进了布库队。

        玄烨就有些不明白了,这有什么值得她生气的?不就是没有告诉她么?他并不觉得这件事非要告诉她不可,长泰和纶布虽是她的亲哥哥,但他们的仕途前程都在他的手里攥着,想怎么用都是他的事情,珠锦只不过是他的皇后而已,处理后宫之事是她的职责,安于后宫是她应该做的,前朝之事,他是可以不必跟她说的。

        她这样甩脸子给他看,难不成还想要干政?

        当玄烨的目光再次落在珠锦身上的时候,却被她在马上展现的英姿给惊艳到了,他从来不知道,珠锦的马术竟是这样的好!那上下翻飞的跳跃腾空,就像是一只灵巧的燕子,叫人看得目不暇接。

        被珠锦惊艳到的不只是玄烨,还有行营上下的众人,皇后娘娘一身红火的旗装,骑在枣红马上翻飞,实在是耀眼得很……

        珠锦从马上下来的时候,自然获得了满堂的喝彩声,唯有鳌拜在喝彩声之后重重的哼了一声,满面的不屑:“不过是花拳绣腿罢了!”

        他这一声自然是被众人听到了的,却没有人理他,对此玄烨也只是笑笑,并不说话,珠锦在场下也是听到了的,她也顾不上回应,看也没有看鳌拜一眼,只让人将枣红马牵走,她兀自一人站在那里平复喘息,许久没有这样运动过了,她是有些累的。

        只是心里却在庆幸,幸而索尼是教过她这些的,府中也是有演武场的,时常她也能骑马练练,否则今日是断不能这样做的。

        喘息平复之后,珠锦并未即刻回到行营之中,说好了是骑射功夫的,她肯定不可能只骑骑马就算了,可叫她在马上射箭她也是做不到的,因此只好分开来完成。

        侍卫们早就将箭靶子准备好了,只等珠锦拉弓射箭就好,珠锦看了那箭靶子一眼,取了玄烨的金弓却没有打算要射箭靶子,只见她走到布库队那边,对着自家大哥长泰道:“大哥,你还有力气么?可否帮我一个忙?”

        珠锦下场骑马时,布库队的十几个少年并未离场,这会儿都在一旁观看珠锦骑马,大部分的人都是站不住的,只是皇上跟前也不允许他们躺着乱了规矩,所以个个都是互相搀扶着站在一出的,唯有珠锦的大哥长泰二哥纶布没有让人搀扶,还能自己站着。

        长泰先是一愣,未曾想到妹妹会过来,他也不知妹妹为何会这样问,又见妹妹一脸严肃的模样,也不敢问,只点点头道:“回皇后娘娘,臣还有些气力,当是可以帮娘娘的。”

        珠锦听了,伸手掰掰长泰的手腕,发现确实还有些力气,而且她去掰长泰手腕的时候,长泰脸上并无痛苦之色,可见他的骨头是没有问题的,珠锦遂点点头,示意长泰跟她到了场中间,她这才扬声道:“本宫年纪小,拉弓射靶子却不在话下,可今次是皇上第一次到南苑行猎,本宫也不好例外,就用皇上的金弓射下猎物给你们助助兴吧!”

        “这是本宫的娘家大哥,本宫年幼,气力不及,只好叫他出来帮衬一番,他只需替本宫拉弓出力,瞄准射箭之事由本宫自己一力完成。”

        珠锦言罢,也不管众人如何,只吩咐侍卫们去叫那些林子里的人把林子上栖息的鸟儿都给惊起来,不过半日功夫,行营上方的天空就飞满了各种鸟类,鸟啼雁叫声声,竟把远处的鹰给吸引来了,珠锦早已在长泰的帮助下拉开金弓,她只要长泰出力,长泰也不敢造次,站在一旁替珠锦拉弓,且听她的指令行事,要往东便往东,要往西便往西。

        珠锦将箭头瞄准了天上惊起的大雁,她早已看见那只远来的鹰追着那只大雁不放,她只屏息等着,在那只大雁被鹰咬住的一瞬间,她立时喝道:“放箭!”

        长泰应声缩手,羽箭带着破空声冲着那只鹰疾飞而去,众人看得清楚,那箭擦着鹰的脚爪而过,那鹰咬着大雁振翅一飞,便隐入林中不见了身影。

        众人齐齐一叹,皇后娘娘的准头不好,力气偏又不够,这箭是白射了!

        长泰有些郁闷,方才放箭并非好时机,妹妹为何要他放箭?他瞧着妹妹根本没有瞄准那大雁,反而去瞄准那鹰的腿,这能射中才出鬼了——

        妹妹若是再来一发也好,可是他没有力气了呀……

        “妹妹,不如换纶布来给你拉弓?大哥没力气了。”

        长泰有些着急,让鳌拜看笑话他心里特不高兴,且他方才又被鳌拜揍成这个样子,心里早就憋了一股气了,所以在给妹妹拉弓的时候他是憋足了劲儿的,这一箭完了,他早已气竭了,不得不提议换人,他一着急就忘了换称呼,就跟珠锦咬耳朵起来。

        其实他也知道,现在行营上下有力气的侍卫何止百千?只是珠锦乃一国之母,轻易不能让人近身的,何况是这样亲密的动作,而能够近身的皇上是绝不可能给珠锦拉弓的,所以珠锦才会来找他,他是珠锦的大哥,亲近些也无妨的,就连他的伤都顾不得了,这也是他提议换纶布来的原因。

        珠锦只盯着那片天空,看也不看长泰,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来:“不必。”

        言罢,再不理会长泰,将金弓还给侍卫收着,她又回到行营之上,一言不发的坐下,玄烨见她失手就这样闷闷不乐的模样,有心安慰几句,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把眼光在她身上梭巡,看了半天,却发现她根本不像是郁郁寡欢的样子,她红唇紧抿,垂眼看地,根本不理会行营内外议论纷纷的喧嚷嘈杂,分明是在等着什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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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答案并没有让玄烨等太久,就在行营内外众人嘈杂喧嚷之时,如情和如貌领着林中的侍卫出现了,如情一脸喜色的来到珠锦面前:“主子,奴婢照着您的吩咐让他们去那个方向找了,果然找到了那只大雁,还有那只鹰!”

        如貌赶紧让侍卫们将东西呈上来:“主子您看!”

        珠锦这才撩起眼皮瞧了一眼,果然如她之前所料的那样,她射中了鹰的双腿,箭头射过鹰的双腿,将它的脚爪齐根削断,剧痛之下鹰咬死了大雁再振翅一飞,但此时鹰已后继无力,也不能再飞了,这才在隐林中之后掉落了下来,珠锦在射箭之初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让如情和如貌领着侍卫们在外头等着,看见她箭去的方向再去追寻猎物。

        “鳌中堂,本宫这花拳绣腿不知可还入眼否?”

        珠锦示意侍卫将所猎之物给鳌拜去看,她的唇角这才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鳌拜方才揍了她两个亲哥哥,她心里这一口气实在是顺不下来,所以才定要猎了这鹰和大雁给鳌拜看看,他们赫舍里氏也不是好欺负的!

        又加之玄烨瞒着她将长泰和纶布弄进布库队中而未跟她透露一言一语,她心中有气,这两厢【创建和谐家园】之下,下手便有些狠了,但心中之气却已平顺了些许。

        玄烨在一旁看着那被齐根削断的鹰腿,看着那奄奄一息的鹰和那已经被鹰咬得死的透透了的大雁,心中只想到了一件事,原来她并非失手,她是早就有意是要一箭断了这老鹰的一双腿的,又在老鹰咬住大雁的那一霎那下手放箭,这份胆魄和冷静绝非寻常女子所有,他的皇后眼力也绝非常人能比,玄烨不禁在想,他早先将她看做寻常后宫女子一般,是不是看错她了?

        他一直觉得,珠锦不过是比那几个庶妃身份尊贵一些,比钮祜禄妃比兰妃聪慧一些,知进退懂礼仪,又懂得些许的生活意趣,再加上容貌比她们都要出众罢了,如今看来,这位皇后绝不仅止于此,她根本不是寻常女子,好似也不能用对待寻常女子的方式来对待她。

        鳌拜看着侍卫呈上来的托盘,那托盘里放着血淋淋的鹰和大雁,这才鳌拜眼中根本算不得什么,他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鹰被齐根削断的腿,这等凌厉的手段和心力怎会出自一个不满十四岁的小姑娘之手?

        鳌拜心里一时想到很多,皇后出手之时没有丝毫的犹豫,行动之前就已经想好了所有的步骤,不为外力所干扰,专心一意做她自己的事情,只用了一箭便射下了一鹰一大雁,过后,不骄不躁等着结果,这等杀伐决断的手段,他平生也只在大将身上看见过,他知道,就连自己那自幼在演武场上长大的女儿也无法做到这样,皇后,她不是个简单的小姑娘。

        鳌拜又看向布库队中那个被皇后称作大哥的少年,他原本以为那些个少年不过皇上挑出来陪着他折腾好玩的,可如今看来,皇上连皇后的亲哥哥都选进去了,这是想要做什么?

        看来那些个少年还真不是普通的少年,他虽知都是世家少年,却不知里头具体都有谁,原本也没有放在心上,如今皇后这一出倒是叫他留了心眼,回头定要好好的查一查,看看这群少年是不是只陪着皇上玩布库这么简单。

        皇后的猎物一时传看行营上下,众人自然又是一阵喧嚷,珠锦实在懒怠再陪坐下去,她方才下去跑马一场,又出力射箭,实在是很累了,遂跟玄烨告了罪,也不管他们男人接下来做什么,只管自己就回行宫去了。

        皇后一走,自也有不少女眷跟着回营地歇息去了,女人们一走,男人们自然没了拘束,玄烨便下令各人自便,自由活动,想骑马打猎也可,想喝酒烤肉也行,只要不胡来,都是可以的。

        玄烨这样一说,男人们自然都活跃起来,玄烨这会儿是不能如珠锦一样丢下众人自己去了的,何况他也不觉得累,便带着自己的皇兄福全和弟弟常宁,吩咐了太监们去收拾地方给他们兄弟烤肉吃,有几位亲王听闻,倒也一块儿跟着去了。

        珠锦回了行宫,更衣之后便坐下来,早有留守在行宫里的曲嬷嬷端了珠锦爱喝的酥酪上来:“主子累了吧?这个我特意弄得淡了些,却在里头加了些葡萄干,主子尝尝?”

        珠锦接了,将一碗温度正合适不热不冷的酥酪喝完了,闻着满室的奶香味心里才觉得舒坦些,她将碗搁下,又道:“去泡一杯浓浓的薄荷水来。”

        她现在很需要这个东西来给她降降心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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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珠锦的习惯曲嬷嬷现在也已知道了,晓得她但凡心气不顺却又不能发火时就会喝薄荷水来降心火,可往日只嘱咐过泡薄荷水,而且这一月以来也就喝过那么一回,珠锦生气是极少的事情,就连那次钮祜禄氏的挑衅都没能让珠锦生气,曲嬷嬷想不明白,到了南苑这里来,还能有谁能让皇后娘娘生气的。

        如貌撇撇嘴,道:“宫里头哪还有人敢给主子气受?自然是宫外的人了,今儿在行营,鳌中堂的夫人可说了不少不中听的话,这也就罢了,鳌中堂后来又说了那样的话,当着众臣的面儿驱使主子,主子不生气才怪!嬷嬷你没去你不知道,你也是没瞧见那样的场景,我估摸着啊,主子就是因为这个生气的。”

        如貌挑挑拣拣的就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跟曲嬷嬷说了一遍,说完后,那薄荷水也泡好了,曲嬷嬷也没说什么,就给端到珠锦跟前去了,看着珠锦喝了,又等了片刻,才道:“主子在调理身子期间,到底还是忌讳动气,这些个寒凉之物也要少碰为好,否则药效会打了折扣的。”

        “你知道了?”

        珠锦似笑非笑的看了曲嬷嬷一眼,知道是如貌将事情告诉了她,她也不曾说什么,只又笑了一笑,也没有应曲嬷嬷的话,兀自沉默了一会儿,觉得喝过薄荷水了,心中倒是比回来的时候舒坦了许多,也就不是那么的生气了,便望着如情道,“你悄悄着人去打听打听大公子和二公子的住处,我要去看看他们。”

        那两人被鳌拜打成那个样子,她好歹是要去看看的。

        如情点点头,忙转身去了,半晌之后回来道:“主子,打听到了,大公子和二公子就住在行宫后头,两个人住在一间屋子里,去打听的人回来说了,布库队的人都跟皇上的侍卫们住在一处,这会儿侍卫们都在皇上跟前侍候着,那个地方现下也没什么人,随行的太医也被皇上打发着去瞧过了,那十几个人都在屋里养伤呢,皇上吩咐过了,不许人过去打扰,所以那边安静得很,主子若要过去,什么人都不会惊动的。”

        皇上说了不许人打扰,但如情觉得,皇后娘娘当不在此列。

        珠锦点点头,瞧了身上的衣裳,颜色倒也素净,想来自己这会儿悄悄的过去也不算太惹眼,遂站起来对着曲嬷嬷道:“你同我一道过去瞧瞧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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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珠锦压根没把玄烨说不许人探视的话放在心上,那边守卫的侍卫们也不敢拦着皇后娘娘不让进,因此珠锦很顺利的就见到了自己的两个哥哥,瞧着往日生龙活虎的人如今被人打得鼻青脸肿,躺在那里动弹都很难,珠锦就忍不住一阵心酸。

        上上辈子,因为她的早死,又因为阿玛的忠厚性子,两个哥哥并没有能够出头,竟连个侍卫都没有,一生都是靠着祖荫过日子的,反而是三房的索额图得到了玄烨的重任,就连索额图的两个儿子也得到了重用,虽然索额图后来的下场也不好,但那都是他自己作的,怪不得旁人。

        只是,索额图的得用虽然有她的因素在其中,却未尝不是因为索额图的性子圆滑世故,实在是适合为官的材料,不像自己的阿玛,到底是太过于老实了,不适合官场,而两个哥哥性子虽好些,却到底得不到门路,上上辈子,索额图忙着壮大自己一房的势力,又岂会管她两个亲哥哥的死活?

        所以今世重生,珠锦是打定了主意要让阿玛和哥哥好好过好好活的,却没有想到,她自己的筹谋还未曾实现,他们自己倒是撞进来打乱了她的计划,她一想起他们合伙骗她,就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又是委屈,若是她今日没有撞见这一幕,若是她没有到南苑来看见这个,难道他们就打算瞒着她,直到他们在武英殿上合伙擒鳌拜那时才告诉她知道吗?

        “妹妹?啊,长泰(纶布)给皇后娘娘请安。”

        长泰和纶布对于珠锦的到来是极其惊喜的,两个人顾不得伤翻身就要下床给她行礼,却被珠锦给拦住了。

        “哥哥快躺下吧,这里也没有外人,不必给我行礼了,”

        珠锦原本来时是打定了主意让他们行礼的,结果看二人疼成那个样子,到底还是不忍心就给拦住了,待二人重新躺好,她才对曲嬷嬷道,“嬷嬷给我哥哥瞧瞧吧,看看他们的伤到底要紧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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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嬷嬷听了这番对话,知道了眼前这两个少年是索中堂的嫡长孙,并不多说什么,只背着药箱默默上前去给长泰和纶布查看伤口,看完之后,又到珠锦跟前,道:“大公子和二公子身上的伤没有大碍,并没有伤到骨头,只需休养数日即可恢复,太医处理的很好,奴婢也帮不上什么忙。”

        珠锦听了这话也就放心了,便让曲嬷嬷还有如情如貌等人退出屋子,等房门掩上了屋中只剩下他们三人时,她才望着二人道:“阿玛额娘若是知道哥哥被鳌拜打成这样,肯定是会心疼的。”

        “没事儿,大哥和我在布库队里待了半个月,哪天回家不是带了一身的伤啊,额娘都已经习惯了,到时候回京伤都养好了,额娘也不知道的!”

        纶布满不在乎的开口道,“这点子小伤对我们哥俩来说不算什么,妹妹不必心疼,太医和你的嬷嬷不是都说了么?养几日就能好了,而且皇上也说过,男子汉大丈夫不受点伤算什么男子汉呀!”

        珠锦面色温和:“听二哥这话,阿玛和额娘是早就知道大哥和你在布库队里给皇上做陪练的?”

        “当然!我和大哥去布库队这事儿还是玛法跟阿玛提出来的,阿玛是没话说自然是同意的,所以玛法第二天就把我跟大哥送到布库队里头去了,”

        那纶布只顾着自己说得高兴,丝毫没有注意到珠锦的面色,“妹妹你不知道,皇上的布库队是悄悄儿选人的,得信的人并不多,但去的人可都是皇亲国戚家的嫡子或是嫡孙,要不是因为妹妹你做了皇后,我和大哥指不定还进不去呢!”

        纶布和珠锦两个说话的时候,长泰一直都在注视着珠锦,见弟弟越说越高兴,妹妹反而面色越来越冷淡,而且眼中怒意还越来越重,他心里就存了疑惑,摆了摆手示意纶布不要再说了,他便开口问珠锦:“妹妹不知道我与二弟进布库队的事?”

        “我今日看见你们在布库队里,我才知道这回事,”

        珠锦沉了眉眼,想起当时的心情,心里仍旧有些不高兴,“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你们进了布库队。”

        长泰听了这话沉吟片刻,斟酌词句之后才望着珠锦道:“或许皇上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不值得跟妹妹提起,旁人大概以为皇上会跟妹妹说,所以就没有同妹妹说起,其实妹妹这会儿知道也不晚的,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

        纶布也在一旁满不在乎的道:“就是啊,大哥说得对!这又不是什么大事,皇上说不定是一时忘了没顾得上跟妹妹说呢!”

        纶布也是这会儿才看出珠锦是生气了,当下又道,“妹妹你也太小心眼了吧?就为了这事儿还生气?不就是我跟大哥进了个布库队么,有什么要紧的?再说了,现在你不是知道了嘛!”

        珠锦见他二人毫无知觉,心中一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她也不与纶布计较,知道她二哥素来是个粗豪的性子,她只跟大哥长泰说话:“大哥,你把你们当时进布库队的情形具体说与我听听吧。”

        长泰见自己妹妹面色有异,偏偏他又猜不透妹妹的想法,只得无奈道:“这事儿还要从你大婚后归宁那日说起,那【创建和谐家园】上来府里接你回宫,他是与玛法一起回来的,先与玛法在书房里谈了一会儿,也不知谈的是什么,后来你出来了,皇上也与玛法谈完了,这才与你一道回宫去了。之后又过了几日,就传出宫里要选布库队跟皇上陪练的消息,是皇上亲自跟阿玛说了挑了我们哥俩进宫去,说这事儿玛法也是同意了的,于是我跟二弟就进宫去了。”

        “进宫之后,我们每日都陪着皇上练一个时辰,之后皇上走了,我们略收拾收拾就回府去了,皇上从没有让我们做别的,这次来南苑,皇上说是带我们出来见见世面,也提前跟我们说过,会让鳌中堂试试我们的身手。”

        长泰说到这里,纶布在一旁哼了一声,插话道:“鳌拜不过是年纪比我们大又上过战场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等再过几年,老子也能打得过他!拽什么拽!大哥,也就是你,还叫他鳌中堂,你看布库队里的几个,有谁背地里还叫他鳌中堂的!今日咱们被他揍成这样,老子早晚也要从他那儿找补回来!”

        “要不是鳌拜手下留情,你以为你们十几个人还能有命在?他今日本可以把你们全都打死的,可他下手极有分寸,不过伤了你们的皮肉,连你们的筋骨都没事,你们若是真的跟人打架,也能如此收放自如吗?可见他今日不过是跟你们玩玩,根本没有想过动真本事!”

        珠锦瞪了眼睛,“你们当真以为你们不过是陪着皇上折腾布库玩儿的人吗?你们就没想过皇上为什么要你们在今日被鳌拜打一顿?”

        纶布被珠锦前一番话说的连声冷哼,后来被珠锦一问,倒是有些懵了,为什么要这样?他没想过啊。

        长泰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见珠锦神情严肃,便问道:“妹妹,你知道了什么?”

        “大哥,鳌拜骄横跋扈,是皇上亲政的一大阻碍,如果皇上顺利亲政,他是迟早要除掉鳌拜的,”

        珠锦一叹,给他们解惑道,“但是鳌拜党羽众多,若是不能一举将他擒获,势必会影响朝政,这是皇上所不希望看到的,所谓擒贼先擒王,只有将鳌拜在最短时间内制住,将他的性命握在手里,皇上才有必胜的把握,才能在不影响朝政的基础上收拢权力和臣子们。”

        “妹妹你的意思是——”

        长泰隐约猜到了一种可能性,只是不敢讲出来。

        珠锦叹道:“大哥,我猜皇上并非一时兴起要组建一个布库队,他只是想要在鳌拜眼中制造他耽于玩乐的形象,但那也不过是他用布库队做的幌子而已,他真正的目的,是希望将来利用你们布库队来生擒鳌拜,今日让你们试试鳌拜的身手,让鳌拜跟你们玩玩,不过是为了将来做基础罢了,而且鳌拜今日见你们不堪一击,日后越发不会将你们放在眼里,只当你们是真的陪着皇上在玩,他就会掉以轻心,而当时机成熟之时,就是你们再次面对鳌拜的时候,到了那时,搏的就是身家性命了,不是你们死就是鳌拜死。”

        “这些皇上从没有对咱们说过啊,”

        纶布见珠锦说起这些,神情也正经起来,压低了声音问珠锦,“妹妹啊,这些都是皇上亲口对你讲的吗?你不是在糊弄二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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