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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人不少,他这突然一停,身后的人差点撞上来。他抬头想要的骂人,却正对上一旁护卫冷冽的目光。
那人被吓得往后一个跌坐,却也不敢再找麻烦,连连后退几步,然后骂骂咧咧走远了。
赵渊归耳朵动了动,本就阴郁的面容里,露出几分烦躁来,他听力要比常人好些,所以格外讨厌吵闹,这会儿置身于吵闹的街上,对他来说已经足够烦扰,更何况那个人嘴里不干净的话还一个劲儿地往他耳朵里钻。
都不必赵渊归说什么,他身旁的护卫对暗处的人使了个眼色。
赵渊归唇角动了动,轻道:“她不喜欢杀人。”
护卫低声应是,又比了个手势。
下一刻……
“啊!!”尖锐惊恐的女声直冲云霄,短促的惊叫之后,又戛然而止。
街上一连串混乱的声响——摊子被撞翻、架子倒下、踩着人、挤着人的惊呼声。
而被围在中间,周围一片真空地带的那人还一片茫然,他想要张嘴去问,却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嘴里喷出来,他抬手一抹,手里一片血红。
地面上,滴滴答答的血液中间,有一块粉色的肉,是……
……舌、舌……头!!他、他的……舌、头!
啊啊啊啊!!
他想要尖叫,但却发不出声音来,只双眸圆瞪,满脸惊恐地后退,而所过之处,人群却更加害怕地分开。
与慌乱的人群不同,赵渊归只静静地立在那里,周围的护卫为他隔出一片空隙,人潮再怎么涌动,都没法子碰到他的半片衣角。
街面上一派混乱,他这里倒是一派遗世独立之景,他唇角甚至勾着一丝轻慢的笑。
——好似路人的惊恐慌乱是什么可以取悦他的戏剧一般。
*
萧祁嘉在小巷里也能听见主街尖叫和混乱,想也知道,一定是赵渊归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了。
她这会儿已经没有时间去想,赵渊归在这里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就不怕新皇抓到?几乎是下意识地往远离那声响的地方跑去。
萧祁嘉在脑中疯狂戳着系统,让它赶紧规划出一条出城的路线,越快越好、越近越好,脚下的箭头浮现,萧祁嘉几乎想都不及想,跟着那箭头跑过去。
半刻钟后,萧祁嘉眼前出现一道人多高的矮墙,旁边的麻袋沙土堆起了一个小小的土坡,脚下是坑坑洼洼的地面,看着那箭头指示的蓄力冲上去的路径,萧祁嘉踉跄一下差点摔倒。
她扶着膝盖在靠在墙边喘息,呼吸声大到鼓膜都跟着震动,她觉得自己的肺里都是血腥味儿。
【亲亲加油,你能行的。】
萧祁嘉这会儿都顾不得和系统争辩,它对自己这个八百米都擦着及格线过的宅有什么误解。扶着膝盖稍微缓口气,就蓄力往上冲去,在最高处往上跳的时候,脚腕完全使不上力气,她几乎是扑着撞到了围墙上。
【啊,对不起、对不起,亲亲,我们是按照普通女性的平均身体素质估算的路线,忘记亲亲曾经受过伤了,亲亲稍等,马上给你重新规划路线。】
方才伸到前面护着头的右臂骤疼,萧祁嘉脸色惨白,终于维持不住教养,在心里低低问候系统两个字——
【太阳。】
【亲亲可以往前走上三十米,这样就能晒到太阳了。】脑中的的电子音响起,又贴心地在地面上显示了一个圈。
萧祁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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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系统给出的劣质指示灯的箭头终于亮了起来, 撞伤的右臂一阵阵的刺疼,萧祁嘉猜可能是骨裂了,她这会儿也没有处理的空闲, 只左手稍微撑起那伤臂, 跟箭头着往前走。
只是刚往前迈了一步, 却突然顿住了。她谨慎地站在原地,看向拐角处投下的那边影子, 心跳一下下剧烈起来, 脑海里像是有一根弦一突一突地跳着。
那个影子动了动, 一片绯色的衣角从拐角处露出了出来的, 那人缓步踱了出来。
等到真正看见那个人的模样, 萧祁嘉反而冷静下来——那是一种事到临头的解脱感。
——是赵渊归。
赵渊归看着她的模样打扮,原本舒展的表情一下子凝住了, 眉头微微隆起,“怎么弄成这样?”
他这话带着些微的责怪之意,但是对赵渊归身边的人来说,这已经是顶顶温和的语气了。
……像是看见爱宠在外蹭了一身脏污回来, 想要发怒却又不忍心苛责的模样。
萧祁嘉被这声音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微微侧身,拉着伤臂抵在胸前,手肘对着赵渊归。这是个标准的防御姿势, 虽然萧祁嘉也知道,这姿势也没什么用。
果然,赵渊归似乎叹息了一声, 然后又往前踏了一步。
萧祁嘉只觉得脖颈上细细地刺疼了一下,往后撤的步子一下子就踩了虚,整个人软软地倒下了。
赵渊归正正好好走到跟前,将人接了个满怀,抬手将方才扎在她颈侧的针拔了下来,冷玉般的手指又在颈侧轻轻摩挲了两下。
他看着怀中的娇颜,轻轻道了一句,“怎么还是学不乖呢?”
那语气,几乎带着叹息的意味了。
*
萧祁嘉从昏沉中转醒,第一件事就是坐起身来,摸摸自己的腿还在不在。
实在不是她怀疑,赵渊归真是太能干出这种事了——绝对不要用正常人的思维来揣度一个疯子!
……谢天谢地,虽然右手臂被木板绷带固定着,但起码还没缺胳膊少腿。
脸上没有什么异物感,那易容应该被洗掉了,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换了一套,是非常符合赵渊归审美的、里三层外三层再繁复不过的那种装扮。
萧祁嘉也无心纠结到底是谁给她换的衣服,这种事情显而易见。
她正检查着,一道声音缓缓接近,“这样才好看。”
赵渊归带着点笑意走了进来。
萧祁嘉立刻恢复了面对他的标准状态,面无表情、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假装自己是个等身手办。
赵渊归低低笑了一声,也在意她这态度,自顾自地坐到了床边上,抬手抓住了萧祁嘉的脚踝。
略凉的手指碰到脚踝的那一块皮肤,萧祁嘉头皮都要炸起来,她一时绷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抬脚就要踹开他。
——擦嘞,他不会是专门挑自己醒的时候,让自己亲眼看见腿怎么断的吧?!
赵渊归并没被她那点反抗撼动,抓着她脚踝的那只手力道越来越大,萧祁嘉觉得自己的腕骨怕是要被生生地捏碎了。
许是她眼中的惊恐太过外露,赵渊归带着笑安慰道:“别怕。”
——可去你的吧!当时挑断她手筋脚筋的时候,他就是这么笑眯眯地说什么“别怕”!
回忆起那时的情形,萧祁嘉后脊梁又开始冒汗,眼前的情形也模糊了起来,她使劲眨了眨眼,有什么东西落下去,但视野还是雾蒙蒙的。
那一滴眼泪砸了下来,赵渊归怔愣了一下。
她脸色苍白,连唇色都是浅淡,可那眼圈儿的一周却是红彤彤的,正往外一滴一滴地落着泪,眨一下眼、滚下一滴来,沁得衣裳上都湿了。
这么看着……还怪招人疼的。
胆子这么小,还总是学不乖……
罢了罢了,谁叫他愿意宠着她呢。
赵渊归直接抓着人的脚踝往后外拖,萧祁嘉简直是拼着命地往里面缩,下面的床铺都被她抓住了一道道地褶皱,拖着掉到了床下半个角。最后,还是被压着坐进了赵渊归怀中。
然后……脸上就被啃了一口。
真字面意义上的“啃”,下嘴还不轻,上面估摸着还留着牙印。
“躲什么?”赵渊归带着笑问。
萧祁嘉木着脸不答话,却浑身紧绷着,视线不自觉地往自己腿上落,生怕下一刻它就不在了。
萧祁嘉亲眼看见过赵渊归怎么把人切成一块一块,场面之血腥,她那段时间简直是闻见肉味都想吐。
赵渊归低低笑了一声,“害怕?我本想着……这次把你抓回来,就把腿打断的。”
萧祁嘉几乎立刻就联想起相关的场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颤。
“这样以后,你要去什么地方,都要我抱着了。”
赵渊归带着笑意看过来,看着他的手要往自己腿上落,萧祁嘉脸色惨白,连忙双手一起抓住了他那只手。这动作扯动了受伤的右手,疼得她“嘶”了口气。
赵渊归见状,另手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无不遗憾道:“不过,我又想起来……你怕疼。”
又是那种叫人起头皮发麻的叹息语气。
他将被萧祁嘉攥住的那只手抽出来,反手抓住了她伤着的右臂,用了些力道。
萧祁嘉疼的额上都见汗了,赵渊归这才摇摇头,一副“你看”的表情,“……真是娇气。”
赵渊归说着,又拿了块帕子,将她额上的汗都擦了干净,这才慢条斯理道:“我可不是每次都这么通情达理,以后……乖一些,嗯?”
最后那句话语调微扬,透着满满的危险的意味。
求生欲促使萧祁嘉连忙点头,应答声都带着些哽咽来。
赵渊归闻言,轻笑了一声,也没有追究她这应答是真心还是假意的意思。
——总归,他也不会给她第二次逃走的机会了。
*
半月后,庆州。
最近宜延城来了个商户大老爷,一过来就买下了城西的那座荒宅。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那大老爷不吝啬银子,不过几日的光景,那荒宅就焕然一新,气派得都和城东的卫家不相上下。
要说那城东的卫家,那可是个不得了的人家。
那卫家本也不太起眼,但偏偏就走了运道,听闻是当年老镇北侯负伤途径此处,得了这卫家相助,再一翻族谱:好家伙!往上数个七代,大家都是一家人,如此就认了这么一门干亲。
这原本并不起眼的卫家,竟和京中的侯爷扯上了关系,这如何了得?一时间,那卫家的门槛都快要被踏破了,县太爷更是亲自登门,拜会这家人。隔几日,不只是县太爷,连庆州的知府都来了。
这宜延城的卫家,便这么一朝登天。原本那破草屋子,不过是几个月的光景,就换成了如今这气派的大宅院子,所幸那卫家夫妇也都是厚道人,有了钱也帮扶乡里,这些年下来,在当地也是颇有善名。
先不提这卫家如何,就是西边这新搬来的明老爷子一家,那可真是叫一个气派。什么百年的檀木、汝窑的茶碗,在家里都是随处可见,那南边的轻罗纱听说都是拿来当门帘子的……用的东西啊,哪一样揪出来,都够一般人家一年的嚼用了。
这所谓“明老爷子”,自然就是到了宜延城的赵渊归一行人了。
赵渊归在吃穿用度上,是决计不肯委屈自己的,如今一过来的,就大肆采买、他也不吝银钱,大把的银子洒出去,城里的众人自然是交口称赞,脸上乐呵呵的带着笑,没有一个说不是的。
宜延城里的人高兴,赵渊归身边伺候的人心情也不错。
他们发现,主子最近心情应当是好极了,都有半个月不曾有人受罚了,这在这位主儿身上,简直是绝无仅有的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