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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菲僵在原地,不确定他的话是恭维或是批评。他离开画,来到她面前。“昨
天我说你有绘画天分是对的,但我一直认为还欠缺了什么。”
莎菲没有回答,目光胶着住他的。“现在我知道欠缺的是什么了,”他的蓝眸
里闪着光,指着画架上的画。“因为它就在那里面。”
莎菲低语:“是什么?”
他笑了。“热情、力量。这幅画有力量。我看着画上的那些女人感动得想哭。”
莎菲说不出话来。
“不要再说自己古怪,”他道。”你不古怪,只是才华洋溢。”
莎菲的心狂跳,眼眶涌上了泪水。“不,我不是的。你过奖了。”她低语,感
觉像在一个神奇的梦境里。
他抛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不睬她的否认。“珊娜知道你画这类画吗?”艾德
突然问。
莎菲稍微回复了镇静。“不,她不会喜欢的。”
“你说的对”他道。“管他的!”
莎菲咬着下唇,无法言语。
艾德明了。“你并没有被允许来这里,对不对?”
“没有,”她道,迎上他的目光。“你会告诉她?”
“不会。”
她松了口气。“谢谢你。”她柔声道。
他突然抬起头,视线定住了她。“我想你欠我个人情——而我现在要讨回它。”
莎菲僵在原地。艾德走向她,修长的手指托起她的面颊。她睁大了眼睛,无法
相信。他要现在吻她?在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他会像亲吻思蕊一样狂野地吻她?
这就是他要她还的人情?
莎菲随即明白是她误解他了。
因为他没有吻她。引诱并不是他的意图。他只是托着她的下颚,蓝眸坚定,语
音轻柔。“我想要看你其他的作品,莎菲。你可以带我去看吗?”
艾德跟在莎菲身后,穿过屋子。她没有开口。他抬高头,肩膀伸直。但他可以
听见她不平稳的呼吸声。他猜想她在害怕。
他想要安慰她,但又害怕她会后悔带他的决定。艾德加快脚步,和她走在一起。
他可以看见她紧绷的脸。
他们停在走廊的未端。莎菲打开门,但没有进去。她的脸庞苍白。艾德对她微
笑,但她没有回应。
“进去吧,”她道。“如果你仍然想要。”
艾德走进去。这个房间很大,一边是大玻璃窗,让空气流通,光线充足。一扇
敞开的门通往另一个房间。墙的两边摆着一幅幅油画。
艾德走向前,浏览那些画。一幅丽莎的肖像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画中的丽莎
穿着一件美丽的白色蕾丝礼服。整幅画的色调轻柔浪漫,画中的人似乎随时会由画
里走出来。
他停在另一幅红、紫色花朵的静物前面。这幅画和丽莎的画截然不同。莎菲采
用强烈的色彩,深得几近黑色的红、紫色构成了整幅画的主调。她的下笔狂热有力,
背景模糊,烘托得花朵更加璀璨绚烂。这幅画没有那两名【创建和谐家园】妇人的画的悲剧色彩,
但是充满了热情及力量。
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在她严肃的外表了有着更多。现在他再也没有怀疑了。
真正的欧莎菲自由大胆热情,璀璨绚烂——而且她不应该再隐藏自己。艾德从来不
曾这么肯定过。
他转身看着她,险入了思绪中。在她平庸严谨的外表下还隐藏着些什么?他的
脉搏加快,想像在床上的她或许和画里的她一样地热情狂野。
“你在想什么?”她低语,双颊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
“你令我惊讶,莎菲。”他知道自己还瞪着她,但没有办法,而且他似乎无法
对她绽出笑容。
她也没有笑容。“你不喜欢我的画作。”她沙嘎地道。
艾德知道她误会了。他试着小心地措辞,再次瞟向了那些油画上。那是一幅年
轻男人的肖像。莎菲用古典画的精确笔触画出那个男人——精确得几乎就像是照片。
那名褐发的男人坐在椅子上,金眸炯炯有神。艾德变得不安了。他认识这个男人!
“莎菲——他是谁?”“我父亲。他去也许多年了,我是凭记忆画出来的。”
艾德走近端详那名英俊金眸的男子。老天!他敢说画里的男人就是昨天在塞佛
里大厅撞上他的同一个人——只不过年轻了许多!
但那是不可能的,不是吗?“莎菲,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她吃了一惊。“他死于一场大火里。”
“确定是他吗?”
她的眼睛眨也不眨。“你是指能不能辨认他的尸体?”
“我很抱歉,”他温柔地道。“是的。”。
她点点头。“他……已无法辨认,但他……原本在监狱里。他戴了个名牌。它
……完好无缺。”
“我明白了,”艾德突然想到。“只有他一个人被困在那场大火里?”莎菲摇
摇头。“我猜你听到了传言。不要相信它们,艾德。我父亲是个了不起的人。他还
是一个小男孩时,英国士兵放火烧了他的村庄,他的母亲及姊妹死在那次大火中。
那时候的他还是个孩子,没有仔细考虑清楚。他想要报复。他炸掉了一处英军的营
地,杀死一名士兵。杰克被迫逃离了家园,”莎菲抿起下颚,鼻头微红。“他最后
到了纽约,遇见了我的母亲,娶了她。”莎菲停了一下,抓紧裙摆。
她似乎无意说完她的故事。艾德柔声催促。“发生了什么事?”
“他在这里发达起来。一开始他只是名建筑工人,但他很快取得了自己的建筑
合约。当然,珊娜是社交界出身的。他为她——为我们在河边建了一幢漂亮的屋子。
不久他们就跻身社交界,但那只是个假象。某一天,一名退休的英国军官来到了纽
约。卡雷顿爵爷凑巧当年就在那个营地里。他在一次社交场合中认出了我的父亲;
他甚至还记得他的名字。我的父亲并没有改名字;他没有想到在纽约仍会被逮到。”
“这真是难以置信的巧合,”艾德附和道,安慰地轻触她的手臂。“你的父亲
应该看起来和在爱兰尔时很不一样了。”
“那时候他二十四岁,我快六岁了。他和珊娜结婚时,还是个大孩子。”
“我很抱歉。”自得柔声道,执起她的手。
她让他握着一晌后才挣开。“那时候我六岁,但我永远记得他说再见的那一天,”
莎菲挤出个笑容。“我伤心欲绝。我不记得他说了些什么,他不可能告诉我他也许
永远不会回来,但我早就知道了。孩子是很敏锐的。”
艾德严肃地点点头,为她心痛不已。
“一年后他被捕,随即被移送到英国的监狱——就为了年少时一时的冲动。两
年后他和一名狱友一起逃走,最后却死在大火中。”
“我很抱歉,”艾德再次道。“他的狱友呢?”
“没有人曾再看过他。”
艾德知道了。他清楚地知道。他转身瞪着欧杰克的肖像画。这个【创建和谐家园】养的,你
还活着,对不对?你只是躲了起来。你不想见到你的女儿了?你怎么可以和她避不
见面!昨天你又为什么要攻击我?
欧杰克自画里回瞪着他,金眸傲慢嘲弄。
“艾德?”
他转过身。莎菲的眸子睁得大大的,脸庞苍白。“你还好吧?”他道。“我无
意提起这个痛苦的话题。”
“我会永远想念他。”她简单地道。
艾德立刻知道他会找到欧杰克,逼他和他的女儿团圆。突然间他想到了另一件
事。欧杰克还活着——但珊娜已经再婚了。他转身看向莎菲,想象欧杰克出现时会
引起的丑闻。他畏缩了一下。杰克是因为这样才隐匿不出吗?也或许他只是毫不关
心他的妻女?不论是何者,他打算查出来。
“艾德?”她迟疑地问。“你觉得我的作品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