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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真的很想打断他们叫一声三代爷爷我有话和你说然後到僻静地方全盘托出，无奈这样太引人注目，与自来也一起的修行让他多少学会了点沉稳，好容易熬到枯燥的对话尾声，三代目也起身告别，鸣人思付著到底直接喊住还是随後跟踪，一个恍神三代目已经踱到了跟前。

  “你……叫什麽名字，以前怎麽没见过你？”

  鸣人觉得三代在确认些什麽，他长大一点後经常惹是生非，三代目总是俯身用严厉的口气质问却改不了脸上慈祥的笑意。

  山口家的墙壁又是你涂的吧，鸣人？

  松本家门口那堆垃圾是你弄的吧，鸣人？

  这次，就好象也在询问著：

  站在我面前的是不是你呢，鸣人？

  如果说刚才远观还有那麽点清醒，而今几乎近在耳边的真切，让久违的被在意的温暖涌上心头，鸣人拼命压制住心潮澎湃，毕竟这是当著佐助，当著富岳，不能表现出任何的反常。

  “我，我叫宇智波鸣人，是最近才找到了自己的族人。”

  三代爷爷，我就在这里，你能认出我吗？

  令人失望的是，三代目并没有对他的名字表现出任何兴趣，也不进行任何追问，仿佛只因为看见了生面孔例行公事。看来他真的多想了，这种事情谁会相信，即使一模一样的人，也有可能用变身术或易容术造出来。不甘心目送三代跨出门槛，正要懊恼的垂下脑袋，却意外瞥见三代目嘴角边难以察觉的弧度，他记得以前有十足把握的时候，三代爷爷就会这样成竹在胸的微笑——

  难道……三代爷爷明白了？

  可为什麽……一点都不怀疑呢？

  也许……该夜访火影办公室？

  这里是他的房间，和他十二岁那年离开时候的摆设几乎一模一样，确切的说，这是灭族那日以後，努力修复的日常格局，那时的他，总固执的以为亲人们还在，也许会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听见母亲那一声温柔的叫唤。

  手抚过家俱上木质的纹路——那时候刚学会走路的自己依靠最多的恐怕就是这些陈旧的衣柜桌椅，以前稚嫩的小手经历过无数鲜血浇淋长成了摞满刀痕剑痕的大掌，不变的只有这些在灾难中见证一切并且沉默无语的物什。

  以为指尖会被厚厚一层尘土覆盖，就好象那个曾经无上光荣的姓氏一样，随著岁月的流逝埋葬在人们的记忆深处，可一切都平静的好象昨天他还没有出走。

  呵。

  一丝苦笑孤单的绽放在嘴角，他情不自禁握住安放在胸口的曾经滴著某人鲜血，而今快和他融为一体的东西。

  是你吗？是你天天帮我打扫吗？

  ……也只有你了。

  ——宇智波宅你房间最左边柜子的第二个抽屉里，有他想对你说的话。

  那麽，你想留给我什麽信息？

  抓住那第二个抽屉的把手，深吸一口气，随著沉闷拖沓的木料摩擦声，承载著秘密的狭小空间登时显露出来。

  他记得里面盛放的是母亲的衣物，小时候喜欢把东【创建和谐家园】在母亲的抽屉里，不会被父亲发现责駡，也不用担心会被哥哥嘲笑，母亲总是很包容他，而自从灭族後他就再没有勇气打开，也许正是害怕直面母亲的味道重温起过去的记忆，无法承受孤身一人被剥夺一切的凄苦吧。

  有一处衣物摆放的很突兀，一眼便能看出某【创建和谐家园】大咧咧的习性，藏资讯也如此明显。

  拨开那处的掩盖，先露出来的是一张年代有些久远的纸，皱皱巴巴泛著黄，上面歪歪扭扭依稀是他孩童时代的笔迹。

  上面简单的几个字母，却刚好拼成了一个他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UCHIHANARUTO

  入夜後，火影办公室里灯火通明，几堆档整齐的摆放在办公桌上，三代伏在桌前思考著什麽，本该有忍者随时戒备的大厅空空荡荡，静的有些可怕，让人不得不怀疑陷阱的存在，即便有，他也下定决心绝对要闯，所以不用计较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怎样论证怎样实地考察都抛到一边，就这样径直走了进去。听见脚步声，从支著额头的手後面露出脸的三代目并不惊讶，只是用平静的语气招呼著：

  “是鸣人吗？等你很久了。”

  这表示著是三代目本人撤去了所有的值班忍者，为了……见他吗？

  难道早知道他会来？

  “三代爷爷，我其实是……”

  一路上想了很久怎样解释，事到临头却还是乱了阵脚，手又习惯性的把头发搅的更乱，先说佐助的事还是先说大蛇丸的事，更或者先说三代本人的事更恰当……等一下，还没告之自己是谁呢，可又怎样取得信任？

  “你是漩涡鸣人，我知道。”

  断然没想到苦恼很久怎样让对方信服自己的真正身份，三代却一语道破，如此肯定，就连他自己最开始也怀疑过一切是不是梦境——

  “你和小时候很象，我能感受到你体内的九尾，而且，封印似乎变弱了。”

  除去面貌尤其是那些猫须胎记，任何忍术，要仿造九尾是不可能的，他不得不感慨麻烦的妖怪狐狸必要时刻还是有点用的，

  拼命点头，却发现自己被越来越多的疑惑包围——

  就算这麽肯定，为什麽一点都不惊讶？

  而且三代目脸上，又浮现了那种自信满满的笑容。

  “你一定奇怪，因为……能够回到过去，甚至到过未来的，不止你一个，所以对於穿越时空，我并不惊讶。”

  以为自己会被看成带著天机出现，孰料自己的举动早就在别人把握之中，终於明白三代的处乱不惊，却更诧异那句话中的“不止你一个”以及“到过未来”。

  就连他自己，都是稀里糊涂就到了这个时代，如果他是误打误撞，那，三代口中的另个人，是怎样穿梭时空的呢？或者，那就是三代本人？

  三代目仿佛料到了他的心思，缓缓起身，走到他跟前，就象小时候那样，他看见那张脸上皱纹挤成了亲切的一团，熟悉又让人放心。

  “鸣人，你身上，应该有四代目的东西吧。”

  这是什麽意思？

  放下那张写著奇怪名字的纸，接下去那封藏在纸下面的信却让他更加震惊。信上的某个【创建和谐家园】难看的字迹相对很清晰，应该是写过没多久的，或者就在战前，可信上，鸣人到底想说什麽？

  “……我一定会把那样东西交到你手上。”

  为什麽这样说，他根本想不起来究竟那家伙交给了他什麽。

  不愿意想起来的慌乱世界，被嫣红玷污的金色发丝，满是烟土的脸庞，平静又期待的澈蓝双眸，疯狂肆虐在身畔的狰狞血河，胸前那处命中要害的伤口，生命正随著凶器的拔出更加张扬的流逝。

  那时候，鸣人的手里，明明什麽也没有。

  除了——

  除了！！

  Ëû¸Ð¾õ×Ô¼ºº¹Á÷䤱³ÁË¡£

  想起来了，那时候鸣人手里只有一样东西，而那样东西的确留在了自己身边，就是那件让他们天人永隔的凶器，那家伙拼著命却要【创建和谐家园】的苦无——

  只是为了要交到他手里。

  想起了，最後那一刻，那家伙抓著他的手，把那枚苦无放在了他的手心，可他执念於那声未完的话语，却忽略了暗示——

  茫然的摸向胸口，那里，一直倾听著自己心脏跳动的苦无正安静的躺著。

  那是一支并不算特别的苦无，不同之处仅仅是多了一个可以手握的把柄，依然保留著血液的浸润——忍者世界希奇古怪的武器举不胜举，所以当时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掂起来仔细查看，却发现把柄处还有一张几乎被血红色涂抹的分辨不出的符，印著自己不熟悉的记号。

  鸣人呀，老师送你一样东西。

  啊，卡卡西老师什麽时候这麽大方啊——切，就是一把苦无而已。

  不是普通的苦无。

  就是多一个手柄，哪里都有的卖啊。

  这可是四代亲手做的苦无！！

  这、这真的是四代目的东西吗？我我可以留著？

  就当是你最近辛苦修炼的奖励吧。

  呐，呐，难道是我和四代很象吗，所以老师要把这个送给我。

  ……就是发型象而已。

  什麽啊，卡卡西老师——

  （十二）

  从忍具包里掏出那支老师送的苦无，鸣人瞪大眼睛瞧了个仔细，除了那个没看懂的符，并没有发现异常。

  原来是这个？可既然是老师给的，为什麽老师之前没有来到过去呢？

  ——不过卡卡西老师总是一脸奸诈没正经的样子，弄不好明明去过就是想整他而已。

  但关键是，他根本不知道方法，如果这也行的通，真不知道他是运气太好还是运气太衰了。

  “……我曾经搜寻过四代目的遗物，始终没有找到它，没想到当初四代把它送给了卡卡西，现在到了你手里。”

  三代目朝他伸出手去，他会意的把苦无放在三代的掌心。

  “可是三代爷爷，我也不知道怎麽使用啊。”

  三代目很诧异，一直认为是四代暗中把方法流传下去的，但鸣人看上去一脸茫然根本不象说谎，尽管追溯的方法很简单，倘若不明就里完全误打误撞，基本是不可能的，即便能掌握方法，也未必可以顺利到达——

  难道冥冥中自有天意，注定了该是这样的情况？

  凝神查看那道符，上面的图案虽然奇特，却规矩的呈对称状，符的中央龙飞凤舞看不出是什麽字，宛若是双手的形态，合拢在一起，交汇处，却是极其突兀的一点已经乾涸的暗红。

  三代目示意鸣人靠近，指尖触摸著那一处扎眼的血渍，和蔼的问道：

  “这是怎麽弄上去的？”

  鸣人捏著下巴思考了很久，从那天收到苦无开始，一如既往的和卡凯西老师抱怨，想约会小樱被拒，路过一乐的时候和大叔打招呼，然後便是自己在树林里狠练，哦，是很累的时候不小心被树干蹭破了皮，当时还在忍具包里探了半天找绷带，又一想反正妖怪狐狸在怎样都无所谓，接著倒头就睡著了——

  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吐吐舌头装作很轻松：

  “大概是我弄破了手沾上的。”

  心底很担心三代会不会发怒，追究他弄脏四代火影遗物的责任。

  没想到三代目摇摇头，竟然笑了。

  “用你的鲜血与符咒的心签定契约，毕生的执念将被悬在光的末端，如果你的意志能够强过这个世界存在的一切束缚，那麽你将进入通道，凭著感觉奔跑，漫步，你将到达你执念里想回去的那一段。”

  这不像是那家伙能说出的话。

  或许是从哪里抄来的或听来的。

  但一点都不质疑，因为这是那家伙最後想告诉他的，再荒诞，再不可信，就算上面白纸黑字写著你去死他也许都会毫不犹豫的照做——

  可他发觉的晚了，从头到尾，那家伙只有一个请求，只是想让他回去，他却执意转身，狰狞的笑著，任凭那一天的雨把所有表面的羁绊冲刷的一乾二净。

  宇智波佐助，这是对你的惩罚。

  如果羁绊这麽容易就由得你挥霍，那麽在蛇窟一年又一年发了狠的修炼为了劳累後能够倒头安稳的睡眠，究竟是要躲避什麽？

  不敢承认也不愿承认那自以为被截的利索的地方却丝丝缕缕牵挂著另个人，即使一次次面对企求去残忍的伤害，心里还是塌实的，因为知道那人还在，而今那人不在了，才发现长久以来不过是自欺欺人，在复仇的执念下蒙蔽了眼睛，当遮住光明的黑布取下後，真的什麽都不存在了。

  这是对你执念的惩罚。

  但如果没有这份执念，恐怕你早随著那人去了——

  不，早随著家人埋葬在八岁的那个夜晚，不会遇见那人，不会再次品尝彻底孤独的苦味。

  长叹了一声，他低头研究起符咒的“心”，那上面并没有任何类似的字样，手到似乎有一对，聪明如他，一下想到了心的正确含义，便是手心，张开手便能围住的地方，“签定契约”也许和通灵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