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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LL鸣文集》-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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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残缺不全。

      一路走来到处可见那样的尸体,统一是惊惧的瞪大眼睛,似乎还能从那已经丧失焦距的双眸里读到被夺去生命的仓皇,口不甘心的大开著,夹杂在喉头的那声尖叫却永远被定格在爆发的前端,斑斑的血渍与泥沙木屑混合在一起,暗红色的液体汇聚的地方,总是缺失了原来的部分,那是被利齿生生扯裂的痕迹,些微的,露出尚未来得及被红色沾染、白的阴森的骨。

      四周已经有浓烟吱吱冒起。

      呼吸急促的踏过那些似乎温热的身体,回想起十二年前的那个夜晚,颤抖的双手怎样去摇晃,明明依偎在一起的人却越发变的冰冷,流干了眼泪哭哑了嗓子,眼睁睁看著他们躺在高高的火堆上,一起化成一罎子灰烬,随风扬开,成为永久的虚无——

      手心发冷,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拒绝再去留意那些曲扭的面容,知道这种死状意味著什麽,只朝著尸体堆积越多的地方寻去。

      男人女人各种各样的头发披散在地上,熟悉或者不熟悉的发色,都无法让他停下脚步,风驰电掣中他瞥见了一抹被暗红掩盖的差不多的樱色,在记忆中曾经柔和的随风舞动,而今却蔓延在血污之中毫无生机的给他指路。

      依旧不是让他牵肠挂肚的颜色。

      心被提到了嗓子眼。近了。

      人堆意外的空出了个圆,那块小小的空地上,少年安静的平躺著,以往虽然凌乱但总是乾净的金色发丝沾染了斑斑点点的血迹,却更显得耀眼,那双爱摆出古怪表情的脸此刻涂满了烟土的痕迹,偶尔有些更重的色调,那必是他用手抹的时候留下的——虽然此刻一只手正无力的贴在身体左侧,而另只手吊在胸口靠近心脏的部位,艰难却又坚持的扶住那上面已没入很深的苦无,汩汩的血从他的指缝间倾泻,顺著他瘦小的身躯,缓慢在影子下面画著地图。

      看著天,几乎和天际同样的澈蓝就这麽一动不动的张开著,舍不得片刻的休息,只有喉处的微微颤动,能让人意识到生命孱弱的存在。

      张了张嘴,心里盘旋许久的名字却一下消失在空气里,他有些茫然的看著地上的少年,轻轻摇了摇头,似乎想提醒自己这不过是个无聊到极点的梦境,指甲刺进手心的些许疼痛又让他有些清醒,腿突然象坠了几千斤的重量,让他提不起步伐,只能拽著一步步往前挪,鼻孔里充斥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重,他却能一下找准里面夹杂著的那人特有的阳光香味,眼神死死的钉住那张惨白却平静的出奇的脸,视线开始模糊,忽然觉得那些碍眼的红点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梦中见过无数次的大咧咧的笑容,却残酷的割开了某一处的神经,疼痛星星点点泛滥开来,交汇到胸口的时候,化做重拳,一下下闷闷的敲击著那个叫做心的地方,让他透不过气来。

      “佐助……”

      地上的人轻轻唤出了声,努力转过身体,却牵动了胸口的苦无,血快速漂流著,连著他口里慢慢溢出来的红线,肆无忌惮。

      “你……”

      终究吐出了字,却连自己该说什麽都不知道,直钩钩的看著正努力挤出笑容的人,手机械的伸过去,忙乱的去拭那让他发慌的颜色,却把那人的脸涂抹的更脏。

      “呐,我、我不想死……”

      “我还没有、吃够拉面……”

      “我……还想和以前那样,和你一起……”

      手剧烈的抖动著,那人脸上的温度,却让他浑身发寒,他的牙齿格格作响,却依旧拼不出那个名字,有什麽绞进了心里,把他所有的情绪都缠绕在一起,用力的扯,一直到弦般细弱,只等著轻微的触碰,让感情的洪流暂态决堤。

      少年扶住苦无的手改为握,丝毫料不到还存在那样的力气,在提气的瞬间拔出了苦无,眉头只是稍微皱了皱,嘴角还依旧顽强的挂著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笑,刹那间随著凶器一起脱离身体的,还有淋漓的血柱,张狂著飞上了他的脸颊,以及他胸口涌上的撕心裂肺的痛楚。一声清晰的弦断,有热流冲出眼眶,流淌在被鲜血沾染到的地方。

      “鸣人——!”

      那是个奇特的通道,侧起耳朵细细的听,却辩不出是什麽声响,好象来自远远的身後,又好象朦胧的前方在召唤,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从眼前闪过的,是五彩的景象,看不清又让他眼花缭乱,好象每一处都有吸引他的光芒,最初的窒闷早就消失,自从不小心陷入这种混乱的状况,他喊过叫过,可惜连个回音都不存在,只能迎著风的方向,走走停停东张西望——

      所以,当所谓的地上突然裂开一个黑洞而开小差的他没有注意到也完全正常,他就这麽一脚踏空,然後甩出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直接从可以做主的水准运动过渡到了自由落体。

      “这到底是不是幻术啊啊啊啊!”

      就算好色仙人的蛤蟆食道,也没这麽嚣张吧——?

      那是软的软的!!!

      现在这麽直直往下掉,那……下面会是什麽?

      水泥地的话……忍者保护动作是怎麽样的来著?

      ……居然……在这种时候……全都忘记了?!!!

      救命啊,小樱,卡卡西老师!!

      ………………………………

      呜呜,伊鲁卡老师……

      呜呜,我的拉面……

      ……

      呜呜,【创建和谐家园】佐助……

      ………………………………

      呜呜,怎麽还没到底啊?!!

      习惯了下坠恐惧的人正念叨的时候,突然底下吹来股清新的混合著水气的凉风,壮著胆子往下看,那是一个不算很大的湖,湖水清澈,都能看见自己越来越来的身影——

      运气啊运气啊,自从被弄进那个奇怪的地方以後,头次觉得自己还算好运,他伸直手臂,深吸了口气,摆了个跳水的动作——虽然这不是游泳的季节,毕竟不用掉在硬地上,当冰凉的湖水激起满身的鸡皮疙瘩,总算放心了一点,缓冲了下降的冲力後,轻轻踩著水,慢慢探出水面。

      前方突然传来一阵脆生生的童音,区别於儿歌的朗诵或者嬉戏的玩耍,那是正经的,学著大人腔调的——

      “火遁,豪火球之术!!”

      好容易安全著陆,脑袋还未从混乱中挣扎过来,他努力思索著那个毫火球之术似乎是个很耳熟的词,孰料一阵热浪腾起,气势汹汹的火焰劈头盖脑砸来,皮肤刹那被烫出了一串水泡,还在发呆状态的他只来得及“啊”了一声,便本能的将身体继续没入水中,可惜忘记了闭气,连呛了好几口水,咕噜了几声,在被烧死和被淹死的岔道口,手舞足蹈了两下,最终还是撑到了岸边把鼻孔露出了一点,却惊喜的发现刚才那场大火早已经无影无踪,来不及庆幸,那个脆生生的童音已经飘到跟前,一个七八岁大的小鬼,指著自己的鼻子,大声问道:

      “你是谁?”

      看清楚了那张脸,他说不出是惊喜还是差异。

      八岁的时候看过小河边他孤单的身影。

      十二岁的时候看过他替自己挡下所有的千本。

      教室里他们有过让所有女生都嫉妒的触碰。

      终结之谷他的螺旋丸擦伤了他的护额,他的千鸟打穿了他的胸膛。

      虽然缩了水,但是那种嚣张的神情,那张连笑都笑不顺畅的死人脸,那身式样总不变的大领口衣服,化成灰他都认得!

      “宇智波佐助,你搞什麽鬼?!”

      是啊是啊,无缘无故变成小孩子也就罢了,干吗还用火烧他?

      看来在音忍呆了几年,个性越来越糟糕了。

      “你到底是谁?”

      佐助後退了一步,戒备的从口袋里掏出苦无。

      “为什麽突然出现在宇智波家的领地?!”

      “还有,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虽然现在是小孩子的脸,那双眼睛却发射著危险的光芒。

      (二)

      要对付他……居然想到用苦无?

      这不是佐助一般的作风吧,不是会自创的帅气的不得了的狮子连弹吗?不是会火龙炎弹把终结之谷整个河流都化成火海吗?——就算这些都不屑用,千鸟总还能显摆一下吧……不,前不久还见识了改进的千鸟流,那仿佛几万伏特电压加身的感觉现在还让他发颤。

      可是现在,居然是苦无?而且还只有四把……

      ……

      “佐助你……”

      顾不得风吹过带来的剧寒,从水里刷的立起来,成股的水流顺著紧贴的衣物往下倾泻,迈开腿走上岸,无视孩子眼里溢出的类似你要往前一步我就不客气了的杀气,事实上,那只抓著苦无的手,被他无意的轻轻一扫,便簌簌的卸掉了兵器。

      孩子捂著胳膊後退了几步,刚才那股危险的光芒被削弱了,取而代之的是与年龄相衬的惊慌失措。

      果然!

      距离上次见面又过了几个月,算来也已经挨近大蛇丸转生的日子了——

      怎麽会没想到那个狡猾阴险的人会提前进行转生仪式呢……

      该死,佐助一定是转生失败後被退化成小孩子了……

      忍术忘记的七七八八,连他也不认得,恐怕……连卡卡西老师和小樱也……

      心口莫名的疼痛起来,伴随著愤恨,悲伤,追逐了许久的身影似乎昨天还高的让他羡慕,如今却缩到了他腰迹,那种象受惊般小兽一样的神情,那是那个曾经带著居高临下的气息,举起草雉一字一句的告诫他有这个时间找我不如抓紧时间修炼的人吗?

      不敢相信的去抓孩子的手,他的眼神大概很可怕,孩子预感到了什麽瑟缩著把双手藏到身後,他却一把攥住那纤细的手腕,几乎用拖的,把孩子拉到了跟前。

      “你到底是谁?放开我!”

      可是他听不进,他只是全神灌注的分析著掌中那用力握一下大概就会从腕上掉下来的手。

      那只手曾经很有力,能够在他坠下树的时候毫不犹豫的紧紧拉住他,可是刚才,他只是轻拍一下,就震的那只手虎口发麻,疼痛顺著腕子蔓延到胳膊上,不得不用另只扶住。

      根本是小小的,嫩嫩的,没有经历过任何苦难的孩童的手。

      都没了。

      让人骄傲的忍术,宇智波家的精英,年级的第一名,永远把他甩在身後的人,还有那些快乐的痛苦的温暖的冰冷的回忆——

      都成了那只没有任何沧桑痕迹的手上流逝的过往。

      你抛弃木叶为了什麽?

      你苦心学习禁术为了什麽?

      你把同伴的情谊付之一炬为了什麽?

      你当初那麽心血来潮的没有杀我不久前又那麽心血来潮的想杀我,又到底为了什麽?

      仅仅为了退化成个小破孩缩起来吗?

      很想掐住那小孩的脖子大声的质问:

      宇智波佐助你个狂妄自大自作主张的家伙你也有今天当初为什麽要走现在好了吧这个样子你还报什麽仇——

      可是他却连句幸灾乐祸都说不出来。

      “你要干什麽?”

      佐助拼命扭动著身体,想要摆脱面前这个看上去象要突然爆发把他捏成肉饼的人,双手被禁锢住,只能伸出脚没有规则的乱踢一气,可眼前的人并不介意,好象是陷入了沉思,只专心想著什麽,时间越长,就越觉得恐怖,最近木叶总有人莫名其妙的死去,大概杀人犯就在面前,尽管似乎戴著木叶忍者的护额,可谁知道那是不是幌子,而且忍者,像他哥哥那样,都很厉害,他又如何能够逃脱——

      第一次感到生命受到威胁,宇智波佐助及时抛弃了书本上的条条框框以及各种长辈传授的技巧——事实上象现在这样被人束缚住那些也就等於空谈——果断的狠狠的咬了他生平遇见的第一个“坏人”的左手一口。

      麦色的皮肤上出现了小小的牙印,施暴者拼尽了全力去咬,虽然牙齿还没有长全,却足够刺进那人的手背,渗出几行血珠。

      “啊啊啊啊啊!”

      被打断思路的人被迫松开了禁锢的“人质”,一边发出凄厉的惨叫,一边捂住手象怪物一样瞪住心里正盘算著什麽的小鬼头。

      不得了……

      现在……连那种应对困难的急智也……

      只剩下咬的了吗?

      眼看著那小鬼头脸一转身一扭急急忙忙的要逃,不,是已经窜出去了几米,他想也没想便跟了上去。

      好容易又遇见了,却已经失去了一切……

      如果那天真的折断了手脚,如果那天螺旋丸没有手下留情,如果那天千鸟流再怎麽厉害都继续纠缠下去……

      如果太多了,如果那个时候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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