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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BO垂耳执事-第7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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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院的铁艺花架倒塌在脚边,生长的藤蔓摔砸了一地,周围嗡鸣的警笛伴着通讯扬声器中接连击毙目标的通知,外界的喧嚷陆上锦什么都听不到了,眼前只有那个红着眼眶瞪视自己的小兔子,耳边回荡着一声跨过了万千思绪的“锦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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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一 假如时光倒流我能做什么

      经历过一场战争的石滩,血污被汹涌海浪冲刷洁白,顾未坐在西海岸礁石上,望着夜色下昏暗的海面,在腥咸的海风里等待了两个小时。

      过了一会儿,顾未挽起裤脚,到礁石底下捞起了一个人。哈士奇alpha除了一个没什么用的J1分化能力,还有另一个没什么用的伴生能力“搜寻”。

      他的慈悲有限,只够自己利用过了,给陆上锦留个全尸。

      alpha浑身被海水泡得僵冷发白,后颈的腺体完全被威力巨大的马格南弹毁掉了根。

      带他上岸时,陆上锦毫无血色的嘴唇还在微微颤抖,微弱地叫着言言的名字。这伤势放在谁身上也看不到活路,他却死撑着一口气不断。

      顾未宁静的眼神忽然起了波澜,脖颈挂的戒指轻轻敲打着胸膛,细链相碰轻响,也像微弱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或许强大的alpha总是如出一辙,在他身上看得到顾稳的影子。

      顾未淡淡嗤笑了一声,固执地在心里比较,如果顾稳还在,哪轮得到陆上锦当这个英雄。

      陆凛被带走之前,把陆上锦的腺体干细胞留在了控制室,顾未带着冰冻干细胞和半死不活的陆上锦回了PBB太平洋总部。

      世界顶尖的腺体专家收到PBB机密命令,飞速赶来抢救,但alpha不仅腺体彻底毁坏,身上的伤势也极其严重,生命垂危,已经等不到干细胞培养成雏形腺体。

      迫不得己之下,顾未以指挥官身份向安菲亚医院发出了机密求助。

      钟医生签了保密协议,带一具冰冻婴儿尸体来到太平洋总部,说这是陆上锦的同胞弟弟,来时已经检测过各项指标,腺型为游隼alpha,分化潜力A3,信息素圣诞蔷薇。

      陆上锦埋怨叶晚不爱自己,走得那么决绝,什么也不愿给自己留下。其实叶晚留下了第二次生命,给予了他最爱的儿子。

      手术过程十分顺利,但接连的几次排异反应也把陆上锦折磨得消瘦了十几斤,日夜反复在病房里翻来覆去地痛吼发狂,顾未让护士把alpha用手铐锁在病床上,勒住他的嘴。

      陆上锦偶尔安静下来发呆,身上绑着一圈又一圈的铁链,红着眼眶想念一个怎么也记不起来的omega。

      alpha也退化到了幼年期,小孩子是很难忍得住钻心的疼痛的,实在把周围人闹烦了,顾未拿着一支针管在他面前比划:“不想忍了就安乐死?”

      陆上锦摇摇头,默默想念着omega温柔的安抚,想见他,想让omega摸摸自己的头,他还在等着自己回家。

      足足恢复了一年半,腺体才长到了应有的大小,却迟迟没有分化的动静。

      顾未和言逸远程会议时,陆上锦站在镜头死角里默默看着沙发上言逸的全息投影,悄悄牵他的手。

      每当顾未看不过去,打算直接跟言逸挑明了说,陆上锦总是无奈地靠在沙发上,仰头苦笑。

      由奢入俭难,一个顶级alpha彻底回炉重造成废物,对任何人来说都太过残酷。他无法保护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甚至没脸跟他们站在一起。

      这样的一个alpha,即使回到言逸身边,他们也会因此觉得丢脸吧。

      他给家里打过一个电话,也是突然起意,实在想听听言逸的声音。

      但不是言逸接的,也不是保姆接的。

      只有一个小奶音对着听筒嗯嗯地哼哼,开心地自己嘀咕“爸爸”,“爸爸”。

      alpha的眼睛当时就模糊了,在电话另一边连连答应,哄着小陆言说爸爸好想你。

      那边的小奶音哼哼唧唧地学

      舌,“想你”。

      陆上锦掩着眼睛靠着墙,哽咽着说:“爸爸很快就回家了,等等爸爸好不好。”

      挂了电话,他却没有履行承诺,而是进入了分化引导室。

      顾未对此嗤之以鼻,陆上锦所担心的一切在他眼里不过是虚荣心作祟,家人能守在一起多不容易,谁还顾得上管那些有的没的。

      他怕陆上锦死在里面,每天早上都来看看,统计着每天早上分化引导室的地砖上多了多少cc的血,里面的alpha又断了几根骨头。

      陆上锦的三阶分化,是自己不要命地催化出来的。不知道拿什么作信念才熬得住整整半年残酷的分化引导,alpha拖着一对凌乱翅翼走出来时已经遍体鳞伤。

      他临走时给顾未留下了一枚芯片,里面记载着陆凛把持PBB这些年的机密,当作对顾未这两年来的酬谢。

      顾未正抱着吉他写新歌。

      其实他做的永远比说的多,最该酬谢他的也不是陆上锦。

      比如把言逸家周围的水仙铲掉,都换成了圣诞蔷薇,比如在陆上锦每次倒在分化引导室里时拖他出来,比如从言逸休息室里顺走一件沾着奶糖信息素的衣服,随手扔给默默巴望着的alpha。

      他知道在世间熬不过走不下去的时候,来自亲人的接纳是把他从悬崖边缘扯回来的绳索。

      陆上锦走了,冷清的家里少了一个有暴力倾向的闷油瓶,也没显得有多寂寞,不过是饭桌上只剩下一套餐具,吃饭时又少了一个能嘲讽的人。

      顾未拿了一卷数年前的录像带出来,一直珍藏着,时不时拿出来看看,一个人有时候确实孤独,能听听家人的声音也是好的。

      录像带上了年头,放映起来断断续续。

      一位中年alpha慈祥的脸出现在屏幕上,顾远之双手放在桌上,自信从容的坐姿。

      “你们看到这卷录像带的时候,爸爸或许已经去世,或许即将赴死,但不要惊讶,也不必伤心。”

      ……

      “PBB就交给你们两个了,别让爸爸失望。”

      “顾稳,顾未。”

      “你们是爸爸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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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未盯着画面许久,披上军服,戴上了PBB最高指挥的肩章,把刻着GW两个字母的吉他收进了琴箱里,上了锁。

      番外二 找你没说的却想要的

      北方夜里的寒风刮擦着裸/露在外的皮肤,钻进骨缝里,像被啃食似的刺痛。

      陆上锦身上只裹着一件单薄衬衣,在联盟大厦旁的拐角徘徊了很久,手插在裤兜里,紧紧攥着那枚陈旧的婚戒。那天他不顾工程队的阻拦,在废墟里面翻找了一整天,从钢筋碎块里扒出了这枚戒指,蹲在海边搓洗干净后,一直郑重地放在贴近心口的衣袋里。

      一恢复到A3,他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想马上回到言逸身边。就算被拳打脚踢一顿,也只想立刻抱住他,紧紧箍着他不松手,死皮赖脸地吻他爱他。

      血污混着紧张的冷汗浸透了背后的衣料,实在太狼狈了,应该先回去把自己打理干净,至少把浑身的伤口遮掩起来,但又真的很想见他。

      他偷了一身保全制服和身份卡,想先悄悄看看言逸现在过得怎么样。

      omega的休息室里没有人,唯一敞开的抽屉里放着满满两排药瓶。

      休息室里响起脚步声,陆上锦本想拿着药瓶直接问他,却看见言逸身后还跟着一个灰背隼alpha,听见言逸叫他穆澜。

      那个alpha看言逸的眼神专注而体贴,但其实陆上锦是注意不到的,他只看见言逸身上披着他的外套。

      这季节,时间一晚的确是冷了,他翻遍全身都找不到一件保暖的东西能给omega披在身上。

      他远远地紧盯着言逸的眼睛,只要那双眼睛里流露出一丁点不情愿,他立刻就能冲上前去把言逸夺进怀里,用A3压迫信息素理直气壮驱逐他身边所有alpha。

      陆上锦期盼着,可言逸自始至终都是淡淡的,不迎合,却也不抗拒,和平常一样用平淡的嗓音和alpha说着话,吃了一堆自己认不出的药片。

      那时候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会呆呆地远望着言逸,莫名想到也许他会让陆言叫那个alpha爸爸。

      陆上锦在角落里目睹言逸枕在那个alpha腿上入睡,刚刚被空调暖和的身体又打了个寒颤。紧攥的手掌不自觉地松开,把婚戒落在口袋里。

      他一直立在黑暗中,等到言逸醒来离开后,匆忙到装药的抽屉边焦急翻看,把这些没见过的药名一一输进搜索框,能查到的药效都是一致的——抗抑郁。

      整个心脏突然像坠上铅块一样沉重。

      他去查了言逸的日常工作,从细微线索中调查出言逸要带小队去清剿恐/怖/组织。

      陆上锦一肚子的怒火愤懑全撒在了那个A3红尾鵟头目身上,一个人上门挑衅,拳拳到肉打折了红尾鵟七根肋骨,听着alpha凄厉的吼叫,心里的闷痛都得不到半点疏解。

      后来他也忍不住把穆澜堵在门口,可又动不得他,毕竟也许他是言逸默许在身边的人。

      从那天起,他失去了面对的勇气,只敢在暗处接近他们的生活。

      言逸不在的时候,他坐在庭院的树枝上头,视线穿过落地窗,望着里面穿着纸尿裤搭积木的小陆言。偶尔看得出神,总想伸出手摸一摸他的小耳朵,隔空抱抱自己乖乖的小兔子。

      陆言看到了他,爬过来扶着玻璃,张开嘴认真地在玻璃上啃出一片口水。自从家里添了小孩儿,落地窗就锁死了,怕孩子乱爬出危险。

      陆上锦翻上阳台坐在地上,粗糙的指尖隔着玻璃和小兔子【创建和谐家园】的小手指对在一起,教他叫爸爸。

      “alpha爸爸只有我,记好了?别叫错人。”

      小兔子眨巴着大眼睛困惑地看着他,又好奇地咧开嘴露出一排小牙,咯咯直笑。

      “笑什么,叫爸爸。”

      小兔子被窗外的家伙逗得开心得要命

      ,啃玻璃啃得更起劲儿了,汤圆似的软脸蛋在玻璃窗上挤成扁扁的一坨。

      “爸爸。”

      他才学会说话不久,哼哼唧唧地嘀咕着爸爸,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要嘱咐自己的傻爸爸些什么。

      陆上锦回味了很久,隔着玻璃亲了亲小兔子的额头,低声回答,爸爸也爱你。

      ——

      陆上锦翻了个身,一头撞在床角上,捂着头坐起来,下意识去抱身边的omega,这才从梦中清醒,记起昨晚自己被踹了一脚还睡在了地上。

      睡意朦胧间仔细回忆,昨天的情景历历在目,言逸瞪着眼睛扯下自己的头套,咬牙切齿地质问他“还知道回来啊?”。

      言逸蜷缩侧躺在床上,睡着了手还勾着陆言的小床栅栏。昨晚借着酒劲儿发了好一通脾气,好不容易才哄得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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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上锦没有制止他,但顾虑地皱了皱眉。两岁大的宝宝应该已经过了习惯把什么东西都放进嘴里尝尝的口唇期,陆言却仍没脱离。

      他躬身把小兔子抱起来放在自己小臂上托着,脖颈便被陆言软软搂住了。黏人的小兔子似乎有点不安,喜欢被抱着,不断往陆上锦后颈的腺体上摸,想拿起来放进嘴里。

      他忽然就明白了,抱着陆言走到阳台去,轻轻带上玻璃门,缓缓释放安抚信息素给他。

      小兔耳朵翘了翘,陆言安静地趴在陆上锦怀里,软薄的指甲轻轻抓着alpha的衣襟,也不再把小手放进嘴巴里缓解不安。

      陆上锦知道言逸一定是尽全力爱宝宝的,但无论如何弥补不了alpha那一半的疼爱和保护,更何况言逸的精神状态真的算不上良好,每一次释放给陆言的安抚信息素就算剂量再大,也终究混着若有若无的焦虑。

      “宝贝儿,以后爸爸好好陪着你们,答应你了。”他伸出手指,和陆言细嫩的小手指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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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得陆上锦心都要融化得能捏出形状,手上收着劲儿,恐怕弄疼怀里的小天使,小天使的腺体才一丁点儿大,但已经能嗅出信息素有蜂蜜的甜味,和他的言言一样甜,让他像一头抱着大蜂蜜罐的笨熊。

      陆言睁着溜圆的大眼睛问陆上锦:“爸爸喜欢球球,还是喜欢爸爸。”

      陆上锦无奈笑笑,逗他说喜欢兔球球。

      陆言委屈地嘟着腮帮,捂住陆上锦的嘴,小心地嘱咐他,不可以让爸爸听到,在爸爸面前不要说更喜欢球球。

      宝贝的天真懂事让陆上锦心里更加不是滋味,连这么小的孩子都在疼惜言逸,这两年来他一定很辛苦。

      卧室床上的omega翻了个身,揉着睡皱的兔耳朵坐起来,看见陆言的小床空了,脑袋里猛然嗡鸣,抬眼才看见阳台上的alpha,抱着陆言缓缓踱步,和宝宝有说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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