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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动着脑袋,拣起那封信把它放在桌子上。
“即使你真的把它看得如此重要,你能提出点名堂来吗?”我问道。
“象平常一样,不过是一个男人的勾当,还有什么名堂可搞?那里的警察已经看过这封信,但他们对此也不屑一顾,在这封信上没有指印,也没有任何线索能证明是当地人发信的可能性。”
“事实上,仅仅是自己本能的直觉?”
“黑斯廷斯,不是直觉,直觉是一个十分不恰当的字眼。是我的知识,我的经验告诉我人们对这封信的看法、做法都是错误的……”
他比划着,表达他不能用语言表达的意思。然后,又摇起头来。
“可能是我小题大作,无论怎样,在任何憎况下,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嗯,二十一号是星期五,如果那时在靠近安德沃尔的地方举行一次击败团伙抢劫犯的战斗……”“是的,那将是多么的令人惬意!”“惬意”我惊愕了,这个词用的似乎非同一般。
“抢劫是一场灾难,却不会是惬意的!”我不同意他的说法。
波洛精神抖擞地晃着脑袋。
“亲爱的,你错了,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真要是一个抢劫案的话,那倒是一种安慰,我的脑海里一直担心发生别的案件。”
“什么案件?”
“谋杀,”赫尔克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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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不是来自黑斯廷斯个人的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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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历山大·波拿巴·卡斯特先生(曹健注:此人名为alexaneder bonaparte cust,字首即为abc。另外他的名字中,“亚历山大”是横跨欧亚的马其顿帝国的的国王的名字,“波拿巴”就是拿破仑,可以说这是一个很威风也很可笑的名字。)离开座位,凝视着破烂不堪的卧室,换坐在一个狭窄的椅子上,他的背部显得僵硬,当他伸个懒腰,把整个身体舒展开时,就会发现他个子相当高,事实也确实如此。他弓形的腰背以及似乎近视的凝滞的目光给人一种捉摸不定的感觉。
他走到挂在门后的破旧的大衣旁,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廉价的香烟和火柴,燃上一支烟,又返回到他一直坐在旁边的桌子旁,拿着一本列车时刻表察看着能性和儿童的语言创造能力作了较充分的说明,目前已被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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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安德沃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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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洛对匿名信的推测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里。但必须承认,在二十一日这天,我的脑海里早已忘掉了此事,和苏格兰场的首席检察官贾普一块儿去拜访我的朋友时,才猛然想了起来。在许多年前我们就认识了这位苏格兰场的检察官,波洛很热情地接待了我们。
贾普向我们解释说:“要不是黑斯廷斯上尉从那个所谓的未开发的地方返回来的话,我永远也不会想到,这和过去与波洛先生在这儿见到你的情形极其相似,你的身体看上去还不错,只不过头顶的头发略显稀疏了些实证哲学即孔德的实证主义哲学。见“孔德”、“实证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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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阿谢尔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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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德沃尔,笑容可掬、头发缜密、个子高高的检察官哥莱恩接待了我们。出于职业习惯,我想最好先把案件的主要事实做一个概述。
二十二日凌晨一点,警官达沃尔巡逻时,经过一家小店,他随手推了推小店的门,发现门没拴着经验的观点,主张必然真理是非经验的、天赋的;反对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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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玛丽.德劳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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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那本abc铁路指南书一被提及,我就对这件案子兴趣倍增。在此之前,我还没能唤起太多的热情。这桩对一个后街老妇人卑鄙的谋杀案,由于它太像是那种司空见惯地见诸于报端的犯罪,已无法吸引来人们特别的关注。在我的脑海之中,我认为匿名信中所提到的二十一日是种偶然的巧合。我有理由确信,阿谢尔太太是她那酗酒后的丈夫蛮劲发作的牺牲品。可现在所提及的铁路指南(每个人都熟悉那书的简称就是abc,因为书中是按字母书顺序对所有的火车站名进行排列的)则带给我一种激动,很明显——这肯定不会是第二个巧合吧?
那桩卑劣的罪行开启了新的一页。
谁会是那个杀害阿谢尔太太之后,又留下一本abc铁路指南的人呢?
离开警察局后,我们的首站访问便是去殡仪馆检查老妇人的尸体。当我低头注视那张布满皱纹的苍老面孔时,看见她头上稀疏的白发从太阳穴两侧紧紧地贴挂下来。她看上去是如此的平静安详,绝不象是经暴力致死。
“总弄不明白是谁用了什么物体击倒她的,”竟是解释道,“克尔医生就是这么说的。我倒是很高兴她看上去能很安静。可怜的灵魂,她是位体面的夫人。”
“她年轻时一定美丽动人。”波洛说。
“是吗?”我怀疑地小声嘟囔。
“肯定是的。你看她下颌的纹线,骨骼,头颅的模样。”
他盖上布单,叹了口气,我们随即离开殡仪馆。
我们的下一步行动是与法医作简短谋面。
克尔医生是位中年人,长相精明干练,将起话来轻松活跃,坚决果断。
“没找到凶器,”他说,“就不可能断定是件什么东西。有份量的棍子,棒棰,沙袋——这些东西中任何一件都可以作案。”
“这种猛击是否需要用很大力气?”
医生敏锐地瞥了波洛一眼。
“你是指,我想,一个摇摇欲坠的七十岁老人是否干的了?噢,可以。这完全有可能——在凶器的顶部施加适当的份量,即便是个很虚弱的人也能够达到目的。”
那么凶手有没有可能会是个女的?”
这种假设令医生吃了一惊。
“女的?我的看法是,我从未把这样的谋杀案与女人联系在一起。可当然这也有可能,完全可能。只是,从心理角度来讲,我认为这案子不是女人干的。”
波洛赞同的迅速点点头。
“确实如此。从表面上看,这的确极不可能,可我们必须考虑所有的可能性。当时那尸体是怎样躺着的?”
医生详细地向我们描述一番被害人的姿态。他认为,老太太在受到袭击时,正好背对柜台站着(也就是背部朝向攻击者)。他躬身跌倒在柜台内部,每个进店来的人都很难看见她。
当我们向克尔医生道谢并离开,波洛说道:
“你设想一下,黑斯廷斯,我们又进一步掌握了一点线索,可以说阿谢尔是无辜的。如果他虐待并威胁他妻子,她也该是隔着柜台面对他。而事实上,她却是背对着袭击者,——很显然,她是在为顾客拿取香烟。”
我感到一阵战栗。
“真可恨。”
波洛黯然摇头。
“pauvre femme①。”他低语道。
①法文,译为:可怜的女人。——译注。
随即他看了一眼手表。
“奥弗顿离这儿不太远,我想。我们赶去那儿,见见老太太的外甥女,如何?”
“你肯定我们不该先去案发地的那家商店?”
“我希望随后再去,我自有道理。”
他没有继续解释下去,数分钟后我们行驶在伦敦的马路上,朝奥弗顿的方向前行。警督给我们的地址,是村子里一幢外形完好的房子,那房子位于朝向伦敦这边——英里的地方。
按响门铃之后,前来接应我们的是个漂亮的黑发姑娘,她双眼红肿,显然是刚刚哭过。
波洛温和地说道:
“我想你就是玛丽.德劳尔,这里的客厅女佣?”
“是的,先生,没错。我就是玛丽,先生。”
“那么,如果你的女主人不反对的话,我该可以和你谈几分钟,是关于你姨妈阿谢尔太太的事。”
女主人不在家,先生。我想你们进屋来谈,她不会介意的。”
她打开一间小起居室的门,我们进了屋。波洛坐在窗边的一把椅子上,抬头关注地凝视着姑娘的脸。
“你想必已听说了你姨妈被害的事情。”
姑娘点点头,眼睛里泪水越涌越多。
“今天早晨听说的,先生。警察来过这里,噢,实在是太可怕了。可怜的姨妈,她过的可真苦啊。现在又——这实在太恐怖了。”
“警察难道没提议让你回一趟安多弗吗?”
“他们告诉我,我必须去接受调查,让我星期一去,先生。可我一点也不想去那儿,我无法想象走进那家店铺,现在——如果我这个佣人离开,我可不想让女主人太为难了。”
“你很喜欢你的姨妈吧,玛丽?”波洛温和地问道。
“说实话,我确实喜欢她,她对我一直关怀倍至,我十一岁时母亲去世后,就跑去伦敦找她。我十六岁时开始做事,可休息时我通常去姨妈那儿。她与那个德国家伙一起一直麻烦不断,她过去常常称他为‘我的老魔鬼’,他在那儿都不让她安宁。这个靠依赖,乞讨过活的老鬼。”
姑娘言辞激烈。
“你姨妈难道从未想到过以合法的方式从这种压迫中解脱出来吗?”
“你瞧,她是他的太太,先生。你是无法从中解脱的。”
姑娘简单地回答,口气中带有结论的语调。
“告诉我玛丽,他曾经威胁过她,不是吗?”
“噢,是的,先生。他以前常说的这些事的确很可怕。他威胁说要割断她的喉咙,以及诸如此类的话。他还总用德语和英语诅咒、谩骂。可姨妈说,她结婚时他是个英俊的男人。先生,一想到人会变成那种样子,真是太可怕了。”
“哦,确实如此。我猜想,玛丽,你确实听见过这些威胁,而当你得知发生的一切之后,你难道不感到惊讶吗?”
“我非常吃惊。您瞧,先生,我从来都不认为他真会那样做的。我认为,他的那些威胁仅是些肮脏的话语,没什么更多的意思。姨妈看来也不像是惧怕他。因为我曾经见过姨妈发怒的时候,他像只狗一样地夹着尾巴溜走了。您可以认为,他也挺怕姨妈的。”
“她给他钱吗?”
“可他是她的丈夫呀,先生。”
“是的,你刚刚说过。”他停顿了一分钟,随即说道:“总之,可以设想,他并没有杀她。”
“没杀害她?”
她眼睛发直。
“那是我的看法。假设是别的男人干的……你有没有什么想法,会是谁呢?”
她盯着他看,眼睛中带有更多的惊愕。
“我倒是没什么想法,先生,看来都不像是。”
“难道就没有什么人能使你姨妈感到害怕吗?”
玛丽摇摇头。
“姨妈并不惧怕任何人,她唇齿锋利,足以与任何人抗衡。”
“你从未听说过有谁对她怀有恶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