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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BC谋杀案_阿加莎·克里斯蒂-第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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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斯特先生停止住颤抖。

      “这很必要,马伯里太太。我对约会——一直非常守时,人们有必要——必须要对你有信心。当我着手去干一件事情时,我一定会全力以赴。这是开展业务的唯一途径。”

      “可你在生病呀?”

      “我可没病,马伯里太太。我只是对许多个人事务有点担忧罢了。我睡眠很差,我真的没什么事。”

      他的态度非常坚决,马伯里太太收拾起早餐用具,勉强离开房间。

      卡斯特先生从床下拉出一只箱子,开始装箱。睡衣、海绵袋、备用衬衫、皮拖鞋。他随后打开一个柜子,从架上取下一打左右的扁平纸盒。这些纸盒约莫有十英寸长七英寸宽,放入箱子内。

      他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铁路指南,然后离开房间,手中提着箱子。

      他在客厅中放下箱子,戴上帽子,穿好外套。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叹气声是如此之深,以至于那姑娘从一个房间中跑出来,在一旁关切地看着他。

      “有什么事吗,卡斯特先生?”

      “没事,莉莉小姐。”

      “可你在叹气。”

      卡斯特先生粗鲁地说:

      “你是不是有什么预兆,莉莉小姐?还是预感?”

      “哦,我不知道我是,真的……当然,有时候你会觉得一切都乱了头绪,有时候则觉得一切井井有条。”

      “确是这样。”卡斯特先生说。

      他又一次叹气。

      “好吧,再见,莉莉小姐。再见。我相信在这里你对我一直很友好。”

      “哦,快别说再见,好像您一走就不回来了似的。”莉莉笑道。

      “不,不,当然不会。”

      “那就星期五见,”姑娘笑道,“您这次要去哪里?又去海边吗?”

      “不,不,——是切尔滕纳姆。”

      “哦,那倒是挺好的,可没有托基那么好。那儿一定挺令人愉快的,我想明年去那儿度假。还有,你一定与那个谋杀案——abc 谋杀案离得挺近的。那凶案发生时,你正好在那里,是吗?”

      “是的,可彻斯顿在六七英里之外。”

      “不管怎样,那必定令人激动!怎么样,您可能在街中与那个凶手擦肩而过!您可能已非常接近他。”

      “是的,当然可能。”卡斯特先生说着,露出恐怖和扭曲的笑意,这被莉莉·马伯里所注意到。

      “噢,卡斯特先生,您脸色不好。”

      “我挺好,挺好的。再见,马伯里小姐。”

      他笨手笨脚地戴上帽子,拿起箱子,相当匆忙地走出了前门。

      “真是个有意思的老头。”莉莉·马伯里宽容地说,“只是有点反常。”

      克罗姆警督对他的下属说:

      “给我一份长统袜生产厂家的名单,并通知他们。我要一份他们所有代理人的名单——你们知道,还要包括所有收取佣金和拉订单的推销人。”

      “这是abc案件吗,先生?”

      “是的,是赫尔克里·波洛先生的意见。”警督的语气轻蔑倨傲,“可能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我们不能忽视任何机会,不管它多细微。”

      “对的,先生。波洛先生在他那时候确是干过不少漂亮活,可我认为现在已经老朽了,先生。”

      “他是个江湖骗子,”克罗姆警督说,“他总是装腔作势,骗得了别人,可瞒不过我。现在,关于唐克斯特的安排……”

      汤姆·哈廷格对莉莉·马伯里说:

      “我今天早上见过你那个老家伙。”

      “谁?卡斯特先生?”

      “是卡斯特。在尤斯顿碰到的。他像往常一样,看上去像只迷途的羔羊。我想这家伙是半疯半痴,他需要有人照顾。他先是跌落了报纸,随后又丢了车票。我捡起车票——他还是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已丢了票。他用一种焦虑不安的神态向我致谢。可我觉得他没认出我来。”

      “哦,是的,”莉莉说,“他只是在客厅中见你走过去,也不太常能碰面。”

      他们在地板上跳了一圈舞。

      “你跳舞的姿势很美。”汤姆说。

      “那就继续吧。”莉莉说,扭动着更贴近了一点。

      他们再次跳舞转圈。

      “你说的是尤斯顿还是帕丁顿?”莉莉突然问道,“我的意思是,你在哪里碰到老卡斯特?”

      “在尤斯顿。”

      “你确定吗?”

      “我当然确定。你有何想法?”

      “真有趣。我还以为你是从帕丁顿到切尔滕纳姆去的呢。”

      “你这么认为,可老卡斯特并不是去切尔滕纳姆,他是去唐克斯特。”

      “是去切尔滕纳姆。”

      “是。我知道,姑娘!而且,我还捡起过他的车票,不是吗?”

      “哦,他告诉我要去切尔滕纳姆的。我相信他会去的。”

      “不,你弄错了。他正在赶往唐克斯特,这一点儿也没错。有些人总是运气很好。我也为马赛买了一点,赌那匹‘火蝇’。我真想去看赛马。”

      “我可不认为卡斯特先生会去赛马大会,他看来可不像。哦,汤姆,我希望他不会被谋杀。abc 谋杀案的下一个地点是唐克斯特……”

      “卡斯特肯定没事,他的姓名又不是以d开首的。”

      “他上一次就可能被谋杀。上一场谋杀案发生时,他正好在彻斯顿附近的托基。”

      “是吗?那可真有点巧合,不是吗?”

      他笑。

      “他前一次没在贝克斯希尔,是吧?”

      莉莉皱皱眉头。

      “他当时外出。是的,我记得他外出了……因为他忘了带浴衣。妈妈好像在为他缝补那件浴衣,她说:‘卡斯特先生昨天出门,没带浴衣。’我说‘哦,别管那件破浴衣吧——有件最可怕的凶杀案。’我还说,‘贝克斯希尔有位姑娘被人勒喉致死。’”

      “哦,如果他没带浴衣,他一定是去了海边。我说,莉莉——”他的脸因嘻笑而皱起,“如果你那位老家伙就是凶手,你敢赌多少钱?”

      “可怜的卡斯特先生?他连只苍蝇都不会伤害。”莉莉说。

      他们快活地继续跳舞——他们的心目中只有两情相悦的快乐。

      他们没有意识到有些事正在引起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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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九月十一日,唐克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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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克斯特!

      我想,我这辈子都会记得九月十一日那天。

      实际上,当我一遇到圣莱杰赛马被人提到时,我的心思便会自然而然地飞向谋杀案,而不是赛马。

      当我回忆起自我的感觉,最突出的是要数那令人作呕、无所作为的感觉。我们就在此地——就在现场,波洛、我自己、克拉克、弗雷泽、梅根·巴纳德、托拉·格雷和玛丽·德劳尔。而作为最后的一种办法,我们当中的任何人又能够做什么呢?

      我们怀着孤注一掷的期望——希望有机会能从数以千计的人群中认出一张脸或是某个人来,这个人仅仅是在一两个月以前被模糊地看到过。

      现实中的可能性则要大得多。在我们所有人当中,唯一有可能做出确认的人是托拉·格雷。

      在这种状况之下,她的一部分的安详宁静便崩溃了,她平日那种平静、麻利的模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坐在那里,双手搓绞在一起,几乎是在呜咽着哭泣,语无伦次地向波洛求助。

      “我从没有正眼看过他……我为什么不看呢?我真是傻。你们都在依靠我,你们所有人……而我会使你们失望的。因为即便我再次见到他。我也可能已认不出他来。我对人的长相总是记不清。”

      不管波洛会对我讲些什么,也无论他看上去像是要对那姑娘苛求责备,他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只有和蔼。他的态度极端的友善温和。当身处烦恼之中的时候,波洛对漂亮姑娘的态度并不比我冷漠,这使我印象深刻。

      他友好地拍拍她的肩膀。

      “现在,petite(法文,意为:小家伙。——译注),别太歇斯底里,我们可不能那样子。如果你见到这个人,你一定会认出他来的。”

      “你怎么知道?”

      “哦,有许多原因——其中之一,是因为红能胜过黑。”

      “你是什么意思,波洛?”我叫道。

      “我是在讲赌桌上的行话。在轮盘赌中黑色可能会一直运势不错,可最终红色定能倒转过来。这是数学概率。”

      “你是说,时运会转变?”

      “千真万确,黑斯廷斯,这就是赌徒(或凶手,由于他赌的不是金钱而是性命,他最终只是个超级赌徒)经常会缺乏预料的地方。因为他一旦得逞,便会相信他能够继续赢下去。他手气很好、口袋鼓鼓时是不会离开赌桌的。在犯罪案件当中,得逞的凶手是不会去设想那种失败的可能性的!他居功自傲。可我告诉你,我的朋友,无论经过多么周到的策划,若没有运气,是不会有罪行能够得逞的。”

      “那是否离题太远了点?”富兰克林·克拉克反对地说。

      波洛激动地摆摆手。

      “不,不。如果你喜欢的话,它是一次均等的机会,可它必须对你有利。请注意!当凶手准备离开阿谢尔太太的小店时,有人也许正好进去,这是可能的事。那人可能会想起看看柜台后面,这就可能会看到那个死去的妇人——这样,他既可能马上会对凶手动手,也可能向警察准确无误地描述那人的模样,以至于他可能会立刻被逮捕。”

      “是的,当然那很可能。”克拉克承认道,“可现在的情形是,那凶手已获得了机会。”

      “确实如此。凶手往往就是个赌徒,而且,就像许多赌徒一样,凶手常常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下来。每经历过一次罪案,他对自己能力的判断就会得到加强,从而使之偏颇。他不会说‘我挺聪明和运气的’,不,他只会说‘我挺聪明!’他对自己聪明的认识渐渐增长。然后,mes amis(法文,意为:我的朋友们。——译注),小球便旋转,颜色会运转过去,球停在一个新的数字上,赌场的【创建和谐家园】便会叫出‘rouge (法文,意为:红色。——译注)’。”

      “你认为这种情况将在本案中出现吗?”梅根问道,她皱起眉头。

      “它迟早肯定会发生!到目前为止,那罪犯一直运气不错——但迟早运气会转朝我们这边。我相信运气已经倒转!长统袜线索就是开端。现在,每件事都会与他做对,不会让他得心应手!而他,则开始犯错误……”

      “我觉得你给人鼓舞,”富兰克林说,“我们大家都需要一点安慰。自醒来后,我已有了一种无助而气馁的感觉。”

      “我看我们很难做成任何具有实际价值的事情。”唐纳德·弗雷泽说。

      梅根粗声地说:

      “别当一个失败主义者,唐。”

      玛丽·德劳尔脸有点涨红,说道:

      “我所说的话,你们永远也不会懂。那个邪恶的魔鬼就在此地,我们也同样在这里。而有的时候,你毕竟会以最离奇的方式遭遇到别人。”

      我激动地说道:

      “要是我们能再多做些事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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