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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宝裕又用力嗅了一下:“这香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他一面说,一面就凑向蓝丝,竞要去闻蓝丝的脸。蓝丝也不避,反手按向额上勒著的那根带子,看样于是想把那根带子解下来。
这时,我和猪王也刚出了车子,我一看到这种情形,就觉得温宝裕太过分了,虽然说少年男女在一起,落拓形迹,没有男女之分,不是坏事,像温宝裕、胡说和良辰美景在一起,就没有什么男女的界限,可是我总觉得温宝裕和蓝丝之间,不可以一下子就亲呢到这种程度。蓝丝是苗人,又是降头师,一定有许多禁忌,是常人所难以理解的,温宝裕大胆胡闹,要是触犯了那些禁忌,不知会有什么结果。
所以,我一看到温宝裕向蓝丝凑过脸去,我就疾声叫:“小宝。”
和我一开口的同时,猜王的声音也很严厉,他也在叫:“蓝丝。”
我们两人一叫,蓝丝和温宝裕两人的动作,陡然静止,两个人像是雕像一样,一动不动。当然,这种情形并没有维持多久,而这时,又有别的事发生,也避免了他们两人由于被喝而产生的尴尬。
这时,在屋子的上层,有开门的声音传出来,二楼的阳台,有一扇门打开,一个身形婀娜动人的女人扶著一个身形很高,即使在夕阳余晖之中,看来肤色也太苍白的男人走了出来。
那男人显然易见,是一个盲人,女的穿著传统的民族服饰,体态极美,可是头上却和头罩著一只细竹丝编成的竹篓子,以致她的整个头脑,完全不见,但是她却可以透过竹篓子的空隙,看到东西。因为这时,她正指著我们,向身边的男人在低声说著话。
猜王仰著头,双手作了一个古怪的手势,那时,蓝丝也转回身来,也望著阳台,做了一个同样的手势,看来那是一种礼节。
猜王提高了声音:“有一件事想打扰你。”
那男人发出了一下极不耐烦的闷哼声,猜王又道:“或许应该先告诉你……一个重要的人物被凶杀,他是──”
猜王说出了那个死者的名字和头衔,我看到了那男人的身子,震动了一下,转身和那女子一起走了进去,在他快跨进去时,才说了一声:“进来。”
猜王松了一口气,向我作了一个请进的手势,同时,又狠狠瞪了蓝丝一眼。
蓝丝显然知道猜王为什么要瞪她,她低下头,轻咬著下唇,可是整个神情,明显地摆著:她知道自己为什么受责备,可是她心中根本不认为自己有错。
我约略猜到一些,猜王责备她,多半为了她和温宝裕的态度太亲热了,可是温宝裕却一点也不知道,还在向她做鬼脸。
蓝丝抬起头来,向著猜王,欲语又止,猜王用极严厉的语气,突然说了一句连我都听不懂的话,听来像是苗语,或者是他们降头师之间独有的术语。
虽然听不值,可是从猜王的神情、语气来推测,也可以知道,那是猜王在严厉禁止蓝丝的某些行动,蓝丝的俏脸上,在受了呵责之后,有片刻的阴云密布,但随即恢复了平静。
温宝裕再钝,这时也知道自己不怎么讨人喜欢了,他缩了缩头,吐了吐舌,不敢再说什么。
走进了屋子,几乎所有的陈设,不是竹就是滕,十分清爽,那一男一女,仍然由女的扶著男的,一起自楼梯上走了下来。男的略摆了摆手,十分有气派,可是声音却相当干涩:“请坐。”
我和猜王先坐了下来,蓝丝站在猜王的背后,温宝裕想过去站在蓝丝的旁边,犹豫了一下,我已指著身边的一张椅子,令他坐过来。
那一男一女也坐了下来,猜王就开始叙述事情发生的经过。在提到了温宝裕认识原振侠医生的时候,男的发出十分感叹的声音,问了一句:“原医生好吗?” 我笑:“应该很好。”
对方也没有追问“应该很好”是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每一个人,都应该很好,如果有不好,有麻烦,有苦恼,等等,全是自己找来的。
等到猜王把简赂的经过说完,提及那重要的目击证人之一,一个十分美丽的女郎,被里空卫队要走了的时候,那男人皱了皱眉:“他们是不是肯凭我的话而放人,我不敢保证。”
他一定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因为猜王根本未曾说出要他做什么,他已经料到了。
猜王证了一怔,压低了声音:“人……有可能是公主要去的?”
那男人紧抿著嘴,不置可否。
猜王苦笑:“【创建和谐家园】又不在,不然,不论怎样,【创建和谐家园】的话,一定会被接受。”
那男人仰起头来,忽然作了一个手势,猜王忙从身上取出一样东西来,递了上去──那东西一取出来,我和温宝裕都不禁为之愕然。
其实,那东西普通之极,可是出自一个降头师之手,却令人感到十分突兀,那是一具无线电话。无线电话已是十分普通的通讯工具,在某些讯息交流繁忙的大城市中,几乎人手一具。这时猜王取出来的那具,虽然体积十分小,但也决不是什么稀罕的事物。
然而,那是现代实用科学的技术尖端,降头师却是远离现代科学的玄学【创建和谐家园】。在猜王的身边,要是忽然拥出了一条两头蛇,一只三脚蟾,一个骷髅,或是一条鱼骨来,那不会令人觉得奇怪,可是一具无线电话,就十分不协调,不伦不类。我和温宝裕都有这个感觉,都不觉神情有点怪异,但由于气氛相当紧张,所以我们都没有笑。那男子(他的真正身分,大家都应该已经明白,他是一国的储君,地位很高,可是为了特殊的原因,他非但已和权力中心完全脱离了关系,甚至和整个社会脱离,只和他心爱的女人在一起生活。)
(我能够见到他,完全是由于和降头师还保持著联系的原故。
(他和他心爱那女子,都和不可思议的降头术有关,有过极惊心动魄的故事。)
他接过了电话,又思索了一下,才摸索著,在小巧的无线电话上按著号码──电话机上的号码排列,一般都有规律,盲人要按动号码,不会有多大的困难。
他把电话放在耳边,听了一回,他发的电话大约有人接应了他就道:“史奈【创建和谐家园】?”
那边的回答声,声音不是很大,我们都听不清楚,只见他陡然霞动了一下,脸色变得十分诡异,又陡然吸了一口气,声音也有Jq发颤,显然那边的回答,令他感到极度震惊,他沉声问:“什么时候……才能和他联络?”
电话那边的回答,显然令他沮丧,他“哦”、“哦”两声,按下了电话的停止通话掣,怔怔地发呆,也没有人敢去打扰他。
过了足有一分钟,他才道:“史奈【创建和谐家园】正在炼……一种降头术,不能和外界作任何接触。”
猜王的面肉抽动了几下,而且,又十分诡秘地向蓝丝望了一眼,样子神秘得叫人受不了,我自然而然,咳嗽了几声,表示不满。
猜王的神情更怪,喃喃自语:“怎么就开始了,还没有准备妥当啊,【创建和谐家园】怎么就开始了?”
看他的情形 像是史奈【创建和谐家园】正在炼的那种降头术,他十分清楚,因此觉得有点奇怪。
事情既然和降头术有关,我自然插不上口去,心中十分不耐烦。这时,猜王向储君望去,储君昂起头,发出了一下冷笑声,一脸不屑的神色,说了一句我听来莫名其妙的话,他说道:“他的位置也够高的了,还想再高。难道史奈【创建和谐家园】会帮他﹖”
这句话,我相信不但是我,连温宝裕和蓝丝,也都莫名其妙───他们两人一直在眉来眼去,我怀疑他们是不是听得进别人在说什么,都有问题──可是,猜王却显然一听就懂,他“啊”地一声,宜跳了起来,用近乎粗暴的动作,一下子就把储君手中的那具无线电话抢了过来,迅速按了号码,他甚至在不由自主喘著气:“请陈警官,陈耳警官!”
他团团打转,神情焦急,我好几次想问:“究竞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都忍住了没出口,因为我觉得整件事,发展到了现在 不但愈来愈复杂,也牵涉得愈来愈广──先是警方,政治力量,军事强权,皇室地位,现在,看来连降头【创建和谐家园】,也包括了进去,组成这个国家的一切因素,几乎无一可以置身事外,我知温宝裕,算是最莫名其妙被扯进这漩涡之中的了。
而这个巨大的,急速旋转的漩涡,完全会把我和温宝裕扯到什么样的无底深渊之中去,我一点概念也没有,而且困在如此巨大的漩涡之中,我实在著急,一点气力都施展不出来。
同时,我也感到,整件事,若是把降头师也扯了进去,那将会更加诡异莫名,不知道有多少超乎常识之外的异像会发生,不知道有多少的怪事会冒出来。
我用心捕捉储君的神情和他所说的每一个字,试图了解一些事实的真相,可是我所得的极少。我只知道,史奈【创建和谐家园】正在炼一种特别的降头术了,这种降头术,猜王知道,储君也知道。
储君甚至知道,这种特别的降头术,和一个人有关,这个人“地位已经够高了,还想再高”。而史奈【创建和谐家园】的特别降头术,正有助于这个人地位的提高。
这个人是什么人?
若说“地位已够高了,还想再高”,那么,在酒店电梯之中,被钢簇贯穿了头部的那个死者,就十分接近。我在忽然之间,感到凶杀案的牵涉范围扩大,连一流的降头师也扯了进去,我是基于这一点猜想而来的联想。猜王忽然神情极紧张转找陈耳,使我的联想,又多了几成可靠性。而在听到了猜王和陈耳的对话之后,我简直有身浸在冰水之中的感觉,寒意一阵阵袭来。
猜王大约等了半分钟友右,那么短的时间中,他神情愈来愈急,等到终于有人来接听了,他声音急促、尖锐:“死者的尸体怎么了?你知道我是说哪一个死者的?”
陈耳的回答,一定十分大声,因为我都可以听得见了,陈耳在叫,“你还来问我﹖史奈【创建和谐家园】亲身去,把尸体弄走,你没有道理不知道!”
陈耳的回答一入耳,猜王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神情沮丧之极,任何人一看就可以知道有十分严重的打击临到了他的身上!
而我感到遍体生寒,自然也大有道理。
这时我对于这件事的种种复杂和神秘,都可以说还一无所知,但是,史奈派了猜王保护温宝裕,又亲自把死者的尸体运走,在储君的话中,史奈正在炼一种特别的降头术……这一切凑起来,究竟会形成一宗什么样的事件?而猜王降头师为什么又会感到受到了重大的打击?
我思绪紊乱之极,这时,我倒十分想听听温宝裕的想法和推测。
温宝裕虽然有时匪夷所思,口出胡言,可是他的思考方法十分特别,他会从四面八方,每一个角度,有时是截然相反的角度来看问题,作出种种的假设。很多时候,几个假设,完全自相矛盾。可是也由于这个缘故,他那种“大包围”式的假设中的一个,就有可能,十分接近事实,甚至完全合乎事实。
像我最近记述的名为“背叛”的故事中,温宝裕的推理假设,就十分杰出。
(看过“背叛”这个故事的,自然对整件事印象犹新。)
(未曾看过的,快点看。)
在那件事件中,我们大家议论纷坛,莫衷一是,没有任何结论时,温宝裕就有这样的假设:“……假设之二,是方铁生想摆脱甘铁生,因为甘铁生对他太好了。……从垃圾堆中捡回来的一个人,要他上进,要他不断拼命……久而久之,这个人就会在心底呐喊:我宁愿回垃圾堆去。”
事实发展到后来,证明温宝裕的这一个分析,全然合乎方铁生的心理发展过程,由此可知温宝裕已摆脱了纯粹胡言乱语的少年时期,而进入了有周密思考逻辑的新阶段。
所以,这时在茫无头绪的情形之下,我实在很想听到他的意见。
可是,当我向他望去时,我不禁苦笑──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视线先在蓝丝的身上打转。我向他望去的时候,他正盯著蓝丝腿上的那只蝎子,作出了一个询问的神情。蓝丝完全知道他的意思,用手作了一个蝎子爬行的手势,又作状蝎子去咬温宝裕,温宝裕缩头缩脑,满面笑容,作其害怕之状。
两人之间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动作的幅度也不是太大,可是那种心意相通的程度,想起他们才认识几小时,真叫人从心底羡慕。
我估计在这种情形下,温宝裕不能给我什么帮助,就再去注意猜王的神情。总共才是我同温宝裕望了两眼的工夫,猜王的神情,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他也正向我望来,而且所说的话,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摊著手,看来若无其事,十分轻松,但我见过他半分钟之前的神态,知道那是他假装出来的。
他指著温宝裕:“我想他不会有事了,有史奈【创建和谐家园】亲自出来……不论哪一方面,都会听他的话。你们还是争取最快的时间离开吧。”
我怔了一怔:“一件这么严重的凶杀案,难道就可以不了了之﹖”猜王的神情像是很疲倦:“史奈【创建和谐家园】既然亲自出面,就没有不能解决的事了,你可以和陈警官直接说!”
他和陈耳的通话,还没有结束,他把电话交到我的手中,我接过来,想了一想,只好说:“我不明白──”陈耳声音愤然:“我也不明白,在这里发生的事,谁也不明白,或许只有史奈、猜王这些降头师,才能明白!”
在一个降头师受到极度尊敬的地方,陈耳这样说,可算是大胆之极了,【创建和谐家园】咳了两声:“经过的情形怎样﹖温宝裕现在的处境怎样?”
第七章 意乱情迷失魂落魄
我说出了温宝裕的名字,这宝贝才如梦初醒,向我望来,可是他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了我那句问话,他大声道:“我处境很好,好极了!”
我真想走过去在他头上狠狠敲上三下,好叫他清醒一些。这时,陈耳的回答来了:“温先生可以随意离开,因为史奈【创建和谐家园】向所有军方高层人员宣布,一切由他负责,并且严厉禁止任何人谈论这件事,谁要是违背,会有严重的后果。”陈耳讲到这里,顿了一顿:“史奈的这种警告,等于是死神的警告,所以,若有任何人来问我有关这宗凶杀案的事,我会立即反问:什么凶杀案?根本没有这样的凶杀案发生!”
我又惊又怒:“可是你们瞒不过去,一个极重要的人死了!死于被杀!你没有可能瞒得过去,这个重要人物,每天都会在公众场合出现,三天不露面,就会有人追究他去了何处﹖”
陈耳的声音冰冷,听来不像是人在说话,他说的话,也不怎么保人话:“这是我们的事情,不劳你费心,请你回去吧。”
我不禁气往上冲,冷笑:“别忘了,是你求我尽快赶来的。”
陈耳索性耍起无赖来了:“是,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
我冷笑一声:“你以为我那么容易打发,那就大错特错了。我可以在一小时之内,把这个重要人物神秘被杀的消息,传遍全世界。”
陈耳叹了一声,这个无赖的叹息声之中,竟大有悲天悯人之意,像是我不知做了多大的蠢事,他正在同情我一样,接著,他道:“如果你要那样做的话,我提议你离开这个国家之后再做!”
我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在停了片刻之后,又道:“你应该知道,事情既然和降头术有关,已劳动到史奈大降头师亲自出马,任何人等,都是不要再插手的好,不单是你,连猜王降头师也一样。”
我勉力使自己冷静下来,想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这时,我实在一点头绪也没有。陈耳提到了猜王,我就向猜王看去。
我的视线掠过温宝裕和蓝丝,他们两人显然对于发生的事,─点兴趣也没有,仍然在不断地眉来眼去,和通过一点小动作 在表示心意,显得其乐无穷。猜王的神情很阴森──他的胖脸上,本来没有那种阴森神情的,这种神情,正表示他心情极坏。
陈耳的声音又从电话中传来:“温太太已回酒店了,你不快去和她会合,别再节外生枝了。”
陈耳说完了这几句话,竟然不等我的答覆,就挂上了电话,我闷哼了一声,把手中小型的无线电话还给了猜王,同时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猜王用力一挥手,声音高亢得十分异样:“没有什么事,什么事也没有!就算有过什么事,现在也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他一面说,一面盯著我,在他的眼神中,竟然有著相当凶狠的神情。接著,他的行为更怪,忽然之间,尖声大喝了一声。
随著他的一声大喝,蓝丝忽然跳了起来,发出了一下惊呼,在手乱摔,好像是她的手才碰到了什么滚烫的东西一样,而温宝裕的手,也正向前伸著,神情十分尴尬。看来,他们多半是在眉来眼去之余,还想碰一碰对方的手,但是只伯没有成功,就被猜王大喝一声坏了好事。
蓝丝在一跳了过来之后,立时向猜王走去。这时,那一男─女也站了起来,男的神情,有遏制著的激动,女的由于头上罩著竹丝的头罩,自然看不清她的神情如何。
他们一站了起来,就转身走向楼梯,走上楼去。猜王一冲手,打了蓝丝一下,把蓝丝拉到他的背后,然后扬起脸来:“这里没有两们的事了,请回吧!”
温宝裕大是著急,想说什么,可是我已看出这里发生的一切,简直神秘莫测,诡异之极,当然我不会就此退出,但是再在这屋子中耽下去,只怕也不会有什么好处。我极严重地向温宝裕作了一个手势,先把他的话压了下去,然后才对猜王道:“谢谢你的帮助。”
在这句极普通的话之后,我陡然转了话题,单刀直入。“听说,降头师的地位是高是低,和他的降头术是否高深有关。当年,史奈【创建和谐家园】就曾和他的师父,争夺天下第一降头师的头衔?看来,阁下虽然精通降头术,但似乎也遭到了极大的困扰?”我说的时候,猜王神色,一直阴暗不定,显然是被我说中了心事!
我之所以要这样说。是因为事情急剧的转变,实在太出人意表了。
事情的剧变,猜王和陈耳的态度大转变,都由一件事开始──重要人物的尸体被史奈【创建和谐家园】从国防部的医院之中弄走了!
一听到这个消息,猜王他们,显然知道发生的事情的真相,远不止是一具尸体的转移那么简单,他们急促的交谈过,我无法知道确切的内容。
但是也知道,事情必然和降头术有关。
降头术的行为之中,很多项和死人,尤其是新死的人有关!
虽然,设想史奈【创建和谐家园】把这样一个重要人物的尸体弄走 为了去炼一种降头术,但有点怪异,但一切全是那么古怪,也不在乎再怪一些。
从猜王的神情看来,那种降头术,似乎会对他不利,所以他的态度才这样焦躁不耐烦。
我就是捉住了他这一点心理,所以才突然讲出了那一番话,希望他在被我说中心事之后,会多一点透露事实情形给我知道。
我一面说,他的神色不定,说明我的话,他听了之后,大有感触。
可是,等我一讲完,他的胖脸完全回复了常态,向我淡然一笑:“卫先生,你对我们这里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而且 不论你如何努力,你一样事都沾不上,还是别努力的好!”
我缓缓吸了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怒意不发作──我很少被人在言语之间如此轻视,猜王的话,语调虽然还客气,但也等于在责斥我对自己完全不懂,完全没有可能弄懂的事,别再瞎起劲。
我也语调甚强:“我明白降头术的深奥之处,可是我不明白,难道降头术可以掩遮一个重要人物被凶杀这样的大新闻?”
猜王望著我,大约有三五秒钟,才叹了一声,他的叹息声,和不久以前从电话中传来的陈耳的叹声,很有些相似之处,那更令我感到极度的不愉快,伺好在这时候,温宝裕在我的身后,发出“嘘嘘”的声响,我回头向他看去,看出他正努力在想引起蓝丝的注意。而蓝丝在到了猜王的身后之后,一直垂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