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GO
首页 小说列表 排行榜 搜索

    .香港二部曲|追龙~章[全][..~..]-第16页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在那几行字之后,他用极大的字体写著:

        “要毁灭一个大城市,不一定是天灾,也可以是【创建和谐家园】。【创建和谐家园】不一定是战争,几个人的几句话,几个人的愚昧行动,可以令一个大城市彻底死亡。”

        我的身子,也不由自主在发著颤。

        我们一直在考虑地震、海啸、火山爆发、核子战争、流星撞击、瘟疫横行,却全然没有想到,几个人的几句话,几个人的愚昧无知的行动,一样可以令得一个大城市遭到彻底的毁灭。

        这种特殊的情形,在人类的历史上,还未曾出现过,所以难以为人理解。

        我又立即想起那天晚上,许多人在讨论那个问题时,其中一位提出来的例子,那是美国西部,在掘金热时代所兴起的镇甸,在掘金热过去之后,居民相继离开,而变成了死镇的事实。

        那位朋友当时曾说:“一个大城市的形成,就是有许多人觉得居住在这个地方,对他们的生活、前途都有好处,当这种优点消失之后,成为大城市的条件,就不再存在,这个大城市也就毁灭、死亡。”

        当时,我并不以为意,以为那只是小市镇才会发生的事情。

        但是现在,我已完全可以肯定,一个大城市,即使是在世界经济上有著重要地位的大城市,一样可以遭到同样的命运。

        不必摧毁这个大城市的建筑物,不必杀害这个大城市中的任何一个居民,甚至在表面上看来,这个大城市和以前完全一样,但是只要令这个大城市原来的优点消失,就可以令这个大城市毁灭、死亡。

        而这样做,可以只出自几个人愚蠢的言语和行动。

        仅仅只是几个人狂悖无知的决定,就可以令得一个大城市彻底被毁,它可以仍然存在地图上,但只是一具躯壳,不再是有生命的一座城市。

        当时,我整个人如同处身于冰窖之中,遍体生寒。“七星联芒”的景象,预示的是甚么,终于一清二楚,而那种灾祸,确确实实已经开始了。

        我绝不感到恐惧、激动或是愤怒,我只是感到悲哀,极度的悲哀,为人类的命运悲哀。

        人类之中,总有一些人,觉得自己在为改变人类的命运而做事,可哀的是,这些人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只是受来自某些遥远的天体神秘力量所支使的结果。

        他们沾沾自喜,以为自己高出于一切人之上,实际上,他们只是一种不可测的力量的奴隶。

        他们受著星体力量支配,甚至盲目,每一个普通人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的事实,在他们看来,完全是另一个样子。

        人人都知道他们的言行,会使一个大城市遭到彻底的毁灭,他们却不这样以为。

        在历史上,多少人曾有过这种狂悖的想法,认为他们才是主人,从亚历山大帝,到成吉思汗,到拿破仑,到希特勒,都曾以为他们可以成为世界的主宰,但实际上,他们身不由己,是完全失去了自己的奴隶,一种来自深不可测的宇宙深处神秘力量的奴隶。

        孔振泉为甚么会以为我可以改变这种情形?我有甚么法子可以改变?就算有一个星体,赐给我像是漫画书中“超人”的力量,也没有法子去改变狂悖者的愚昧行动。

        孔振泉一定弄错了。

        这一点,陈长青也想到了。在第六号纸上,他写下了很多字句,第一句就是:

        “孔振泉错了,虽然知道了一切,明白会发生甚么事,仍然没有任何人,包括卫斯理在内,可以挽救。”

        在那两行字之后,他接连写下了七八十个问号,有的大有的小,可以说明他的思绪极度紊乱。

        接著,他又写了好几十遍:

        “星体支使人,支使独一的一个人,要是这个人不再存在?这个人不存在,星体没有支使的对象,就像有著控制器,但是机器人遭到毁坏,控制器又有甚么用?”

        我看到陈长青这样设想,不禁十分佩服。

        把来自遥远星空的星体的神秘影响力量和被这种力量支使的人,设想成为控制器和机器人,真是再恰当也没有。机器人的接受信号部分,受了控制器所发出信号的支使,机器人可以做任何事。机器人本身,只是一种工具,没有自主能力,机器人甚至会讲话,会有思想的组成能力,但全是控制器发出信号的结果,不是机器人自己产生的能力。如果机器人被毁,单是一具控制器,发出的信号再强,失去了接收部分,也就等于零。

        陈长青想到了这一点,接下来他再想到甚么,自然而然。他又这样写:

        “没有人有力量改变星体,也就是说,没有人可以去毁灭控制器,那么,唯一的方法,就是去毁灭受控制的机器人!”

        我接连吸了几口气,所以,陈长青想到了去杀人。

        在他想来,那不是去杀人,只是去毁灭“机器人”,阻止狂悖愚昧的行为通过“机器人”来执行。

        他在第六号纸上继续写:“孔振泉对,卫斯理有能力这样做,但是他为甚么不知道灾祸的由来和如何遏制?对了,实情是,通过卫斯理,这个责任,落在我身上。”

        在那几行字之后,又是一连串大大小小的问号,说明他的心情,实在十分矛盾。

        我看到此处,也只好苦笑,陈长青和孔振泉未免太看得起我,我根本没有这个能力,暗杀绝不是我的专长,非但不是,而且那种行为,还能引起我极度的厌恶,就算想通了来龙去脉,不会想到去“毁灭机器人”!

        他接下来所想的,令我十分感动。

        “不要让卫斯理去,这是生死相拼的事,成功可能太少,卫有可爱的妻子,每一个朋友都喜欢他,让我去好了,让我去好了。”

        “我去!”

        这“我去”两个字,写得又大又潦草。

        这就是陈长青全部的思路过程。这就是为甚么当我两次诚心诚意提出要帮助他,而他骂我“笨蛋”的原因。因为我根本没有想到,他为了不要我去涉险,而替代我去行事。而我还要去帮助他,这不是笨蛋到了极点?这也是为甚么他会如此激动和我道别的原因,他明知自己此去凶多吉少,也明知自己可以不去,不会有任何人责怪他,但是他知道,他不去的话,我就有可能去。

        而他,由于是我的好朋友,所以他宁愿自己去,而不愿我去。

        他当然经过了缜密的思考,才作出了这样决定,那种思考的过程,令得他汗出如浆,而我和白素,却一点也不了解他。

        陈长青这种对朋友的感情,是古代的一种激荡的、浪漫的、伟大的侠情。

        我一方面由于陈长青的这种侠情而激动,回想著他种种不可理解的言行,这时都十分易于理解,但是我另一方面,还是不住地在骂他,骂他想到了这一切而不和我们商量。

        要是他和我们商量,我们就一定不会让他去冒险,我和白素,也不会去冒险。

        或许,他说得对,他曾说过我像是中药方中的“引子”,像是化学变化中的“触媒剂”,白素解开了初步的秘密,陈长青解开了进一步的秘密,全由我身上而起。

        我感到极度的迷惑,但是我立时有了决定:白素去接应陈长青,那还不够,我也要立刻去。不管这是我的决定也好,是受了甚么神秘力量的影响使我有了这种决定也好,我都要去,立刻去。

        这就是此刻,我为甚么会在这架破旧窄小的飞机中的原因。

      第十二章 异地之行

        我知道陈长青要去“毁灭机器人”,毁灭了一个,是不是可以使“七星联芒”的现象遭到破坏?谁也不知道!

        他开始行动至今,已经超过了半个月,“机器人”显然未曾被毁灭,还在继续接受著星体的支使,在使那座要被毁灭的大城市,遭到根本性的破坏。

        他虽然有了在十公尺之内,可以轻易致人于死的上佳武器,可是问题是:他有甚么法子可以使自己接近目标到十公尺?

        而且,更令我心寒的是,就算他有了离目标十公尺的机会,他行动,成功了,他绝无可能全身而退!

        所以,在邻座老太太不断的唠叨声中,我又有了决定:如果我和白素,能够找到陈长青,决不会被他任何言语所打动,我们所要做的事是:立刻离开。

        我并不担心如何和白素联络,即使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即使是在千万人之中,我们自然有可以联络得上的办法,担心的是陈长青,他这个人,真要不顾一切起来,比甚么都可怕。

        看起来在航程之中我一直合著眼,但是心中七上八落,不知想了多少事。等到飞机降落,我使用最多人使用的交通工具,到我要去的地方去。

        我第一件要做的事,是先和白素取得联络。我们有一个十分原始的联络方法,那就是在这个地方的一些著名的场所,留下只有对方才看得懂的记号。

        譬如说,如果在巴黎,我们要联络,就会在巴黎铁塔、罗浮宫、凯旋门附近,可以留下记号的地方,留下记号,如果在伦敦,就会在西敏寺大钟、白金汉宫附近留下记号。

        白素不知道我也来,她当然不会留下任何记号给我,但是我却希望,她能记得我们的约定,到一些著名的地方去,看到我留下的记号。

        我找了一所很多普通旅客投宿的旅店,然后离开,在六七处地方,留下记号。然后回到旅店。

        在这个地方,人和人之间互相望著对方的时候,总有一种怀疑的眼色,我不想引起太多的注意,行动十分小心。

        可是,还是有人走过来问:“你是第一次来?为甚么一直留在旅店中?”

        我也不知道这样来问我的人是甚么身份,只好含糊应著:“我在等朋友。”

        那个人接著又问了不少问题,我都没有正面答覆,那个人带著怀疑的神情离开。

      ¡¡¡¡Îһص½×Ô¼ºµÄ·¿¼äÖУ¬²ÅÌÉÏ£¬Ãžͱ»´ò¿ª£¬Ò»ÕÅÆ½°åÀäÄ®µÄÁ³£¬Ò»ÃæÌæÈÈˮƿ¼ÓÖøË®£¬Ò»ÃæÈ´²»¶ÏµØØ¿íþÖø´òÁ¿ÖøÎÒ¡£

        我只好叹了一口气,重新起身,离开了旅馆,到我留下记号的地方去。

        本来没有抱著任何希望,可是才到了第三处,那是一座相当著名的公园,一座有著龙的浮雕的墙前,我陡然看到在我留下的记号旁边,多了一个同样的记号。

        我真是大喜若狂,连忙四面打量。这时,已经接近黄昏时分了,附近的人并不多,有几个西方人正在大声赞叹建筑物的美妙,我看到在一株大树旁,有一个中年妇人在。

        我几乎叫了出来:“白素!”

        可是那中年妇人的手上,却拉了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怎么会有一个小孩子呢?我犹豫了一下,那中年妇人却在这时,向我望了过来,她只望了我一眼,就拉著那男孩,看来极不经意地走了开去,背对著我。

        可是她的手放在背后,却向我作了一个手势。

        我一看到那个手势,伸手在自己的头上打了一下,那真是白素。

        她这样的打扮,再加上手上拉著一个小男孩,可以使任何人,包括我在内,都认不出她。

        保持著一定的距离,一直到离开了公园,路边的行人相当多,白素俯下身,对那小男孩讲了几句话,小男孩跳蹦著,一溜烟跑走了。那时,天色已迅速黑了下来,我在她过马路时,追上了她,白素向我望了一下:“唔,化装倒还不错,为甚么立刻追来了?还是不放心?”

        我摇头:“不是,有了重大的发现。”

        我们挤在人群中走著,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我把在地下室中看到有关陈长青留下的字纸的事情,详细向她叙述著。

        白素在听完之后,叹了一声:“陈长青的设想很对,可是他行动疯狂,毁灭了一个机器人,控制器不会另外去找一个机器人么?”

        我犹豫著:“但是,孔振泉却……要我去解救这场灾难,我们应该相信孔振泉的判断。”

        白素抿著嘴,没有回答。

        一直等到又走出了十来步,她才道:“孔振泉的判断,当然应该相信,但是我敢肯定,决不是陈长青所想用的方法。”

        我苦笑:“那怎么样?我又不能真的飞上天去,把那七颗看来像是龙一样的星辰上的星芒消灭。”

        白素望了我一眼:“你没有抓龙的本事,谁都没有,但是,可以有追逐这条恶龙的本事。”

        我全然不明白:“追逐……恶龙?”

        白素挥著手,看得出她的思绪也十分迷乱,过了一会,她才道:“我的意思是,这条龙的动向,我们知道了,它要吞噬一座大城市,我们唯一能做的是追逐它的动向,把它的每一个动向,早一步向世人宣布。”

        我一脚将脚下的一张纸团踢得老远:“那有甚么用?并不能改变事实。”

        白素叹了一声:“这已经是我们可以做的极点,我们总无法以几个人的行动,去影响一个庞大势力的决定。”

        我苦笑了一下:“或许,努力使那几个人明白,他们这样做,是在毁灭一个大城市,还比较有用。”

        白素望著我:“记得吗?那是星体影响的结果,除非能改变星体的支使力量,不然不能令他们改变主意。还是设法救陈长青吧,你有甚么特别的方法?”

        我抬头望向前,夜色更浓,在众多暗淡的灯光之下,人影幢幢,挤成了一团,看起来令人心慌意乱。在茫茫人海之中,要把陈长青找出来,的确不是容易的事。

        我想了一想:“他是一个外来者,外来者逗留的地方,一定是旅馆,我们分头去找,一家一家找过去,总可以找得到。”

        白素看来并不是很同意我的办法,但是也想不出有更好的办法来,只好点了点头。我和白素约好了每天见面一次,就分头去行事。一天接一天,一直又过了十天,仍然未能找到陈长青,我越来越是焦急,那天晚上,又和白素见面时,我道:“这里,把人抓起来,根本不公布,或许陈长青早已失手被捕,我们怎能找得到?”

        白素想了一想:“再努力三天,不要用以前的方法找,我们到每一家旅馆去留言,要找陈长青,叫他和我们联络,当然,也要留下我们的名字,不论他化了甚么装,用了甚么身份,好让他知道我们来了,希望他来和我们联络。”

        白素的办法,会使我和白素的身份暴露,但是除此而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而且,我们自己也不必把自己设想得太伟大,人家未必知道我们是何等样人。

        于是,在接下来的三天中,我们就用了白素的办法,第三天晚上,我和白素见面,有两个人,迳自向我们走了过来。一看这两个人的来势,就知道他们不是普通人。

        那是两个青年,其中一个头发较短的,打量我们,冷冷地道:“你们在找一个叫陈长青的人?”

        我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另一个的声音听来更令人不舒服:“你们是一起的,可是住在不同的旅馆,每天固定时间,见面一次。”

        我一听,就知道我们被注意已不止一天。一个取出了一份证件,向我扬了一扬:“你们要跟我们走。”

        我向白素望去,徵询她的意思,那两个人立时紧张起来,一起低声喝:“别想反抗。”

        白素缓缓点了点头,表示可以跟他们去。刚好这两个人这样呼喝,我立时道:“像是我们被捕了。”

        两人连声冷笑,短头发的那个道:“现在还不是,但必须跟我们走。”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