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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谜踪~章[全][..~..]-第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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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不去抚摸撞到的地方,双眼失神落魄,也不知望向何方,我看到他这种情形,心中极其难过,老狐狸向前走去,直来到他的面前,大声道:“喂,别对我说你对于自己身在画中,没有丝毫怀疑。”

        巴图的目光仍然涣散,哺哺地道:“怀疑又怎样,谁会怀疑快乐的日子。”

        老狐狸简直是在喊叫:“那快乐的日子是虚假的。”

        巴图陡然和他对叫起来:“快乐是自己切身的感受,没有虚假的快乐。”

        老狐狸更叫:“明明是假的。”

        巴图简直声嘶力竭:“就算是虚假的快乐,也比真实的痛苦好。”

        老狐狸有点气妥:“梦总会醒的。”

        巴图的额上冒著汗:“迟醒比早醒好。”

        老狐狸吧了一声,伸手在他的肩头上拍了拍,没有再说什么,巴图向我望来,大有责备之意,我忙道:“我不知道你在`画'中地那么快乐,不然,我决不会把你拉回现实来!”

        巴图苦笑,用力甩著头,又用头在柱子上重重撞了几下,老狐狸显然为了使气氛轻松些,他道:“小心些,别把你头里面的好些精密仪器撞坏了。”

        巴图挺了挺身,盯了老狐狸片刻:“为什么来了一个大转变?”

        老狐狸沉声道:“不想继续被上头出卖,也不想你继续被上头出卖。”

        巴图震动了一下,竟不由自主,伸手抱住了柱子一会,才松开手来。可知那一刹那间,他感到的震撼,是如何之甚。而接下来的一两分钟内,他抿著嘴,皱著眉,我敢保证,至少有超过一百个对他来说,极这严重的问题,他正在急速考虑。

        足足两三分钟,他才吁了一口气:“牺牲我们,为了做戏给第三方面看?”

        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老狐狸鼓掌:“正是如此。”

        巴图的神情十分痛苦:“水银不会出卖我。”

        我也认为如此,所以道:“我看,水银也是被出卖者,不能怪他。”

        老狐狸摊了摊手:“他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把元帅找出来。”

        巴图问了一个我未曾想到的问题(我毕竟不是特工人员):“弄出来了,又怎么样?”

        老狐狸哈哈笑了起来,笑声之中,有著悲愤,也有著期待报仇的【创建和谐家园】:“把他弄到中立国去,开开记者招待会,一定很热闹。”

        巴图一扬眉,我觉得那并不是太有意思,可是看他们两人的情形,都认为那是对出卖他们的上司的有力反击,所以十分兴高采烈。

        我不忍去浇他们冷水,只是提出了一个现实问题:“好了,绕来绕去,又回到老问题上面:失踪的元帅,在什么地方?”

        巴图和老狐狸互望,老狐狸发表他的意见:“西方的高层人士,一定曾见过他!”

        巴图道:“可是他人,一定在俄国。”

        我提醒他们:“俄国横跨欧亚两洲,面积是两千两百四十万平方公里。”

        要在那么大的土地上,漫无目的地去找一个人,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巴图望向老狐狸:“首先要知道,秘密到达哪一级,有多少人知道。你是副局长,你都不能参与。局长?”

        老狐狸苦笑:“理论上来说,在局长面前,没有什么秘密,但是……也难说

        看著他迟疑不决的样子,我心中也不免骇然,一个秘密,若是连国家安全局局长都不能参与的话,那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巴图突然道:“人在图画中的那个计划,是谁向你下达布置的?”

        老狐狸“啊”地一声;“不是局长,是军队指挥本部的一个将军,一直掌管情报工作的老人……”

        我也明白了了:“那就是说,连局长也不知道,谁向你布置迷惑巴图的任务,他至少知道一些秘密,先在他的身上著手。”

        老狐狸深深吸了一口气,神情犹豫。

        我问哼了一声:“怎么样,怕难以接近?”

        巴图也发出了同样的问题,老狐狸道:“不是,他早几年退休,如今正在黑海边上的别墅休养,要见他不是难事,不过想想,要在这样一个老资格的人口中套出秘密来,有可能吗?”

        我沉声:“有没有可能,都要试一试  但必须极度机密,巴图头上所装那东西,要继续令之失效,不能被水银收到任何讯息。

        老狐狸道:“那简单,抗电波发射装置,一直在他身上,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第十五章 俱往矣!

        巴图的眼睁得老大,老狐狸伸手在他的耳朵上指了一指,他立时伸手去捏自己的耳朵和耳轮,然后,苦笑了一下:“我真成了机器人。”

        我想起了一个存在已久的疑问:“巴图,你对你的上司,早就有怀疑了吧?不然,为什么不把你秘密录音的事报告上去?”

        巴图皱眉:“人要学会在恰当时候,保护自己。”他说著,向老狐狸望去,他们两人不单毕生从事情报工作,而且是老朋友,自然可以从对方的一举一动之中,知道对方的心意。

        老狐狸苦笑:“经过我们三人合作之后,你以为我还能在这里混下去吗?”

        巴图皱了皱眉:“投奔西方?”

        老狐狸大是意兴阑珊:“再说吧。”

        我有点不耐烦:“你的那些录音带,杂乱无章,费了我不少功夫,早知那只是一场骗局谁会去听?”

        巴图叹:“早知,世上事哪有可以早知的。当时,我真的以为自己,元帅,都不知中什么巫术,摄进了画中,真正相信。”

        我向老狐狸望了一眼:“是啊,一切都安排得那么好,真本事!”

        老狐狸并无惭色,只是略有感慨:“那又怎样,还不是不能令人相信?你在那些日子中一直在录音,我们的人怎么不知道?”

        巴图笑了起来:“这是我的秘密,连卫斯理也不知道,你们想知道?”

        我和老狐狸都是聪明人,聪明人绝不想知道别人太多的秘密,所以我们异口同声:“不想!不想!保留你的秘密好了。”

        我当然也可以预计得到,太阳能源的超小型录音装置,自然在他的身上,说不定也有可能,植在他的身体之内  这个科学机械人!

        当下我们三个人的结论是:部署那个假局,迷惑各方特工的将军 一定知道内幕,自然也可以把真相告诉我们,问题是如何讲行。

        讨论了一会,结论是:不管如何,见到了那个将军,再见机行事。

        到讨论告一段落之后,我和巴图,同时向老狐狸提出了同一问题:“良辰美景,两个小女孩呢?”

        老狐狸皱了皱眉:“有必要使她们两个,也参加我们的工作?”

        我和巴图互望了一眼,老实说,我们的心中,也难以再决定。

        让她们参加,她们也很有用处,决不至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可是,让她们加入这种间谍战,对她们来说,实在没有什么好处。

        我吸了一口气:“她们现在处境如何?”

        老狐狸笑:“她们自以为在画中。和那女教师成了好朋友,正在找寻也进入画中的巴图!”

        巴图苦笑了一下,又不无伤感地道:“她的真名是卡诺娃?”

        老狐狸眯著眼笑:“卡诺娃少校。”

        巴图转过头友去,没有再说什么,我道:“那就由得她们暂时留在`画'里好了,我们就出发,一路上,有你这个副局长在,大约没有问题。”

        老狐狸大是感慨:“我这个副局长,有什么用,连这样的秘密都不知道。”

        我安慰他:“那是天大的秘密,想开一点,连你的局长都不知道。”

        老狐狸苦笑,他这人,虽然狡猾无比,但极其有趣,花样层出不穷,要判断他在说真话还是说假话,是真心诚意还是在欺骗你,真是困难之极,我也和巴图是好朋友,曾经和巴图讨论过该如何对会老狐狸,巴图倒十分实在,他吧了一声:“你没有办法对会他的,只好当他说真的时,你就相信他所说,真是真的。我也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不然,整日得以吊的,根本连一分钟的合作都不能,还说什么把那天大的秘密揭发出来。”

        离开了那个小庄子,直升机把我们载到列宁格勒的近郊,老狐狸作为副局长,职权范围相当厂,最好的一点是,在这个寸步难行的地区,由于他享有的特权,就到处可以通行无阻。

        在列宁格勒,我们竟无困难,登上了飞往德伦的航机,在设备简陋的航机上,享受著相当好的待遇,老狐狸喃喃地道:“黑海上,会是达官贵人的别墅  社会主义的新贵族,你们也想不到,当一个权贵快要失势时,新冒上来的权贵,争夺他黑海别墅的惨烈情景。而谁能争到,也就是胜利和权力巩固的象征。”

        我和巴图都没有说什么,他仍然悻悻地道:“真丑恶!只有在权力决定一切的制度之下,才会有那样的丑恶!”

        我有点疑惑:“你说那位将军已经退休,他还能在黑海边上保留别墅?”

        老狐狸道:“我就是在担心,恐怕他早已不在了,别看他曾渲赫一时,我说,说不定要花很多时间,才能找到他,在权力决定一切的社会中,人特别善忘。”

        巴图叹了一声:“老朋友,别发牢骚了,在金钱决定一切的社会中,还不是一样!”

        我们三人不约而同齐声长叹,心头黯然。

        到了黑海之滨,风光大不相同,黑海沿岸的风景也佳,举世闻名,那里的自然风光,和地中海、爱琴海本来都是一样的,后来,才被人为的因素分隔了开来而已。一下了飞机,老狐狸就弄了一辆有特别通行证的车子  那一区,苏联党政军要人汇集,守卫警戒,自然也特别严密,没有特别通行下,不知要惹多少麻烦。车子经过时,我就看到不少武装人员,手中所持的,竟是轻型火箭发射器。

        老狐狸驾著车:“嗯,又多了不少新的别墅,我十年前接受任务之后,来过一次,对了,从这里转上去,他的别墅,可以看到极宽阔的海景……”

        车子行驶了大约一小时,在各种式样不同的别墅之间转来转去,也十多次被武装哨兵示意停下,而又立即行礼放行。

        一小时后,车子在一幢别墅前停下,才一停下,我们三人便大是愕然,只见别墅前停著许多车辆,大部分都是工程车,整幢别墅,都在进行整修,规模极大,几乎所有的门、窗都被拆了下来,在那样的情形下,人决无法住在里面。

        老狐狸急忙下车,我们跟在后面,找到了一个管工模样的人,问:“发生了什么事?”

        那管工十分粗暴,一瞪眼:“你自己不会看吗?”

        老狐狸取出一份证件来,直送到那管工面前,管工双眼睁得老大,鼻尖冒汗,老狐狸冷冷地道:“我问,你据实回答。”

        管工脸色,纵使不像死灰,也好不了多少,连连点头,和刚才判若两人。

        老狐狸发了一轮官威,在管工和一个中级军官的口中,得知老将军在三个月前,由于健康原因,被批准在黑海边上的疗养院中,长期疗养。以老将军的年龄而论,“长期疗养”也是等于说他会在疗养院上渡其残生,那么,宏伟的别墅空置著岂不可惜?社会主义的国家财产,岂容这样浪费?于是他的接任者,也就顺理成章,接收了这幢别墅,并且,进行了近乎改建的大装修。

        老将军到了哪一家疗养院呢?黑海之滨,专供达官贵人住的疗养院,少说也有三五十家,可是都问不出来,只知道当日老将军离去时,车子向南驶,而敖德萨以南的黑海沿岸,正是各疗养院集中的所在。

        老狐狸的结论是:一家一家去问!

        这虽然是笨办法,可是除此之外,也别无良方。我们轮流驾车,反正有老狐狸在,各机关、疗养院绝不敢怠慢,沿途风光又佳,走走停停,一直沿著海岸南下,倒也十分快乐,巴图说得好:“一辈子吃的上佳鱼子酱,都不如这三天中吃的多!”

        开始,我还不免和老狐狸有一定的距离,但渐渐,我发现这个出色的特务,对他从事了半生的工作,厌倦、厌恶到了极点,这正是他要作一次爆炸性的反抗的原因。而且,他如此认真,完全是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

        那天晚上,在海边,我们三个坐在岩石上,听缓缓的波涛,卷上来又退下去,老狐狸十分坚决地道:“我必须这样做,只有这样做了,我才会有我自己,就算我立即被捕,送到西伯利亚去,或是打入黑牢,至少我找回了我自己  扯线木头人,忽然可以成为真正的活人,这是何等的幸运,谁还在乎成为真正活人之后处境?”

        巴图抿著嘴,不出声,我安慰他:“也不至于如此差,是不是?”

        老狐狸提高了声音:“更差,我的面目,是由一支无形的笔,在画布上一笔一笔画出来的,画成什么样,全由不得我自己作主,作主的那枝笔  是握住了那支笔的手,指挥那只手行动的脑!”

        我也默默无语,老狐狸和巴图都不由自主,喘著气,过了一会,我才用无可奈何的口吻道:“严格来说,每个人都一样。”

        巴图点头:“广义来说是如此,但我们的感受最直接,所以,也最想……反抗。为什么越是控制严密的组织,越多双重身份的人和叛徒?人生来是自由的,自我的,束缚与压制的力量越大,反抗的意愿也越强,有时,甚至没有目的,只是为反抗而反抗!为突破而突破,为改变而改变!”

        他说到后来,声音十分嘶哑,可知心情之激动。

        当晚坐到深夜,三个成年男人,各有非凡的经历,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交换对人生的看法,在我这十多年来的生活之中,可说从来也未曾有过,而且地点又是在黑海之滨,真是意料不到。

        第二天中午时分,就在一家中型规模疗养院中,找到了那位将军  他的名字十分长,其实他早已无权无势,称他老将军就算了。

        医院方面看了老狐狸的证件,自然没有话说,找来了主诊医师值班护士长,护士长看看表:“现在是他午饭后的休息时间,他喜欢在土岗子的那株树下看海,我带你们去。”

        我们三人互望一眼,都掩不住内心的喜悦,因为一椿天大的秘密,可能就此揭开。

        医院有很大的花园,土岗是一个小小的半岛,突出在海面,在土岗上,三面环水,土岗上有几株大树,有少少坐轮椅上的老人,望著大海,互相之间,也并不交谈。

        护士长把我们带到了一个虽然坐在轮椅上,但是仍然觉得他身形高大的老人面前,老人缓结转过头,向我们望来,目光相当迟缓,但还有著一股阴森慑人的光芒,而且他显然绝不糊涂,因为他一看到老狐狸,就震动了一下,自喉间发出了一下浑浊不清,意义不明的声响。

        老狐狸趋向前,向他行了一个军礼:“将军,还记得我?”

        老将军眼珠转动,满是皱纹的脸上,现出狡猾的神情:“记得……你在蒙古草原……多久了?后来计划停止了,有人通知你?”

        老将军嘿嘿干笑,不置可否,老狐狸吞了一口口水:“将军,元帅……堕机未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老将军一听,咯咯笑起来,他真的笑得十分欢畅,可是喉际痰多,笑声听来十分怪异,他一面笑,一面身子耸动:“这是一个大秘密,你怎么可以随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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