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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相|错手续集~章[全][..~..]》-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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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样说来,在那容器之中,不论多久都一样,因为在那容器之中,没有时间,那是一个没有时间的环境!

        那么,刘根生是一个百年之前的古人,也就十分容易接受,如果他一直在这容器之中,或者经年累月在容器之中,时间也就对他起不了作用了。

        无意之中,有了这样的一个假设,而这个假设又和刘根生的谜团有关,这都令得我们很兴奋。

        温宝裕挥著手:“那个小刀会的头目,可能早在百年之前,就已经得了那容器,靠那容器,他才活了那么久,那容器是长寿之宝。”

        胡说反驳:“一点也不宝,你想想,时间不存在,人就在静止状态之中,那和死了有什么不同?”

        温宝裕道:“当然大大不同,死了不会醒,他可以随时预校醒来的时间;而且那容器还不知道有多少其他作用,唉!唉!唉!”

        他说到这里,连唉三产,一副心痒难熬的神情,呆了一会,又补充了一句:“那东西,比陈长青的那幢屋子,还要好玩,好玩得多了。”

        我问哼了一声:“做人要知足。”

        小宝踱来踱去:“要是戈壁沙漠可以找出替代的动力来,那就好了。”

        我冷笑几几下,未表态。整件事,有了这样的假设,固然令人振奋,但是,对整件事的进展,一点用处也没有。使人处于静止状态、时间消失(假定),只不过是那容器的作用之一,另一项已知的作用,是可以把人分解为亿万分子,那又是一种什么作用?什么力量?

        单是这两项功能,也无法作出完全的假设,若加上许多作用,更是复杂,地球上再优秀的科学家,在这个容器之前,只怕也如同穴居人在一具大型电脑之前一洋,根本无法理解。

        温宝裕忽然又一拍大腿:“这东西在我们手里,要是研究不出一个名堂来,真是枉然为人也。”

        我瞪了他一眼,“从现在起,你什么也不做,专门去研究,只怕到头发白了,还是什么也研究不出。”

        这句话,温宝裕倒十分接受,或许是他生性懒,根本不想花时间去研究,所以他又道:“能把那个小刀会的头目找出来就好了。”

        他说出这种废话来,我更懒得去理睬他,不过我也想到了一个问题:刘根生得以长命,得以有许多能力,全靠这个容器中的种种装置,若是离开了容器,他也只不过是一个懂得武功的普通人,可是他走得如此之急,只是卸了动力装置,是不是他有什么极重要的事,非要他赶著去处理不可呢?

        事情看来,愈来愈扑朔迷离,才作出了一个可接受的假设,接著而来的问题,却又多了许多。

        温宝裕和胡说又商量了一些什么,发表了一些什么,我都没有注意,只听得他最后大声说:“我猜刘根生一定又到上海去了,他的老巢穴在上海,他主要待办的事,自然也在上海。”

        过了一会,他又道:“要是哈山和白老爷子凑巧能在上海遇到他,那就好了。”

        我冷冷地道:“上海有超过一干万人口。”

        温宝裕道:“他们双方都为同一目的而去,遇到的机会就很大。”

        这小子,这句话倒说得大有道理。哈山和白老大去找小刀会的资料,若是刘根生也想找当年的文件,在图书馆或档案馆中相遇的可能性,自然大大提高。

        上海还有些古旧的建筑物,和小刀会的活动有关,被列为古迹,若是他们都去看了,自然也有机会相见。

        温宝裕见一句话令我暗暗点头,更是得意:“那动力装置,不知重不重?我看他不全带了它到处旅行,说不定就顺手埋藏在工厂的附近……”

        他说到这里,手舞足蹈;大是欢喜:“叫戈壁沙漠派几辆探测车出去,可能会大有收获!”

        我也同意温宝裕的想法,所以心中才暗暗吃惊,刘根生一定是为了怕有人乱按制钮,才拆走了动力装置的,他曾屡次告诫,说会闯祸,要是真找到了动力装置,落在温宝裕他们手中,只怕就要天下大乱!

        不过我也想不出有什么方法可以制止他去通知戈壁沙漠  温宝裕和白老大有很多相似之处,要做一件事的时候,不怎么去考虑后果、这一老一少两人,十分投契,原因也在于此。

        看温宝裕这时的情形,像是已经找到了被刘根生带走的动力装置一样,我也懒得理他。

        事情讨论到这里,很难有进一步的发展,温宝裕又作了许多天马行空的假设,可是我们三个人,没有一个对他的说法点头,他自己觉得有点泄气,在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又高兴起来  这正是他性格的可爱之处,永远不会让沮丧占据太多的时间。

        他又指手划脚地道:“至少我们可以假设在那容器之中,可以制造出一个时间停顿的环境来!使得人的生命,可以分段进行!”

        温宝裕在这里,又创造了一个新的名词;“生命的分段进行”。

        他所创的这个名词,倒也十分生动,很能具体说明这种怪异的现象。以刘根生为例,如果一百年前,在他二十岁那年,他有了怪遭遇,进入了那容器之内,时间对他来说,停顿了,而外面已过了二十年,他从容器中出来,仍然是二十岁。

        然后,他在离开容器之后,又在正常的情形之下,生活了两年,那么,他是二十二岁。他又进了那容器,再处在时间顿的状况之下,而外面又过了二十年……

        如此类推,他每隔二十年,离开容器,活动两年,那么,一百年对他的生命来说,只是十年。刘根生看来像三十岁左右,他的生命,就是“生命的分段进行”。

        自然,他的分段生命,不一定是二十年,也可以是三十年、十年,或一百年一个整段。

        总之,当他置身于那个容器中的时候,他的生命,处于暂停的状态之中。这种情形,怪异之极,我们四个人将这种情形想了一想之后,各自的神情,都相当古怪,而且,显然同时想到了一个相当接近的情形,四个人同时开口:“那好比──”

        白素先停口,我和胡说也停了口,温宝裕照例一开口就无法停止,所以接下来的话,就由他说下去:“那好比一盒九十分种的录音带,每播上九分种,就按下暂停制,暂停三十分钟,然后再播九分钟,又暂停三十分钟,那么,等录音带播完,录音带的播出时间,仍然是九十分钟,可是时间已过了三百三十分钟!”

        胡说的脸色十分白,当然是由于他想到这种“生命分段进行法”的极大伸缩性的缘故:“理论上如果成立的话,一个人的生命,岂不是可以延长到──”

        我吸了一口气,补充了他未曾说完的:“可以延长到无限期,一千年。一万年,五万年……”

        胡说不由自主,身子颤动了一下,孤伶伶地打了一个寒战:“从容器中出来的是小刀会头目,那不算稀奇,从容器中出来的也有可能是八十岁才遇文王的姜太公!”

        那么多古人可以说,他何以偏偏捡了这位姜先生,不得而知,当然是由于那时大家的思绪十分紊乱,随便捡了一个古人来说,没有什么特殊意义的。

        可是胡说举出了姜太公来,又引起了温宝裕的联想力来了:“最好是哪吒!”

        温宝裕十分喜欢哪吒这个神话人物,常常羡慕他可以切肉还母,切骨还父,了结了血肉之躯,从此自由自在,再也不必受父母所生肉体的束缚,荷叶化身之后,用温宝裕的话说:“进入了生命的高级形态,以灵魂为主的生命形式,拼弃了百无一是的臭皮囊!”

        (中国传统的神话故事,想像力丰富无比的极多,哪吒故事,只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

        我怕他再列举他喜欢的古人,那么真没完没了,所以我忙道:“当然刘根生就是以这种方式,跨越了一百年时间的。”

        白素直到这时,才得以发表意见;“照情形看来,刘根生在时间停顿的环境中相当久,其间,他离开容器时,可能又有别的奇遇。”

        我们向她望去,白素解释:“那容器有许多功用,他曾对哈山说,哈山太老了,不够时间学,可知他曾花了不少时间,学习使用那容器!”

        白素的假设,又提出了新问题来了:那时,这容器是在什么地方?他从什么人处学会使用这容器的功能?

      第二章

        我和白素互望,神情有点苦涩,提出了一个可接受的假设,并没能使事情有进一步的发展,而是产生了更多的疑问!

        各人都有沉默了片刻,都在设想著刘根生第一次见到那容器的情形。

        我的设想是,不论刘恨生是在什么地方见到那容器的,一个一百年前上海小刀会的头目,在太西洋上见到了那容器的可能性,虽然小之又小,但也不是绝无可能。

        可是,他见到了那容器之后,要弄明那容器的功能,并懂得一一使用,是绝无可能的事。

        别说是他这个一百年前的帮会头目,一百年之后,我、白素、白老大、戈壁沙漠,以及那工厂中的那么多人,可以说全是聪明才智之士,有的更具有现代科学专业知识,可是面对著这古怪的容器 也有原始人面对大型电脑的感觉。

        由此可知,刘根生绝无可能无师自通,弄明白这容器的许多功用。

        而如果有一个人,肯悉心指导他,他要学会,倒也不是难事。那两排按钮,控制著一切功能,只要记性好,记住如何循序,按动哪几颗按钮,就可以产生什么功能,谁都可以学得会。

        当然,学会施展那容器内许多功能是一回事,要瞭解何以那容器会有这样的功能,又是另一回事,这就像谁都可以按下一个制钮,令一台电视机出现画面,但是要明白电视机何以会出现画面,那是另一回事一样。

        而且,也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刘根生只会使用那容器,不明进一步的道理,所以,其实他对那个容器,存在著相当程度的恐惧感,这才使他一再告诫“碰都不能碰”、“一碰就会闯祸”。

        刘根生对那容器,根本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他绝不是容器的第一手主人。

        我一想到这里,立时把自己想到的叫了出来。

        温宝裕立时同意:“你们上当了。”

        他不说“我们上当了”,而说“你们上当了”,那相当可恶,暗示他当时不在现场,又暗示如果他在现场的话,可能不会上当。

        我冷笑一声:“上什么当?他虽然不明白原理,但容器能发生什么作用,他总是知道的。”

        我脸色不善,温宝裕也知道自己刚才的态度太过分了一些,所以缩头缩脑,不敢抢著发表意见。胡说忽然笑了一下:“情形很古怪,极可能,当刘根生发现那容器的时候,一打开,里面也有一个人走出来,那个人是若干年之前进去的,那情形就像──”

        温宝裕终于忍不住了,抢著叫了起来:“情形就像哈山看到刘根生从里面出来一样,所以,当然是那个人教会了刘根生一切。”

        我也有同样的想法,只是疑惑:“真奇怪以刘根生当时的知识程度而言,如何接受这种不可思议的事实  那时,连汽车都还未曾有。”

        这个问题 自然也无法有答案,白素继续她的想法:“他可能一直在学习如何使用这个装置,一直到最近,所以,他才会一见哈山,就急急离去,那当然是有十分要紧的事,等著他去做。”

        温宝裕摇头:“那事情未必重要,若是重要的话,他一定早去做了。”

        白素笑:“这情形有点像武侠小说中的情节:得到了武功秘笈的人,为秘笈的内容所吸引,如痴如醉,专研武功,什么事都可以放得下,等到武功有成,才觉察到时光的飞逝。”

        听得白素打了这样一个比喻,虽然由于种种谜团,真相无从得知,心中十分郁闷,但是我也禁不住“哈哈”大笑:“近来者赤,近墨者黑,真是不错,和小生来往多年,说话就有他的风格。”

        白素微笑:“我的譬如不合格?”

        我想了一想,倒也挑剔不出什么不是来,白素又道:“在这个过程中,我相信刘根生一定通过容器中的装置,得到了极其丰富的现代科学知识 说不定远远超过了现代人类的科学水准,也正因为如此,才能吸引他继续钻研下去。”

        白素这一番话,有相当的说服力,我失声道;“我们太小看他了,只当他是一个有了一段奇遇的人,没想到他在这段奇遇之中,已脱胎换骨,再也不是当年的小刀会头目,而且有可能是地球上最出色的人。”

        温宝裕不住眨著眼,我尽量回想和他在一起时的情形,却又感觉不到他有什么特别之处,所以我对自己的推恻,又不禁疑惑起来,有点无可奈何:“看来,问题又兜回来了,仍然需要刘根生出现来解答一切问题。”

        温宝裕打了一个哈哈:“矛盾之极,他已说过什么都不会说的。”

        我闷哼了一声,用力挥手,真有点后悔当日他出现的时候,没有用一切方法使他说出他的经历来。

        不过,那时我虽然有点设想,却没有现在这样具体  现在已经有了“时间停顿”、“分段生命”等的假设,也假设了刘根生在初见这容器时,容器中有人,这个人给与他很多知识等等。

        有了这些假设,软硬兼施,逼他说出实话来,自然容易得多了。

        无论如何,刘根生已消失无踪,再要找他,十分困难,我们所作出的假设,就算再接近事实,也无补于事,至多只有一直假设下去。

        一想到这点,我的神情,不禁大是沮丧,白素笑了一下:“如果他的生命,离不开那容器,那么他始终再会利用那容器。”

        温宝裕直跳了起来:“对啊!他会带著动力装置,回到容器中去,就算他一进入容器,就会冲天飞走,他也必须先接近容器。”

        我明白温宝裕和白素的意思,笑了起来:“这使我想起`守株待兔'的寓言。”

        白素道:“大体相同,肯定了刘根生不能永远离开这容器,只要守著它,就始终有等到他出现的一天。”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个说法,相当有理,温宝裕又问:“那动力装置的体积有多大?”

        我比了一下:“大约比普通的压缩空气筒细一点,一共由四个圆柱形组成,他取下来之后放在外衣下面,就颇为吃力。”

        温宝裕拍著手:“那他当然不能带著这样的东西去这里去那里,我们可以双管齐下”

        他说著,就取过电话,放在我的手中,我略想了一想,觉得那“双管齐下”的方法,并没害处,所以就拨了法国那工厂的电话。

        那电话号码是临走时戈壁交给我的,那台微型流动电话是他和沙漠的杰作,二十四小时不离身,要和他们联络,十分容易。

        不一会,就听到了戈壁的声音,我先问:“有什么进展没有?”

        戈壁的声音听来十分苦涩:“一点也没有,我们尝试在几个接触点上,接通电压不一的电流,但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有点骇然:“小心一点,别冒险使用太高的电压。”

        戈壁苦笑:“我想不会有危险,也不会有作用,不然 那个百岁人魔,也不会放心把这东西留在我们这里了。”

        听他称呼刘根生为“百岁人魔”,我不禁有点啼笑皆非,可是温宝裕在一旁,却已鼓起掌来,大声道:“百岁人魔,可圈可点。”

        戈壁又吸了一声:“我们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实在不想放弃。”

        我顿了一顿:“我们商量下来,有一个双管齐下的可行之法。”

        戈壁对我十分有信心,忙道:“好极了,说来听听。”

        我道:“这两个办法,倒有一个是温宝裕想出来的,让他来和你说。”

        我把电话交给了温宝裕,他大喜过望,一手接过了电话。

        多半是由于兴奋过度,温宝裕手心在冒汗,一手又在褂子上用力擦了擦,开始向戈壁叙述我们的假设,和要做的事情。

        他说的“双管齐下”的进行方法,的确十分合乎情理,才说到一半,就听到有许多掌声、喝采声传来。温宝裕更是高兴,俊脸涨得飞红,把应该进行的事,说得十分详细。

        他一说完,戈壁就道:“没有问题,立刻可以进行探查被带走的动力装置的行动,至于守著这容器……我想每天我们抽出几小时来、假装不研究,看起来像是没有人,但布置人暗中监视。这百岁人魔不出现则已,一出现就很难再逃走。”

        温宝裕也兴奋得像是已等到了刘根生,竟然念起戏白来:“且看老夫手段,手到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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