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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良系列|身外化身~章[全][..]-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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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我也想不起是白素根本没有向我表示任何意见,还是我根本没有想到要征求白素的意见,我用力一挥手,大声道:“太好了!我找不出任何反对使用我【创建和谐家园】人的理由!”杜良首先欢呼一声,冲过来和我拥抱。

        我和杜良,本来如同水火不容,这时候却真心拥抱,互相拍着对方的背,表示对对方的欣赏。

        亮声也过来,和我们拥在一起,我略定了定神,才向白素望去,只见白素微笑,在她的神情上,找不到反对的表示。

        后来我问她:“当时你对于我的行动,究竟是赞成还是反对?”

        白素的回答是:“和你当时所说的那句话一样:找不到反对的理由。”

        我当然知道,白素所说的“找不到反对的理由”这句话和我所说的虽然一模一样,可是隐藏在话后面的情绪却不同。

        我是找不出反对的理由,所以绝对赞成;而白素却是并非赞成,只是找不出反对的理由而已。

        后来事情的发展,非常非常出乎意料之外,再检讨当时的情形,就证明白素冷静而我冲动。

        冲动的人就容易被一些美丽的想像(或者称为美丽的谎言),导入狂热的情绪中,而忽略了许多本来应该注意的问题。

        狂热会迅速传染──人类历史上有太多例子说明被这种情绪传染的人越多就越可怕。

        白素后来并没有取笑我,我也不想再提起,就此算数。

        却说当时,我、杜良和亮声,高兴雀跃了好一会,才冷静了下来,杜良最先开始说正常话──在这以前,我们三个人在极度亢奋的状态中究竟说了些甚么话,至少我是不记得了,大体是围绕者“宇宙大同”这个主题,我也不愿意去努力回想那些话,大家可以各凭自已的想像力去想像。

        杜良开始作正常状态下所说的第一句话是问我:“卫夫人的问题解决了,卫斯理你的问题是甚么?”

        这时候离我和白素同时说“还有一个问题”时,并不太久,可是情况已经发生了完全不同的变化。我已经表明了我的态度,白素也没有反对,所以我原来想问的问题,已经变得不再重要,问不问都无所谓了。

      第八章 需要卫斯理的脑部

        不过不问原来的问题,并不等于没有问题,我正在想应该问甚么新的问题,刚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想问,还没有出声,杜良已经哈哈大笑,道:“不想问了,还是问题已经解决了。”

        我摊了摊手:“原来的问题,看来已经不成问题,新的问题是,经过知识转移之后,那些【创建和谐家园】人当然和原来不同,他们有知识,知识在他们的脑部……发酵……”

        我说到这里,停了一停,考虑“发酵”这样的说法是不是恰当,想了一会,想不出更好的说法来,才继续说下去:“知识在脑部发酵的过程中,必然产生思想──人的思想就是这样产生的。在有知识、有思想的情况下,【创建和谐家园】人当然──”

        亮声在这时候打断了我的话头,疾声道:“──当然不再只是【创建和谐家园】人,而是真正的人!”

        刹那之间我眼前像是出现了几十个、几百个甚至于几千个“卫斯理”,情景又诡异又滑稽,完全无法形容。

        白素在这时候,也发出了一下古怪的声音来,显然她更无法接受这种情形。

        一时之间我和白素的神情都变得非常怪异。

        而杜良和亮声却很轻松,好像这个不可思议的问题,早已在他们的控制之中。

        杜良向亮声做了一个手势,表示这个问题应该由亮声来解答。亮声搓了搓手,像是要开始演讲一样。

        就在这一瞬间,白素轻轻碰了我一下,示意我留心亮声的动作,在白素没有碰我之前,我已经注意亮声在说话,尤其是有重要的话要说之前,总会搓一搓手。

        在我的记忆之中,亮声好像并没有这种小动作的习惯。

        白素显然也是因为如此,才感到奇怪,要我留意的。

        然而我却想不出那代表甚么,向白素望去,她也摇了摇头。我急于想知道亮声如何解决这个问题──这问题和我关系密切之极,因为有不知道多少个“卫斯理”将要产生!而且这些“卫斯理”还会有知识,会产生思想,这种情形远远比“宇宙大同”还要难以想像。

        亮声顿了一顿,望看我,道:“然而这些“卫斯理”除了外形和你一样之外,还是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道:“不只是外形一样,五脏六腑,最重要的是脑部结构也完全一样。”

        亮声立刻道:“最重要的是产生的思想完全和你不一样──决定一个人是甚么人,由这个人的思想决定,所以这些【创建和谐家园】人不会也不可能成为卫斯理第二,一个也不可能。”

        那种事情很不对头的感觉重又袭上心头,我神情木然,不做反应,心中很有“上了当”的感觉──一直是在以一个【创建和谐家园】人为前提在讨论问题的,等到我有了决定,同意他们使用我的【创建和谐家园】人了,忽然从一个变成了许多个,而他们却告诉我,许多个和一个是一样的。

        我能够接受这样的说法吗?

        从我的神情上可以看出我对刚才的决定有了犹豫。

        亮声笑道:“你放心,道些【创建和谐家园】人,活动范围绝对不出勒曼医院──不出勒曼医院中杜良医生的研究室。”

        对于亮声这种保证,我非但不相信,而且异常反感,我冷冷地道:“有知识有思想的人,能够一生只在研究室活动吗?”

        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处于脑部是空的情形之下,可以随意摆布【创建和谐家园】人,等到他们的脑部有知识而且产生了思想之后,如何还能够将他们一辈子留往研究室中?

        想不到这个在我想来简直不可能有答案的问题,亮声立刻回答:“当然能够。”

        我看到白素的反应也非常讶异,就问:“如何能够?”

        亮声道:“【创建和谐家园】人的知识,由我们给予,在一开始就告诉他们,生命活动的全部空间,就是研究室,他们完全没有机会知道在研究室之外还有可活动之处,当然就只会在研究室活动──一辈子从生到死,也就一定只在研究室之中。”

        我怔了一怔,亮声的这种说法,不是不能成立──要是除了一个空间之外,根本不知道还有甚么空间,那么生命当然只在所知道的空间中进行。

        我思绪相当紊乱,摇头道:“别忘记,曾经有【创建和谐家园】人逃出勒曼医院的事情发生──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发现了勒曼医院的存在!”

        亮声哈哈大笑:“那是多少年之前的事情了,当时勒曼医院设备简陋,疏于防范,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现在勒曼医院的一切设备,都不是地球人所能想像──”

        他说到这里,并没有停下来,我在记述故事时,将他连续的话分成两段来记述,是因为我必须在这时候插入听到他说话者的反应。

        听得他这样说,最快有反应的是杜良,在杜良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意,虽然只是极短的时间,可是显示出来的怒意,却非常深刻。

        我很了解杜良为甚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因为亮声刚才的话,很轻视地球人,杜良一向以外星人为敌,当然对外星人话中的轻视很敏感,会有愤怒的反应。

        而我的反应是奇怪多于生气,我奇怪的是,亮声在和我的交往之中,一向非常注意不轻视、不得罪地球人,唯恐我听了会产生不愉快的感觉──这一点,在我过去记述和亮声有关的故事中,可以有充分证明。

        刚才他却这样“口不择言”,莫非是兴奋太甚,有些头重脚轻?

        本来以我和亮声的稔熟程度,我可以以更不敬的话骂回去──熟朋友之间,骂来骂去,是很普通的事情。亮声既然得罪地球人,我也可以讽刺外星人一番。我连要说些甚么都想好了,正准备开口,向亮声望去,只见亮声像是完全不知道刚才自已说了甚么话,一点也没有在意,继续在往下说。

        这种情形,表示刚才的话,是他心中想法的直接反射──正因为他心中对地球人一贯是那样想,所以才会那样说。这和我认识很久的亮声不一样。

        亮声虽然是外星人,可是我可以肯定,他心中并不轻视地球人,这也是我们能够成为朋友的原因。

        所以在刹那之间,我感到对亮声十分陌生,我张大了口,却没有出声。

        因为同样的一句话,用来骂熟人,被骂者可以完全不当一回事,用来骂陌生人,就可能因此产生血案。

        我把要说出来的话硬吞了回去,那坤情自然尴尬得很,可是亮盘并没有注意。

        我向白素看去,她并没有甚么特别的反应。

        正如曾经特别说明过的,在叙述那些反应的过程中,亮声并未停止说话。

        他在说了“不是地球人能够想像”之后,打了一个哈哈,更有甚焉地道:“就算是真正的卫斯理,也绝对不能逃出去,别说是卫斯理的【创建和谐家园】人了!”

        他说到这里,可能是真正感到好笑,所以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足有半分钟之久。

        我瞪看他,他也没有注意,白素很冷静地道:“卫斯理为甚么要“逃”,才能“出去”?”

        白素虽然语气冷静,可是她的话却是相当严厉的责问,亮声怔了一怔,可能到这时候,他才觉察到自己说错了话,然而他只是挥了挥手,道:“这是为了说明【创建和谐家园】人没有离开勒曼医院的任何可能性!”

        白素没有再说甚么,和我交换了一个眼色,表示她对亮声有相当程度的不满正和我一样,我还感到,如果亮声这种态度不变,我们之间的友谊,可能要结束了。

        亮声显然误会了我们的反应,以为我们对他所说的“【创建和谐家园】人绝对不会离开勒曼医院”有怀疑,所以他略停了一停,道:“若是两位还不放心,那可以采取消灭的办法──研究有了进展和成果,可以不再保留──”

        他话还没有说完,我就霍然起立,亮声这样说法,太可怕了,若不是心中根木将那些【创建和谐家园】人当成了白老鼠,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表示了适当的愤怒,大声道:““不再保留”是甚么意思?他们都是人啊!”

        我的反应很强烈,亮声意识到了他的话说得太过分了,超出了我能够接受的范围,他在刹那之间,有相当尴尬的神情,然后摊了摊手,耸了耸肩,像是在表示歉意,而更多的意思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作讨论。

        我也无意和他在这个问题上作进一步的讨论。

        因为“【创建和谐家园】人是不是人”这个问题,要讨论起来,在地球人和地球人之间,都有截然不同的相反意见,何况是地球人和外星人之间!

        由于对生命的观念不同,这个问题的讨论,永远只是争论,不可能有结论。

        而且这“【创建和谐家园】人”又已经不只是单纯的【创建和谐家园】人,而是有知识,有思想,所以使得问题更加复杂。

        我的观念是:他们当然是人!

        而根据亮声刚才的话,他的观念,显然把他们当作只昤试验品!

        这种完全不同的观念,怎么可能讨论出结果来?

        杜良在这时候,表示了他的意见,大声道:“当然不可能采取消灭他们的方法,在我的长远计划之中,他们的地位非常重要,他们可以成为知识转移的中介体,知识转移到他们的脑部,再由他们的脑部转移到普通人脑部去,在“人”的地位排列上,他们会处于很高的位置……”

        他略想了一想,继续道:“他们会成为知识的传播者,相当于如今的教育工作者。”

        杜良的这种说法,相当新鲜,完全可以接受,也说明他的研究计划具有想像不到的宏观。

        我点了点头,亮声笑了一下,道:“可是转移知识的效果,却高出了不知道多少倍!”

        杜良也笑,气氛变得缓和了许多,可是我心中还是在想:亮声一会儿非常肯定有口识、有思想的【创建和谐家园】人是“真正的人”,一会儿又说可以“不再保留”他们,怎么会如此混乱,如此矛盾?

        这完全不像是我所熟悉的好朋友亮声!这时候我完全想不通为甚么会这样,一直到后来,才恍然大悟,原来非常简单。

        亮声不等我再说甚么,就作了结论:“很多【创建和谐家园】人是研突的必需,对卫斯理先生来说,并没有特别不同的影响,卫斯理可能觉得的异样感觉,只不过是心理上一时之间不能接受而已。”

        他说着,神情很轻松,像是所有的问题都已经解决了。

        我对他这种态度,相当反感,道:“心理上不能接受,就不能同意自己的【创建和谐家园】人被利用!”亮声在那刹间,有非常不耐烦的神情出现,这种神情甚至于看起来有些狰狞,像是如果我继续表示不同意,他就会采取严厉的对付手段一样。

        虽然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可是还是令我十分厌恶,甚至于不想再看到他,所以我转向杜良。

        杜良立刻道:“我认为不应该再有问题了!”恰恰相反,亮声和杜良的态度,使我更必须问我的问题──问题还是老问题,就是不久之前,我和白素同时表示有问题时候的那个。

        我道:“刚才白素问了她的问题,我还没有问呢!”杜良向我作了一个“请问”的手势。

        我问道:“我非常不明白,你们完全可以不告诉我,而自顾自进行研究,为甚么要让我知道研究工作的内容,而且一定要取得我的同意?”直到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确然完全不知道他们是为了甚么!

        我本来可以接受,是勒曼医院方面将我当成朋友,顾及我的感受,所以才将要利用我的【创建和谐家园】人一事告诉我。可是自从来到勒曼医院之后,只是在感觉上一次又一次地觉得不对劲,友谊可贵的感觉越来越淡,所以问题更成了问题。

        我甚至于可以肯定在这个问题背后,一定另有文章──他们一定有非要取得我的同意不可的理由,而且我还强烈地感到如果最后我不同意,他们会使用非常的手段,而不是继续说服我。

        本来我是不应该有这样感觉的,因为虽然杜良一直以我为敌,可是亮声却是我的朋友,而且我和勒曼医院关系很好,不应该会伤害我。

        可是自从知道了我是在一个很巧妙的圈套下被骗到勒曼医院来,和对亮声产生了陌生感之后,我已经完全不能肯定我和勒曼医院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和以前一样了。

        我问的这个问题,肯定是一个关键:我问,他们回答,等于是一场牌局,已经到了摊牌的时候。

        我感到一定程度的紧张,在问了之后,我立刻退到白素身边──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甚么事情,而不论会怎样,和白素肩并肩,总不会错。

        我在问问题的时候,就非常留意杜良和亮声的反应,只见他们互望了一眼,杜良不由自主吸了一口气,亮声向他微微点了点头。

        这一切都是不到十分之一秒之内发生的事情,然而他们的身体语言却告诉了我许多事情,将他们的身体语言化为真正的语言来说,就是这样:

        他们都在心中感到:事情终于来了,终于到了最关键性的问题,应该怎么对付?

        杜良在征询亮声的意见:是不是照实说?

        亮声给的回答是:照实说!

        弄明白他们的身体语言,相当重要,因为可以知道接下来他们所说的话是实话。

        这时候我又看到亮声在搓手,杜良伸手在抹脸,显示他们两人也很紧张,这很合乎我感到已经到了“摊牌时刻”的想法。

        杜良开口,道:“很高兴经过了沟道,两位已经明白我们的研究工作意义重大,也表示了全力支持。”

        他一开口就这样说,我和白素都不由自主皱了皱眉。因为他这种说法,非常狡猾。

        他先敲定了我们“全力支持”,那么接下来不管他说甚么,我们就都不能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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